□ 齊延光
淅川縣徐家?guī)X十號墓出土的一對扇面形云紋璜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河南文物工作者在淅川縣丹江水庫發(fā)掘了下寺、和尚嶺、徐家?guī)X等多處貴族墓群,其中下寺楚墓出土有大型青銅禮器、車馬器、兵器、玉器、金箔、骨貝等六千余件,銅器中“王子午”列鼎器形碩大,鑄造精美,紋飾繁縟;云紋銅禁構思巧妙,造型奇特,最早使用了失蠟法鑄造工藝,均為稀世珍寶。下寺楚墓群出土玉器亦令世人矚目,各類玉器兩千多件,這批玉器規(guī)格最高、品種繁多、式樣新穎、用料講究、質(zhì)地優(yōu)良、工藝精湛,是目前春秋中晚期楚玉的精華,對研究楚玉的源流和演變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僅對淅川出土楚國玉器的分類、用途與特點等問題進行初步探討。
目前出土楚國玉器時代最早、品種最全的首推淅川,而集中發(fā)現(xiàn)大批玉器的為下寺、和尚嶺、徐家?guī)X三處楚國貴族墓群。
1976~1978年丹江口水庫西岸的淅川縣倉房鄉(xiāng)下寺附近,數(shù)座楚墓被沖刷而出。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淅川縣博物館聯(lián)合對其進行了搶救發(fā)掘。此次共發(fā)掘各類楚墓24座,其中1、2、3號墓共出土玉器兩千多件,主要有玉璧、玉琮、玉璜、玉玦、玉牌、玉環(huán)、玉梳、玉笄、玉虎、玉魚、玉觹等①。下寺楚墓出土的大量玉器證明,在春秋中晚期,楚國王室貴族使用玉器已非常普遍,它們對追溯楚國用玉的源頭,研究楚國早期玉器的品種、形制、工藝等是十分重要的實物資料。
1990年,下寺楚墓群以北不遠的和尚嶺墓葬被盜,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淅川縣博物館聯(lián)合搶救發(fā)掘兩座大型楚國貴族墓。1號墓因被盜嚴重,僅出土玉條形飾、玉棒、瑪瑙環(huán)各1件。2號墓出土玉環(huán)2件、玉珩1件、玉牌6件、玉觹2件、玉條形飾1件、瑪瑙環(huán)3件②。
1990~1991年,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淅川縣博物館又在丹江口水庫西岸的倉房鄉(xiāng)徐家?guī)X搶救發(fā)掘大中型楚墓10座,出土有玉璧、玉佩、玉環(huán)、玉珩、玉牌等。2006~2007年,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配合南水北調(diào)工程對徐家?guī)X3座被盜楚墓進行了清理,其中M11出土了玉璧5件、玉珩5件、玉環(huán)8件。由于這處墓地的年代自春秋晚期延續(xù)到戰(zhàn)國中期,對研究淅川玉器的發(fā)展演變更顯得彌足珍貴。
此外,在淅川楊河、九女冢、獅子崗等楚墓中也有少量玉器出土。
目前淅川已出土的楚國玉器共有二十多種,按照用途我們可將其分為禮玉、佩玉、生活用具和其他四大類。
(一)禮玉有璧、琮。禮玉顧名思義就是禮儀用玉,是天子、諸侯和貴族們在朝聘、祭祀等禮儀場合中使用的玉器。據(jù)《周禮》等古文獻記載,用于祭祀的六種玉器——六瑞是用于祭祀天、地和四方的祥瑞之玉,由璧、琮、圭、璋、琥、璜組成,六器是禮的最高象征物,因而特別珍貴。從目前出土的實物來看,淅川出土楚國玉器中禮玉僅有璧、琮兩種。璧是圓形扁平、中有圓孔的玉器,古文獻記載“以蒼璧禮天”,可見璧居禮玉之首。從它最早在良渚文化中出現(xiàn),就不僅代表著人們的身份、地位、等級、權力,更是財富的象征。琮是一種外方內(nèi)圓長短不一的筒狀玉器,是禮器,但僅見兩件,是楚人制作還是從他國流入尚難判斷。
下寺1號墓出土的云紋玉璜
徐家?guī)X1號墓出土的玉環(huán)
