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中杰
(山西農業(yè)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谷 030801)
列寧的“灌輸論”不僅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是我國意識形態(tài)工作領域的核心指導理論之一,同時也是近年來馬克思主義學科內部爭議較多的理論之一。特別是伴隨著網絡時代的來臨,部分意識形態(tài)工作者開始對這一理論產生更多疑慮。新媒體條件下列寧“灌輸論”是否已經過時?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是否仍需“灌輸”?如何在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中更好地運用和貫徹列寧“灌輸論”?一系列問題亟待做出進一步闡釋。
由于學界對這一理論的探討相對豐富,這里僅就其核心要義,特別是存在爭論的議題進行簡要闡釋,亮明觀點,并為后續(xù)探討奠定基礎。
長期以來,學界對“灌輸論”的思想“源頭”存有爭議,主要存在四種觀點。一是列寧說,即認為列寧本人是這一思想的首創(chuàng)者。有學者指出,“灌輸”思想最早出現在列寧于1894年發(fā)表的《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們如何攻擊社會民主黨人》一文中。其后,他所撰寫的《怎么辦?我們運動中的迫切問題》一書則標志著這一思想的正式形成。二是考茨基說。有學者認為,考茨基于1886年發(fā)表于《新時代》的論文中提出“灌輸”思想,并在該文中指出:工人運動如果不加以引導,就不會產生社會主義思想。三是馬克思、恩格斯說。學者金重早在1986年便發(fā)表文章《“灌輸論”的首創(chuàng)者不是考茨基而是馬克思恩格斯》[1]。孫來斌則認為:“馬克思、恩格斯雖未系統(tǒng)闡發(fā)‘灌輸論’,但是為之做了重要的奠基性、前創(chuàng)性的貢獻??梢哉f,‘灌輸論’的每一個觀點都可以在他們那里找到思想起源?!盵2]四是德薩米說。有學者繼續(xù)向前追溯這一思想的源頭,認為法國空想社會主義者德薩米首先提出“灌輸論”?!耙鶡o產者的頭腦里灌輸真理:你有責任給無產者進行這一洗禮。”[3]德薩米在其1842年出版的著作《公有法典》中就用到“灌輸”一詞。
因此,從現有研究可以看出,列寧并不是“灌輸”思想的首創(chuàng)者,但毫無疑問是全面、系統(tǒng)、明確地闡釋這一思想的第一人。在列寧之前,德薩米、考茨基等人針對“灌輸”問題提出部分感性、零散的觀點;馬克思、恩格斯為“灌輸論”的正式形成奠定科學的理論基礎;列寧則真正將“灌輸”思想從不成熟的觀點轉變?yōu)橄到y(tǒng)化的理論。
列寧主要在《怎么辦?我們運動中的迫切問題》一書中系統(tǒng)化地回答了“灌輸論”涉及的五大主要問題:為何“灌輸”?為誰“灌輸”?誰來“灌輸”?“灌輸”什么?如何“灌輸?
1.“灌輸”的必要性。列寧從內部和外部兩大因素進行了闡釋。從內因來看,“灌輸”的必要性來源于工人無法自發(fā)地生成社會主義意識。“工人本來也不可能有社會民主主義的意識。這種意識只能從外面‘灌輸’進去,各國的歷史都證明:工人階級單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聯主義的意識?!盵4]317從外因來看,如果不去“灌輸”,而是放任“工人運動的自發(fā)的發(fā)展,恰恰導致運動受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支配”[4]327,“原因很簡單: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淵源比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久遠得多,它經過了更加全面的加工,它擁有的傳播工具也多得不能相比”[4]328。換言之,列寧認為在當時歷史條件下,由于資本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先發(fā)”優(yōu)勢,它形成了完備的傳播體系,具有更加強大的傳播力,更易獲得思想輿論話語權。在工人階級無法內生社會主義意識的條件下,只有從外部進行“灌輸”,才能避免工人運動被資本主義意識形態(tài)所支配。
2.“灌輸”的主體與客體。關于“灌輸”的主體,列寧在《怎么辦?我們運動中的迫切問題》中認為,主要是指具有扎實馬克思主義理論基礎的社會民主黨人,具體包含四種身份的“灌輸”主體,即“理論家的身份”“宣傳員的身份”“鼓動員的身份”“組織者的身份”。每一種身份都有相對應的素質要求及工作內容。在此基礎上,列寧認為,“灌輸”主體想要最大限度發(fā)揮作用,即想要“到居民的一切階級中去”,就必須同時做好四種身份所對應的工作。關于“灌輸”的客體,列寧認為不僅是特指工人階級??腕w實際上包含三個層次:一是工人階級,二是整個無產階級及其聯盟,三是“居民的一切階級”。喚醒工人的階級覺悟,使其具有社會主義意識毫無疑問是“灌輸”的首要目標。但是,列寧并沒有將工人作為唯一的“灌輸”對象,他認為,社會主義思想應當“灌輸到無產階級群眾中去”[4]285,“應當到居民的一切階級中去,應當派出自己的隊伍分赴各個方面”[4]363。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擴大社會主義思想的群眾基礎。
