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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折期”文藝思想的斑駁面影

2020-07-17 02:46李朝平張雅
重慶三峽學院學報 2020年3期
關鍵詞:何其芳文藝思想

李朝平 張雅

摘 ?要:在新發(fā)現(xiàn)的《果戈里的〈婚事〉》《對于〈月報〉的一點意見》《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關于文學上的“才能”問題的一封回信》《走向更大的勝利》5篇何其芳佚作中,前4篇寫于1940年代初、延安整風運動前的“轉折期”。它們或在解放區(qū)意識形態(tài)空間中隱現(xiàn)著人性尺度,或自文本的罅隙間流露出精英主義文學觀,或徘徊于新民主主義思想與啟蒙理想之間,其文藝思想新舊雜陳的轉折性、過渡性特征頗為明顯,亦可據(jù)此確認何其芳的“方向轉換”是一漸變而非突變過程。而脫稿于1945年歲末的《走向更大的勝利》則為考察何其芳在重慶所開展的文藝統(tǒng)戰(zhàn)工作提供了契機。

關鍵詞:何其芳;佚作;轉折期;文藝思想;斑駁面影

何其芳作品的輯佚工作20世紀80年代初已拉開帷幕。作為該領域拓荒者的羅泅先生在其主編的《何其芳研究資料》上,除了設置“資料性回憶錄”和“生活、遺物、手稿、書信等實物原件的照片”等欄目外,還明確將“選刊何其芳的未刊遺著和佚文”作為辦刊的重要任務之一[ 參看《何其芳研究資料》第1期之《編后小記》。此系內刊,1982年10月20日由四川萬縣師范??茖W校(今重慶三峽學院)何其芳研究小組創(chuàng)辦。初稱“何其芳研究資料”,1984年11月第6期后改稱“何其芳研究”,沿用至今。]。職是之故,創(chuàng)刊號上的肇始之作便是何其芳“未刊遺作”《若飛同志二三事》[1]。自此以還,佚作幾乎遍歷第1期至第15期,諸如《何其芳早年詩作十二首》《〈北極風情畫〉(小說解剖之一)》《住北京醫(yī)院割治頸癰日記》《論新月詩派書》《致吳天墀信八封》等皆是。其中不少佚作是由主編羅泅覓得,不特如此,他還在1985年編訂出版了《何其芳佚詩三十首》,將何氏佚作首次予以規(guī)?;尸F(xiàn)[2]。1984、1986年易明善也發(fā)現(xiàn)了何其芳5首佚詩[3]和一篇佚文[4]。值《何其芳詩全編》出版后第三年,陳子善先生又在此基礎上“掘出”佚詩兩首[5],是為重要推進。上述成果后來多被2000年版的《何其芳全集》吸納,但仍有零星遺漏。遂有兩年后朱金順先生之《〈何其芳全集〉佚文考略》,此文在系統(tǒng)梳理何其芳集外文幾種表現(xiàn)形式的同時還探析了“失收”之因[6]。2015年,解志熙先生發(fā)現(xiàn)了何其芳3篇佚文,并以《何其芳的變與不變——關于三篇佚文的輯校附記》對此進行了深度闡釋[ 此處指解志熙的《何其芳佚文三篇》與《何其芳的變與不變——關于三篇佚文的輯校附記》,載陳思和、王德威主編的《史料與闡釋》(第三期),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5:210-222.]。此外,劉濤、榮挺進、楊新宇、熊飛宇、李卉、宮立等在該領域也都各有奉獻。雖然,歷經幾代學人的深耕細耘與悉心爬梳,何其芳作品的輯佚工作已取得不菲成就,但仍有遺珠。筆者自2015年發(fā)現(xiàn)何其芳的《無題》詩、《雜感一則》以來,輯佚的步伐便一直未曾停歇。近來,在翻閱民國舊報刊時又發(fā)現(xiàn)5篇何其芳佚作,分別為《果戈里的〈婚事〉》《對于〈月報〉的一點意見》《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關于文學上的“才能”問題的一封回信》《走向更大的勝利》。

