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李延林
摘 要:以目的論為指導,探討中國文學著作書名的翻譯,更進一步促進這種譯文中的中國文化走出去,同時使譯文牢牢吸引目標讀者的注意力,激發(fā)目標讀者閱讀興趣,結合對目標讀者預期的分析,采用適當的翻譯策略。
關鍵詞:目的論;文學著作;英譯名;翻譯策略
一、引言
中國文學著作是中國藝術寶庫中熠熠生輝的優(yōu)秀作品,蘊含著中國獨特的文明內涵,是外界了解中國獨特文化的有效載體。為更進一步促進中國文化邁向世界舞臺,關鍵之一就是思考如何翻譯這些文學著作。書名,作為一本書的點睛之筆,具有文學性、概括性、藝術性等價值,既揭示了文學著作主要內容,也預示了全文基本情感基調;其次,書名如同商品商標,有一定廣告宣傳效果,能吸引廣大讀者接受。由此看來,書名翻譯至關重要,而采用何種翻譯策略處理書名,值得譯者們不斷去探索。
二、目的論與書名翻譯
目的論由功能學派翻譯學家賴斯、弗米爾、諾德等人從翻譯行為的目的性角度提出,是德國功能學派主要理論。其現實意義在于打破了傳統(tǒng)翻譯理論桎梏,首次提出翻譯并非單一語際轉換,更是翻譯目的的有效實現這一概念。弗米爾(Vermeer)認為,翻譯意味著在特定環(huán)境內,由于特定目的,為特定接收者進行翻譯,目的不同,所采用的翻譯行為也有所不同。該理論包括三個原則,分別是目的原則、連貫性原則、和忠實原則,其中最核心的即目的原則。與對等理論相比,該理論降低了源文本在翻譯過程中的重要性,而更強調譯者能夠根據當時翻譯行為目的及譯語讀者需求有選擇性地進行翻譯,因此,目的論更注重譯者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給予了譯者更多自由。
作品名是呈現給讀者的第一印象,其譯文成功與否是關鍵。好書名能吸引讀者注意力,激發(fā)讀者閱讀興趣,拓寬作品目標市場。因此譯者在譯書名中往往帶有一種目的,即迎合目的語讀者口味,爭取更多目標語讀者。如美國作家埃里克·卡普蘭所著哲學小說Does Santa Exist?,如果直接譯成《圣誕老人存在嗎》,相信因文化背景和宗教信仰的差異性,很難吸發(fā)不了解該書的中國讀者的興趣,因此將書名最終譯成《本書書名無法描述本書內容》,不僅與該書“最風趣幽默的哲學書”的定位相一致,亦是該書成為近年暢銷書之一強有力的助推劑。
書名翻譯一般要求是忠實、通順、簡潔、傳神,能傳遞出源語包含內涵及情感。然而好的書名不僅要做到題文相符,言簡意賅,更是要吸引讀者眼球,促進作品傳播。從目的論角度出發(fā),翻譯并非是追求與原文完全對等,而是要達到在譯語情境中譯文的預期功能。因此,在書名翻譯中,譯文雖然要忠實于原文,但其程度應視翻譯目的而有所調整。并且書名為了符合同時期大眾審美要求,經常會打上該時代的烙印,即不同時期下因大眾審美需求有所不同,命名方式也各有所異。所以在翻譯書名時,需要將該時期目標讀者預期與審美要求考慮進去,靈活地采用適宜的翻譯策略,從而有效捕捉潛在讀者注意力。
三、中國文學著作英譯名的翻譯策略
中國優(yōu)秀的文學著作浩如煙海。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是世界文明舞臺不可或缺的繽紛色彩;而中國文學著作作為中國文化的精粹典藏,更是凝聚著中華民族的智慧與心血。在如今信息化時代,各國文明之間交流日益密切,可以說世界文明的發(fā)展離不開中國文化的有力推動,中國文化也不能獨立于世界舞臺而長久發(fā)展,只有通過與不同文化進行交流,經受異質文化的考驗,中國文化才能迸發(fā)出新的靈感與火花。
目前,在中國文學著作外譯中,因文化差異導致的認知與思維上的差別,存在的一大問題即如何滿足國外讀者群的閱讀喜好。一方面,在翻譯文學著作中,應當盡可能再現原文的原汁原味;另一方面也要考慮到目的語讀者的預期,選擇符合目標讀者閱讀傾向的譯語。書名翻譯,作為整本書翻譯的關鍵環(huán)節(jié),有著促進書籍傳播推廣的重要目的。相對于運用邏輯思維創(chuàng)作的學科著作,譯者在翻譯運用形象思維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時應當可以更自由地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且考慮到書名翻譯本身目的性很強,在書名翻譯實際過程中,不必過分拘泥于與原文“對等”,而應當根據源標題特點與譯文預期交際功能,綜合考慮譯文讀者社會文化背景,尋求特定譯語語境中適當的翻譯策略。
(一)直譯
