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靜
摘要:《午夜的孩子》這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者為拉什迪,其將當時印度在獨立前后的基督教、印度教及伊斯蘭教等不同宗教文化的相互影響展示了出來。不僅如此,還對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宗教背景下民眾的寬容與共處展現(xiàn)了出來,而且在“去殖民化”的過程中,集合了多種宗教文化典故,使其交錯、融合,以多個角度為實際的出發(fā)點,將其對于文化相融觀念和思想的追求進行了全面的展現(xiàn)?;诖耍酒恼轮饕獙Α段缫沟暮⒆印分形幕南嗳谝庾R進行全面深入的探究。
關(guān)鍵詞:午夜的孩子;文化相融意識
對于《午夜的孩子》這一部著作而言,其創(chuàng)作人為當代英國著名作家薩爾曼·拉什迪。在其一生的作品中,這部小說的文學(xué)價值最高,而且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其屬于“后殖民文學(xué)”的最佳代表作。對于拉什迪這一作家而言,其本身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他有雙重的族籍,他的語言表述能力非常強,會多種語言,文化的背景較深。也正是因為作者本身的文化背景特點,因此,在實際的作品中,作者將印巴分治前后的次大陸作為實際的創(chuàng)作背景,并且將主人公薩里姆創(chuàng)作出來。以對主人公薩里姆自身為出發(fā)點,在其整個家族的故事的描述過程中,給予其開闊的政治視野,進而將印度全面地展現(xiàn)了出來。不僅如此,作品還反映了當時社會中存在的嚴重的宗教糾紛事件,在進行描寫的過程中,賦予了更豐富的想象力?;诖?,將特殊的時代背景在這樣一個多維世界下并存和交匯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出來。
一、《午夜的孩子》關(guān)鍵情節(jié)
在《午夜的孩子》中,在印度成立之日的零點十分,恰好誕生了1001個嬰兒,正是由于這些孩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誕生在這個國家的誕生時刻,而且對于這些嬰兒而言,其都獲得了一些法力,誕生時間距離零時越近,則法力就越大。在孟買,有這樣兩個距離零時出生最近的嬰兒,一個名為薩里姆,就是該作品中的主人公,另一個名為濕婆。但是在這部作品中,作者創(chuàng)作了極其夸張的戲劇性的一幕,也就是接生護士出于私心,在這樣一個關(guān)鍵的時刻調(diào)換了這兩個身世截然不同的嬰兒,進而使這兩個人的命運發(fā)生了改變。對于薩里姆這一主人公而言,其父親為一個英國的殖民者,信奉基督教,母親為街頭賣唱的印度教歌女,這兩人茍且在一起,才誕生了主人公薩里姆,但是陰差陽錯之下卻被抱進了穆斯林富商的家庭之中;但是對于原本屬于穆斯林富商家庭的男嬰濕婆,則進入到了窮苦的百姓家,而且信奉的是印度教。正是因為這樣的陰差陽錯,這樣的兩個孩子偏離了原本的生活軌道,而且不論是實際的血緣,還是相應(yīng)的宗教文化身份,全部被攪渾在了一起。但是雖然如此,這兩個孩子都有著特殊的技能。薩里姆有著神奇而又超脫尋常的法術(shù),名為通靈術(shù)。簡單來講,就是可以深入其他人的思想之中,與此同時,應(yīng)用該法術(shù)的人,還具備一項特殊的技能,就是在午夜的時間,可以將所有同一時刻出生孩子的靈魂全部召集在一起。這些孩子出生的時刻雖然極為接近,但是不論是這些孩子的文化背景,還是家庭背景,又或者是宗教背景均有很大的差異性,而透過這樣的一個聚會,可以進一步感受到印度在全面獨立之后的社會縮影。對于濕婆而言,他有著一個強大無比的膝蓋。他的成長環(huán)境非常的惡劣,因此,他對暴力極為信奉。拉什迪在創(chuàng)作時,對薩里姆的出身進行了虛構(gòu)。以薩里姆本身為出發(fā)點進行分析可以進一步發(fā)現(xiàn),其對于人生的主張是必須要有意義的,而且實際的生活也是要有目標的,并且要為之奮斗。因此,他試圖將這些所有午夜出生的孩子集合在一起,并團結(jié)在一起,進而建立了一個理想的印度國。但是在實際中,他卻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直至最后,他未經(jīng)歷衰老,就直接走向了衰亡。
在《午夜的孩子》這一部小說中,主人公薩里姆的形象全面地反映了小說的主題。對于薩里姆這一人物而言,其背后實際存在的宗教信仰及文化背景主要涵蓋著三種。在不同的場合之中,拉什迪也對該問題進行了進一步闡述和多方位的正視。從拉什迪曾經(jīng)發(fā)表過的一些言論可以進一步感受到,其主要的追求目標和夢想,就是希望整個社會可以全面地融合在一起,哪怕存在多個不同的宗教文化,都可以順暢地互相交流。
