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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鏘鳴與金錢會
——孫鏘鳴致吳一勤佚信考釋

2019-12-23 07:33潘猛補
關(guān)鍵詞:白布瑞安連環(huán)

潘猛補

(溫州市圖書館古籍部,浙江溫州 325009)

在當前所有的史書中,將浙南的金錢會暴動列為太平天國時期浙江四大農(nóng)民起義之一。該事件始終與孫鏘鳴有關(guān),而孫鏘鳴的政治生涯的終結(jié)也源于此事。研究孫鏘鳴離不開金錢會,反之亦然。孫鏘鳴被罷官,有認為是冤枉陷害,有認為是咎由自取,迄無定論,孰是孰非,有進一步研究的必要。故本文特結(jié)合孫鏘鳴致吳一勤佚信,對孫鏘鳴與金錢會的關(guān)系及金錢會的性質(zhì)作一探討,以期對深化孫鏘鳴的研究有所啟發(fā)。

一、孫鏘鳴與金錢會的恩怨情仇

發(fā)生在咸豐十一年(1861年)的金錢會事件,可說是溫州歷史上最重要的群眾運動,其實乃是孫鏘鳴所組建的白布會與趙起為首的金錢會之間的武裝沖突。孫鏘鳴(1817 - 1901年),字渠田,道光二十一年進士,道光三十年任廣西學政。咸豐三年任滿,假歸回鄉(xiāng),清廷命他在原籍會辦團練捐輸。咸豐四年在家鄉(xiāng)筑堡,六年遷侍讀學士。在鄉(xiāng)期間,孫鏘鳴以上司的姿態(tài)指揮溫州地方政事,自然受到地方官員的抵制。

孫氏的團練最初只為對付發(fā)展勢頭迅猛的太平軍,但自金錢會于咸豐八年成立后,孫鏘鳴異常警覺,沿用傳統(tǒng)的“民賊”二分法,以面對金錢會在溫州崛起。當金錢會到處散發(fā)“金錢義記”入會憑證時,“鏘鳴復(fù)力爭之道府曰:‘趙起、周榮等,人人知其為賊,正其為賊乃可辦。今妄謂之團練,使賊有所借以脅民,而民反無辭以抗賊,是官驅(qū)民從賊也,禍且不救。且團練者,各團其鄉(xiāng),今賊方遣黨四出,播偽錢,結(jié)營弁、衙役及郡邑小人,其意果何為?而官謂之團練,此淮南北覆轍也,不可不深思。’而道府先入惟本言,謂賊當漸解。是時王壯愍公有齡來撫浙,鏘鳴復(fù)寓書陳之王公。王公以詰道府,而道府果言賊已改團練。王公知其偽,責悉獻偽錢,乃聽為練。道府噤不敢復(fù)言,而賊之散偽錢益甚。鏘鳴謂官不可恃,乃謀益治團務(wù),逐鄉(xiāng)以為團。凡入團者無入會,冀漸披賊黨。瑞安民稍稍出會求入團”[1]129。孫鏘鳴是以地方官不值得信賴為由,組織團練對付金錢會。

隨著金錢會的勢力的壯大,在爭奪團練領(lǐng)導(dǎo)權(quán)上與孫鏘鳴的對抗也日趨激烈。咸豐十一年二月,金錢會改編為震忠團練,平陽知縣翟惟本、平陽副將王顯龍前來共同祭旗以示支持。于是五月初一,孫鏘鳴乃借其戚曾鴻昌財力,在瑞安東門外隆山寺設(shè)宴并自行宣布成立“忠義總局”,又稱團練總局,每人發(fā)白布一塊,人稱白布會。白布“中印‘安勝義團’四字,並蓋以孫侍讀關(guān)防。如將來出兵縫之衣前后即號衣也”[2]200。不久瑞安林垟發(fā)生拔旗事件,是孫鏘鳴“有意打擊金錢會,縱容曾鴻昌等率眾拔林垟金錢會旗幟以歸,林垟金錢會亦率眾拔白布會旗幟,趙起即于六月廿六率眾焚毀林垟、閣巷白布會首領(lǐng)陳安瀾等多家”[3]。從此金錢會與白布會間的對峙進入武斗階段。

