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龍 唐辰明
(1.杭州師范大學,浙江 杭州 311121;2. 湖南大學,湖南 長沙 310000)
2019年12月,武漢出現(xiàn)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2020年2月8日經國家衛(wèi)健委暫命名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簡稱“新冠肺炎”)疫情,至2020年2月初,感染人數以較快的速度增長。期間,雖然相關部門采取了有效措施進行了疫情的防控,但仍然暴露出諸多矛盾與困境,如志愿服務與慈善服務信任結構不穩(wěn)定、疫情相關謠言屢禁不止、網絡詐騙頻出等,導致相關防控效率降低。在重大疫情發(fā)生之時,更多的研究集中在了醫(yī)學、生物學及化學等自然科學理論與實踐方面,在人文社科方面的關注度居于其次。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自然科學方面的理論與實踐創(chuàng)新成果重在解決重大疫情背景下的直接問題,針對疫情與病毒等傳染源本身,從醫(yī)學與生物學等角度發(fā)掘控制、監(jiān)測、治療等多方面有效防控手段。但重大疫情防控效果的根源問題研究,也應包括政府治理能力分析、社會輿情引導、不同社會背景下的社會治理模式創(chuàng)新等等。近年來一些學者已經意識到人文社科方面理論與實踐創(chuàng)新對于重大疫情防控的根源性、促進性與引導性作用,并開展了一系列相關的研究,總的來看可歸納為自上而下、自下而上、上下結合三類主要疫情治理模式。
首先,自上而下的治理模式。自上而下,主要是以國家手段為基礎進行治理與防控,體現(xiàn)的是國家力量的行使,主要表現(xiàn)為行政與法治治理,即重大疫情背景下的法治、政府與相關部門治理能力與治理模式創(chuàng)新。如李凌等分析了重大疫情背景下行政強制的法治創(chuàng)新必要性與其獨有特征[1]、李燕凌等基于博弈論視角,分析了政府干預在疫情防控中所起到的作用及其正負效應。[2]這種自上而下的治理模式突出了國家力量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的中心化特點;其次,自下而上的治理模式。一些學者十分重視基層組織與機構在重大疫情防控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如王靜認為基層人員的素質與綜合管理是防控全國性重大疫情的最重要因素之一[3];李凌認為,基層模擬演練是重大疫情防控中應急戰(zhàn)略的最重要組成部分[4]。該類研究注重基層工作在疫情防控過程中的重要作用,但基層的工作效能需要層層上傳至國家中心,不僅體現(xiàn)了中心化的工作特征,還表現(xiàn)出層級化的缺陷。再次,上下結合的模式。上下結合,即國家力量與社會公眾力量之間的融合,加入社會公眾力量、輿情力量,則更多地體現(xiàn)出倫理、道德方面的特征。即從倫理學、社會輿論等方面出發(fā)研究了人文情懷與輿論引導的啟示等,如 Theodore強調,輿論不能僅僅與商業(yè)利潤掛鉤,[5]Parick闡述了輿論與權利、特權之間的關系,[6]徐林林以山東甲型H1N1流感中某感染者遭受網民“炮轟”事件為例,分析了網絡環(huán)境下的社會輿論監(jiān)督作用[7],這是較早地將疫情、輿論監(jiān)督、網絡社會特征等方面相結合的新的社會背景下輿論監(jiān)督理論的創(chuàng)新性研究。
