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柳杰[緬甸]
摘 ?要:朝鮮李朝時期的《訓蒙字會》是韓國歷史上極為重要的蒙求字書,已經(jīng)引起當今學術界的關注。不過,目前對于其中的一些問題尚未厘清,特別是該書各版本還存在一些文字訛誤、疏漏等問題。以叡山本為??钡妆荆云渌姹緸閰⑿1荆瑥闹羞x出未被前人注意到的訛誤或不明之處共八條,加以考訂,以求是正。
關鍵詞:《訓蒙字會》;版本;???/p>
《訓蒙字會》為朝鮮李朝時期著名漢語學家崔世珍編著,它是韓國文化史上具有重要影響的一部字書?!队柮勺謺贩譃槿?,上卷包括天文、地理等16類;中卷包括人類、宮宅等16類;下卷為雜語。在漢字教育方面,該書不僅應用廣泛,而且還催生出一批漢字教材;另一方面,該書還對世宗大王所創(chuàng)造的諺文進行損益,使之更具實用性而推廣更速,影響深遠[1](P365-367)。有鑒于此,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該書并取得可觀的研究成果。不過,該書各版本還存在一些文字訛誤,雖然有些訛誤看似無關大局,卻會影響到對其學習、接收、認知的準確性。其中,有的訛誤又具有比較明顯的朝鮮民族文化特征。本文以最具代表性的叡山本為校勘底本,并以奎章閣、尊經(jīng)閣、韓國國立中央圖書館、日本東京大學圖書館等處所藏版本為參校本,針對其中的文字訛誤加以考訂,以求是正。
1.壤
《訓蒙字會》書影截圖
上卷《天文類》:“柔土無塊曰壤。又境壤、糞壤?!盵2](P25)
按:叡山本無誤?!凹S壤”中的“糞”,奎章閣藏一蓑文庫本作“”,柳僖等刊行的朝鮮光文會本則作“戴”。就字形來看,“”字與“糞”字下部部件相同,所不同者是在于上部的“土”“米”之別。《漢語大字典》對“”的解釋是:“同‘糞。《集韻·問韻》:‘糞,或作。”[3](P516)由此可見,“”是“糞”的異體字。因此,一蓑文庫本是用異體字形替換了原本的正體字形,這實際上是毫無必要的。再看“戴”與“”的字形區(qū)別?!按鳌倍嗔擞覀戎圆考?,左側部件之形體則與“”字相同。朝鮮光文會雖然以提倡本國傳統(tǒng)文化為己任,卻對漢字字形的判定出現(xiàn)失誤。柳僖等大概是不知道“”是“糞”的異體字,將其誤認為是“戴”字偏旁部件“戈”的缺失,于是自行為之補充上去,從而變成了“戴”字?!按魅馈倍肿屓瞬恢?,“糞壤”則多見于漢文典籍?!稘h語大詞典》對“糞壤”的解釋如下:“①穢土?!冻o·離騷》:‘蘇糞壤以充幃兮,謂申椒其不芳。三國魏曹丕《與吳質書》:‘追思昔游,猶在心目,而此諸子化為糞壤,可復道哉!唐李朝威《柳毅傳》:‘如可,則俱在云霄;如不可,則皆夷糞壤。②指已死之人。清蒲松齡《聊齋志異·公孫九娘》:‘九娘才貌無雙,舅倘不以糞壤致猜,兒當請諸其母。③指拌有肥料的灰土。漢王充《論衡·率性》:‘深耕細鋤,厚加糞壤,勉致人功,以助地力。宋王安石《古松》詩:‘豈因糞壤栽培力,自得乾坤造化心。④指施肥。元王禎《農(nóng)書》卷三:‘田有良薄,土有肥磽,耕農(nóng)之事,糞壤為急。糞壤者,所以變薄田為良田,化磽土為肥土也?!盵4](P12755)由此可見,“糞壤”一詞的應用還是相當普遍的?!凹S”訛為“戴”,是《訓蒙字會》文本流傳過程中出現(xiàn)的一種特殊現(xiàn)象。由于刊印者對漢字知識不盡熟悉,只憑自己的主觀臆斷,就對所據(jù)版本中的異體字擅自增刪部件,使之訛誤成另外一個字。據(jù)筆者推測,朝鮮光文會在整理《訓蒙字會》時,并沒有看到最初的版本,也沒有選擇較早的版本,而是僅僅依據(jù)于奎章閣所藏一蓑文庫本進行重新編輯,由于文獻不足與自身水平有限而導致訛誤產(chǎn)生。這可以看作是該書文本傳播的一個比較特殊的現(xiàn)象。
2.隂
《訓蒙字會》書影截圖
上卷《天文類》:“太極生兩儀,陽動隂靜?!盵2](P25)
