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竺,楊兵,郭蕾蕾
(錦州醫(yī)科大學 護理學院,遼寧 錦州 121001)
衰弱是一種機體功能退化的表現,可用來反映老年人健康狀況的異質性[1]。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是指個體潛在的一種信心程度,是否有社會參與的能力,這種社會參與能力是防止老年社會隔離的潛在指標[2]。 相關研究證明,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較高的老年人生活質量好[3-5]。本研究旨在探討社區(qū)老年人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衰弱程度及生活質量間的相關性,驗證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在老年人衰弱程度和生活質量間的中介作用,為改善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水平提供科學依據。
本研究采用方便取樣的方法于2018年1月—2018年3月在遼寧省丹東市對社區(qū)老年人進行調查。納入標準:①年齡≥60 周歲的社區(qū)老年人;②意識狀態(tài)良好,溝通和理解能力良好;③了解本研究的內容,主動參與。排除標準:①非本社區(qū)住常人口,不配合。②患有較重的急慢性疾病,如嚴重的腎功能衰竭、白血病及惡性腫瘤等。根據Kendall 粗略抽樣的原則,樣本數量為變量數的5~10 倍,另加20%的樣本流失量,共發(fā)放問卷535 份,除去缺失值>20%的問卷,有效回收520 份,有效率為97.19%。
1.2.1 一般資料調查量表 一般資料調查表由研究者根據本研究設計,包括年齡、性別(男、女)、文化程度(小學及以下、初中、高中及中專、大學及以上)、婚姻狀況(未婚、已婚、喪偶、離異)、居住情況(僅與配偶居住、僅與子女居住、與配偶、子女一起居住、與其他親人居?。?、既往職業(yè)(工人、農民、商人、公務員、醫(yī)務人員、教師、其他)、月收入情況(<1 000 元、1 000~<2 000 元、2 000~<3 000 元、≥3 000 元)及體力活動情況(規(guī)律體力活動、非規(guī)律體力活動)等。
1.2.2 衰弱綜合評估工具(comprehensive frailty assessment instrument,CFAI)[6]共23 個條目,分為 4 個維度(身體衰弱、心理衰弱、社會衰弱及環(huán)境衰弱),該量表總得分20~97 分:20 分代表沒有衰弱情況出現;97 分代表衰弱情況非常嚴重。得分越高,說明衰弱的情況越嚴重。本研究該量表的克朗巴赫α 系數為0.901。
1.2.3 預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評定量表(social isolation self efficacy rating scale,CSES)[7]共8 個條目,采用0(一點不自信)~3(十分自信)4 級評分。該量表總得分為0~24 分,總分越高,則說明有更高的自我效能預防社會隔離。本研究該量表的克朗巴赫α 系數為0.829。
1.2.4 簡版生活質量量表(simplified version of the quality of life scale,SF-12)[8]SF-12 量表是SF-36 量表的衍生物,共包含12 個條目,8 個維度:①生理功能;②生理職能;③軀體疼痛;④一般健康;⑤精力;⑥社會功能;⑦情感職能;⑧精神健康。前4 個維度為生理健康的總測量因子,最后4 個維度為心理健康的總測量因子。量表計算總分采用百分制評分的方法,得到粗分后,應用標準評分法對所得分數進行轉換,所得分數越高,表明其生活質量水平越高。本研究該量表的克朗巴赫α 系數為0.927。
問卷設計應簡潔明了,科學可行,盡量避免老年人長時間作答。正式調查前應對問卷進行預調查,調查前向調查對象說明研究目的,對調查對象的隱私嚴格保密。本研究采用一對一,無記名形式調查,調查問卷當場收回,數據錄入實行雙錄入原則,保證不重不漏。
數據分析采用SPSS 22.0 和AMOS 17.0 統(tǒng)計軟件。用Pearson 積差相關分析法進行相關分析描述,運用回歸分析法初步驗證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的中介作用,并利用Bootstrap 程序構建其結構方程模型[9],進一步進行驗證其中介效應。
本次共調查社區(qū)老年人535 例,有效問卷520 份,問卷有回收率為97.19%。見表1。
本次研究中社區(qū)老年人衰弱綜合評估工具得分24~90 分,平 均(53.042±16.014) 分。 預防社會隔離自我評定量表得分0~24 分,平均(12.833±6.514)。簡版生活質量量表得分0~100 分,平均(61.276±30.649)。衰弱程度與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生活質量呈負相關(r=-0.460 和0.559,均P=0.000);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與生活質量呈正相關(r=0.599,P=0.000)。
表1 一般資料分布情況 (n=520)
采用線性回歸分析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的中介作用,分別建立方程1、方程2 及方程3,進行多重線性回歸分析。結果表明,方程3 在方程1 的基礎上加入變量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后,方程對于生活質量的解釋率增加14.7%,推斷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可能在衰弱程度與生活質量之間起中介作用,該結論還需在后續(xù)研究中進一步驗證。見表2。
