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獻芹 郭珊 李冰
近年來,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率明顯上升,流行病學研究提示,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病率平均維持在636~584/萬人[1]。臨床上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能夠導致生殖道黏膜上皮及肛周組織的損傷,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2]。
在探討生殖器皰疹感染機制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免疫功能紊亂或炎癥損傷,均可能提高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風險,導致生殖道黏膜組織損害程度的增加[3]。自然殺傷(NK)細胞數(shù)量的上調,能夠維持患者體內淋巴細胞的免疫活性,提高其對病原體的吞噬和清除作用;γ 干擾素(IFN-γ)是調控自身淋巴細胞免疫狀態(tài)的指標,IFN-γ 的上升能夠提高患者體內T淋巴細胞的活性,促進樹突狀細胞的抗原提呈功能的上升[4];可溶性人類白細胞抗原G(sHLA-G)是重要的趨化因子,sHLA-G 的上升能夠通過激活體內的趨化因子,促進炎癥細胞對生殖道黏膜的浸潤,進而促進病情的進展[5]。為了揭示NK 細胞數(shù)量變化,sHLA-G、IFN-γ 的表達與生殖器皰疹的關系,從而為臨床上病情評估或者早期血清學診斷提供參考,本次研究選取2016年10月~2017年8月在我院接受治療的生殖器皰疹患者為研究對象,探討不同指標的表達情況及其診斷學價值。
1.1 一般資料選取2016年10月~2017年8月在我院接受治療的生殖器皰疹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年齡≥18 歲;②經相關檢查確診為生殖器皰疹者[6];③無其他免疫系統(tǒng)疾病者。排除標準:①不愿參與本項研究者;②近期合并感染性疾病者。共納入40 例,男24 例,女16 例,年齡29~55歲,平均(42.65±3.19)歲,其中初次發(fā)病者30 例,復發(fā)者10 例。對照組納入排除標準:①年齡≥18歲;②無嚴重基礎疾病者;③近期未發(fā)生感染性疾病,共納入40 例,男20 例,女20 例,年齡25~58 歲,平均(42.71±4.02)歲。兩組研究對象年齡、性別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項研究經醫(yī)院倫理委員會評審通過,且所有研究對象均知情同意。
1.2 檢測方法NK細胞檢測:清晨采集空腹靜脈血,按照10 000r/min 的離心速度進行分離,加入5ml 抗凝劑,加入淋巴細胞分離液,按照密度梯度離心法分離淋巴細胞,ARMI 1640 溶液洗滌3 次。采用流式細胞儀雙標法進行CD40+淋巴細胞的檢測。相關標記操作在5ml 抗凝管中進行,100μl 全血與CD3-PE、CD16+、CD56-FITC 抗體室溫反應25min,采用紅細胞裂解液optiLYse C 溶血素溶解紅細胞,PBS 液體洗滌3 遍,每次5min,生理鹽水重新懸浮細胞,上機檢測。FACS calibur 流式細胞儀購自美國BD 公司,流式細胞抗體購自羅氏檢測公司。
采集患者入院后的靜脈血,離心后收集上清液,采用免疫發(fā)光法檢測sHLA-G、IFN-γ 水平,檢測儀器為美國Bio-Bad 全自動酶標儀,配套試劑盒購自羅氏檢測公司;采用全自動生化法檢測IL-4、IL-8、IL-12、TNF-α 值,配套試劑盒購自南京碧云天生物檢測公司。
1.3 評價指標觀察兩組患者NK 細胞數(shù)量變化及sHLA-G、IFN-γ、炎癥因子水平的差異,探討聯(lián)合檢測輔助診斷生殖器皰疹的價值。
1.4 統(tǒng)計學方法數(shù)據(jù)錄入后,采用SPSS 11.5 軟件進行分析。計數(shù)和計量資料分別采用例和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兩組研究對象NK 細胞數(shù)量變化及sHLA-G、IFN-γ、炎癥因子水平的比較采用t檢驗進行分析。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NK 細胞表達水平及sHLA-G、IFN-γ水平的比較觀察組患者NK 數(shù)量和IFN-γ 水平低于對照組,sHLA-G 水平高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NK 細胞表達水平及sHLA-G、IFN-γ 水平的比較
2.2 初次發(fā)病和復發(fā)組患者NK 細胞數(shù)量變化及sHLA-G、IFN-γ水平的比較復發(fā)組患者NK 數(shù)量和IFN-γ水平低于初次發(fā)病組,sHLA-G 水平高于初次發(fā)病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初次發(fā)病和復發(fā)組患者NK 數(shù)量變化及sHLA-G、IFN-γ 水平的比較