圍繞著所謂的“何其芳現(xiàn)象”,學界一直聚訟紛紜。論爭主要在兩個層面展開:一,“何其芳現(xiàn)象”之得失;二,“何其芳現(xiàn)象”之時間拐點[ 關于何其芳前后轉變的時間節(jié)點存在幾種說法,比如劉再復先生認為何其芳的轉變發(fā)生在“參加革命工作”(即1938年)以后,參看劉再復:《赤誠的詩人,嚴謹?shù)膶W者》,《文學評論》1988年第2期,第6頁;羅守讓先生認為“1937年是何其芳文學道路的轉折點”,參看羅守讓:《何其芳文學道路評析——兼評所謂“何其芳現(xiàn)象”》,《文藝理論與批評》1991年第4期,第64頁;何休先生認為“縱觀何其芳整個一生的文學活動,應以1942年‘延安文藝整風為分水嶺,劃分為前、后兩個界限鮮明的時期”,參看何休:《何其芳后期與“何其芳現(xiàn)象”(1942—1977)》,《現(xiàn)代中國文化與文學》2011年第1期,第49頁。]。僅就后者而論,筆者傾向于解志熙先生的“漸變說”,他認為“何其芳的‘方向轉換無疑是一個頗為重要而且具有某種典型意義的問題。對何其芳自己來說,這個轉換當然不是一朝一夕的驟變,而是一個艱難蛻變的過程”[7]222,因此,他將何其芳“自1936年之后到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之前的文藝思想,概稱之為‘革命的人本主義的文藝觀”[7]221。即可將1936—1942年視作何其芳文藝思想的轉折過渡期,王彬彬先生率先提出了“過渡時期”這個概念,他在《良知的限度: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的何其芳文學道路批判》中寫道:“也許大體上可以這樣說,從一九三八年九月奔赴‘革命圣地延安,至一九四二年五月延安文藝座談會召開,這是何其芳文學生涯中的一個過渡時期?!盵8]考慮到《還鄉(xiāng)雜記》[ “還鄉(xiāng)雜記”系通行稱謂,實存若干版本,初版即印作“還鄉(xiāng)日記”。具體演變脈絡可參看李朝平的《意識形態(tài)的“屐痕”——〈街〉的版本研究》,載《現(xiàn)代中文學刊》2012年第4期。]的現(xiàn)實向度及其《我和散文(代序)》中所透露的對人間事的關心,并且情感也“粗起來了”[9],似乎更有理由將1936年視作何其芳轉型之起點。緊承其后的1938年是轉型途中關鍵一年,這一年何其芳憑借雜文逐步成長為一名文化斗士,而較為徹底的轉變則發(fā)生在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召開以后[ 參見注釋②中何休先生觀點。何休先生雖然將1942年作為何其芳文藝思想的轉折點,卻未能充分注意到此前一段界限并無十分明晰的過渡期。]?!昂纹浞甲陨淼乃囆g個性與轉變了的文藝觀念有過一段相持時期,二者曾相爭不下,此勝彼負,此負彼勝,而最后占上風的,是轉變了的文藝觀念?!盵8]其間“最后占上風”的時間即指1942年,何其芳由文化斗士變成“聽將令”的文化戰(zhàn)士,躋身為“文化軍隊”[10]中一員,這是思想改造后的結果。對此,何其芳自己也有總結,他在《關于寫詩和讀詩》中曾經寫道:“一個從舊社會生長起來的人,如果不經過思想改造,即使參加了革命,他對新的生活的接觸和認識仍然是會受到很大的限制的。”[11]然而,學界對1936—1942年這個“中間地帶”一直有所忽略,以致長期陷入二元對立的思維模式之中難以自拔。之所以產生如是現(xiàn)象,似與此期的文論史料發(fā)掘不充分存有一定關聯(lián)。而新近發(fā)現(xiàn)的前4篇初赴延安時的佚作恰位居此列,這無疑為進一步勘察“轉折期”的何其芳文藝思想提供了更多可能性,它們或在解放區(qū)意識形態(tài)空間中隱現(xiàn)著人性尺度,或自文本的罅隙間流露出精英主義文學觀,或徘徊于新民主主義思想與啟蒙理想之間,新舊雜陳的斑駁色澤與過渡特征歷歷可見,現(xiàn)依次論析如下。