(二)佩玉有玉璜、玉玦、玉佩、玉珩、玉環(huán)、玉人、玉珠、玉牌等,為隨身攜帶或佩帶的裝飾品,其中玉璜、玉環(huán)和玉牌出土數(shù)量最多。玉璜多成對出土,下寺1號墓出土的云紋玉璜,呈棕黃色,為半環(huán)狀,斷面為橢圓形,器身作蠶節(jié)狀,蠶頭較粗大,蠶尾較細;徐家?guī)X10號墓出土的一對扇面形云紋璜,青玉,有內(nèi)外廓,線刻卷云紋、渦紋、網(wǎng)紋和S形紋,兩端的上部各有兩個扉棱,兩端和下部各有一個缺口和豁口,腰部有一個圓形穿孔;徐家?guī)X1號墓出土的玉環(huán),青玉,呈淡青色,有外廓,線刻卷云紋、渦紋和弧形三角網(wǎng)紋,線刻精細流暢,從花紋看,可能是由璧改制而成;下寺7號墓出土的玉牌,青白玉,溫潤微透,正面刻一側視的人首紋,前有劉海,長發(fā)后披至肩上,濃眉,“臣”字目,云形耳,蒜頭鼻,吻前突,大嘴緊閉。背飾陰刻雙鉤變形龍紋,上下端向飾兩個鈄鉆孔;和尚嶺2號墓出土的云紋玉牌,青玉,長方形,長邊三個缺口,短邊兩個缺口和各兩個穿孔,飾云紋和圓渦紋。
(三)生活用具有玉梳、玉笄、玉觹等。玉梳是貴族們的生活用具,主要用來梳發(fā),亦可用作頭飾佩帶。玉笄是束發(fā)用具,同時也可用為頭飾。笄可分為笄身和笄帽兩部分,笄身是簪發(fā)的用具和飾物,笄帽則是裝飾玉笄的附屬飾物,下寺二號墓就出土了兩件笄帽。玉觹是一種上寬下尖的玉佩飾,《說文》云:“觹,佩角銳耑可以解結。”說明觹貌似角狀,最早是古代人們用來解繩結的工具。淅川所出玉觹多為野豬牙狀,上端略寬,稍彎曲,下部尖銳,原為象骨或獸角制品。考古發(fā)現(xiàn)表明,早在舊石器時代晚期的山頂洞人就有用獸牙做佩飾的實例,商周時期成為人們所普遍喜愛的佩飾品種,兩周時期則多用玉雕琢而成,不過,這時它的實用功能已經(jīng)不復存在,而成為貴族等級身份的標志物。也有學者認為,佩戴玉觹的人表示其有決斷能力,這應該是原意解結的延伸。下寺二號墓出土的玉觹,青白玉,有褐色沁斑。呈扁薄體,角狀,兩面皆有相同的紋飾,粗端陰刻龍首紋,口微張,圓形目,上下側飾齒脊,表示龍頭,身飾兩個龍首紋,上下飾絞絲紋?;”惩饩壧幱幸淮┛?。從下寺楚墓三座大型墓中都出土十件以上玉觹的現(xiàn)象來看,玉觹是頗受楚國貴族喜愛的重要裝飾品。
(四)其他有玉珠、瑪瑙珠、翡翠珠等,數(shù)量頗豐,主要用作裝飾品。
淅川楚墓被盜嚴重,使我們很難了解玉器的全貌,特別是對研究玉器的種類、組合、特點等都帶來了很大困難。在此,我們只能根據(jù)現(xiàn)有材料對淅川出土楚玉的特點做出初步地歸納和概括。
下寺7號墓出土的玉牌
和尚嶺2號墓出土的云紋玉牌
下寺2號墓出土的玉觹
淅川出土楚國玉器中禮玉主要是玉璧,玉琮,僅出兩件,六瑞中的圭、璋、璜、琥則根本不見。禮玉的驟然減少,顯現(xiàn)出楚玉組合的鮮明特點,也是楚玉區(qū)別于中原各諸侯國玉器的重要標志。《齊太公世家》載“熊渠曰:‘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由此可見,一直自稱蠻夷的楚人對周玉所代表的禮制文化并未全盤接收。
在其他禮玉急劇減少的同時,唯獨玉璧這一傳統(tǒng)玉器倍受尊寵,在新的歷史時期被賦予新的生命活力。西周的玉璧多為素面,僅個別有陰刻龍紋。春秋時期,素面玉璧仍然流行,但在玉璧上雕刻陰刻線和隱起浮雕花紋的現(xiàn)象突然大增,增強了它的藝術觀賞性和珍貴程度,也擴大了璧作為禮玉之外的社會功能。與其他列國所見玉璧上的裝飾花紋相比,下寺楚墓出土玉璧雕刻的紋飾最為集中、數(shù)量也最多,下寺2號墓出土的兩件玉璧為青白玉,受沁后呈淺黃色,璧孔正圓,璧外面兩側有六個突起的脊牙,一面向外突起,偏中部有一半圓形豁口,正背面均刻云紋。
璧之由來已久,人們?yōu)楹胃裢馇嗖A楚國之璧?其中的奧妙何在?現(xiàn)在看來,楚國玉璧之珍貴,除去玉料的產(chǎn)地問題目前尚難確定之外,玉璧的花紋、工藝、尤其是形制上的變化創(chuàng)新和與眾不同應當是主要原因。