2.3 兩組研究對象炎癥因子水平的比較觀察組患者的IL-4、IL-8、IL-12、TNF-α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炎癥因子水平的比較(pg/ml)
2.4 初次發(fā)病和復發(fā)組患者炎癥因子水平的比較復發(fā)組患者的IL-4、IL-8、IL-12、TNF-α 水平均高于初次發(fā)病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2.5 NK 細胞、sHLA-G、IFN-γ、炎癥因子水平聯(lián)合檢測輔助診斷生殖器皰疹的價值NK 細胞、sHLA-G、IFN-γ、炎癥因子水平聯(lián)合檢測對生殖器皰疹診斷的靈敏度和特異度高于單項檢測。 見表5。
表4 初次發(fā)病和復發(fā)組患者炎癥因子水平的比較(pg/ml)
表5 NK 細胞、sHLA-G、IFN-γ、炎癥因子水平聯(lián)合檢測輔助診斷生殖器皰疹比較(%)
單純皰疹病毒的感染能夠顯著提高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率,導致患者生殖器黏膜的損害甚至累及其他器官。特別是在具有T 淋巴細胞免疫功能抑制的患者中,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風險更高,臨床轉歸更差。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不僅能夠導致局部皮膚黏膜的損害,同時還能夠增加遠期惡性上皮性惡性腫瘤的發(fā)生風險[7]?,F(xiàn)階段臨床上主要通過抗病毒等方式治療生殖器皰疹,但治療后的病情緩解率仍然較低,遠期的復發(fā)率仍較高[8]。臨床上生殖器皰疹治療后的總體有效率不足54%,治療后6 個月內復發(fā)率卻超過15%以上[9]。為此本研究通過對血清學免疫功能指標的分析,探討其輔助診斷生殖器皰疹價值。
NK 細胞是患者體內T 淋巴細胞的重要組成成分,能夠通過對于自身吞噬功能及病原體清除功能的調控,提高機體對于單純皰疹病毒的免疫能力。NK 下降導致的T 淋巴細胞功能缺陷,能夠為病毒入侵、整合及擴增等提供條件,從而促進了生殖器皰疹黏膜上皮細胞的病變過程[10];IFN-γ濃度的維持不僅能夠影響炎癥因子的分泌和釋放,同時還能夠提高樹突狀細胞的功能,提高樹突狀細胞的抗原提呈功能,提高下游CD3+、CD4+T 淋巴細胞的活性,維持患者體內的細胞免疫功能;sHLA-G 是趨化因子家族成員,其羧基末端結構上包含的多個可結合的脯氨酸結構,能夠誘導下游補體成分或者炎癥因子如腫瘤壞死因子的上調,增加生殖器黏膜的炎癥性損傷程度[11]。部分研究者揭示了NK 細胞在生殖器皰疹患者中的數(shù)量變化,認為NK 細胞數(shù)量的減少能夠促進疾病的發(fā)生和臨床治療預后的惡化[12]。
在本次研究中,相關指標的分析可見,NK 細胞的數(shù)量、IFN-γ 的表達水平在生殖器皰疹患者中明顯下降,低于對照組人群,差異較為明顯,提示了NK 細胞數(shù)量減少、IFN-γ 的表達缺失可能是促進生殖器皰疹發(fā)生的原因之一,而sHLA-G 的表達濃度明顯上升,提示sHLA-G 誘導的趨化因子或者炎癥因子的富集可能在促進生殖器皰疹的發(fā)生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13]。葛幫友等[10]研究也發(fā)現(xiàn),生殖器皰疹患者NK 細胞的數(shù)量可平均下降30%以上,特別是在病程較長、生殖器黏膜損傷較為明顯的患者中,NK 細胞數(shù)量的下降更為明顯。在復發(fā)組患者中,NK 細胞及IFN-γ 的下降或者sHLA-G 的上升幅度更為明顯,提示了相關指標可能在生殖器皰疹的復發(fā)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調控作用,這主要由于NK 細胞、IFN-γ 的下降能夠導致殘留皰疹病毒顆粒DNA 的擴增及再次激活,而sHLA-G 誘導的局部炎癥性微環(huán)境能夠促進殘留單純皰疹病毒的擴散等因素有關。同時作者通過回顧分析不同的文獻,考慮與下列幾個方面的病理改變有關[14,15]:①NK 細胞數(shù)量的減少導致體內T 淋巴細胞吞噬分解單純皰疹病毒顆粒的能力下降,皰疹病毒顆粒浸潤導致黏膜上皮細胞的損傷程度明顯增加,從而促進了疾病的復發(fā);②sHLA-G誘導的下游炎癥性信號通路MAPK 的激活,顯著促進了中性粒細胞對于生殖器黏膜的損傷過程,加劇了上皮細胞間質的炎癥損傷,最終促進疾病復發(fā);③IFN-γ 的表達下降使得機體免疫功能下降,對病毒的殺滅不足,導致病毒載量的增加和病情的反復。IL-4、IL-8、IL-12、TNF-α 是體內的炎癥性指標,在病例組及復發(fā)性患者中,IL-4、IL-8、IL-12、TNF-α 的表達濃度均顯著上升,特別是復發(fā)組患者中的上升更為明顯,提示炎癥性反應是促進患者病情進展和復發(fā)的重要風險因素。而最后診斷學方面的研究可見,NK 細胞、sHLA-G、IFN-γ 等在單獨輔助診斷生殖器皰疹方面均具有一定的價值,而聯(lián)合不同指標后可以進一步提高靈敏度。
綜上所述,生殖器皰疹患者的NK 細胞數(shù)量和IFN-γ 水平較低,sHLA-G 和炎癥因子水平較高,可在結合臨床表現(xiàn)的基礎上,輔助用于疾病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