八月初四,孫鏘鳴、溫和鏘等到府城向溫州知府黃維誥提出了攻襲金錢會大本營錢倉的報復(fù)計劃??墒侨鸢才c平陽兩縣的縣令依然協(xié)調(diào)雙方,堅持不懈地進行議和活動。知府黃維誥并以金錢會為官方團練,“殺人放火,報復(fù)之常。禍由侍讀,無與郡縣事”[4]為由推托,拒絕出兵。實際上地方官把爭端歸咎于孫鏘鳴,是站在金錢會一邊,以保全金錢會,來對抗孫鏘鳴的力量。在缺乏來自溫州地方社會的奧援的狀況下,孫鏘鳴決定籌款雇用臺州勇來實現(xiàn)計劃。八月十七日深夜白布會雇用的臺州勇攻打進錢倉。八月十九日金錢會組織反攻,滅了鄰近的白布會重要據(jù)點雷瀆溫和鏘家族,并要報復(fù)禍首孫鏘鳴。即于八月二十日,攻破孫鏘鳴所建的“安義堡”,至是孫鏘鳴的白布會勢力大都為金錢會所消滅。此時官方仍以“兩會相仇”視之。八月二十七日,知府黃維誥仍然到瑞安勸和。可是金錢會卻以禍首孫鏘鳴仍在瑞安城內(nèi)為由,攻打瑞安城。傳說孫已轉(zhuǎn)往溫州府城躲藏,于八月廿八日深夜又以搜捕孫鏘鳴為名進入溫州府城。而孫鏘鳴此時已入山區(qū)躲藏,金錢會便在劫得道臺與知府的印信后離開溫州府城。

縱觀金錢會反叛的整個過程,正如吳一勤所說:“于是闔城皆咎團練為激變,謂金錢、白布兩會自相報復(fù),所慮者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耳?!盵5]不僅社會輿論如此,地方官更歸罪于孫鏘鳴激變,說孫赴府城,金錢會才闌入府城。孫鏘鳴與金錢會勢不兩立的狀態(tài)實已不可逆轉(zhuǎn)。而此時,在官方看來,白布會和金錢會同屬匪徒,在奏折中這樣描繪他們:“前倉等處因咸豐八年間處郡失守,逼近逆氛,該處鄉(xiāng)民辦理團練,鑄有義記大錢,每人分給一枚,遇警應(yīng)援,以為信守。詎有不逞之徒,冀圖藉此漁利,倡立金錢等會名目,私自鑄錢布散。本年五月間,逆匪竄陷處州郡縣,警報頻仍,溫州防務(wù)吃緊,該匪等乘機糾黨詐搶。瑞安縣屬,亦有匪徒嘯聚,另立白布會等名目,經(jīng)溫州知府黃維誥出示解散,脅從各匪即有悔悟,繳銷錢帖等項?!盵6]金錢會此舉使其本身的性質(zhì)發(fā)生了變化,而演變成了謀反組織。按說在這種情況下,議和已不可能,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平陽士紳和地方官一起參與了旨在保存金錢會的議和活動反而由此達到高潮。孫鏘鳴為首的上層士紳集團在辦團之機,形成了強大的不為官府節(jié)制的私人武裝,還控制了更多的社會公共資源。在這種情況下,像金錢會成為下層士紳的依靠對象就是非常自然的了,又因為官府也有抑制上層士紳的意圖,雙方一拍即合。溫州地方官不愿讓以孫鏘鳴為代表的上層士紳集團過分強大。他們讓高舉討伐“長毛”義旗的金錢會披上團練的合法外衣,并樂于見到金錢會與上層士紳集團抗衡[7],所以在這時候還對金錢會抱有幻想,而為議和做最后的努力??梢娊疱X會最后謀反是孫鏘鳴一手造成的結(jié)論應(yīng)該成立,并不是溫州地方官把罪責瞞天過海轉(zhuǎn)嫁給孫鏘鳴。所以浙江巡撫左宗棠在同治二年十二月的一份折片中也把“上年金錢會匪之變”,“實由于官紳、兵民懷利行私,各爭意氣之故”[8],歸罪于孫鏘鳴激變。故同治三年正月初二上諭“乃孫鏘鳴在局辦團激變,輒行委過于地方官,以縱匪釀亂”,“著即勒令休致”[9]。孫鏘鳴在48歲由于金錢會事件被罷官并不是冤假錯案而是咎由自取。