一、《果戈里的〈婚事〉》與人性尺度

《果戈里的〈婚事〉》[ 這是繼《關于〈國仇〉》發(fā)掘以來的又一篇劇評,可進一步豐富何其芳戲劇理論史料。]曾被朱金順先生列入“知道出處而沒有找到”的佚文目錄[6],原載1940年6月14日《新中華報》第4版“批評介紹”欄,首度提供此文線索的是陸文璧先生的《何其芳著作系年》[12]。1940年代初,在毛澤東親自授意下,由魯迅藝術學院實驗劇團擔綱,延安曾一度掀起中外名劇演出熱潮,即所謂“演大戲”[13]。劇目有曹禺的《日出》、果戈里的《婚事》《欽差大臣》以及契訶夫的《求婚》《蠢貨》《紀念日》等,“其中《婚事》是在延安演出的第一個外國戲”[14]。文前“編輯按語”提及“經過了兩個多月時間的籌備排演……這部作為果戈里的有名喜劇的《婚事》終于在魯藝二周年紀念晚會上圓滿地搬上了舞臺”。相關資料顯示,魯藝二周年紀念大會召開于1940年6月9日,毛澤東曾到場講話[ “6月9日毛澤東等人參加魯藝成立兩周年紀念大會并發(fā)表講話”,引自閆東主編:《大魯藝五集大型文獻紀錄片》,北京:中國民主法制出版社,2014:523.]。據(jù)《大眾文藝》第1卷第4期披露:“六月九日是魯藝二周年紀念日,這一天除了在魯藝本校舉行展覽會外,還有晚會,在這一次公演的演出中,有一個劇本,是果戈里的《婚事》;在這劇本中,同樣保存著果戈里那辛辣、深刻的作風的。”[15]可見,《婚事》在延安的首演時間正是1940年6月9日。何其芳在觀看演出后賡即撰就此文。其為文之目的何在?對此,按語也有明確交待:“本文只企圖闡明一下果戈里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及《婚事》的主題,幫助觀眾對此劇的理解。至于演出方面,因時間關系,暫時還不能談到?!笨磥砗纹浞贾饕钦剟”緝热?,而與表演無涉。在這出發(fā)生于19世紀圣彼得堡的婚姻鬧劇中,無論是面對眾多求婚者而猶豫不決的阿加菲婭,還是對婚姻缺乏信心最終臨陣脫逃的主人公伊凡·庫茲米奇,均產生了令人忍俊不禁卻又發(fā)人深省的藝術效果。何其芳將伊凡·庫茲米奇與莎士比亞筆下的哈姆雷特、岡察洛夫筆下的奧勃羅莫夫相提并論,認為果戈里塑造了一位可堪傳世的典型形象,他體現(xiàn)了人性中的“怯懦”面。最后,何其芳從文學社會學的角度出發(fā),將這種人性弱點歸咎于“舊俄羅斯的陰暗”,進而轉入國民性改造話題,暗示只有在蘇聯(lián)和延安這類人性弱點才可能被徹底改造。文章的主旨關乎“立人”,在向魯迅致意的同時又接駁了解放區(qū)意識形態(tài),然兩者之結合并不十分自然。而基于人性立場以品鑒劇中人物,則是對京派遺韻的承續(xù),這表明在整風運動以前,何其芳雖已投身革命熔爐,但其文藝思想仍擁有較大彈性空間與駁雜色澤。林默涵[ 林默涵(1913—2008),常用筆名默涵,中國現(xiàn)代文藝理論家。] 在觀劇后也曾有《關于果戈里的〈婚事〉》之劇評發(fā)表,兩相對照,其顯豁的階級意識不難把握:“我對于果戈里,知道得極少,只記得他仿佛出身于貴族人家,而又始終忠實于所由出的社會階層的;他看到這個階層的腐敗、昏聵、庸俗、愚蠢,實在看不過眼了,于是就寫了許多諷刺和暴露這些現(xiàn)象的作品,目的是在于使他們有所警惕而改正過來?!盵16]相反,何其芳那種弱化階級色彩的“典型論”,似乎預告了若干年后“典型共名說”的誕生。解志熙先生在對《怎樣研究文學》這篇佚文的精彩分析中也敏銳地觸及到這種現(xiàn)象,他認為何其芳直白地表達了“對一種精微婉約、富于人性深度的浪漫主義之喜愛”,并進一步延伸:“上世紀60年代他對文學典型的‘共名之捍衛(wèi),不就隱含著對來自京派的文學表現(xiàn)普遍人性之論的潛在堅持么?”[7]222在解志熙先生看來,1941年《怎樣研究文學》中所流露的人性意識與建國后經由《論紅樓夢》所提出的“典型共名說”之間存在跨越時空的內在關聯(lián),而《果戈里的〈婚事〉》亦何嘗不如是?

