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蕾 楊仁義 陳思肴 劉峻呈 彭嵐玉 周德生

（1.湖南中醫(yī)藥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7；2.湖南中醫(y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湖南 長沙 410007）

《太醫(yī)院經(jīng)驗奇效良方大全》（簡稱《奇效良方》），由明代董宿撰錄，方賢等在其基礎上續(xù)補修訂而成。二者為明代（1436～1449年）太醫(yī)院院使，董宿廣泛收集醫(yī)方，初撰《試效神圣保命方》10卷，方賢與楊文翰又在董宿初稿上續(xù)補修訂，更名為《奇效良方》?！镀嫘Я挤健氛?9卷，64門，每門若干病證，每病有理有方有藥，共載方7000余首，繼承《黃帝內經(jīng)》《難經(jīng)》之精華，匯聚明代前之病、證、論，收集內、外、婦、兒、骨、五官等多種疾病治療經(jīng)驗。筆者仔細研讀《奇效良方·風門》[1]記載的內容，特將其辨治中風病的學術思想初步總結如下。

1 中風病淵源及《奇效良方》之中風病學術思想

“中風”一詞最早源于《黃帝內經(jīng)》，唐宋以前醫(yī)家以“外風”立論，認為風邪外襲是導致中風的直接原因[2]；金元時期醫(yī)家以“內風”闡述，認為情志內傷、臟腑虛損、氣虛血瘀、血虛有痰是引起中風的原因；明清時期，張景岳提出“非風”的學術概念，認為中風病因為“內傷積損頹敗”，本質表里俱虛，治法當以培補元氣為主[3]?！镀嫘Я挤健诽岬降闹酗L包括“外風”“內風”及“非風”，屬于廣義的中風，將各種原因所致的半身不遂、口眼斜、言語謇澀、口噤不開、風濕諸痹等癥狀均歸于中風范疇。

1.1 秉承八風之意

八風理論源于《黃帝內經(jīng)》，《素問》之“上古天真論”“金匱真言論”“脈要精微論”及《靈樞經(jīng)》之“九宮八風”“官能”“歲露論”諸篇中多有論述。《素問·金匱真言論篇》[4]曰“天有八風，經(jīng)有五風，八風發(fā)邪，以為經(jīng)風”。按病種分類將中風為八風：偏風、腦風、目風、漏風、內風、首風、腸風、泄風。風中五臟六腑為偏風，風氣循風府而上至頭目發(fā)為腦風、目風，酒后中風為漏風，入房汗出漏風為內風，沐浴中風為首風，風中日久侵犯胃腸則為腸風飧泄，風襲腠理則為泄風。風邪輕揚開泄，易襲頭面部、體表等陽性部位，進而侵犯五臟六腑乃至全身；也可因正氣虧虛，風邪走竄不定，無孔不入而致病?！鹅`樞經(jīng)·九宮八風》將八風分為大弱風、謀風、剛風、折風、大剛風、兇風、嬰兒風、弱風，類比推衍中風病，八風所傷臟腑不同，君者腎，肝者相，肺者將，脾胃者吏，心者百姓；從陰引陽，從陽引陰，陽化內風，發(fā)為中風[5]?！镀嫘Я挤健芬浴端貑枴そ饏T真言論》所述八風為本，解釋了飲酒中風（漏風），病機為身熱懈惰，汗出少氣，酒為陽邪入胃，與脾胃水谷之氣相搏，熱盛膠結，陽氣泄，腠理疏，風邪以中之，其證似風懿，以祛風至寶丹、星香湯、天竺黃丸等清解，消痰，祛風。此外，將內風稱為勞風，指出內風因房勞虛損、真氣內虧、風邪入侵所致，可見面赤如妝、發(fā)直吐沫、昏不知人、口開眼合、鼻鼾手撒、遺尿失禁等，是不治之象?！镀嫘Я挤健繁小饵S帝內經(jīng)》八風之意，強調漏風、內風的治法，描述八風致病具有復雜性、緊密性、關聯(lián)性、兼雜性的特點。

