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張孝純的“大語文”教學流派忽視了語文與歷史文化的縱向聯(lián)系，極大地強化了語文在社會生活與實踐中的應用性，真正的“大語文”應該是既重視語文與社會生活之間的橫向聯(lián)系，又重視語文與歷史文化的縱向聯(lián)系。針對漢語文中隱藏的文言與白話之爭的現(xiàn)實，結(jié)合新時代語文教育教學的現(xiàn)實要求，決定了當前語文教育更應側(cè)重與歷史文化的縱向聯(lián)系。

關鍵詞：大語文；得失；評析；選擇

*本文系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重點研究項目“國學教育的目標、路徑和方法研究”SK2017A0867的階段性成果

近年來，“大語文”成為頗受關注的熱詞，從語文教育界的專家學者、一線教師，到許多教育培訓機構，都在熱議或力推大語文的概念，形成一股“大語文熱”。那么，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大語文？當代中國到底需要什么樣大語文呢？本文擬對此略陳管見，求正于方家。

一

大語文最初是由河北邢臺八中的語文教師張孝純所倡導的。從1952年至1985年，張氏進行了為期三十多年的語文教學改革探索，在此基礎上，提出了大語文教育理念，并逐漸形成一個在全國產(chǎn)生了較大影響的語文教學流派——大語文教學流派。張孝純認為，語文是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社會文化的載體，因而語文教育不能只局限于教材內(nèi)容和課堂傳授，而應廣泛聯(lián)系社會生活，即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使語文教學同社會生活聯(lián)系起來，使學生在課堂語文學習的同時，走進社會這個“大課堂”里學習語文，在社會實踐活動中學習語文。不僅如此，語文教育還是一種知識和能力相結(jié)合的綜合教育。因此，語文教學要著眼于整體教育，不能只盯著語文知識而忘掉其他，而應在對學生進行語文知識傳授的同時，結(jié)合課文對學生進行審美教育和潛移默化的思想政治教育，進行聽、說、讀、寫、思等方面的能力訓練和智力開發(fā)?；谶@樣的認識，他把大語文教育的結(jié)構概括為“一體兩翼”，即以課堂語文教學為軸心，開辟第二語文教育課堂，強化語文學習環(huán)境的積極影響。從教學內(nèi)容上看，就是課堂教學在以語文教材為主的同時，還應包括語文課本以外的有關知識和社會交往；從形式結(jié)構看，整個語文教育包括學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1]

要之，張孝純大語文教育理念的核心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語文學科的知識來源與社會生活之間存在著血肉聯(lián)系；二是語文教育的核心目標在于培養(yǎng)語文綜合能力，使之真正可以應用于社會生活與實踐。這兩個方面又可以歸結(jié)為一點：語文就是生活。由此可見，張氏大語文所謂的“大”，主要著眼點在語文與社會生活密不可分的關系上，即社會生活的豐富廣闊決定了語文學科從學科內(nèi)容、教學目標乃至教學方法都一定也必須是“大”的。

張氏的大語文教育之所以能在當時產(chǎn)生較為廣泛的影響，主要原因在于其理念充分契合了我國建國以后半個多世紀的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水平和基礎教育的目標。新中國建立后，我國的教育基礎差、底子薄，義務教育的普及程度低。因此，在建國后的很長時間里，教育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掃除文盲，提高基礎教育的普及率，讓盡可能多的人接受最基本的教育。在這樣的教育目標下，語文水平及應用能力是其中的關鍵，讓學生能夠讀書識字，能運用基本的語文知識來應付日常生活，自然是語文教育的首要目標。張孝純的大語文教育強調(diào)語文來源于廣闊的社會生活，又應用和服務于社會生活，并通過立體化的教學手段來實現(xiàn)語文實際應用能力的提升，這正是當時我國教育狀況和目標的具體要求和體現(xiàn)。