二、《關于文學上的“才能”問題的一封回信》與文學精英主義

1940年7月15日出版的《大眾文藝》第1卷第4期“文藝問答”欄曾集中刊出一組“關于文學上的‘才能問題”討論的公開信,包括陳正亮的來信、編輯劉雪葦[ 劉雪葦(1912—1998),常用筆名雪韋,中國現(xiàn)代文藝理論家。]及何其芳的復函[ 此文線索最早由陸文璧先生提供,參見陸文璧:《何其芳著作系年》,易明善主編《何其芳研究專集》,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年,第659頁。]。事情起因如次:應“中國青年社”之請,何其芳撰寫了一篇理論文章《怎樣研究文學》,載1940年4月5日延安出版的《中國青年》第2卷第6期[ 解志熙先生首先發(fā)現(xiàn)此文,見《何其芳佚文三篇》,載陳思和與王德威主編《史料與闡釋》(第3期)。這篇文章至少存在三個版本,除《中國青年》版外,也載于1941年10月25日出版的《學習生活》第2卷第5、6期合刊;另據(jù)解志熙先生《怎樣研究文學》腳注,1942年3月1日廣東曲江出版的《學園》創(chuàng)刊號亦曾轉載此文。]。在這篇文章里,何其芳認為從事文藝工作是需要一些特殊才能的,因為“才能并不是一種非科學的幻想物。人的智力是有著差別的。有些頭腦比較適宜于論理的抽象的思索;有些頭腦對于生活、現(xiàn)象和具體事物的比較感覺敏銳一些;有些頭腦卻比較遲鈍”,于是,他得出結論:“一個智力低下,對事物缺乏感受力,而又不大肯思索的人是不適宜于從事文藝工作的。”這樣的觀點令一位名叫陳正亮的讀者深感不安,遠在甘肅慶陽的他托新華通訊社轉來一封商榷函,《大眾文藝》編輯部十分重視,接信后便著手進行了處理,“回信請雪韋、何其芳兩同志執(zhí)筆寫了一封,默涵在短論中也簡要地總說一下”[17]。三信俱載“文藝問答”欄,同時將林默涵的《關于文學的才能》也置于該期“短論”欄。