1.2 遵循四風之旨

《備急千金要方》[6]引岐伯之治中風大法，以四風論治，四風為偏枯、風痱、風懿、風痹，治以“溫臥取汗，益其不足，損其有余，乃可復也”，推崇汗法，以續(xù)命湯為先導治療中風?！镀嫘Я挤健防^承孫思邈學術思想，遵循四風之旨。偏枯，以半身不遂為主癥，言語、神智沒有改變，病在腠理，乃外感風邪所致肌肉萎廢不用且痛，屬于中經(jīng)絡層面。風痱，以四肢不收、身無疼痛為主癥，四肢癱痿無力，如智亂不明顯，尚存在語言能力，則為可治；如不能言語，伴明顯精神癥狀，則不可治，根據(jù)其發(fā)病機制推測風痱相當于中風先兆，經(jīng)積極治療可愈，治療不及時病情惡化則為難治。風懿，以奄忽不知人為主癥，發(fā)病急驟，神智喪失，舌強不能語，喉中痰濁梗阻感，其病在臟腑，類似于出血性中風，多為痰火生風所致。風痹，主要表現(xiàn)在肢體麻木不仁，筋骨痿弱，脈浮而緩。從疾病發(fā)展階段來看，偏枯、風痱當屬于中經(jīng)絡的層面，風懿當屬于中臟腑的層面，風痹則歸屬痹證范疇[7]。

1.3 堅持五臟辨證

根據(jù)五臟的病理生理特性，《奇效良方》將中風按臟腑定位分為：肝風、心風、脾風、肺風、腎風。五臟中風最早見于《黃帝內經(jīng)》，《千金方》將五臟中風的學術理念加以完善，《奇效良方》繼承五臟中風的學術思想并單獨列章節(jié)進行闡述。《奇效良方》中提到，肝臟中風者，筋脈拘急，四肢不收；心風者，面赤舌強，心神顛倒，手足心熱，忪悸汗出，但偃臥；脾風之狀，神思如醉，多汗惡風，身體怠墮，肌膚不仁，不嗜食，面色微黃，脈浮緩；肺臟中風者，腠理失疏，正虛邪入，語聲嘶塞，胸滿短氣，冒悶汗出，脈浮弦；腎風者，精神昏憒，肌色黧黑，踞而腰疼，兩耳虛鳴，面腫骨疼，隱曲不利。五臟是一個有機的整體，臟與臟之間具有獨特的關聯(lián)性，五臟氣血精微上榮于腦維持機體生理功能，中風雖病位在腦，但與五臟密切相關[8]。中風內因責之臟腑虛損，因此基于五臟生理病理特點，結合五臟與中風之間的關聯(lián)性，追根溯源，明確責任臟腑，強調了治病求本的學術思想?！镀嫘Я挤健穫鞒形迮K辨證理論，收集創(chuàng)制新方，正治肝、心、脾、肺、腎五臟之中風。辨證論治方劑如下：1）肝臟中風，選擇犀角散、薏苡仁散、牛黃散、決明子丸、射干湯；2）心臟中風，選擇麻黃散、茯神散、加味牛黃散、遠志湯、犀角散、朱砂丸、石斛酒；3）脾臟中風，選擇獨活散、白術湯、細辛散、防風散、羚羊角丸、天麻丸；4）肺臟中風，選擇五味子湯、獨活散、麻黃散；5）腎臟中風，選擇獨活散、萆薢散、天雄散、天麻丸、吳茱萸丸、狗脊丸、黃芪丸、萬靈丸。其中麻黃散治心臟中風與肺臟中風，中心臟者加遠志、茯神、桂心，偏治虛寒顫，心驚掣悸，語聲混濁，風邪入心經(jīng)；中肺臟者加石菖蒲、桑白皮、炮附子、白花蛇舌草，偏治心胸氣促，項背強硬，肌膚不仁者。獨活散治脾臟中風與腎臟中風，中脾臟者加沙參、半夏、旋覆花，偏治胸滿痰涎，言語謇澀者；中腎臟者加當歸、牛膝、菖蒲、萆薢，偏治腰脊疼痛，四肢冷痹沉重者?！镀嫘Я挤健分沃酗L既繼承了傳統(tǒng)的五臟辨證體系，又推崇同病異治，異證同方的新理念。