張氏的大語文教育雖然在特定的歷史階段中取得了突出的成績，但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方面，都存在明顯的缺陷。他將著眼點主要集中在語文與社會生活之間的橫向聯(lián)系上面，而實際上，語文之所以“大”，并不只體現(xiàn)在這個層面上。語言是文化的載體，從語文與歷史文化縱向聯(lián)系的層面來說，越是古老的語言、文字和文學，其承載的歷史文化信息就越多。漢語是至今仍在使用的最古老的語言，她是人類歷史上唯一延續(xù)至今的古老文明——中華文明的最主要載體。因此，較之其他民族的語文，漢語文所承載的歷史文化要厚重得多。在漢語文教育中，如果不重視這個層面，不僅會嚴重削弱語文學科的文化傳承功能，其他方面的負面影響也不容忽視。

首先，會嚴重降低語文教育的效率。漢語文的文化基因太強大了，且不說古詩文、成語典故等承載的原本就是傳統(tǒng)文化，即便是一個字的形音義、一個詞匯的構成和意義，都是在中華民族漫長的歷史過程中形成的，無不承載著中華文化的獨特基因，有著獨特的中華文化內(nèi)涵。如果教師在教學中不能為學生做深度解析，而只是讓學生死記硬背、生搬硬套，學生必定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樣的語文教育必然是低效的、低層次的。比如漢字的教學，許多教師不會運用文字學、訓詁學、音韻學的方法給學生解析字的構造、字形的演變發(fā)展以及形音義的關系，只是一味地讓學生反復朗讀和抄寫，這樣的教學方式只會讓學生感覺枯燥乏味，記憶難以牢固，更無法讓學生去舉一反三，提高思考和分析問題的能力。詞語教學、古詩文教學等，都是如此?？梢哉f，如果不能把語文知識還原到歷史的語境中，就很難把問題真正講清楚，也無法帶給學生以學生知識的樂趣和思考的快樂，教學效率低下是必然的。

其次，語文學科是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tǒng)一。工具性表現(xiàn)為學生語文運用能力的實用功能和課程的實踐性特點，在教學中比較容易落實；而人文性表現(xiàn)為語文對學生思想感情熏陶感染的文化功能和課程所具有的人文學科的特點，比較虛泛，在教學中不易落實。在建國后的語文教學實踐中，由于太過重視工具性，在人文性方面缺失很嚴重。但是，人文性是學生的價值判斷能力和批判思維能力之源，是語文做為基礎學科的極為重要的功能，對于高層次人才的培養(yǎng)更是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而要想使人文性在語文教學得到充分的落實，唯有將語文知識置于廣闊的歷史文化背景中進行深度觀照，學生才能獲得正確的價值判斷，也才會形成批判思維的能力?，F(xiàn)在的語文教材都是由一篇篇獨立的課文組成的，很多課文都是節(jié)選，比如《鴻門宴》是《史記·項羽本紀》的節(jié)選，如果僅讀《鴻門宴》，學生很難獲得對項羽和劉邦這兩個經(jīng)典人物形象的深度認識，自然也就無法進行正確的價值判斷，唯有將二人置于廣闊的歷史文化背景中去深挖，學生才能進行深度的思考，獲得更為客觀深入的認識。因此，如果忽視語文與歷史文化的縱向關聯(lián)，語文學科人文性的落實就必然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總而言之，筆者以為張孝純的大語文是片面的、殘缺的，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大語文。

二

實際上，不管是否使用“大語文”這個概念，語文本身就是大的。如前所論，語文之所以“大”，一方面體現(xiàn)在橫向聯(lián)系的層面，即社會生活面的豐富廣闊決定了語文的“大”，另一方面體現(xiàn)在縱向聯(lián)系的層面，即語文所承載的歷史文化信息的深厚博大也決定了語文的“大”。前者體現(xiàn)了語文的廣度，后者體現(xiàn)了語文的深度。對語文教育來說，不重視前者，語文就會遠離社會生活，失去源頭活水；而不重視后者，則會遠離其文化根脈，造成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進而導致其學科功能的弱化和教學效率的低下。唯有二者兼顧并重，兩條腿走路，才稱得上是真正意義的大語文教育。