綜合看來,三種模式總體上均為科層式社會治理模式??茖邮缴鐣卫砟J绞且环N集權式管理模式,特征在于多層次的信息傳遞機制、中心化的管理體制、單一化的銜接方式。其早期起源于企業(yè)管理的理論體系,且多用于股份制改革時期企業(yè)的主要分析內容,其前提是集權體制的形成,如權力轉換、動員模式等存在著“傘狀”的形態(tài);[8]同時依賴著領導中心的權威、層級之間協(xié)作等基礎以進行運營[9]。而在大數據、互聯(lián)網等新科技因素開始融入社會,乃至智慧化概念的提出后,該理論體系開始體現(xiàn)出其不適應之處。網絡化與數據化的內容包括數據技術、多元化聯(lián)系、隱性風險與共享性行業(yè)特質[10],具體體現(xiàn)在網絡化背景下的諸多社會規(guī)律與行業(yè)領域特征都發(fā)生的巨大改變,如網絡化導致的民眾思維與觀念的轉變[11]、經濟領域開放性新格局與多元性平衡局面的形成[12]等,其特征包括多元化、扁平化、去中心化及云連接,同時其運行基礎在于數據互聯(lián)、網絡空間,而非科層式中的集權基礎。
在這種網絡化社會變革背景下,集輿論引導、社會服務與工作動員、經濟與行業(yè)配合為一體的疫情治理模式,理論上也將發(fā)生巨大的特征變化,如治理模式總體框架中,疫情防控工作手段的變革[13]、疫情信息傳遞模式的改變等等。[14]另一方面,傳統(tǒng)疫情防控手段體系與治理模式在當下的疫情特征面前適應性不強。傳統(tǒng)疫情防控中,以SARS防控經驗為例,2003年SARS病毒傳播性與感染性強、病死率高等特征,是當時防控工作中最主要的難點之一,[15]而當下的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與SARS防控過程中的背景、特征、應用手段均有所不同,首先,高鐵的開通極大程度地提高了交通效率,民眾移動與聯(lián)系的特征與2003年有所區(qū)別;其次,網絡化社會變革過程中疫情信息傳遞、相關輿論引導等數據性工作開展特征較之2003年非典時期也有所變化??偠灾鐣w速發(fā)展的背景下的重大疫情防控與治理模式相關理論應當更為充實、適應與有效。
故具體來說,已有研究具有以下可完善之處:其一,輿論監(jiān)督與引導的網絡化與數據化理論體系需要進行更新。本世紀初的網絡化輿論引導雖然提供了互聯(lián)網背景下的新啟示,但大數據環(huán)境下的各類思想、言論、行動特征都與之有所區(qū)別,需要基于數據化特點進行相關理論體系的進一步完善與擴充;其二,重大疫情防控過程中的工作開展與當下人口流動、思想傳播的特征也不相適應。學者們對基層工作的開展、政府治理能力的提高等方面進行的研究分析,雖然挖掘出相關治理能力的缺陷,但其與數據化社會運行特征的矛盾并沒有充分體現(xiàn)出來;其三,新的社會背景下新科技引發(fā)的諸多重大疫情防控矛盾化解戰(zhàn)略并沒有納入新科技本身的治理效果。區(qū)塊鏈的去中心化、數據驅動的信息交互效率性、網絡化的治理模式并未得以系統(tǒng)的應用。雖已有文獻提出了一些系統(tǒng)性觀點,但呈現(xiàn)出來的卻是碎片化的思想。基于此,大數據、互聯(lián)網背景下的重大疫情防控,需要進行以下研究予以應對:一方面,傳統(tǒng)疫情科層化治理模式具有怎樣的邏輯特點,其與現(xiàn)實防控需求之間存在怎樣的不匹配;另一方面,應當構建怎樣的網絡化模式,來進行創(chuàng)新的、科技的、高效的應對。
為探索重大疫情背景下的多方面矛盾的本質,防控過程中遵循的基本邏輯應是關注重點。通過分析可知,病毒防控需求、民眾情緒引導、物資調配與具體防控工作開展等多方面訴求體現(xiàn)出的分布式、指數性特點,與實踐操作中的科層化模式存在著極大的不匹配,并因此造成了防控效率的下降。