3.“灌輸”的內容與方式?!肮噍敗钡暮诵膬热菔敲鞔_的,即“把社會主義思想和政治自覺性灌輸到無產階級群眾中去”[4]285,其中既包括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觀點、立場,也包括無產階級開展政治斗爭的方法與技能等。就“灌輸”的方式而言,列寧提出一套系統(tǒng)化的“灌輸”方法體系。首先,他提出“灌輸”的總原則,即“從外面灌輸進去”。正如他所言:“階級政治意識只能從外面灌輸給工人,即只能從經濟斗爭外面,從工人同廠主的關系范圍外面灌輸給工人。”[4]363其次,他提出“灌輸”的兩大基本方式,即除了正面“灌輸”社會主義思想外,還應從反面入手,開展對專制制度的全面政治揭露,使無產階級“從政治鼓動和政治揭露中獲得全面的政治教育”[4]273。再次,列寧特別強調要針對不同階級、不同思想覺悟的群體特點“因材施教”地運用各種具體“灌輸”方法。他指出:“社會民主黨人的理論工作應當研究各個階級的社會地位和政治地位的一切特點”[4]366,“在一切階級中間激發(fā)政治上的不滿,喚醒沉睡者,鼓勵落后者”[4]380。
由于對“灌輸”一詞的理解不同,學界對列寧“灌輸論”的定位存在不同見解。其中,“方法說”和“原則說”是最為常見的兩類觀點。“方法說”認為,列寧的“灌輸論”主要在探討一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宣傳教育的基本方法,即“灌輸”法。其中,對“灌輸”法的理解又形成兩大分支:一是認為這一方法的核心內涵就是理論觀點的講授,它本身既有缺點又有優(yōu)點,講授的效果因人而異;二是側重從貶義層面進行理解,將這一方法等同于填鴨式教學或強制性說教,事實上將“灌輸”法直接看作是現代社會應當拋棄的錯誤方法?!霸瓌t說”認為,列寧所講的“灌輸”,并非是一種具體方法,而是一種宣傳教育原則。它并不等同于理論講授,更不等同于強制性說教??傮w來看,相較于“方法說”,事實上“原則說”更加接近列寧“灌輸論”的本意,但仍然要指出的是,“原則說”也并不能全面概括其理論內涵。
相較于“原則說”,筆者更加傾向于“原理說”,即列寧“灌輸論”不僅是一項宣傳教育原則,而是一項同時具有世界觀與方法論意義的馬克思主義原理。一方面,它確實表現為一種方法論原則。如上文所述,列寧“灌輸論”中的“灌輸”并未特指某種具體方法,而是提出“從外面灌輸進去”這一總原則。在這一原則指導下,列寧認為,“灌輸”的具體方法可以是多種多樣的,應當對不同階級和群體的特點進行研究,以便分別采取針對性的宣傳教育方法。例如,在談到對農民的“灌輸”問題時,列寧指出:“不能強迫農民接受社會主義,而只能靠榜樣的力量,靠農民群眾對日常實際生活的認識?!盵5]這里至少提出“灌輸”原則指導下的兩種具體方法,即榜樣示范法和實踐教育法。另一方面,列寧“灌輸論”也是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事實上闡明了工人階級的社會主義意識和政治自覺性形成的過程及其內在規(guī)律;闡明了新舊社會制度更替過程中意識形態(tài)傳播的客觀規(guī)律。
互聯網時代的來臨構建了人類社會發(fā)展的“第二空間”,意識形態(tài)傳播環(huán)境與過去相比發(fā)生顯著變化。這在客觀上推動意識形態(tài)工作者重新思考列寧“灌輸論”及其適用問題。在此過程中,部分工作者由于未抓住該理論的實質,或者不熟悉網絡傳播環(huán)境,從而對“灌輸論”產生若干認識誤區(qū)。
這一認識誤區(qū)又包含三個維度。一是部分理論與實踐工作者認為“線下灌輸”已經能夠滿足意識形態(tài)工作需求,因而無需開展“線上灌輸”。這一錯誤認識的形成,通常是由于意識形態(tài)工作者過度看重網絡空間的現實性,認為互聯網作為“第二空間”,歸根結底具有現實性,受到“第一空間”即現實空間的制約。他們因此認定:只要做好現實空間的意識形態(tài)工作便無需到網上開展“灌輸”。這一觀點忽視了一個重要事實,即網絡空間雖然依賴于現實空間而存在,但它同樣具有相對獨立性,網上傳播的思想觀念可以不通過線下渠道直接向公眾滲透,因此,在放棄網絡“灌輸”的條件下,現實空間的意識形態(tài)工作也不可能真正做好。二是部分理論與實踐工作者認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可以“自發(fā)地”進入到網絡空間,因而沒有主動開展網絡“灌輸”的必要。這一錯誤觀點事實上過分忽視了現實空間與網絡空間在信息傳播方式上的差異,并夸大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在自發(fā)條件下的網絡傳播力,其結果只能導致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無法真正占領網絡陣地。三是部分理論與實踐工作者認為,網絡空間作為人類全新建構的“自由空間”,不應該受到各種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因而不能將“灌輸”理論運用到這一空間。