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蕭
摘 要:核能具有巨大的能量和殺傷力,中美兩國是世界上公認的有核國家,又是聯合國安理會的常任理事國,對國際核安全治理負有重大責任。美國有著豐富的核安全治理經驗,但隨著其他國家發(fā)展實力相對而言有所衰弱。中國作為新興大國,核力量發(fā)展迅速,本國核安全治理體系沒有出現過大的核安全事故,近些年積極參與國際社會的核安全技術援助。因此中美的核安全合作對推動國際社會核安全治理議題有重要作用。文章通過對中美核安全合作歷史的梳理,對現狀做詳細分析,運用新制度主義的相關理論分析中美核安全合作的動因及趨勢。
關鍵詞:中美合作;核安全治理;理性選擇制度主義
911事件以后,恐怖主義興起,核安全問題已成為不可忽略的全球性安全問題。美國作為核大國,一直標榜“世界警察”的身份,對國際核安全治理體系的構建起領導作用。美國倡導并推動了以《不擴散核武器條約》為中心的一系列條約的簽署和實施,并構建了以聯合國國際原子能機構為中心的核安全治理機構,基本建立了以美國為首的核大國意愿的核安全治理體系。但隨著恐怖組織、環(huán)境保護組織等非政府行為體影響力的逐漸擴大,美國越來越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塑造國際核安全治理體系。
中國隨著經濟發(fā)展和國力提升,對國際事務參與程度越來越高,在核安全治理方面發(fā)揮作用越來越大。中國加入國際原子能機構的30多年間,在促進核能的安全利用和維護核不擴散機制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中國在自身發(fā)展核能利用的過程中總結了豐富經驗,因而對國際核安全治理的參與程度不斷提高。
一、現階段中美核安全合作的成果——核安全峰會
為推動核安全治理,奧巴馬政府于2009年提出“無核世界”倡議,倡導美俄等主要核國家削減核武器數量,建立核安全審查機構,積極推動世界無核化進程。在這份倡議下2010至2016年已舉辦過4次核安全峰會,來自多個國家的領導人參與了會議。四次核安全峰會的宗旨是通過加強國際合作來應對核恐怖主義威脅,其為中美核安全合作提供了新的平臺。
技術層面,中美兩國通過共同建設實踐機構來起到示范作用,為國際核安全提供切實可行的治理方案。在2010年4月首屆核安全峰會上,中美兩國元首決定在華聯合建設核安保示范中心。雙方討論了許多關于造成核擴散的相關技術途徑的問題。2011年1月,時任國家主席胡錦濤訪問美國,兩國政府簽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與美利堅合眾國政府關于建立核安保示范中心合作的諒解備忘錄》,明確中方負責提供項目用地和建成后的運行管理,美方負責提供主要技術設備。中美5年的合作建設后2016年核安保示范中心建成,是全球規(guī)模最大、設備最齊全、技術最先進的核安保交流培訓中心。這是中美兩國在核安全技術方面的具體合作項目,也為其他國家核安全治理提供了經驗。
制度層面,中美兩國采取舉行核安全對話方式進行政策交流。2016年2月中美舉行首次對話,其雖然是政府間的高級政治活動,但主要內容是對雙方關切的事宜溝通,了解雙方的政策方向重點,并沒形成有法律效力的文件,這是核安全對話的不足之處。
二、中美核安全合作的理論分析——理性選擇制度主義
中美之間存在競爭關系,兩者的核力量又差距懸殊,為何兩國會開展核安全治理的合作?理性選擇制度主義理論在這一問題上有較強的解釋力。
新制度主義興起于20世紀80年代,學界公認的三大路徑為歷史制度主義、理性選擇制度主義和社會學制度主義。其中,理性選擇制度主義將經濟學中的理性人假設、策略、產權等概念引入到新制度主義分析框架中,目前是政治學研究中的主流理論。“制度”概念的含義包括正式的組織結構、非正式的協議以及一系列期望的總和。制度塑造參與者的行為同時解釋理性行為體選擇的原因。其次,行為體偏好是既定的。最后,理性選擇制度主義的解釋基于利益而不是觀念。這一理論的主要觀點是政治行為是行為體理性選擇的結果。而中美的核安全合作正是兩者理性選擇,出于本國利益考慮而做出的行為選擇。
結合美國國情,20世紀70年代美國經濟發(fā)展陷入“滯脹”困境時,外交事務中也深陷越南戰(zhàn)爭泥潭,中蘇關系也明顯惡化。在這樣的國際背景下中美之間的合作被認為是兩國維護自身利益的正確選擇。核能利用的合作只是兩國關系改善的表現,并不代表在核安全治理上展開深入合作。在21世紀面對非傳統安全威脅的挑戰(zhàn),中美兩國有深入合作的意愿。
兩國對核安全合作的選擇都是出于理性考慮。而2016年第四屆核安全峰會舉行后中美再無核安全合作方面的相關對話,標志著隨著中國崛起兩國競爭勢頭越來越猛,出于對本國核技術、核能力泄露等方面考慮,雙方利益競爭使彼此失去了合作的利益基點。
而隨著美國新總統的上臺,中美這一議題的討論就更被擱置了,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推崇“美國利益至上”原則。在國家戰(zhàn)略上更關注國家經濟利益,其風格不同于以往的美國總統,上臺以來不斷退出各類國際組織,對許多領域上的政策和話語多變,讓人捉摸不透,所以就中美核安全合作的后續(xù)開展、包括原已達成的共識是否能被堅持,很難看到進一步推動。
參考文獻
[1] 楊大助,傅秉一.核不擴散與國際保障核查[M].北京,中國原子能出版社,2012.
[2] 沈丁立.核安保示范中心:中美合作新范例[J].世界知識,2016(08).
[3] 梁長平.全球安全治理視野下的核安全[J].阿拉伯世界研究,2013(03).
[4] 樊吉社.核安全與防擴散:挑戰(zhàn)與應對[J].美國問題研究,2010(01).
[5] 郭曉兵.奧巴馬政府核安全外交的特點及未來走勢[J].現代國際關系,2016(03).
[6] Morris Fiorina,Rational Choice and the New Institutionalism,Polity,Vol. 28,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