按:叡山本無誤??麻w藏一蓑文庫本作“兩僅”。“兩僅”令人疑惑,實際上應該是“兩儀”。該詞亦見于《漢語大詞典》:“①指天地。《易·系辭上》:‘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追f達疏:‘不言天地而言兩儀者,指其物體;下與四象(金、木、水、火)相對,故曰兩儀,謂兩體容儀也?!稌x書·摯虞傳》:‘考步兩儀,則天地無所隱其情;準正三辰,則懸象無所容其謬。元王實甫《西廂記》第五本第三折:‘當日三才始判,兩儀初分;乾坤:清者為乾,濁者為坤,人在中間相混。金一《文學上之美術觀》:‘仰觀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兩儀生矣。②借指君主的父母?!杜f唐書·儒學傳下·盧粲》:‘又安樂公主承兩儀之澤,履福祿之基,指南山以錫年,仰北辰而永庇。③指陰陽、男女。魯迅《彷徨·高老夫子》:‘蕊珠仙子也不很贊成女學,以為淆亂兩儀,非天曹所喜?!盵4](P569)一蓑文庫本作“僅”,應為“儀”字之訛。“儀”為俗字,見《宋元以來俗字譜》。在朝鮮時代的辭書中,“叉”寫作“義”或“義”寫作“叉”的現(xiàn)象很是普遍。這兩個字上面部分的筆畫粗細輕重有所不同,這可以通過觀察而區(qū)別出來。也就是說,如果上部分筆畫均勻,就是“叉”字;如果筆畫不均勻,出現(xiàn)兩頭細中間粗的現(xiàn)象,中間粗的部分實際上是“丶”,且上不封口,這就是“義”字。
3.檉
《訓蒙字會》書影截圖
上卷《樹木類》:“檉,俗呼亦檉。”[2](P43)
按:該書各版本相同。筆者認為,實際上“亦”字本應作“赤”,系筆畫簡省訛寫所致?!墩f文解字·木部》:“檉,河柳也。從木聖聲?!盵5](P183)段玉裁注:“《釋木》、毛傳同。陸璣云:‘生水旁,皮正赤如絳,一名雨師。羅愿云:‘葉細如絲,天將雨,檉先起氣迎之,故曰雨師。按檉之言赪也,赤莖,故曰檉?!稄V韻》釋楊為赤莖柳,非也?!盵6](P978)按照段玉裁所說,“檉”之所以名“檉”,應是源于“赪”,是說該樹具有紅色的特征?!墩f文解字·赤部》:“?,赤色也。從赤巠聲。《詩》曰:‘魴魚?尾。赬,?或從貞?!盵6](P342)“?”與“赬”均屬赤部,有赤色之義?!稘h語大字典》云:“檉,木名。河柳,即檉柳。檉柳科,落葉小喬木。枝干可編筐,枝葉可入藥?!稜栄拧め屇尽罚骸畽f,河柳。郭璞注:‘今河旁赤莖小楊?!侗静菥V目》:‘檉柳,[釋名]赤檉、赤楊、河柳、雨師、垂絲柳、人柳、三眠柳、觀音柳?!盵3](1393)從古代字書、現(xiàn)代辭書的解釋來看,“檉”之取名本意應是指其紅色枝干而言,后來本意不顯,遂添加修飾語“赤”以明之,如《本草綱目》即稱之為“赤檉”,《訓蒙字會》也應如此。筆者推測,此處的“亦”字有可能是出于崔世珍筆誤,而后世刊書者失于???也有可能是崔世珍本來無誤,在后來刊印時由于“亦”“赤”二字形近而誤。
4.蛄
《訓蒙字會》書影截圖
上卷《昆蟲類》:“蛄,俗呼螻蛄,又江蛄,又呼上狗,又名臘姑?!盵2](P69)
按:所見諸本皆同?!队柮勺謺吩疲骸啊劣趾簟瞎贰?,“上狗”殊不可曉,應為“土狗”?!稘h語大詞典》對“土狗”第三個義項的解釋是:“亦稱‘土狗子。螻蛄的別名?!毒劳ㄑ浴れ宏枌m鐵樹鎮(zhèn)妖》:‘其余蛟黨,各自逃散……有化作土狗子,不做聲,不做氣,躲在田傍下的?!锻ㄑ拧游铩罚骸N蛄,乃土狗也。清蒲松齡《聊齋志異·促織》:‘視之,形如土狗,梅花翅,方首長脛?!盵4](P2730)《漢語大詞典》對“螻蛄”的解釋是:“昆蟲名。背部茶褐色,腹部灰黃色,前腳大,呈鏟狀,適于掘土,有尾須。生活在泥土中,晝伏夜出,吃農(nóng)作物嫩莖。有的地區(qū)叫‘土狗子?!盵4](P12110)由此可知,“上狗”應為“土狗”是確鑿無疑的,《訓蒙字會》各版本應據(jù)以改正。
5.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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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昆蟲類》:“蛆,俗呼蛆蟲,謂夘育腐肉中者?!盵2](P71)
按:所見諸本皆同,似無異議。值得注意的是句中的“夘”字?!稘h語大字典》對“夘”的解釋如下:“(一)《古今韻會舉要》莫飽切,同‘卯。《古今韻會舉要·巧韻》:‘卯,俗作夘。(二)《字匯》於元切,同‘夗?!蹲謪R·夕部》:‘夘,同夗?!盵3](P924)由《古今韻會舉要》可知,“夘”即“卯”之俗字。不過,若謂此字為“卯”,則語句不通,令人費解,實際上應為“卵”字?!犊滴踝值洹はx部》對“蛆”的釋義是:“……《說文》:蠅乳,肉中蟲也?!侗静荨罚呵壷右?。凡物敗臭,則生之?!盵7](P1053)《說文解字》與《本草》都認為,“蛆”是蠅蟲生于肉中者,按照現(xiàn)代的觀點,“卵”即為動植物的雌性生殖細胞者,而“卯”卻沒有與生產(chǎn)繁殖相關之義項。同時,視為“卵”字,則文句通順?!奥选迸c“卯”字形相近,兩者最明顯的區(qū)別就是其中有無兩“丶”。筆者推測,很有可能是崔世珍在解釋“蛆”時,沒有寫清楚;后來在刊行之時為梓人所誤,而重刊者亦失于??保灾劣谘诱`至今。因此,應將“夘”改為“卵”為宜。