關(guān)于金錢會性質(zhì),刊于咸豐十年的《金錢會義帖》宣誓:“自立會之后,愿眾兄弟上則盡心為國,下則守法保身。倘群賊來臨,備用則依然鄉(xiāng)勇;如吾長毛猝至,整威則無異虎臣。各宜遵盟毋違!”[10]金錢會成立之初,是以地方團練形式出現(xiàn)的,以鄉(xiāng)勇自命,以長毛(太平軍)為敵,是下層士紳自發(fā)性的團練組織。如果沒有孫鏘鳴的步步緊逼,金錢會也許成為對抗太平軍的有生力量。但歷史不能假設(shè),金錢會結(jié)果像孫鏘鳴預(yù)言的那樣成為反賊,遭到了鎮(zhèn)壓?!皶思绕?,越一月,粵賊始犯溫州。”[1]138所有史料表明金錢會與太平軍沒有關(guān)聯(lián)。只是金錢會被滅后,其殘余為了自保才投靠了太平軍??墒窃谶^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學術(shù)界在泛階級化、泛政治化的影響下,將太平天國運動封為中國舊式農(nóng)民戰(zhàn)爭的最高峰。在這種語境下,將金錢會事件也貼上農(nóng)民起義標簽,附會成太平天國運動的一部分,“拔高”金錢會是很自然的了,金錢會“革命”其實是一個“美麗”的謊言。

二、孫鏘鳴致吳一勤佚信考釋

馬允倫《太平天國時期溫州史料匯編》中收錄吳一勤《瑞安西北鄉(xiāng)團練防剿記》附錄信扎文書16件,當時只找到抄自《吳氏家譜》一種抄本,但字跡模糊之處較多,且附錄不全。而《甌海譜牒文獻匯編》據(jù)光緒己丑年《瑞安楮溪吳氏宗譜》收錄的文獻卻清晰完整,另有16件《太平天國時期溫州史料匯編》未錄。其中有孫鏘鳴致吳一勤書信六通,胡珠生所編的《孫鏘鳴集》亦未收。今特予刊布并略作考釋以饗讀者。

1.久仰光儀,時殷翹企。八年間括蒼告警,吾邑獨聞貴鄉(xiāng)團練整飭,號令嚴明,尤深欽慕。

近三衢又聞失事,寇氛日熾,急宜未雨綢繆。(弟于元正董勸近鄉(xiāng),各團尚似踴躍,但)敝村與貴地系一山之隔,唇齒相依,更宜聲勢聯(lián)絡(luò),互相保護。

茲呈上拙稿條約一紙,或照此辦法,或因地制宜,統(tǒng)惟大村(材)裁酌而行,并請得暇望先降城局一商。鄙意竊欲合一縣為一大團,則聲勢自壯,庶可 先聲奪人,唯我同志勉之。

書不盡言,臨穎神馳,即請勛安,(不具)。二月(二)日,愚弟孫鏘鳴書于城局。

按:此信《太平天國時期溫州史料匯編》收錄,但有缺誤,特為補正(內(nèi)容見上引文括號內(nèi))。吳一勤,字箴之,號楮溪,瑞安東區(qū)麗岙人,縣學廩生。咸豐八年奉孫鏘鳴所訂《團練條約》,設(shè)團練總局于麗岙,被孫鏘鳴推薦為西北鄉(xiāng)團總。其“與金錢通氣”,曾被誣通匪,孫鏘鳴親到道臺做擔保云:“該生系吾團最信任之人”,“竊愿以百口保之”[2]202。兩人為團練事宜通信頗頻。其所著《醫(yī)林逸史》,孫鏘鳴特作《奉題〈醫(yī)林逸史〉即請正二首》,“鞠藭隱語極鉤深,難把令羊角跡尋。此是嗣音蘇子美,廣搜百樂到醫(yī)林。”“削竹黃昏寫汗青,金燈花落不曾停。著成稿本堪砭俗,勝讀神農(nóng)百草經(jīng)。”[11]324可見兩人關(guān)系甚好,非同一般。

2.前日祗陀首捷,聞風甚慰。昨早以滋侄冒險先行,致有小挫。然小挫仍獲大勝,究亦兵家常事。但義民陣亡者至數(shù)十人之多,深為惋惜。弟本日來營,聞兄于昨夜五鼓趕回安頓陣亡眷屬,望即將各丁姓名查開帶來,詳請恤典以慰義魂。至花井頭、州瀆、主頭等處遭害匪徒,定當痛行一剿,以共曳其義憤。明日,貴團來營,十二盤以內(nèi)各地方須著令一體跟隊。如有退縮不前,即下令泊以通匪之罪,痛行一剿,庶不致意存兩岐也。特此飛請,局 勝盼切,并候捷安。弟孫鏘鳴自澄頭營書。