中國文學著作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烙印著中國特有的民族文化;而書名往往是作者深思熟慮,仔細琢磨后的產物,是精華之精華。直譯通常追求“把原來語言的語法結構轉換成譯文語言中最近似的對應結構,要求詞匯依然一一對譯,但不考慮上下文”。采用直譯翻譯書名可盡可能地讓譯文讀者感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從而有效起到文化交流和溝通的作用。在面對結構比較簡單,內涵易被外國人接受的書名時都可以采用直譯法。例如《紅樓夢》一書,作為中華五千年文化的結晶,書名“紅樓夢”一詞具有多重寓意,既含蓄又直觀,其中“紅”字貫穿全書,共出現600余次,具備豐富文化內涵與象征意義;而“夢”字又點明書中情節(jié),暗示所有繁華終究皆成虛幻。因此《紅樓夢》被翻譯成A Dream of Red Mansions, 不僅與該書內容主題相符,其中“dream”一詞還產生一種懸念,令人回味無窮。同樣采用直譯法翻譯的中國文學著作還包括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的一些作品,如《蛙》被翻譯成Frog,《豐乳肥臀》翻譯成Big Breasts & Wide Hips,《紅高粱》翻譯成Red Sorghum,因為這些原書名本就簡單,加之沒有文化層面上歧義,因此直譯過來也易被外國讀者所接受。
(二)意譯
當因不同民族語言在生態(tài)文化、語言文化、宗教文化、物質文化和社會文化等諸多方面的差異性導致書名直譯過程遇到障礙時,可采取意譯法。譯者在翻譯這類書名時,首先要清楚書名想表達的意思,然后盡量準確地傳遞給目的語讀者。例如中國小說史上常選用“傳”、“錄”、“記”、“紀”、“略”、“遺事”、“鑒”、“述”等帶有中國文化色彩的字作為書名一部分。如果一昧直譯不僅有可能導致譯語標題佶屈聱牙,而且標題的美感也大打折扣。例如元代王實甫所作《西廂記》,書名采用意譯翻譯為The Romance of West Chamber,其中“romance”與書中的浪漫愛情主題相符合,讓不了解該書的外國讀者得以了解該書大致題材。還有清朝蒲松齡所作《聊齋志異》,被翻譯成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不僅揭露該書志怪小說主題,同時包含一種神秘感,能夠吸引海外讀者注意力。
(三)直譯加解釋說明
有些中文書名雖然對中國讀者而言結構簡單、意思明確,如一些直接使用地名、人名、歷史事件名作為書名的著作,但如果直譯成英文,由于相關文化背景知識的缺乏,目的語讀者將難以理解,也很難被吸引。因此在翻譯此類標題時,需進行補充說明,向目標語讀者闡釋原書名涵義。如《三國演義》的一個翻譯版本是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但考慮到“romance”會讓人聯(lián)想到在三個王國內所發(fā)生的兒女情長或者王國之間的深厚友誼,與該書實際描述的恢弘壯觀的戰(zhàn)爭場景和爾虞我詐的權謀斗爭大相徑庭,讓讀者產生誤解,因此另外一個翻譯版本刪去“romance”一詞,翻譯成“Three Kingdoms”。但由于很多目的語讀者對三國時代龍爭虎斗的風云歷史所知甚少,所以又翻譯成了Three Kingdoms:Chinas Epic Drama,并在國外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四)改譯
在翻譯書名時,為了吸引目的語讀者注意力,有時須大膽擺脫原文束縛,將目的原則作為首要原則,基于對全書內容的理解對書名進行改譯。如作家蘇童的長篇小說《河岸》,該書講述了一條流放船在河上和岸上的故事,展現了特定歷史時期人的生存境遇。如果翻譯成Bank將顯得平平無奇,因此葛浩文在翻譯該書時,根據書中“流放船”這一主線將書名譯成The Boat to Redemption,取得了很好反響并幫助該書獲得曼氏亞洲文學獎。另外還有嚴歌苓的小說《芳華》,在選取其英譯名時根據該書劇情與外國讀者閱讀習慣,將書名翻譯成了You Touched Me,不僅能激發(fā)目的語讀者閱讀興趣,還能促使讀者對其產生聯(lián)想。
四、結語
文學書籍作為文化傳播的一大載體,是讓世界了解中國民族文化、促進跨文化交流的有力途徑。而文學書名作為一本書帶給潛在讀者第一印象,在翻譯中需要牢牢遵循目的性原則,根據原書名特點及目標讀者需求,采取最佳翻譯策略,盡可能吸引目標讀者注意力,從而爭取讓更多人了解五千年來傳承下來的中國歷史長河中光輝燦爛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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