6.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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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人類類》:“北有韃靻,東北女真,西北韋兀?!盵2](P101)
按:所見諸本皆同?!绊^靻”一詞有誤,應作“韃靼”?!镑啊迸c“靻”二字形近,兩者的區(qū)別是在于右邊部件“旦”“且”不同。在朝鮮文獻中,多有“旦”“且”互混的情況,如“楂”“樝”“查”等,將其看作是一種筆畫簡省或習慣性用法,應無異議。不過,問題是“靻”本有其字?!稘h語大字典》對“靻”的解釋是:“(一)帶嚼口的馬籠頭?!稄V韻·姥韻》:‘靻,靻勒名。(二)馬籠頭上當額的金屬飾物?!都崱だ秧崱罚骸?,馬也。方成珪考正:‘訛從易,據(jù)《類篇》正?!盵3](P4616)由此可知,“靻”本為馬籠頭或馬籠頭上的飾物;而廣義上的“韃靼”,是中國北方諸少數(shù)民族的總稱。它們來源不同,不應混淆。因此,為便于清晰辨識與準確運用,應將“靻”改為“靼”為宜。
7.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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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官衙類》:“囪,俗呼煙囪。又呼洞?!盵2](P112)
按:所見諸本皆同?!队柮勺謺酚衷疲骸案^,亦作灶、、。又俗呼鹽戶曰竈戶。”“”“”等字,均不見于中國字書及其他漢語文獻。筆者認為,“”應是朝鮮時期韓民族根據(jù)漢字六書理論所創(chuàng)造的新字。該字是會意字,它從囗從火,象火在囗中之形,其中的囗形應是指房屋。屋中有火,按照通常理解,不是指照明就是指做飯。因此,就用“囗”這一字符表示炊火之所在?!啊弊謶窃凇啊弊只A之上添加“宀”部這一形旁而形成的。這里所添加的部首也可以理解,因為“宀”部本身即與房屋有關。竈在廚房之中,亦與之相關。就此來說,竈、灶、、,能夠相互替換便不足為奇了??偲饋砜?,“”“”并非文字訛誤,而是韓民族所創(chuàng)造的新字,因此不用改正。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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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器皿類》:“,俗呼笊。”[2](P119)
按:所見諸本皆同。根據(jù)文意,既見“笊”字,則“”字應為“籬”字,“笊”即“笊籬”?!队衿ぶ癫俊罚骸绑?,笊籬?!盵8](P278)《集韻·巧韻》:“笊,笊籬,竹器?!盵9](P398)又《集韻·效韻》:“笊籬,漉器。一曰鳥居穴曰笊,樹曰巢。”[9](P584)可見,與 “笊”相比,“笊籬”在古代文獻中更為常見??梢钥闯?,“”字的聲旁即為“”。《中華字?!さ恫俊吩疲骸?,『剺』的訛字,字見《篇?!??!彼^訛字,是因“剺”字上部構建從未從攵,而“”字上部則從牛從攵。在朝鮮古文獻中,“”“剺”字多省其部件“力”或“刀”,而且力、刀部件通用互換的情況也較為常見,可以視為是朝鮮時代的習慣用法。即便如此,正如《中華字?!匪赋龅?,“”是“剺”的訛字??梢哉f,因為“剺”與“離”發(fā)音相近,所以可以將“”“籬”兩字的聲旁進行替換。我們知道,《訓蒙字會》是為童蒙所作,使用者較為廣泛,同時,朝鮮時代文獻中“剺”字的用法也比較常見。因此,應按照“”的本字字形加以改正,其聲旁或者一遵原字作“剺”,或者省略其下部部件,皆可。