按:此信寫于咸豐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二月前平陽蒲門人張啟煊以道員記名銜率“閩師千人至郡,因無餉未能出,仗孫學士捐假錢四千緡,始置械造船”[12],重新裝備部隊。其兄孫衣言十一月二十八日還致吳一勤函對張部行動遲緩表示不滿:“張師久駐瑞城,實不可解,總因不肖州縣及通賊紳衿一味恫喝,以致老師糜餉。弟及舍弟舌敝唇焦,仍然觀望,必須貴局會齊各紳耆,切實具稟具呈,將民團可用及賊勢窘蹙情形陳明本道、府、鎮(zhèn),催其迅速進剿?!盵11]297在孫鏘鳴等人的催促下,張啟煊于十二月十六日才派吳一勤、孫詒谷率團練會剿祗陀山金錢會據(jù)點,金錢會敗走。孫鏘鳴侄孫詒谷(1838 - 1862年),字稷民,瑞安縣學生員,為這一戰(zhàn),在十二月二日致吳一勤信商量云:“至諭催張營會剿之件,其意總以核明各鄉(xiāng)助剿人數(shù)實在若干,才定剿期,晚己備述。貴局團丁實約有萬人,即旗幟炮械均極齊整。據(jù)云,炮船不數(shù)日進江,想剿期當在十數(shù)日內(nèi)矣。晚得確信,準約帶九里團丁七八名叩局同往,敢請另作五色小令旗一字。”[11]297戰(zhàn)斗終于取得勝利。但次日,吳一勤、孫詒谷等率團練抵橫塘、周溪、北山諸村,遭金錢會頑強相抗,團丁死六十余人,吳一勤頓時沮喪。孫鏘鳴隨張啟煊部進達澄頭,為激勵團練而寫此信。

3.別來一月,會匪紛紛至此,可勝浩嘆。近聞?chuàng)嶙h將定矣,將就了局,不過目前暫安耳。外氛雖遠,內(nèi)患堪虞,整傷民團計莫急于此者。前由縣發(fā)出原諭二十一分,矚送兄處,與赤霞酌定給領(lǐng)。除林、張、鐘三人撤退外,其余或 增或減,應(yīng)請借赤翁妥議,再與各散董會商,勸令和衷共濟,事以神速為妙??傊?,心腹之病己深,惟有力扶正氣而己,千萬留意。書此代面,即請勛安。弟鏘鳴頓首,四月十一日。

4.日前調(diào)和二氏,重勞玉趾往來,甚抱不安。南陳會議,幸諸君之見不約而同,其堅持不下者特一二人之私見耳。滿冀鄉(xiāng)學再會,便可不爭而息。乃昨張某邀人向縣具呈請示,編連多名,臺銜及赤翁亦在其內(nèi),想必捏造。其面子雖兩邊并提,而精神全注銅環(huán),在鄙意無可無不可。但恐南鄉(xiāng)各團董仍不相下,便礙大局耳。今日縣批未悉準否?以弟言之,此物總欠官樣,且有會名,殊可不必,尊見以為然否?此布,即請勛安。鏘鳴城局書,六月二十一日。

5.此事眾小人敗之愈力,弟與吾兄當持之益堅。從前所以通融辦理者,念若輩系閱卷書生耳,國家威靈猶在,若輩乃敢為邪教耶?如果辦到極頭,不過辦一奏案耳,愿吾同志當益勉之。七月初三日,弟鏘鳴頓首。此琴翁代書也。

6.頃接環(huán)章,敬悉臺是。在鐘某人亦剛直,但執(zhí)拗耳,既悔前日之非,自可分辦。一地同是吾黨,斯文何嫌何疑,而必分畛域耶?惟須與赤翁說明,既欲同事,即須和衷共濟。且團練為破會匪第一策,貴鄉(xiāng)得吾兄指揮,長城之寄當無別慮。但東南鄉(xiāng)意見紛岐,惟望婉勸諸同事須普例辦齊,正氣既 充,陰邪自伏。祈各殷戶早見及此,勿令音滿地,始悔從事之不早也。此復(fù),即請勛安。弟鏘鳴頓首,七月二十二日。

7.此事全仗吾兄獨力主持,再四調(diào)停,務(wù)令同團勿傷和氣,實為大局起見,此少年老成也,弟為之佩服者久之。但連環(huán)之說,即是金錢現(xiàn)出會繳縣者,其所放紅帖上合同半即連環(huán)二字,安知始作俑者不即與之一氣。茲取 其二張附呈臺覽,想貴鄉(xiāng)諸君到此,應(yīng)亦自省其非否耶?如果議定,須向縣具稟存案,庶不致為異議者所搖,愿千萬留意。即請勛安。弟鏘鳴頓首,七月二十九日。