然而，漢語文中隱藏的文言與白話之爭卻給大語文的教育實踐帶來了巨大的挑戰(zhàn)。文言文是以先秦口語為基礎而形成的上古漢語書面語言以及后來歷代作家仿古作品中的語言，它做為書面語在古代沿用了兩千多年。文言文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盡管也在不停地發(fā)生著變化，但它在文字、語音、詞匯、語法等方面一直保持著相當強的穩(wěn)定性。不僅如此，由于先秦口語是文言文形成的語言基礎，而先秦口語又主要來源于“四書五經(jīng)”等經(jīng)典以及諸子百家的著述，所以歷代對于文言文的高度尊崇與極力維護，表面上是尚古和尊經(jīng)，本質(zhì)上則是對先秦以儒家為核心的傳統(tǒng)思想與文化的維護，這就使得中華文化能夠始終保持著對于先秦思想與文化的強大向心力，歷經(jīng)數(shù)千年而能綿延不絕，傳承不衰。然而，有利必有弊，隨著時代和社會生活的變化，文言和日?？谡Z脫節(jié)的問題愈來愈嚴重。這種現(xiàn)象在唐宋以前已然存在，到唐宋以后，隨著市民社會的逐漸壯大，在市民日?？谡Z的基礎上形成了較為成熟的白話文，雖然白話文在清末前沒有取得正式書面語的地位，但在民間生活、通俗文藝中卻大行其道，所以唐宋以后事實上存在文言和白話兩套書面語系統(tǒng)。胡適的名著《白話文學史》，將白話文學的源頭上溯到漢代，并將唐宋時期做為白話文學的高潮期，其立論的基礎即在于此。[2]

既然文言遠離口語，難于學習，為何古代還要堅持以之做為書面語呢？這主要是出于文化傳承和維護傳統(tǒng)的需要。因為文化傳統(tǒng)（核心是以“四書五經(jīng)”為基礎建構起來儒家文化傳統(tǒng)）是中國古代社會的制度之源和立國之本，所以歷代統(tǒng)治階級不得不對通俗易懂、簡便易學的白話文視而不見，而堅持使用古奧難懂、不易學習的文言文。隨著新文化運動的興起，反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思想啟蒙成為時代潮流?！拔逅摹狈磦鹘y(tǒng)的中心任務是打倒“孔家店”（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的統(tǒng)治地位是建立在傳統(tǒng)教育的基礎之上的，傳統(tǒng)教育又靠兩大支柱來支撐：一是科舉制度，二是儒家基本經(jīng)典“四書五經(jīng)”，二者互為表里?！八臅褰?jīng)”是以文言為載體的，所以，推翻了科舉制度，又打倒了文言文，儒家思想的統(tǒng)治地位也就不復存在了。與此同時，要開啟民智，對廣大民眾進行新思想的啟蒙，那就得使用遠離文化傳統(tǒng)、易于承接新思想，且又通俗易懂、易于學習的白話文了。新文化運動之所以首先從反對文言文，提倡白話文的白話文運動發(fā)軔，且產(chǎn)生的影響如此之大，其道理正在于此。因此，在這種背景下產(chǎn)生的現(xiàn)代白話文，在一定程度上與文言文是相互對立的，二者之間的關系，本質(zhì)上是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關系，既有聯(lián)系，更有對立。由此可見，在現(xiàn)代語文教育中，如要以傳承和發(fā)展自己的文化傳統(tǒng)為使命，就得以文言文為中心；如想促進文化與教育的充分普及，推動我國文化的現(xiàn)代轉(zhuǎn)型，更好的發(fā)揮語文的工具性作用，提升應用性、普及性，降低語文學習的門檻，就得更加重視白話文，注重語文與社會生活的密切聯(lián)系。文言文與白話文之間的這種差異與對立，是實現(xiàn)大語文兩個層面同時兼顧的巨大障礙。