在具備后殖民特點的時代背景中,《午夜的孩子》進一步表現(xiàn)了拉什迪在對不同宗教文化及實力的融合與沖突時秉持著一種積極和樂觀的態(tài)度。對于后殖民理論而言,其主要對文化的多元主義進行了重點強調(diào),而且在現(xiàn)實中,可將其實際的作用最大化地發(fā)揮出來。對《午夜的孩子》這部小說進行深入的研究發(fā)現(xiàn),其全面提倡異質(zhì)文化間的平等,倡導(dǎo)對包容精神和文化的寬容,可以使多元化的社會和和諧的世界構(gòu)建得到根本性的推動。
二、 不同宗教文化、生活方式的相互影響和滲透
對于拉什迪這一作家而言,正是由于他自身的體驗相對較多,因此,他本身對于文化的多元化和混雜是抱以接受態(tài)度。在《午夜的孩子》這部小說中,他既扮演了“商討者”,又扮演了“雜交者”,主要針對文化的邊緣化和過于中心化的問題,作者對多種宗教文化的相融且又極其混亂的狀態(tài)進行了重點的敘述和描寫,他本身的愿望,并不僅僅是全面解決所謂的文化過于中心化的問題,還想使各種文化之間的結(jié)合與相處得以完全實現(xiàn)。對于霍米·巴巴而言,其曾經(jīng)發(fā)表過非常重要的“混雜性理論”,可以明確的是,不論是任何一種文化,都不是絕對純粹的,而是混雜在一起的。
在《午夜的孩子》這部小說中,拉什迪不但將不同的文化背景描述了出來,還對其具體的生活方式影響進行了深入的刻畫,進而達到了真正的相互交融的目的。在該部小說中,主人公的父親是關(guān)鍵的線索。其將麥斯萊德莊園買了下來,則推動了后續(xù)的文化融合。在最初,阿米娜,也就是主人公的母親,她剛搬到這個莊園時,非常不自在,而且不論是任何東西,都非常的看不慣。與此同時,他們的鄰居信奉拜火教,因此也非常的不習(xí)慣。他們在實際的生活中,會有各種各樣的擔心,不是擔心始終懸掛的吊扇會掉下來砸到他們,就是在如此舒適軟糯的床墊上睡覺,會感受到腰酸背痛。不僅如此,在每一個房間中,還有一個虎皮鸚鵡,它們會說話,而且還有非常多數(shù)量的狗。但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他們不但全面接受了自動鋼琴及蘇格蘭威士忌,還全面接納了傳統(tǒng)的英國習(xí)俗。而事情本身的變化,就是具備如此潛移默化的特性。
在最初,由于受到不同文化和宗教的碰撞,沖突極為嚴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實際中存在的矛盾和一些問題被逐步地淡化了,而且在整個過程中,這些人并沒有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特別注意:所有人在這樣的一個莊園之中,都在發(fā)生著潛移默化的改變,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逐步地了解到了吊扇的具體應(yīng)用原理,以及如何與虎皮鸚鵡和諧地相處。
在社會發(fā)展的過程中,文化認同全面取替的幾率并非有那么大,對其他所有外來生活方式的采納和應(yīng)用,不會影響到自身對于原本文化的尊崇和秉持,也不會使民族信仰的認同受到威脅。而在《午夜的孩子》這一作品中,拉什迪在多處的情節(jié)中對這一點進行了證明。與此同時,文章還對主人公對美國女孩的單相思過程進行了這樣一段的描述:
在整個印度,如果我們在日常的生活中,遇到了一些歐洲的人,以我們的實際角度來分析,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點抵抗力,就針對伊薇來講,其在此處居住的時間并不長,而且加入我們的時間也非常短,但是我個人已經(jīng)被吸引到了歐洲文學(xué)的仿制品中去了,而且我還讀過《圖說古典文學(xué)》,可以以一種公正的角度來分析,歐洲化身成為了鬧劇,但是在印度這個國家卻得到了重視……伊薇是一個美國人,也是同樣的道理。
對于文學(xué)和文化這兩者而言,其對于人們的影響,不但可以跨越種族,甚至是還可以超越國界。對于當時的印度而言,由于宗教文化非常多樣,拉什迪本身對于這些文化及宗教的結(jié)合,以及相互間的融合非常的向往,與此同時,他還希望通過自身的努力,可以真正地將所謂的較量全面引入進來,使其共融。在該部作品中,通過對薩里姆的保姆瑪麗·沛蕾拉與教士之間的對話,進而將此種愿望表達了出來?,旣愒诓樵兩系鄣哪w色時,有一個非常熱心、年輕的教士對這一問題進行了解答,說上帝的皮膚是藍色的。但是對于這一解答,瑪麗并不認同,因為它與生活的常識相差甚遠,她表示非常的費解,而教士之所以如此的解答,是涵蓋了他的良苦用心。在當時的印度,所有的印度教教徒都非常清楚神祗的皮膚與凡人的皮膚顏色并不相同,就是藍色的。以此類推,對于上帝而言,由于其本身也是基督教最高的身份,因此,他的皮膚顏色也應(yīng)該是一樣的。由此可見,對于信仰這一問題而言,并非任何問題都是絕對的,而且并非是不能互融和相通的。