按:以上五通信件內(nèi)容都與孫鏘鳴想一統(tǒng)浙南民團,掌握領(lǐng)導(dǎo)權(quán)的意圖有關(guān)。咸豐十一年四月,孫鏘鳴準備成立團練總局,手中掌握官方給予的成立批文,即狀告其他民團為非法武裝。書信中的張某當為瑞安汀田人廩生張慶葵,其早已成立連環(huán)會。信中的銅環(huán),就是所發(fā)給連環(huán)會會員的“連環(huán)義記”腰牌。正背面分別鐫刻有“連環(huán)”“義記”銘文,銅質(zhì),上端有一供吊掛的孔眼,形似二錢幣連環(huán)疊層的葫蘆狀[13]。張慶葵“取《管子》軌里連鄉(xiāng)”之義,以連環(huán)為記”[14],成立連環(huán)會。其后曾糾集河鄉(xiāng)各都紳士辦團練,自為“連環(huán)會”首,為孫鏘鳴所惡。張、孫曾為爭奪團練地盤相互傾軋,孫鏘鳴“因河鄉(xiāng)入會者稀,遂設(shè)連環(huán),無異金錢,非團也”[14]。連環(huán)會只好被迫解散強行并入白布會,張慶葵只能改為“東鄉(xiāng)團練總局”,變成了瑞安東鄉(xiāng)團總。吳一勤對此有詳細記錄:“于是邑東門外各紳有出而自相約會,改白布為銅牌會,并約予以入會矣。于是東河鄉(xiāng)各紳有出而設(shè)席鄉(xiāng)學約會,改白布為連環(huán)會,并捏予名向縣具呈,竟牽予以入會矣。至是學士昆仲憤極,即飛函示予,有‘此事眾小人敗之愈力,弟與兄當持之愈堅’等云云。且一面親自主稿,繕就告示十道,同縣會銜出示,立拿連環(huán)會首某某等到案,按律從重詳辦等因,以稿送縣存案,立候會印,著將此示分貼城鄉(xiāng),復(fù)遣團董葉君守標以示赍送予局。予閱之,即隨葉君趕赴城局,謂此示萬不可貼,如貼,吾河諸鄉(xiāng)自相水火矣。況際此世道紛紛,人心洶洶,將來其如大局何?姑候予會同鄉(xiāng)學再議,請毋亟亟。幸學士昆仲俯納予言,于是冒暑往來,再三調(diào)和,幾至舌敝唇焦,仍無定議。然示雖未貼,縣稿具在。聞之懼興大獄,鐘某亦悔,愿歸團練一例辦理。議息,學士亦允議,當即向縣具稟存案,事才安妥,時在辛酉六七月間事也?!盵2]201信中的林即林燮臣,瑞安上碼紳士,曾被張慶葵推為團長,后通金錢會,其屋封入官。赤霞、赤翁即葉秀標(1808 - 1875年),一作守標,字銘恩,號赤霞,莘塍直洛人,精于內(nèi)家拳之技擊。時為直洛團董。陳某當為陳兆賓、鐘某當為鐘成文[14],為南鄉(xiāng)各團董,曾入連環(huán)會,被迫退出。由于團練單位有限,下層士紳成為小團練首腦的機會其實不太多,他們并不具備辦團的財力和影響力。大部分下層士紳并沒有多少可以回旋的空間,如不同意,將為金錢會第二,成為白布會之敵??伞敖疱X聚會已久,召集鄉(xiāng)勇甚眾,固結(jié)官吏又深,不畏其勢,遂與角勝”[14],最終被滅。孫鏘鳴得罪了大多數(shù),造成矛盾無法調(diào)和,所以被地方勢力扳倒那是遲早的事了。

三、余 論

歷史是這么的吊詭,金錢會從開始反“長毛”的民間組織,終于成為官方的團練,而最后卻被官方殲滅;孫鏘鳴奉旨回鄉(xiāng)辦團練,本想像曾國藩那樣大展身手,卻受到地方勢力的阻擾,仕途因此戛然而止。這不僅與孫鏘鳴本身缺乏政治家胸懷和手段,在當時政治生態(tài)中難以生存分不開;更是歷史的內(nèi)在矛盾深化和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當時社會處于無序狀態(tài),雙方打著反“長毛”的旗號,都想成為重新建立新的秩序的領(lǐng)導(dǎo)者,結(jié)果卻嚴重擾亂了當?shù)氐纳鐣刃?,孫鏘鳴被迫退出政治舞臺那是很自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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