中心化是現(xiàn)有疫情治理模式的首要特征之一,即資源分配、戰(zhàn)略控制、過程調整等行動均以中心化調控機制為主進行,以物資分配為例,2020年1月底2月初,網購平臺“口罩類”物品開始限制購買,轉由官方優(yōu)先控制并予以具體分配。該做法原意為優(yōu)先供給武漢等重點區(qū)域,但卻被部分商家等供應者鉆了空子。一些供應者哄抬價格“發(fā)災難財”,更有一些供應者用回收的手段提供劣質甚至極具危險性的口罩。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控制力度被防控疫情本身所吸引,相關懲治力度難以到位,另一方面則是中心化物資分配模式的低效缺陷。如上文所述,物資、信息等方面的需求是相聯(lián)系的,都具有分布式、指數式的規(guī)模擴張,中心化的物資分配模式需要經過至少兩個步驟即統(tǒng)一收納、定點分配,這一過程在分布式的需求面前極難達到預期的效果。
中心化的治理在現(xiàn)實中面臨的矛盾主要包括信息提供與物資分配兩方面。信息方面,疫情相關信息訴求的滿足來自于外部,人們對相關疫情信息、居家防控指南、權威醫(yī)學指導等信息具有訴求,這些訴求在當下急需滿足,另外疫情相關謠言、利用疫情進行詐騙等的控制與處理,亦對當下防控工作體系提出了相同的要求。這些信息訴求,無論是正面還是反面,在疫情初期都呈分布式、爆炸式和指數式上漲,原因是互聯(lián)網環(huán)境和大數據技術的運用導致的需求增長。物資方面,因為傳染人數逐漸增多、增速提高,又因為權威信息與謠言夾雜,物資需求可能并非完全合理,且訴求進一步增加,增速也有所提高。如“戴三層口罩有利于進一步預防感染”等謠言可能使得民眾口罩需求瞬間提高兩倍;對“雙黃連口服液可抑制病情”中的“抑制”一詞理解不到位,也可能對并不那么急需的物資提出不必要的需求。同時,志愿者行動、慈善捐贈等物資與服務公信力不足,公眾對其信任度較低,信用結構趨于不穩(wěn)定,需要進行控制與完善。結合看來,信息與物資等多方面訴求也呈分布式、指數式上漲。傳統(tǒng)中心化的治理模式與這種分布式與指數式的需求增幅不相適配,將產生較低的防控效果。
現(xiàn)有的疫情治理模式中,信息傳遞、指令下達、工作開展的另一個基本邏輯特征即為層級化。以信息上報為例,疫情爆發(fā)以來,民眾對武漢方面信息傳遞、疫情上報情況出現(xiàn)了一些負面的情緒與相關評論,尤其在病毒感染人數、防控手段等方面,武漢政府遭到了較大責難。事實上,若僅關注技術性問題,層級上報的信息互通手段、數據交流方式在該疫情背景下也是不適用的。分層式信息管理模式本質上也是中心化的管理方式,需要逐級上報,在上報的過程中,時間、效率方面都與病毒傳播的速率不相匹配,容易造成信息交互不及時、防控效果不達標等后果,并可能因此造成較大人身、財產損失,現(xiàn)實情形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另外,疫情信息采集方面,當下的信息采集方式一般最低以村鎮(zhèn)為單位,并逐級上報縣、市,上級再據以作出相應決策;同時,封村、封城等“休眠式”防控手段在不同區(qū)域步調不一,防止人口流動的目的可能難以達到。例如,相鄰縣市的封城情況不一致可能會導致傳染者進行流動,又如禁入、禁出的不統(tǒng)一,也可能造成潛在感染者的出現(xiàn)。但基于現(xiàn)階段的信息交互思維,步調一致又將重新陷入層級化的窠臼。
以輿情引導為例,一個典型的例子即為恐慌情緒及其指數??只胖笖导此^疫情背景下的恐慌,是普通民眾對于該病毒的恐懼、擔憂心境,討論該恐慌的意義在于,信心是打好防控疫情戰(zhàn)役的重要部分。恐慌情緒的存在,一方面降低了民眾對于疫情防控工作的配合度,另一方面也降低了疫情工作開展的效率。謠言四起、經濟停滯等多方面問題恰是因為恐慌情緒的存在才會大規(guī)模出現(xiàn)。更為重要的是,恐慌情緒的擴散與傳播,可能較之病毒本身更為嚴重。病毒的人傳人特性因交通、春節(jié)集聚而得以分布式擴散,但該恐慌指數的上漲幅度是伴隨著網絡、信息、數據的傳播而提高的。眾所周知,在互聯(lián)網、大數據環(huán)境下的信息傳播速度甚至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間隙,呈現(xiàn)出高流動性、無邊界性的大數據,使得相關恐慌指數上漲形式較難控制與引導,在該信息與數據層面,層級化的信息交互模式實難適配、應對。