這一觀點的錯誤之處在于,它過度看重網絡空間的相對獨立性而忽視了其在根本上所具有的現實性,將網絡空間想象為不受任何道德與法律約束的“烏托邦”。但事實上,互聯網作為人類的創(chuàng)造物,并未處在社會規(guī)則之外。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無論網上還是網下,無論大屏還是小屏,都沒有法外之地、輿論飛地。”[6]當然,伴隨著互聯網成為當前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前沿陣地”,徹底的網絡空間“無需灌輸”論已經趨于消散,但這一論調背后各種頑固的思維偏見仍然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當前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
這一認識誤區(qū)又包含兩大維度。一是網絡灌輸“無用”論。部分意識形態(tài)工作者認為,列寧“灌輸論”提出于100年前,其作用范圍主要為現實社會。在網絡空間中,傳播環(huán)境與過去相比發(fā)生巨大變化:信息爆炸使得某一信息受到網民關注的概率顯著降低;“人—機—人”模式的非面對面互動使“灌輸”客體的行為自由度大大提升;“灌輸”主體與客體之間關系的不確定性顯著增強。一系列變化最終將導致列寧“灌輸論”無法在網絡空間中繼續(xù)有效運用。應當肯定的是,這一觀點看到了網絡空間與現實空間意識形態(tài)傳播環(huán)境的巨大差異,并提出了“灌輸”的具體操作方式亟需適應新環(huán)境這一命題,但其錯誤之處在于,它過分夸大了新舊傳播環(huán)境之間的差異,而過分小覷了列寧“灌輸論”的適用性。二是網絡灌輸“有害”論。這一觀點事實上建立在上述“無用”論的基礎上,認為在網上開展“灌輸”,不僅無益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網絡傳播,而且由于“灌輸”主體會利用其掌握的網絡傳播渠道主動向客體輸入大量信息,或者會利用網絡渠道向客體進行頻繁的說教式宣傳,反而會引發(fā)網民的逆反心理,進一步降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吸引力。這一觀點所表達的憂慮不無道理,實際上,在網上開展意識形態(tài)“灌輸”,必須運用恰當的方法并在力度上不能超越應有的“度”。但此觀點的錯誤之處在于,它將“灌輸”定位于一種具體方法,且把“灌輸”幾乎等同于“一味說教”。
這一認識誤區(qū)與上述兩類觀點恰恰相反,它認為,列寧“灌輸論”在網絡空間仍然具有其重大現實意義,是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的基本指導理論,且只要堅持“灌輸論”,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就能夠取得應有成效。這一觀點看到了列寧“灌輸論”在網絡空間的適用性,從這個意義上講,它相較于前兩類認識誤區(qū)而言具有進步性。但與此同時,其錯誤之處在于過分夸大了列寧“灌輸論”的價值,形成“灌輸萬能”的思想傾向。事實上,“灌輸論”毫無疑問是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的重要指導理論,但絕非唯一的指導理論,更非萬能理論。如上所述,列寧“灌輸論”的總原則在于“從外面灌輸進去”,即將社會主義思想從工人階級外部向其內部輸入。這一思想運用到網絡空間,首先是指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從網下向網上“灌輸”,從網民群體外部向其內部輸入。在此條件下,如果過分夸大“灌輸論”的現實意義,很有可能在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中形成過度依賴外部力量的習慣。長此以往,相應的內生力量會由于得不到充分重視而無法獲得顯著成長。
“灌輸論”在網絡空間的運用應重點做好兩類工作:一是推動相關工作者走出認識誤區(qū),在思想上準確認識“灌輸論”對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的現實意義。二是充分挖掘“灌輸論”內涵,以在行動上切實提高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效能。
在互聯網時代,列寧“灌輸論”并未過時,網絡空間信息傳播的開放性、碎片化等特征決定了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更加需要“灌輸論”。具體而言,互聯網的高度開放性使得網絡空間中意識形態(tài)的多元化與異質化程度遠遠高于現實空間。這就意味著意識形態(tài)之間的競爭事實上更加激烈,網民不斷受到“琳瑯滿目”的思想觀念或理論觀點的沖擊,不可避免地在客觀上降低了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關注度。與此同時,伴隨著“碎片化”成為網絡信息傳播的基本方式,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原有的“整體性”傳播策略已經不能有效適應新的傳播環(huán)境。