縱觀我國的語文教育史，真正意義的大語文教育一直都沒有充分實現(xiàn)。在古代，官方重視和提倡的教育只有一種，即以培養(yǎng)入仕做官的士大夫為目的的精英教育。雖然也有教下層老百姓識字、書寫、算術等實用知識的平民教育，但這完全是民間自發(fā)的。由于古代的官方教育純粹是以培養(yǎng)為封建統(tǒng)治服務的孔孟信徒為目的，其教學內(nèi)容自然只能是古老深奧、遠離現(xiàn)實生活的“四書五經(jīng)”等儒家基本經(jīng)典（唐宋以后加入了應付科舉考試的詩、文、策論等）。[3]從語文教育的角度來說，這種片面地強調(diào)語文所承載的歷史文化內(nèi)涵，一味地崇古、復古，將簡便實用、與現(xiàn)實生活聯(lián)系緊密的白話文完全排除在教育的范圍之內(nèi)，這樣的語文教育乃是典型的小語文教育。

從晚清到民國，隨著科舉制度的廢除，以及新文化運動的洗禮，我國的教育開始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轉(zhuǎn)型，效法西方的新式教育模式逐步建立。雖然新式教育開始面向社會的需要，以經(jīng)世致用為目標，積極為社會培養(yǎng)各行各業(yè)所需的專門人才，也開始面向社會大眾，大力推動文化和教育的全面普及，注重開啟民智，但當時的教育普及程度很低，而且兩極分化嚴重，基本格局是中等以上教育走精英路線，中等以下教育走實用路線。因而在高小以上的國文教育中，雖然白話文已逐漸普及，但對文言文的重視程度遠高于白話文，重心放在追求文化深度上，而高小以下的國文教育正好相反，止于識字脫盲、應付日常生活之需而已。所以，這個時期是國文教育的分化期，客觀上沒有走大語文路線的現(xiàn)實要求。

從新中國成立到本世紀初，隨著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我國的教育徹底擺脫了傳統(tǒng)教育的束縛，將教育全面推向大眾化，掃盲脫盲、普及義務教育、面向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成為教育的根本任務。教育路線的變化，使國文教育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僅學科名稱從民國時的“國文”改成了“語文”，學習的重心也從文言文全面轉(zhuǎn)向了白話文。強調(diào)工具性，突出應用性，“養(yǎng)成善于運用國文這一種工具來應付生活的普通公民”[4]，即讓學生“能讀一般應用的書籍報刊，在語文方面沒有障礙；能寫一般應用的文章，在語文方面沒有顯著的毛病”[5]，成為建國后語文學科的根本任務和首要目標。然而，教育目標的轉(zhuǎn)向，加上建國后對傳統(tǒng)文化的猛烈批判，致使語文教育刻意切割與歷史文化的關聯(lián)，漠視語文的文化傳承功能，這從當時的語文教材中古文所占比例即可窺見一斑（小學為零，初高中約占四分之一）。因此，這個階段的語文教育又太過于偏向語文與社會生活的橫向聯(lián)系了，同樣不是真正的大語文教育。

三

既然大語文的兩個層面充分兼顧存在事實上的困難，那么，我們就只能在盡量兼顧的前提下，根據(jù)不同時代對語文教育的要求，在二者之間有所偏向和側(cè)重了。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教育事業(yè)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進步，特別是本世紀初全免費的九年制義務教育全面實行之后，我國歷史性地實現(xiàn)了義務教育的全面普及。我國經(jīng)濟與社會的快速發(fā)展，以及義務教育的全面普及，使得全社會從上到下，從國家到家庭、個人，都對包括語文教育在內(nèi)的整個教育提出了嶄新的要求。