1.4 中風與中氣的異同

中風與中氣臨床表現(xiàn)相似，都與情志相關，可出現(xiàn)言語神志錯亂癥狀，需加以鑒別。《證治準繩·雜病》[9]提到“中氣因七情內傷，氣逆為病，痰潮昏塞，牙關緊急；七情皆能為中，因怒而中者尤多”。中氣屬于類中風的一種，七情內傷占主導因素，病機為氣血陰陽逆亂，無明顯器質性病變，可出現(xiàn)牙關緊閉、不省人事等癥狀，與中風極為相似，中氣實證責之肝臟，虛證與肺脾相關。中風發(fā)病機制復雜，外邪侵襲、五志過極、房勞虛損、過食肥甘均可誘發(fā)中風，正氣虛損、臟腑失和、氣血逆亂為其內因，風、火、痰、瘀、虛是主要病理因素，病位在腦，具有突然昏仆、不省人事、言語謇澀、半身不遂等特征性表現(xiàn)?！镀嫘Я挤健丰槍χ酗L中氣之異同論述詳細：1）中風中氣之相同者，病因皆與情志不暢、氣機逆亂相關；癥狀為言語謇澀，涎潮昏塞，不省人事，牙關緊閉；治療均當先順氣；2）中風中氣之不同者，中風脈浮盛而弦數(shù)，或浮而洪，風證通治方臨證施治；中氣脈沉而伏，氣多風少者，蘇合香丸姜汁磨化；3）提出若中氣妄用疏風泄氣之藥，則傷脾氣，散真氣，寒氣暴逆，虛邪愈作，誤人性命。所以在治療中風時，當先據(jù)其病因及脈象，辨明中風、中氣，隨癥選方，此為《奇效良方》辨中風之特色思想。

2 中風病治療特色

《奇效良方》認為風證多端，所感各異，當臨證詳辨，察其脈形，審其兼變而治之，不可拘泥于治風。其治則治法可概括為：風以散之，寒以溫之，實以竭之，虛以補之，熱以涼之，痰以越之。

2.1 氣風同治，順氣為先

《奇效良方·風門》風證通治方共27首，總結其用藥規(guī)律，除去調和藥性之甘草（18次），用藥頻率由高到低依次為防風（17次），川芎（13次），人參（9次），羌活、白術、芍藥（各8次），茯苓、黃芩、荊芥（各7次），白芷、當歸、膽南星、附子、石膏、細辛、薄荷（各6次），麻黃、桔梗（各5次），陳皮、肉桂、獨活、大黃（各4次）等。發(fā)現(xiàn)風證通治方中除應用了大量的祛風藥，還配以行氣化痰藥物，如陳皮、枳實、青皮、枳殼、烏藥、木香、檀香、甘松等。氣機升降出入是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根本[10]，“陰陽失調、氣血逆亂”是中風基本病機[11]。中風與風邪密切相關，風邪善行數(shù)變，走竄臟腑，氣機升降失常，故調氣當為中風首要治法，氣機通，則氣血津液暢于臟腑經(jīng)絡，皮膚腠理開合有度，風邪乃去。