在此條件下,如果保持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網絡傳播的“自發(fā)”狀態(tài)而不主動進行“灌輸”,其傳播失敗的風險將大大增加。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互聯網這個戰(zhàn)場上,我們能否頂得住、打得贏,直接關系我國意識形態(tài)安全和政權安全。因此,相關工作者絕不能放任網絡意識形態(tài)傳播的自發(fā)狀態(tài),而必須堅持將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從外面灌輸進去”,以此改變網絡空間內部多元意識形態(tài)的力量對比,不僅使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在網絡空間“站穩(wěn)腳跟”,而且推動其持續(xù)保持競爭優(yōu)勢,逐步占領更大網絡陣地。
如前所述,列寧認為,應當著力避免“灌輸”路徑的單一化,而應通過“政治鼓動和政治揭露”兩條路徑使無產階級“獲得全面的政治教育”。這一思想運用于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中,就是既要推動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在網絡空間的正面宣教,從而鞏固并擴大網絡“紅色地帶”,又要廣泛揭露網絡空間中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落后性甚至反動性,縮小或瓦解網絡“灰色”與“黑色”地帶。就當前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現狀而言,相關工作者在正面宣教領域進展迅速且成果顯著,但在反面揭露方面卻相對滯后。事實上,列寧特別強調“灌輸”過程中的反面揭露。他認為:“如果不負起責任組織對專制制度的全面政治揭露,就不能完成我們發(fā)展工人的政治意識的任務?!盵4]343在互聯網條件下,對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揭露與批判工作的不足,往往使大量網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了解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先進性,卻不熟悉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落后性,甚至不了解哪些屬于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長此以往,由于無法形成鮮明對比,網民將極有可能產生模糊認知,難以對不同意識形態(tài)進行區(qū)分,進而引發(fā)價值觀的混亂。因此,相關工作者應當積極發(fā)現網上存在的各類社會思潮、網絡亞文化以及有價值偏差的理論觀點,要敢于并善于揭露其中不正確的立場、觀點和思維方式,從而使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先進性真正凸顯出來。
如前所述,列寧十分重視對不同類型群體進行研究,以便在掌握其差異性特征的基礎上實現針對性地精準“灌輸”。需要指出的是,這一思想在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中具有更加突出的現實指導意義。首先,互聯網條件下意識形態(tài)針對性精準“灌輸”的需求顯著提升。網絡技術的發(fā)展帶來信息總量的指數級增長、內容類別的高度細分以及傳播渠道的多元化。這些變化不僅使得網民原有的多元化信息需求得到滿足,而且對其形成進一步刺激,使信息需求朝著更加個性化的方向發(fā)展。因此,網絡“灌輸”要真正取得實效,就必須與這一需求變化保持同步,以精準“灌輸”滿足網民個性化的信息需求。其次,對各類網絡群體展開深入研究是針對性精準“灌輸”的前提。意識形態(tài)理論與實踐工作者應當從轉變觀念開始,不因網絡群體具有虛擬性,便將其看作是“虛假”群體而將其忽視。在此基礎上,相關工作者應當切實走近或走入各類網絡群體當中,實際深入到不同的網絡社區(qū)與平臺,近距離觀察、記錄甚至參與到特定網絡群體的活動中去,從而深入了解該群體的思維與行為方式,為制定精準“灌輸”策略奠定基礎。再次,敏銳利用新技術與新媒體實現網絡意識形態(tài)針對性精準“灌輸”。在信息需求高度細分的前提下,依靠人力或傳統(tǒng)手段顯然無法有效提升網絡“灌輸”的精準性,因而新技術的運用勢在必行。相關工作者應充分掌握和利用媒體融合、移動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并著力構建網民需求精準挖掘機制、網絡信息精準審核機制、網絡內容精準推送機制,從而牢牢掌握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tài)工作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