六瑞之說本身就是漢儒們對先秦時期的追述,其實與考古發(fā)掘實際并不相符。玉璧在良渚文化中一出現(xiàn),就有學者對其用途提出了質(zhì)疑,并提出了玉璧主要是作為財富的象征物的看法。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楚國,玉璧作為財富象征的作用更加突顯,一件玉璧可以交換十五座城池,正是玉璧價值含義的真實反映。因此,淅川楚墓中的玉璧究竟是祭天的禮器還是財富的代表,抑或二者作用兼而有之,有待進行更深入地研究。
下寺2號墓出土的兩件玉璧
下寺楚墓出土的長方形穿孔玉器
《禮記·玉藻》曰“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惫糯寂逵?,尊卑有度,不同的貴族所佩戴的玉存在著等級上的差別,墓中隨葬的玉器數(shù)量越多,器物的組合越全、越復雜,墓主的地位就越高;這一點在已發(fā)掘的楚墓中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在楚國的大中型墓中,隨葬玉器的種類、組合等都存在著明顯的差別,不僅如此,不同等級的墓中,所出土的玉器質(zhì)量也極為懸殊,凡此均說明,玉器非常珍貴,隨身佩戴可顯示身份,它既是當時的高級奢侈品,也是各級貴族們的專利品??脊虐l(fā)掘資料表明,至遲到春秋中晚期,楚國貴族已經(jīng)廣泛地使用玉佩飾,隨著時代的推移,玉佩飾制作越來越精細奇巧。下寺楚墓出土的長方形穿孔玉器,下面形制和紋飾與方牌飾相同,長方體兩側各三缺口,上下部各三個穿孔,上部兩個缺口,下部一較大方形缺口,背部雕長條形溝槽,其體量不大但設計可謂費盡心機,極其工巧,可能是屬于穿綴于織物上的一種裝飾。成組玉佩更是倍受高級貴族喜愛,組合也愈趨復雜化。淅川楚墓玉器出土時位置已經(jīng)錯亂,我們已很難復原出組合玉佩的原貌,但顯而易見的是,下寺大型貴族墓皆出土有虎形玉佩,玉牌、玉觹更是一座墓內(nèi)多達十數(shù)件,虎形玉佩、卷云紋玉牌、玉觹等正是成組玉佩中的主要構件。在出土玉佩最多的下寺M1、M2、M3、M8等墓中,出土了成雙成對的玉虎、玉環(huán)或多件偶數(shù)的玉牌,它們也是和管、珠等編綴而成為組合玉佩。從淅川楚墓出土玉佩數(shù)量看,玉牌、玉環(huán)、玉觹是最受楚人歡迎的佩飾品種。從總體特征看,大都構思新穎、造型別致、工藝精巧,是楚玉中最具特色的代表器物,即使在中國玉器史上,亦不愧為獨樹一幟的藝術珍品。
從淅川楚墓出土玉器情況看,春秋時期受中原文化影響較大,在器形上與各諸侯國幾無差異,如璧、玦均是固定格式,璜均有三孔可以佩掛,造型古樸,紋飾凝重,顯現(xiàn)出濃厚的西周遺風。但也出現(xiàn)了一些悄然的變化,如下寺1號墓出土的一對虎形玉佩,變一面坡斜陰線為隱起面處理,細部施以較細的變形渦紋,粗中有細,相得益彰;下寺2號墓出土的云紋玉璧,邊沿裝飾了突起的脊牙。一方面繼承西周的固有傳統(tǒng),一方面孕育新的發(fā)展因素,成為春秋時期淅川玉器的鮮明特點。
戰(zhàn)國時期,政治上諸侯紛爭,學術上百家爭鳴,文化上百花齊放,藝術上一派繁榮,這些都為楚玉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鐵器的大量使用,使玉雕工具和雕琢技術都大為改進,玉雕工藝一改幾千年來的單純簡練和一味追求形似的古樸作風,轉而向精雕細刻的工藝、生動傳神的造型方向發(fā)展。玉器上細線陰刻圖案增多,琢玉技術已臻成熟,玉器品種有增多趨勢,各種佩玉成為主流,造型上傳統(tǒng)“C”形構造的龍變成了“弓”形、“S”形及其他更加活潑的造型。玉器的風格更趨于寫實,各部位刻畫逼真。玉龍是戰(zhàn)國時玉文化的代表之一,楚國玉龍更是別具風采,淅川出土的龍鳳玉佩飾件,真可謂千姿百態(tài)、龍飛鳳舞。雕琢工藝線條流暢,柔婉細膩,回環(huán)逶迤,富于變化,充滿節(jié)律感及運動美。紋飾種類增加,比較流行的有云紋、雷紋、蒲紋、谷紋、渦紋、網(wǎng)紋、龍風紋、螭虎紋等,形成了設計精巧、制作精致、風格獨特的玉器文化,并對漢代玉器產(chǎn)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下寺1號墓出土的虎形玉佩