總的來說,文字訛誤并不僅僅是《訓蒙字會》一書所獨有的現(xiàn)象,朝鮮時代的著名學者李德懋就曾指出:“數(shù)百年來,士風不古,人志未定。字訛音謬,日以蓋甚?!烁矣弥T文詞,登諸章奏。孰為文明之世,有此鹵莾之習也哉?!盵10](P31)可見,“字訛音謬”現(xiàn)象在朝鮮時代的文獻中是普遍存在的。張舜徽也指出:“抄寫過程中,有時不小心在字體上加了一筆或者減了一筆,便變成了另一個字,直接改換了文句的原意,影響到內(nèi)容的真實,甚至牽涉到古代制度的認識、說明和處理,以致引起許多混亂?!盵11](P75)古人云:書非校不能讀,??笔枪偶淼幕A性工作。梁啟超曾言:“注釋必要所注所釋,確是原文,否則‘舉燭、‘鼠璞,動成笑話,而真意愈晦?!砸氲玫秸_的注釋,非先行(或連帶著)做一番??惫し虿豢伞!盵12](P273)對于任何古代典籍來說都是這樣,經(jīng)過仔細???,就可以得到更加準確的文本,由此得出的結論也更加可靠。
朝鮮時代的漢文辭書因為散見別藏,不易獲見,學者關注不多,但是其研究意義與文化價值卻不容忽視。王平師指出:“韓國傳世漢字字典除了具備中國古代字典之特性外,還以其規(guī)范性、系統(tǒng)性、異域性等特點,成為今天我們研究漢字在東亞傳播的‘化石級資料。這批字典文獻,由于歷史積淀,層次豐富,資料繁復,研究領域廣闊,對中國歷史語言學、字典編纂學、歷史文化學、漢字傳播史和漢字發(fā)展史等多方面的研究極具參考價值,或可補中華本土所存歷史文獻之缺漏,可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對韓國傳世漢字字典文獻的整理和研究是中國漢字傳播史和中國近代漢字發(fā)展史研究領域亟待開展的重大課題?!盵13]同時,文字訛誤也并不僅僅是改錯就繆的工作,它還涉及到漢字變異問題。正如張述娟所指出的:“漢字在朝鮮的傳播是伴隨著漢字的變異進行的。漢字的變異是在不同層次上進行的,……涉及變異程度的問題,需要慎重對待?!盵14]本文將《訓蒙字會》作為個案研究,從校勘學的角度對文本進行訂正,既是力求文本的準確性以便于學習與利用,也是希望以小見大,以此來分析朝鮮文獻所反映出的文化心理和語言現(xiàn)象。故不揣冒昧,撰寫此文,敬請專家不吝指正。
(本文承蒙李凡博士悉心指正,指導筆者對《訓蒙字會》進行??辈⑻岢鰧氋F意見,謹在此致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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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nmengZihui(《訓蒙字會》)” Proof Reading Notes
[Myanmar]Khon Rua
(School of Humanities,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0, China)
Abstract:“XunmengZihui(《訓蒙字會》)”in Korean period is a very important book of Mengqiu(蒙求) dictionary in Korean history, Quite concerned by todays academia. However, some of these problems have not been clarified, especially some errors in the text of the book have not been corrected, which affects the research and use of it. Therefore, this paper selects eight errors or unexplainable points which have not been noticed by the predecessors and revises them, hoping to be helpful for the use of this book and related researches.
Key words:XunmengZihui(《訓蒙字會》);edition;eme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