根據上述理論基礎上,運用AMOS 17.0 軟件和極大似然法對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的中介效應進行驗證。該模型中有3 個潛變量,其中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由2 個維度組成,衰弱程度由4 個維度組成,生活質量由8 個維度組成,建立好3 者關系的結構方程模型(見圖1)。模型適配度結果顯示,CMIN/DF=4.154,GFI=0.925,NFI=0.944,RFI=0.932,IFI=0.957,TFI=0.947,各指標均達到適配標準[10],這為進一步的檢驗奠定基礎。Bootstrap 檢驗的結果表明,以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作為中介的模型中總效應、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95%的置信區(qū)間均不包含0(見表3)。結果表明,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在衰弱程度與生活質量間存在中介作用,且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44.9%(-0.066/-0.147)。
表2 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在衰弱程度和生活質量間的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n=520)
圖1 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在衰弱程度和生活質量間的中介模型
表3 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中介效應的分析結果 (n=520)
近年來,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數量逐漸增長,老年人衰弱程度和社會隔離問題已日益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且兩者對老年人生活質量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國外研究表明,衰弱對老年人發(fā)生不良健康結局有較好的預測作用[11-12]。隨著老年人年齡的增長和社會生活節(jié)奏的不斷加快,人們忽視對老年人社會參與的重視,嚴重影響老年人的生活質量。社區(qū)老年人生活質量的影響因素有很多,研究顯示,老年人的衰弱程度對其生活質量有預測作用[13]。然而對于生活質量的一些影響因素,如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作為中介變量缺乏實證研究。因此,本研究基于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為中介變量的角度探索社區(qū)老年人衰弱程度對生活質量的影響。
本研究結果為進一步中介效應檢驗奠定基礎?;貧w分析結果顯示,衰弱程度對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有負向預測作用,即老年人的衰弱程度越高,其生活質量越差,這與李曉凱等[14]研究結果一致。有研究表明,老年人社會參與、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對生活質量有正向預測作用[15],這與本研究結果基本一致。多重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衰弱程度、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及生活質量均有線性回歸關系,表明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可能在衰弱程度與生活質量間發(fā)揮中介作用。同時Bootstrap 法也進一步驗證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的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44.9%。
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作為衰弱程度與生活質量間的中介因子,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可以通過衰弱程度間接作用于生活質量。對于老年人而言,社區(qū)是老年人集體活動的主要場所。經常參與社區(qū)活動可使老年人身心放松、豐富日常生活,還能使其更好地接觸社會;使老年人實現其自身價值,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從而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16]。因此,在社區(qū)護理實踐中應積極組織并號召老年人參與力所能及的社區(qū)活動,提高自信心和自我效能,從而降低或延緩老年人的衰弱程度,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實現健康,積極老齡化。
本研究選取來自遼寧省的樣本,本研究未對農村和住院老年人進行調查,因此樣本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且代表性較差。本次研究采取的是橫斷面研究,在后續(xù)研究中還需進行隊列研究進行驗證,對社區(qū)老年人防社會隔離自我效能在衰弱程度與生活質量間的作用有待于做進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