下寺2號墓出土的云紋玉璧
下寺1號墓出土玉璧
下寺楚墓出土的方牌飾
下寺1號墓出土的獸面紋玉牌
蟠虺紋是春秋時期新出現(xiàn)的一種紋飾,楚國在其流行不久便大量采用并進而將其推向極致,它與一些環(huán)曲流暢的陰刻線紋相互勾連,滿布在隱起的獸面、龍、虎等各種形狀的圖形之上,造成一種空前繁復富麗的作風。下寺1號墓出土玉璧,棕黃色,玉質(zhì)較細,正面刻有浮起的蟠虺紋,內(nèi)外沿各一周绹索紋;下寺楚墓出土的小型長寬3厘米左右的方牌飾,數(shù)量不少,其四周有對稱齒脊,短邊兩側各琢有兩個小孔,正面陰刻雙色云龍紋或蟠虺紋。下寺1號墓出土的獸面紋玉牌極其精美,青玉,受沁呈乳白色,上寬下窄,略呈梯形,四邊均有牙脊,上下邊中部各有一穿孔,玉牌正中下部是淺浮雕的獸面紋,兩側上下對稱各有一組龍紋,四周的牙脊似為兩側龍首的口舌、鼻、目、角的輪廓,細部填以縝密的束絲紋和麟紋,其間飾以蟠虺紋,卷曲盤纏,神秘莫測,堪稱絕世精品,它見證了楚國制玉工藝水平,為春秋晚期玉器紋飾的典范。
淅川玉器的紋樣有云紋、雷紋、蒲紋、谷紋、渦紋、網(wǎng)紋、圓圈紋、圓點紋、鈄格紋、方格紋、直線紋、弦紋、水波紋、綯索紋、蠶紋、蟠虺紋、龍鳳紋、螭虎紋等,在工藝上采用了隱起、平凸、鏤空、陰線、單面或雙面琢等多種技法,它集平雕、淺浮雕、透雕、陰線刻等技法于一身,雕琢出許多難度極大的工藝品,尤其是透雕技藝更是開創(chuàng)了玉器制作工藝的先河。
下寺楚墓出土的邊緣有齒脊玉璧是一種新的形制,它采取淺浮雕減地隱起工藝和陰刻線工藝,琢磨出繁密有序、構圖嚴謹?shù)捏打臣y和勾云紋,可謂獨具匠心。設計構思的創(chuàng)新與精細的琢磨技術,應該是楚國玉璧深受各國諸侯、王公貴族喜愛的深層原因。下寺10號墓出土的一件玉柄鐵匕首以青白玉雕成,匕呈柳葉狀,鋒圓鈍,以玉作柄,與無格劍柄相似,有彘與首,柄身飾竊曲紋和龍紋,格中有孔,是我國目前所見年代最早的玉具劍之一。這說明大約在春秋晚期,楚國的玉匠已經(jīng)掌握了將玉質(zhì)材料用于鐵器裝飾的技術。淅川楚玉以其獨特的造型、新穎的紋飾、精湛的工藝顯示出自己鮮明的個性特色,充分顯示了楚國玉匠無與倫比的創(chuàng)造才能,并以此贏得了社會的普遍贊譽。
下寺10號墓出土的一件玉柄鐵匕首
玉器所凝聚的精神是中華民族傳統(tǒng)思想的寶貴財富,幾千年來,潛移默化地浸染和影響著人們的思想意識、行為舉止,對提升民族素質(zhì),對民族心理、民族品格的形成和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它傳承了中華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鑄就了中華兒女的民族精神,培育了炎黃子孫的高尚情操。中國人典雅、含蓄、溫和、禮讓的形象素質(zhì)在一定程度上是玉材美德的再現(xiàn),具有無可比擬的獨特魅力。
淅川出土的楚國玉器作為楚文化的一枝奇葩,融物質(zhì)、精神、科技于一體,積淀著豐富的宗教、道德、政治、美學等文化內(nèi)涵,體現(xiàn)著楚人的性格、精神和審美觀念,放射出楚文化璀璨奪目的光彩,在我國古代玉器史上占有特殊的歷史地位,是中國文化數(shù)千年連綿不斷、生生不息的歷史見證,成為中國古代文化的重要標志之一獨樹于世界藝術之林。
注釋:
①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淅川和尚嶺與徐家?guī)X楚墓》,大象出版社,2004年。
②河南省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淅川縣徐家?guī)X11號楚墓》,《考古》2008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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