將文藝創(chuàng)作歸結于作家個人才能,這體現(xiàn)了一種什么樣的文學觀呢?恰如解志熙先生所言:“《怎樣研究文學》的另一個值得注意之處,是何其芳對文藝才能(藝術天分)的突出強調。”這是一種“不自覺的精英主義”。何其芳大學畢業(yè)后,短短兩年間不停輾轉于天津、山東、萬縣和成都各類中學任教,備嘗生存艱辛的同時也擴大了人生視野,目睹了象牙塔外災難深重的中國現(xiàn)狀。受大后方黑暗與腐朽現(xiàn)實的刺激,他萌生了樸素的革命志向,遂于1938年8月克服重重困難毅然奔赴革命圣地延安。然而,到達延安后,附著其身的小資產階級屬性、個人主義思想以及與之密切相關的精英主義氣息并不會在短期內輕易蛻變脫落。何其芳曾云:“我是這樣到延安去的。帶著一腦子原有的思想與個人的愿望?!盵18]168縱然何其芳始終在不斷追求進步,但固有的思想總會沿著慣性滑行較長距離,且時有反復,甚至這個新舊思想交戰(zhàn)的過程可能還會十分痛苦。對此,我們可從半封殘存的家書中約略揣摩到:“我們的業(yè)務學習是暫時停業(yè)了,將要去做一些新的工作。這個新的工作不是文化教員,究竟是什么呢,我也沒法給它用一個名字代替,大概是一些軍隊的雜務事情。幾個月的學習,在我學習的時間中,僅占二十分之一,所學東西,也是很少一點,但是這些東西都不像以往學國文、歷史那樣容易,心里那樣快暢。這一段的學習中,在我的心里不知起了多少次的變化,有時急得我說不出話,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如些折磨、鍛煉,度過了這八個月。我的身體是消瘦了一些,精神……(原文殘缺)稍差一點,好多地方是感覺得未老先衰,但是我的……(原文缺失)對我今后走的道路認識更清楚……”[ 參見何作《何其芳這八個月——半封家書的內蘊》,原載2010年《何其芳文墅》,轉引自黃沙《在延安:從詩人到戰(zhàn)士——何其芳初期心靈屏幕掃描》,陶德宗主編《百年中華何其芳》,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103.

]在延安“度過了這八個月”的何其芳究竟生活得怎樣呢?形銷骨立與“未老先衰”是內心掙扎與焦灼的形貌表征,不僅工作不如意、學習不“快暢”,而且“心里不知起了多少次的變化”,甚至他還援用“折磨”一詞來形容初到延安的切實感受。這種痛苦或因物質造就,但更多源自內在思想的激烈碰撞。譬如小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個體主義與集體主義、精英主義與民眾主義思想之間的沖突,確實令其備受“折磨”。因此,在某些時候,“舊的情感就越來越抬頭了”,而且“往往會畏難而退,用各種形式來保存舊我”。在所保存的“舊我”中自然包括先前所形成的知識分子精英主義文學觀。

這種精英主義文學觀在解放區(qū)顯得頗為另類,自然容易引發(fā)質疑。陳正亮一連提出了三個問題:“首先,‘才能二字這里如何解釋?是不是像一般人所謂的‘天資?特殊才能是以什么為標準?假如自己認為沒有‘才能就應該改行嗎?此其二。行為的差異是才能的表現(xiàn)嗎?此其三?!辈⑦M而認為“‘才能在人類本身是不存在的,只是人類對于一種事物特別愛好,即做的有成績就是了。假如他沒有正確的人生觀和宇宙觀,豐富的生活經驗和高度的興趣,只有‘才能又有什么用處呢?”[ 參見《關于文學上的“才能”問題》之“陳正亮來信”,載《大眾文藝》第1卷第4期,第57-58頁。]即思想觀念、人生態(tài)度和努力程度比才能本身更重要,才能在實際寫作中所起到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編輯劉雪葦也深以為然,他說:“在我看來,理論上確實有著欠妥當?shù)牡胤健拍堋乃噷懽鞯幕镜哪芰蚧疽?,是存在有各種不同立場的解釋的。比方說吧,資產階級的文學家們解釋‘才能,把它當作天才的東西看待。這天生的‘才能落在誰的頭上,那末,他便是‘天才,別的人民是死都無法和他平等的?!焙苊黠@,劉雪葦是在提醒何其芳,他的“才能”說在階級立場上可能出現(xiàn)了偏差。不僅如此,劉雪葦還認為何其芳在世界觀上也存在問題,首先是犯了“機械割裂地了解”的錯誤;其次,未能意識到“寫不寫得出好作品來,決定的不是先天的‘才能而在于后天的這‘才能的培養(yǎng),培養(yǎng)的方法,就是實地的修養(yǎng)和不斷的學習”,意即重主觀“才能”而輕客觀“實踐”,具有唯心主義傾向。

面對陳正亮的質詢與編輯的介入,做事認真的何其芳作了長篇答復?;匦乓c如下:

