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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作為一種跨文化交際的形式,在國際文化交流中一直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20世紀80年代,大量日本漫畫開始進入中國,日本漫畫的漢譯也隨之發(fā)展起來。近年來中國漫畫的發(fā)展十分迅速,中日間的漫畫交流也將越來越密切。漫畫作為一種特殊的文本,包含了文字和圖像兩類信息,且兩種信息常處于一種相互影響的狀態(tài)下,因此翻譯漫畫的時候不能將兩者割裂開來。而日語中的冷笑話作為一種獨特的語言現(xiàn)象,在日中翻譯過程中也是一個難點。本文將從功能翻譯理論的角度探究日本漫畫中冷笑話的漢譯特點。
功能翻譯理論學派是當今頗具影響力的翻譯學派之一。該理論認為,翻譯是一種文化轉換,一種交際互動,一種以目的語功能為導向的跨文化活動[1]。其領軍人物有萊斯、費米爾、霍斯-曼塔利和諾德等。其中諾德在萊斯的文本類型理論和費米爾的目的論基礎上,將翻譯方法分為“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文獻型翻譯有各種形式,側重于原文本的各個方面,如逐行對照翻譯、直譯、語文學翻譯和異化翻譯。工具型翻譯所產(chǎn)生的譯文可以取得和原文相同的功能,包括了等效翻譯、異效翻譯和同效翻譯。本文主要利用諾德的這一理論對日本漫畫中冷笑話的漢譯進行分析研究。
日本冷笑話即“駄灑落”,指的是一種利用同音異義詞的俏皮話,因此一個冷笑話會有兩個層次的意義,一個是原詞的原意義,另一個是諧音詞的延伸意義。一般情況下,漫畫翻譯會保留原圖像,僅針對文字進行翻譯。也就是說在翻譯冷笑話的過程中,文字信息的翻譯會被圖像信息所制約,根據(jù)制約的程度,可以將漫畫中的冷笑話大致分為以下三種類型。(1)無制約型:即只含有文字信息的冷笑話,不涉及到圖像中所包含的信息。(2)單層制約型:即冷笑話的原意義或延伸意義所指的主體出現(xiàn)在了圖像中,被圖像信息所限制。(3)雙層制約型:即冷笑話的原意義與延伸意義所指的主體均出現(xiàn)在圖像中并受到圖像信息的制約。而根據(jù)諾德的理論,漫畫的翻譯方法可以大致分為兩種,即文獻型與工具型。
如果一種文獻型翻譯按字面意思翻譯后,另在腳注或術語表中增加必要的解釋,以說明源語文化或源語的一些特性,我們稱之為語文學翻譯[2]。下面是漫畫《名偵探柯南》中的例子:
(人物平次)咦?工藤?
(人物平次)九、九度,九度啦!
(頁腳處)*日語中「工藤」音近「九度」。
如例子所示,在中文里“工藤”和“九度”的發(fā)音并不相近,而通過說明性的注釋,可以讓讀者明白這是一個轉移話題功能的冷笑話,間接地向讀者傳達了作者的目的。運用語文學翻譯時可以將冷笑話的文字信息直譯,然后通過注釋間接地發(fā)揮其功能,因此適用于漫畫中各種類型的冷笑話,是一種簡便且適用性強的翻譯方法。
工具型翻譯是一種將翻譯過程視為一種工具,以此用目標語來模仿源語為源語發(fā)送者和目的語接受者創(chuàng)造一個新交際活動的翻譯方法。下面是《機器貓》中的例子:
(原文)おつむのよさにかけては、自信があるんだ。
(譯文)我對自己的腦瓜兒心中有底,真好使。
這一場景中,涉及到一個叫做“地震鯰魚”的道具,如果說出“地震”這個詞就會在說話者腳下震動,而下一格就是說話人物劇烈震動的圖像,由此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單層制約型的冷笑話,原意義詞“地震”是無法更改的。日語中“自信”和“地震”是同音詞,日語讀者會很容易看懂這個冷笑話,而如果將這句話直譯成“我對自己聰明的腦瓜兒很有自信”,就會因為缺少地震相關聯(lián)的詞導致其與圖像信息割裂,使讀者陷入困惑。而譯者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采用了維持源語功能的等效翻譯方法,將“地震”拆分為“地”和“震”兩個單字,并分別翻譯為諧音字“底”和“真”,而譯文整體的意思與原文一致,同時也維持了源語的娛樂功能,達到了作者所希望的使讀者會心一笑的目的。
在翻譯漫畫中的冷笑話時,工具型翻譯與文獻型翻譯相比,形式更加靈活,表達更為直接,并且可以發(fā)揮和源語漫畫文本中冷笑話幾乎相同的功能。然而由于中文和日語上的差異,再加上圖像的限制,工具型翻譯雖然有以上優(yōu)點,但并不能廣泛適用。而文獻型翻譯則可以彌補這部分空白。因此兩種翻譯方法并沒有優(yōu)劣之分,譯者需要在翻譯冷笑話的過程中根據(jù)情況選擇適合的翻譯方法。
本文基于功能翻譯理論,對漫畫中的日文冷笑話的漢譯進行了初步的探究,總結了漫畫中冷笑話的類型及使用的翻譯方法。在漫畫翻譯這一領域還有許多問題等待研究和改進,筆者將繼續(xù)深入研究,以期對漫畫這一文本類型的翻譯方法做出些許貢獻。
參考文獻:
[1]賈文波.功能翻譯理論對應用翻譯的啟示[J].上海翻譯,2007(2):9.
[2][德]諾德.譯有所為[M].張美芳,王克非,譯.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