單一化一般指的是傳統(tǒng)的防控工作過程中,對接方式一般是點對點的、具有單一匹配性。與上文層級化驅動不同,點對點模式的管理模式的主要缺陷集中在成本方面。如物資分配、指令下達等,不僅具有層級化的缺陷,也具狹窄性缺陷,主要體現(xiàn)在管理工作與資源共享單位量不成正比。尤以信息資源為例(如防控信息、工作安排信息等),點對點模式中的提供需要較大的管理工作量,信息交互困難較大、工作成本較高。
現(xiàn)實中,從疫情防控的現(xiàn)實需求看,諸多方面都體現(xiàn)出分布式、指數式的特征,這一特征為現(xiàn)實防控模式的創(chuàng)新提出了新的挑戰(zhàn),傳統(tǒng)的單一化防控工作模式難以應對。具體而言,其一,傳染人數方面,新冠肺炎病毒傳播的背景較之2003年的非典型性肺炎,具有不同的特征。我國高鐵的興起提高了交通速率與人口流動、接觸的頻率,加之首例冠狀病毒傳染事件發(fā)生在臨近春節(jié)這一特殊時點,人口流動頻繁,人與人之間接觸的概率大規(guī)模上漲。同時,因新型冠狀病毒傳播的病理性特征,人傳人的傳染模式極易產生無癥狀感染者,亦增加了防控的難度。鐘南山院士提出,2020年2月6日(即第一次全方位隔離后14日)可能不會出現(xiàn)增速下降的情況,并可能存在第二階段的潛伏期。這一第二階段的潛伏期的存在原因,有相關學者提出“ABCD模式”進行解釋,并得到了廣泛的認同。即潛在感染者B這一群體的不確定性,加之該病毒的傳播特性,決定了這一次病毒感染人數的分布式、指數式增加特點,防控難度較大,單一化模式已難適應。
新背景下的重大疫情應對因加入了網絡化引發(fā)的信息互通、高鐵開通等交通因素引發(fā)的人口流動特征改變,其分布性、指數性與網絡性,與傳統(tǒng)管理模式、科層式社會治理模式的中心化、層級化、單一化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矛盾與不適配。應當將傳統(tǒng)模式中的中心化、層級化與單一化向去中心化、扁平化、多元化轉變,其中較為科學、有效的技術手段,則為運用引發(fā)現(xiàn)實社會變革的科技因素,即大數據驅動、區(qū)塊鏈與云計算等,以滿足適配當下具有科技化、網絡化社會特征的新型重大疫情防控需求。
根據上文所述可以看出,防控效率的提高、信息交互模式的創(chuàng)新、物資與數據分配的合理性完善,需要從中心化向去中心化轉變,也需要從層級化向分布化、網絡化轉變。這一特征的啟示,是新技術的轉化應用,即區(qū)塊鏈技術的引入。區(qū)塊鏈技術,主要是以區(qū)塊的形式,對不同時間點、不同類型的交易、合同等事件進行記載,并按照時間等要點進行排序,形成鏈條。同時,在鏈條中介入復數計算機系統(tǒng)對其進行記載、儲存、更新、認證,并形成賬簿,且該類賬簿與計算機系統(tǒng)一一對應,形成復數系統(tǒng),即“分散式”賬簿系統(tǒng),體現(xiàn)的是分散化、去中心化、穩(wěn)固化的特點,其運用優(yōu)勢在于去中心化的分散式賬簿難以篡改,不易發(fā)生記載錯誤,并將傳統(tǒng)的中心價值予以弱化,用以彌補上文所述的缺陷。同時,預設的算法使得相關活動可以自動運行,并可由主體自行驗證,在爭議、救濟等方面都具有較大優(yōu)勢。實踐中,可以采取區(qū)塊鏈技術,將每一地區(qū)單位作為一項賬簿記載在相應的鏈條上,并以相關計算機系統(tǒng)予以存儲,預設相應的算法進行物資分配、隔離觀察等行動,同時可以將不同賬簿與民眾訴求等方面進行交互,一方面可以穩(wěn)固相關防控行動的效率和質量,另一方面可以滿足民眾的信息、數據等需求。志愿服務與慈善捐贈等方面也可因區(qū)塊鏈的不可更改性而提高穩(wěn)定性、增強公信力,完善現(xiàn)有信用結構與機制。
