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霏
穿舊巷,過回廊,心緒被晚風(fēng)吹散,饑腸轆轆的同時,不免想起了這樣一番景象……
“外面冷,快進來,奶奶給你熬粥?!蹦棠檀植诘拇笫謸崦业念^。怎么又是它?索然無味的白粥,可每天讓奶奶心甘情愿守在灶頭的,也只有這碗淡淡的白粥了。
我不經(jīng)意的瞅了幾眼我不愿久待的廚房,攏了攏衣袖,倚在了青藤椅上。晶瑩亮白的米經(jīng)奶奶的指間滾入清亮的水中,微漾,一粒粒米如同稚小的娃娃,白白胖胖,躺在漸漸濁白的水中,不復(fù)當(dāng)初的干枯。
“咕咚,咕咚”粥水翻滾,我瞥見了那米水相融,鍋蓋一下一下被泛起著白氣的粥水調(diào)皮地踢弄著。我是第一次如此心急地前傾身子環(huán)顧廚房,沒想到我首次在廚房心急的守候,竟是為了那最平淡無奇的白粥。
奶奶拾起一塊濕布,小心翼翼地握住滾燙的鍋蓋。霎時,白色的粥氣欣欣然地躍了出來,在潮濕的灶邊久久不愿散去,仿佛溫暖就在這一瞬間溢了出來。我迫不及待地細(xì)抿一口,酥酥的,滾燙而粗糙的甜蜜躍于舌尖,記憶突然都涌了上來,原來是它溫暖了日日年年。
我曾為夏日蓮子的清苦而欣悅,我也曾為初春第一尾躍出湖面的鯉魚的鮮美而驚嘆。短短十幾年,我已嘗過太多令人贊嘆的菜肴。我本以為時間眷戀的理應(yīng)是那珍貴鮮香,可偏偏是它,平淡的白粥,早已被我收在記憶的深處,因時間的關(guān)系而越發(fā)濃郁。原來,清歡百味,也不過一縷粥香……
原來,它才真正是我記憶中的味道!
(指導(dǎo)老師: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