《奇效良方》基于中風中氣之異同，提出中風病當氣風同治、順氣為先的新思想，順氣散類方可作為其代表方劑。八味順氣散，由人參、白術、茯苓、青皮、陳皮、白芷、烏藥各1錢半，甘草七分半組成。此方由四君子湯化裁，在治風需顧護胃氣的指導思想下，加陳皮理氣健脾，青皮疏肝破氣，烏藥行氣止痛，白芷祛風解表，甘草調和諸藥，全方以順氣為主，輔以疏風之白芷增強順氣功效。烏藥順氣散在八味順氣散的基礎上做了調整，由烏藥、陳皮、麻黃、白僵蠶、川芎、枳殼、甘草、桔梗、白芷、干姜組成，治療中風痹證宜先服此藥以疏通氣道，然后隨證投以風藥，主治一切風氣攻注，四肢骨節(jié)疼痛，遍身麻木，手足癱瘓，言語謇澀。順風勻氣散治中風中氣證，此因情志內傷所致，可見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脈沉而伏或浮盛弦數(shù)洪，由白術、天麻、沉香、白芷、青皮、甘草、人參、烏藥、紫蘇子、木瓜組成。順氣散類方充分體現(xiàn)了氣風同治、順氣為先的指導思想，為治療中風病的治療提供了特色思路。

2.2 開竅滌痰，自創(chuàng)新方

《奇效良方·風門》共載方200余首，收錄大量名方，如排風湯治中風邪入五臟；省風湯治卒急中風，一切風證可服之；大醒風湯治中風痰涎壅盛；大防風湯祛風順氣，活血壯筋，又治痛風后腳痛緩弱或二膝腫痛；消風散治諸風上攻，婦人血風，頭皮腫癢，并治之；三生飲治卒中風，痰厥氣厥等，為治療中風病提供了理論及實踐依據(jù)?！镀嫘Я挤健肥种匾晱奶嫡撝沃酗L的指導思想，善用化痰藥物，自創(chuàng)新方滌痰湯（膽南星、半夏各7.5 g，石菖蒲、人參各3 g，枳實、茯苓各6 g，橘紅4.5 g，竹茹2.1 g，甘草1.5 g），成為治療中風痰迷心竅、舌強不語的代表方劑。方中半夏燥濕化痰；橘紅行氣化痰；枳實破氣消痰；膽南星、竹茹清火化痰；石菖蒲化痰開竅；茯苓利濕化痰，與人參、甘草合用，益氣健脾，則氣血生化有源；全方共奏化痰開竅、益氣扶正之效。肝主升發(fā)，肺主肅降，左升右降，對調暢全身氣機及津液輸布有著重要的作用。中風發(fā)病，肝氣上逆，肺失肅降，則出現(xiàn)“木火刑金”或“木旺侮金”的局面，肝氣有余而化火，灼傷肺津，煉液為痰，痰熱互結或痰瘀互結，迫血妄行或瘀阻腦絡，發(fā)為中風。滌痰湯自成方以來，其劑型有湯、丸、散，加減應用廣泛，遠遠超過《奇效良方》所載的治療范圍[12]?，F(xiàn)代研究證明，滌痰湯不僅適用于中風、抑郁、癡呆、失眠、癲癇等神經(jīng)內科疾病[13]，也在冠心病、肺部疾病中得到廣泛的運用，凡痰濁閉阻、氣機失暢所致的疾病均適用于此方。

2.3 風病須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

《素問·異法方宜論》曰“故圣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異而病皆愈者，得之病情，知治之大體也”，《奇效良方》體現(xiàn)了中醫(yī)整體觀念、辨證論治的總則，貫穿因時因地因人觀，結合藥物、針刺、導引、砭石等多療法，雜合最佳治法，以獲得較好療效。