層級化管理的缺陷,在多學科中都有所體現(xiàn),如管理學、法學等,層級化主要因其信息交互速度緩慢以及信息傳遞失真等而使得各方面管理效率降低,層級越多,金字塔形管理結構越為陡峭,信息傳遞困難則越大。在重大疫情背景下,該缺陷因現(xiàn)實需求的緊迫性,將體現(xiàn)得更為突出。故應將傳統(tǒng)的層級化管理模式、信息傳遞模式變更為扁平化、網絡化模式,采取的轉化手段則為新型數據驅動理論及應用工具。
數據驅動即為“社會物理學”理論指導下的數據化社會運行、管理體系,其以彭特蘭為代表,其核心為大數據與移動設備等智慧化因素的轉化應用,即利用大數據的交互驅動力,推動社會各領域之間的數據互通、信息互聯(lián),促進社會各層之間的供需、運行形成協(xié)同效應,同時破除傳統(tǒng)普惠性、單一性社會服務模式,形成個性化精準匹配。[16]彭特蘭的基本原意在于利用可穿戴設備等智慧化工具采集信息并利用數據驅動手段進行信數據信息歸類、分析、導出、運用等,其在管理層級與模式、疫情防控過程中也將大有可為。如搭建相關數據中心或平臺,利用相關數據設備收集信息與數據,形成扁平化數據共享體系,使得疫情數據、管理信息等通過數據平臺進行調取、歸類與傳遞,實現(xiàn)數據信息的交互高速化、效率化、真實化與動態(tài)化。值得注意的是,此處的數據中心與數據平臺并非前文所述缺陷體系中的中心化信用體系、中心化管理結構,而是指數據和信息在數據中心與數據平臺中經過云計算過程,并進行導出與交互,該“中心化”是技術化的中心,而不是管理化的中心,不具備中心化管理模式具備的效率缺陷,反而將提高相關效率、科學性。
針對疫情治理的成本方面,應當將單一化模式轉變?yōu)榫W絡化管理、交互模式,以滿足網絡背景、大數據背景下的多方面訴求。而“網絡”的另一個稱謂,則為“云(計算)”。關于云計算,現(xiàn)階段至少可以找到上百種解釋。較為權威的,如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院(NIST)的定義為:云計算是提供可用的、便捷的、按需分配的網絡訪問模式,事實上,“云”本身就是網絡、互聯(lián)網的一種比喻稱謂。云計算又可稱謂并行計算(Parallel Computing)、分布式計算(Distributed Computing),據此可分析其特點,包括共享、精準匹配、管理投入成本小、交互量小,但信息資源分配、儲存效率較高。云與網絡化計算的并行性和分布性,可以降低成本并提高效率,是現(xiàn)階段重大疫情防控中網絡化模式創(chuàng)新的有效手段。[17]首先,其適配了現(xiàn)階段輿論引導、網絡化治理的數據性需求,可以有效應對網絡化與數據化背景下的社會特征[18];其次,云計算的應用有利于反向促進上文所述的扁平化變革與去中心化轉變,并且是人工智能、區(qū)塊鏈等多方面的運行基礎。最后,云計算的虛擬化與規(guī)模性可以大幅降低實踐中的管理投入,并在緊急情況下有效地進行事件的預防與控制。
互聯(lián)網、大數據、云計算、區(qū)塊鏈等新型科技因素,不僅帶來了社會發(fā)展新機遇,也帶來了諸多現(xiàn)實性矛盾,在重大疫情的背景下,感染人數、輿論傳播、恐慌情緒、謠言與詐騙信息等問題即為其體現(xiàn)。上述科技因素也同時提供了相應的應對措施體系與思維、理論體系。中心化向去中心化、層級化向扁平化、單一化向網絡化等方面的轉變,是新科技因素提供的自我調控機制,在現(xiàn)實中則需要專門機制將其防控價值釋放出來。具體到重大疫情防控背景中,疫情防控工作在不同時期具有不同的歷史特征、輿論特征與科技特征,高鐵、互聯(lián)網、大數據等新因素融入社會各領域后,重大疫情的特征也隨之改變,需要利用新型科技本身的特征予以應對與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