三、 不同宗教和文化背景的民眾的共處
在《午夜的孩子》這一小說中,拉什迪不僅對不同宗教文化背景的人們的寬容精神進行了大肆宣揚,還對不同的文化互融進行了著重強調(diào)。正是因為文化背景的各不相同,才會出現(xiàn)一種非常極端的問題和現(xiàn)象,就是人與人之間會存在極其嚴重的仇視心理,并且此種心理會產(chǎn)生激烈的反對和抗議。在該作品中有一段特別的描寫,就是薩里姆的外公和外婆,這兩者自身的教育觀點有著本質(zhì)的差別。對于外婆而言,其在教育子女的過程中,始終秉持著傳統(tǒng)的宗教教育,并且將宗教老師請了進來。但是對于外公而言,其在發(fā)現(xiàn)宗教老師灌輸?shù)娜菢O端主義的思想,則忍無可忍,于是趕走了這個宗教老師。為此外婆對外公表示質(zhì)疑。
據(jù)此,可以發(fā)現(xiàn),對于主人公的外婆而言,其對于新的文化和理念的接受并不完全,而且自身非常的傳統(tǒng)。她在日常生活中,一直都戴著面紗,主人公的外公雖三番五次要求其摘下,但她就是不肯,認為將面紗取下,與光著身子在男人面前行走并無任何本質(zhì)差別。外公的思想?yún)s與她極為不同,他認為通過衣服已經(jīng)可以將她的身體遮蓋得嚴嚴實實了,并不需要再戴面紗。外婆被氣急了之后,取出了衣箱中的所有面紗,將其付之一炬。
拉什迪在對宗族族群沖突最為嚴重的時刻進行描寫時,對于普通群眾的描寫,是善良的、富有愛心的,而通過這樣的描寫,恰好將宗教向善的精神全面體現(xiàn)了出來。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薩里姆的母親。在穆斯林居住區(qū)中,有一個印度教徒小販遭受圍攻,他的生命岌岌可危,薩里姆的母親不顧及自身的懷孕身軀挺身相助。正是薩里姆母親的正義和勇敢,才使得這個印度教小販的性命得以挽救。對于薩里姆的母親而言,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穆斯林婦女,在她還并未來得及告知丈夫自己已經(jīng)懷孕的狀況下,就提前將薩里姆來臨的消息宣告給了這一群聚集的人。而且正是因為她的勇敢,才從這樣一群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的人中,將一條生命完全地解救了出來。
四、語言在“去殖民化”中的相融
以語言學(xué)的角度來分析《午夜的孩子》,可以進一步發(fā)現(xiàn),拉什迪在語言上對英語的語法和句法進行了重構(gòu),而且以印度當?shù)卣Z言為實際的出發(fā)點,將一些經(jīng)常會應(yīng)用到的一些語言,又或者是將一些人們話語中出現(xiàn)頻率非常高的詞匯全面地應(yīng)用進來,進而確保英語可以對新的“水土”適用,使其進一步轉(zhuǎn)化為一種新的民族性的語言,并且區(qū)別于原宗國。
舉例來講,主人公經(jīng)常會使用連接名詞和形容詞。此外,還有一個現(xiàn)象反復(fù)出現(xiàn),就是拉什迪經(jīng)常以自身的需求為依據(jù),進行造句,而并非以相應(yīng)的語法要求為依據(jù)。例如,薩里姆在夢境中無比的恐懼和不安,拉什迪這樣寫道:“除了綠和黑沒有別的顏色墻壁是綠色天空是黑色(沒有屋頂)星星是綠色寡婦是黑色但她的頭發(fā)是黑中之黑 ……”為了使薩里姆的恐懼和不安表現(xiàn)得更加深刻,這段話中沒有加任何標點符號。
對于拉什迪而言,其在看待語言“去殖民化”這一問題時,則具有相對寬廣的國際視野,拋棄了以往狹隘的民族主義,他無法否認英語在整個印度及全球文化中的重要地位,則不如將其“彎曲和揉捏”的思想進行倡導(dǎo),使其可以將“真正意義上的印度的聲音”全面發(fā)出。
五、結(jié)語
如今,不論是文化還是政治格局都在逐步朝著多元化的方向發(fā)展。對殖民理論的揭示,已從昔日的單一化,逐步地朝向多元化發(fā)展,與此同時,對于以往的文化存在過于邊緣化的問題,也在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進行發(fā)展,逐步實現(xiàn)了中心化。自古以來,往往都是多種文化進行交融和滲透,并不存在純粹的單一的文化,也不存在所謂的“純種”。對于印度文化而言,其就是將其他類型的文化全面地融合在了一起,也正是如此,印度文化才達到一個融會貫通的狀態(tài),進而成為一個融合體。透過拉什迪《午夜的孩子》這一部小說,可以對具有時代特點的小說進行全面深入的探究,體會其在文化意識融合方面產(chǎn)生的非比尋常的影響。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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