我國當前的教育正在發(fā)生從重在普及到重在提升質(zhì)量與層次的深刻轉(zhuǎn)型，大眾教育與精英教育日益分化，精英教育正在成為全社會普遍追求的目標。從國家層面來說，隨著我國經(jīng)濟發(fā)展模式的轉(zhuǎn)變，各行各業(yè)都在渴求大批具有創(chuàng)新意識的精英人才；從家庭層面來說，子女數(shù)量的減少、經(jīng)濟能力的提升，使得越來越多的父母渴望把子女培養(yǎng)成為社會精英；從個人層面來說，個人的發(fā)展前景更多地受到其所受教育的層次和水平的制約，要想進入社會精英階層，就得先接受精英教育。正因為如此，近年來的“名校熱”、“擇校熱”現(xiàn)象才會高燒不退，且呈愈演愈烈之勢。在這樣的背景下，建國以來以基本文化普及為主要目標和任務的語文教育愈來愈難以適應教育日趨精英化的現(xiàn)實要求，其過度工具化、低幼化、碎片化、低效率、基礎學科功能弱等弊端日益突出，屢遭詬病，以張孝純等為代表的大語文教學流派影響日漸式微，自然也就成為不可避免的趨勢了。如前所論，大語文的理念本身是非常正確的，只是張氏對大語文的定位不符合當前語文教育的要求。在當前精英教育與大眾教育日益分化、精英教育倍受追捧的情況下，大語文之“大”的側(cè)重點應從橫向?qū)用孓D(zhuǎn)為縱向?qū)用?，即更加重視語文與歷史文化的深度關聯(lián)，以提升語文的深度、層次和品味，提高語文教學的效率，有效克服當前語文教育中低幼化、低效率等嚴重弊病，使語文可以更好地發(fā)揮培養(yǎng)高層次人才的抓手作用和作為基礎學科的引領作用。

其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偉大道路上，要堅持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其中文化自信是根本。而文化自信的確立，需要大力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語文學科以母語和母語文學為主要教學對象，在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使命光榮，責任重大，這就要求語文必須更加重視縱向?qū)用娴摹按蟆?，深化與歷史文化的關聯(lián)度。近年來，中小學語文教材中古詩文的數(shù)量大幅增加，深度和難度也在不斷提高，就是語文學科順應時代要求、大力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增強青少年文化自信的重要舉措。

另外，現(xiàn)代傳播手段的全面普及給語文教育帶來了革命性變化，使得當代語文教育必須改革原先的模式。隨著現(xiàn)代信息技術和傳播手段的飛速發(fā)展，文化普及型的語文教育變得前所未有的簡單快捷，像過去被小學語文老師視為畏途的識字、閱讀和作文等教學內(nèi)容，自從有了電視、智能手機等現(xiàn)代通訊工具之后，輕松了一大半。面對這樣歷史性的變革，語文教育如果一味地因循守舊，不改弦易轍，必然會失去其應有的地位和價值。那么，變革的方向在哪里呢？那就是更加偏重語文縱向?qū)用娴摹按蟆保罨Z文與歷史文化的關聯(lián)，打通語文的歷史隧道，從一字一句，一詞一語中，走進中國文化的大格局中，全面提升語文教育的層次和口味，進而提升全民族的文化素質(zhì)。

總之，由于我國當前的教育正處在從精英教育向普及性教育轉(zhuǎn)化的階段，將大語文的重心從主要重視與社會生活廣闊聯(lián)系的層面轉(zhuǎn)移到更加重視與歷史文化深度聯(lián)系的層面，突破語文學科工具性的束縛，全面提升語文學科的文化品質(zhì)以及作為基礎學科的輻射和引領作用，乃是當代教育轉(zhuǎn)型的迫切要求。

參考文獻：

[1]邵長思：《中學語文教學流派與教學模式研究》，廣東教育出版社2017年。

[2]胡適：《白話文學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

[3]張志公：《傳統(tǒng)語文教育初探》，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年。

[4]葉圣陶：《葉圣陶教育文集（第三卷）》，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

[5]張志公：《張志公自選集（上冊）》，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

（作者：魯華鋒，安徽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

[責編尹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