第一,首先他承認《怎樣研究文學》的確存在一些缺陷,并從主客觀兩個方面尋找原因??陀^原因是對于這個“命題作文”,“題目是那樣大,中國青年社又限定只寫五千字左右”,很難做到細致“圓滿”;主觀原因是搞創(chuàng)作的人所提供的意見“往往不像理論家們說得那樣周密,那樣四平八穩(wěn)”,難免出現(xiàn)漏洞。因此,他認為《怎樣研究文學》只不過是一篇雜感,而非理論文章。但是何其芳也對自己創(chuàng)作家的身份流露出充分的自信,他認為“一個從事創(chuàng)作的人,即使他缺乏著理論……但于文藝上的問題還是有他的意見的?!暮锰帲偃粲泻锰幍脑挘┦强赡鼙容^說得親切一些,比較對于某一點說得更透辟一些”。由于有切身體會,“從事創(chuàng)作的人”所發(fā)表的文藝見解是理論家難以替代的,自覺的身份意識與心理上的優(yōu)越感表明文學家在其心中確乎是一類擁有特殊才干的群體。

第二,緊承其上,他駁斥了陳正亮的“才能不存在”論。捍衛(wèi)《怎樣研究文學》中的觀點,堅持認為“才能是存在著的”,何其芳并未否認后天努力與客觀環(huán)境對于才能培養(yǎng)的重要性,但是“決定它的一個最先的條件還是原來就存在著,而且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有著不同的情形的。它就是人的腦子”,這是“一個最先的條件,一個基本的條件”。在何其芳看來,“腦子”,即先天稟賦才是人的才干類型及才干高低的決定性因素。他從生理科學角度為文學家的獨特性找到了根由,并且堅定地相信這個因素具有相當?shù)暮侠硇?,因此還特地強調:“一個馬列主義者不應該抹殺這個事實?!?/p>

第三,針對陳正亮的后續(xù)提問,何其芳也逐一回應。他明確說“才能”不等于“天資”,“天資恐怕只是一種習慣上的說法,指人的智力。而才能,則是在智力之外還加上環(huán)境的培養(yǎng)和發(fā)展的結果”。即“天資”只是鑄造“才能”的一個因素而已,形成“才能”所需要的內外條件遠遠超出這個范疇。但他同時作了這樣的強調:“我想智力的差異是決定才能的差異的一個條件?!彼匀挥X得“天資”之于“才能”而言,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決定性因素。換言之,個體因素比環(huán)境因素更為重要。放大來看,何其芳似乎凸顯的是個人在歷史活動中的地位,這種個人英雄主義情懷便與“歷史是由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的”觀念相違背。

第四,關于“特殊才能是以什么為標準?假如自己認為沒有‘才能就應該改行嗎?”這個問題,何其芳的回答比較明確:“它以什么為標準?……在文藝工作者,恐怕還是只有看他寫的東西吧?!币簿褪钦f,文學上的“特殊才能”不僅存在,而且還有測量標準,那就是作品。他認為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的確需要“特殊才能”,如果“寫了許多年,而且并不是毫不用心地,……還是毫無成就……我覺得是可以考慮改行的問題的”。這兩個回答再次申明了文學創(chuàng)作并非適宜所有人,他畢竟只是少數(shù)人的事業(yè)。不經意間,這樣的論調里仿佛回響著梁實秋的聲音:“文學是個人的文學,是少數(shù)人的文學,不是大多數(shù)的文學?!盵19]設若我們能夠顧及何其芳曾經的京派背景,那么這種潛意識中流露的想法并非不可理喻。

綜上,無論是將文學家視作特殊群體,還是從生理方面為文學家的特殊性尋找緣由;無論是秉持個人英雄主義情懷,還是將文學視作少數(shù)人的事業(yè);何其芳在《關于文學上的“才能”問題的一封回信》中均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精英主義文學觀。正因為這些觀念與延安所要求的工農兵文學、大眾文學難以協(xié)調,所以才有了這樣一番質疑與論爭。在京派文學圈和象牙塔中所形成的固有文學觀念依然潛在地影響著初到延安的何其芳,縱然他也在痛苦地思索并努力地改變著。