2.3.1 內服為主 中藥應用于臨床時需制成各種劑型，通過不同的給藥途徑發(fā)揮療效[14]。我國對中藥劑型的研究歷史久遠，早在《黃帝內經(jīng)》中就記載了湯、丸、散、膏、丹、酒六種劑型的用法、制法以及適應證[15]?！镀嫘Я挤健わL門》共記載丸劑91首，湯劑44首，酒劑16首，丹劑9首，膏劑8首，詳細闡述藥物劑型的制作工藝和服藥方法，強調內服法。除溫水、溫酒、鹽湯、薄荷湯、薄荷酒、豆淋酒、蔥白酒、竹葉湯、荊芥湯、粳米湯、生姜湯等常見送服方法外，另提到了幾種特殊的方法，如腦麝祛風丸以小續(xù)命湯送服，牛黃定志丸以荊芥人參湯送服，五膽丸以磨刀水調服，石菖蒲丸以人參湯送服，輕腳丸以木瓜湯送服，四白丹以愈風湯送下，加味牛黃散以麥門冬湯調下，通關散以菖蒲于末時著舌根下，三圣散與梨汁相和調下，遠志湯以小麥湯調下。并形象描述了丸劑的形態(tài)大小，如梧桐子大，如綠豆大，如雞頭大，如小豆大，如彈子大，如櫻桃大，如酸棗大。中風病者，服法不同，療效各異，雖在臨床中需進一步驗證，但為中醫(yī)藥事業(yè)的發(fā)展提供了新思路，為現(xiàn)代治療中風病做出了新方案。

2.3.2 重視外治 《奇效良方》治中風病，除強調內服法外，亦重視外治法的運用。中風口眼歪斜者，以桂心用酒煮汁或針刺鱔魚頭上血或皂角膏，左歪涂右，右歪涂左；灸耳垂下，左灸右，右灸左；用蒜泥涂合谷穴，右歪左貼；取蜘蛛網(wǎng)絲，摩緩側頰車上及耳前；以萆薢膏，左患安右，右患安左，于勞宮穴；用衣中白魚摩緩側，若患急邊緩邊皆有病，先摩緩邊，次摩急邊；以蘆筒子一頭刺于耳內，四面密封，一頭以艾灸之，患右灸左，患左灸右。治中風言語不能者，以黃芪、防風煮湯，置床下薰之。治中風倒地，牙關緊急，人事昏沉者，以搐鼻通天散，蘆筒納藥，吹入鼻中?！端貑枴ぶ琳嬉笳摗吩弧皟日邇戎?，外者外治”，《理瀹駢文》[16]指出內外治法的理法方藥存在一致性，強調內外同治，外治當求其本，明陰陽，識臟腑。內外同治也是《奇效良方》治療特色之一，內外兼顧，則氣血通調，陰平陽秘，臟腑平和。

2.3.3 灸五臟腧穴，獨具特色 《奇效良方》重視灸五臟腧穴，提出治五臟中風，當急灸五臟腧穴百壯的治療特色，并重視五臟中風之疾病預后。肝經(jīng)受病，目下青黃色可治，若目下大段青黑，一黃一白者不可治；心經(jīng)受病，唇色正赤尚尤可治，若青黃不定，面色瞠瞠戰(zhàn)栗動者，不可治；脾經(jīng)受病可見腹?jié)M，通身黃色，口吐咸水，若目下及手足青者不可治；肺經(jīng)受病，可見其鼻兩邊，下至于口，上至于眉為白色，若色黃，其肺已傷，化而為血，不可治，若撮空指地，拈衣摸床，數(shù)日必死矣。根據(jù)五臟中風的學術思想，發(fā)揮中醫(yī)特色優(yōu)勢，灸五臟腧穴，為中風病的防治及預后評估提供了有效途徑，體現(xiàn)了中醫(yī)治療中風的多元化。

3 結語

《奇效良方》記載的中風泛指風邪入侵人體所致的各種疾病。本書對中風病進行了系統(tǒng)的分類，秉承八風（偏風、腦風、目風、漏風、內風、首風、腸風、泄風）之意，遵循四風（偏枯、風痱、風懿、風痹）之旨，堅持五臟辨證（肝風、心風、脾風、肺風、腎風）。治療上，當臨證詳辨，審其兼變，區(qū)別中風與中氣，提出了氣風同治、順氣為先的新思想；收錄大量名方，自創(chuàng)新方滌痰湯；認為風病須雜合以治之，強調中醫(yī)內外同治及灸五臟腧穴的特色治療，對后世中風病的治療有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