作為非當事人的林默涵也以旁觀者身份受邀參與了這場論爭。他也并不贊成“文學的才能是天生”的,而是“在后天的生活中、實踐中鍛煉起來的”[20]。最后他提醒論戰(zhàn)雙方,對于創(chuàng)作而言,真正重要的是“正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即辯證唯物論。才能問題,是倒在其次的”[20]。延安馬列學院畢業(yè)的林默涵,這番總結陳詞也代表著當時延安的主流聲音。

那么,這場論爭對何其芳究竟有無影響?他是否重視反方觀點呢?答案是肯定的。我們在其另一篇佚作《對于〈月報〉的一點意見》中能夠看到這樣的表述:“‘學習文藝的同志們,請?zhí)釂栴}!比如才能,我曾經提出來過的那個討厭的字眼,到底有沒有才能?它是什么?它是怎樣來的?它在寫作中占什么樣的地位?我們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怎樣看它?還需要更圓滿的答復!”[ 何其芳《對于〈月報〉的一點意見》,《文藝月報》第1卷第1期,1941年1月出版。題目中的“月報”即《文藝月報》?!段乃囋聢蟆肥恰把影参乃囋聲睍?,由蕭軍、舒群等輪流編輯。1941年1月1日創(chuàng)刊,自1942年1月第13期起改為雙月刊,是年9月1日廢刊,共出17期。成立“延安文藝月會”旨在“提高文藝創(chuàng)作興趣,展開文藝討論空氣……兼以紀念逝世四周年的魯迅先生”。值《文藝月報》創(chuàng)刊之際,何其芳撰述此文以示祝賀,類似者如陳荒煤《第一聲呼喊》、丁玲《大度、寬容與文藝月報》。陸文璧先生最早提供了此文線索,參見陸文璧《何其芳著作系年》,易明善,陸文璧等編《何其芳研究專集》,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660.]最后一句“還需要更圓滿的答復”表明,他對陳正亮、劉雪葦和林默涵的回應都不是很滿意,認為還有繼續(xù)討論的必要。但他并未固執(zhí)己見,經由別人的提醒,他意識到自己在理解上可能存在一些偏狹之處。半年來,這個問題一直盤桓腦際,難以釋懷,直至以“意見”的形式拋出。

不過,在延安整風運動開展之后,何其芳的文藝思想發(fā)生了急遽變化。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召開期間,他還在會上主動作了自我檢討。后來他說:“我是在一個偉大的整風運動起來以后才逐漸認識其錯誤,并逐漸從破壞舊的思想到開始建立新的?!盵21]103-104如其所言,很快他便脫胎換骨般地活躍于延安文壇,并于1944年被中共中央派遣至重慶宣傳“講話”精神。此后,對于1942年以前的文藝思想,何其芳多持一種自我批評與自我檢討的態(tài)度,認為過去的他“從文藝見解到對于各種問題的看法大體上自有一套小資產階級的立場與方法”。思想的轉變也影響到他對這場論爭的看法,在1945年的《星火集·后記》中我們能看到這樣的表述:“還有兩篇刪去了的文章也應該提一下。一篇是《怎樣研究文學》。這篇文章并不能幫助初學寫作者解決問題。其中關于才能問題的提出,曾引起了一些同志的批評。”[21]103《星火集》輯錄的是1938年以來他所創(chuàng)作的雜文、文藝理論等方面的文章,但并非全部錄入,而是有所選擇。對于為何要刪除淘汰某些篇章,在《后記》中均有或詳或略的交待。這幾乎可歸結至一點:刪除的往往是帶有濃厚“舊思想”的文章。而《怎樣研究文學》正屬此類。其實,作品的遴選不啻一種政治表態(tài),不選入《怎樣研究文學》,既是對過往思想的間接檢討,又可表明自身思想目前正趨于進步。何其芳許多因主動刪削而造成的佚文均可作如是觀。

三、《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與一場關于新詩主題的論爭

1981年,雷加在《四十年代初延安文藝活動》(三)“當年的幾次論爭”中曾提及“陳企霞和何其芳關于詩的論爭”[22]。文中雖援引了《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的刪節(jié)本,但不知何故,卻不見錄于《何其芳全集》,由是造成佚文。這次,筆者在1941年4月1日《文藝月報》第4期上覓得足本,似可作增補。

另外,雷文秉持述而不作良訓,僅致力于史事客觀呈現(xiàn),評價及事件經過皆一概略去。因此,現(xiàn)在很有必要對這場論爭的前因后果做一番交待。大約1941年初,何其芳曾在延安文藝俱樂部做過一次詩歌報告。報告的具體時間不詳,所幸,經由《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的轉錄,其內容尚可窺見一斑。報告的第二部分,何其芳“在講新詩的內容的問題的時候提到新民主主義”,認為“它的范圍應該服從于新民主主義這個政治口號”。陳企霞對此不以為然,遂在《文藝月報》第3期上撰述《舊故事的新感想》予以不點名批評。他以家喻戶曉的民間故事《萬字》來批評何其芳思維的簡單化與教條化傾向:“如果不是有意偷懶,把世界看成太容易是孩子們普遍的‘弱點……這個故事忽然使我聯(lián)想到……有一位同志在一次關于詩的報告中說到詩的主題時,他說:‘現(xiàn)在我們的詩的主題就是新民主主義……想到人們能夠這樣簡便地拿著政治的口號來‘概括詩的主題,好像一下子就用了輕松的辦法把詩作了戰(zhàn)線的俘虜,我卻有著很大的疑慮……到今天還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任何偉大的文學理論家說過什么某一種文學作品的主題應當是什么主義,如同那位同志用新民主主義的說法那樣?!盵23]《文藝月報》第4期隨即刊出了何其芳的駁斥文——《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他首先指出陳企霞歪曲了事實真相,進而集中申說為何將“新民主主義”這個政治口號作為詩歌主題的指針,他說:“我并不是在做政治八股,也不是隨便地運用政治口號,而是根據(jù)我自己的長期的寫作新詩的經驗,根據(jù)我對于五四運動以來的中國的新詩的了解,我感到了有這樣的提出的必要。中國的新詩從初期白話詩到新月派,再到現(xiàn)代派,它的內容是明顯地越來越縮小,越狹隘了,只剩下了個人的情感,甚至于只剩下自己的感覺。這種嚴重的貧血病是需要醫(yī)治的。我開的藥方是擴大它的內容……怎樣去劃定這樣廣泛的、復雜的內容的范圍呢,我想只能用新民主主義來作疆界。只要它不違反新民主主義。這也說明了新民主主義這個政治口號的偉大,因為它是可以運用到各種運動,各種部門,只要我們是具體地,正確地運用?!蔽哪┯纸梏斞傅碾s文指斥陳企霞將批判矛頭對準自己人,無疑是放冷箭行為。遂又招致《文藝月報》第5期上陳企霞《我射了冷箭嗎?——答何其芳》[24]的回應文章。

通過詩歌報告的殘片及這封公開信,我們發(fā)現(xiàn)何其芳的文藝思想確實在逐步發(fā)生變化。當他一再重申要將“新民主主義”作為新詩主題和內容的“疆界”時,實際上他已放逐了抒情個性,將自我漸漸消融于無名的集體陣列之中,并且將先前“我不是從一個概念的閃動去尋找它的形體,浮現(xiàn)在我心靈里的原來就是一些顏色,一些圖案”[25]的主張予以倒置。因此,平心而論,陳企霞的批評是有幾分道理的,即“套用抽象的政治原則……常常可以發(fā)現(xiàn)不妥當?shù)牡胤健?,因為詩歌?chuàng)作的確需要真切的個性體驗和情感作根基。相對來講,何其芳的辯解反而略顯蒼白。但這是否意味著何其芳的轉變已經徹底完成了呢?也不盡然。在信的后半部分,他向世人宣布:“我不但把我自己看作一個文藝工作者,而且還把我自己看作一個做啟蒙工作的人。今日的中國是太需要啟蒙工作了。即使我們自己也是很可憐的,很貧乏的,這種工作還是需要我們去做。”其念茲在茲的宏偉事業(yè)仍是肇始于五四的啟蒙工作,這與他1937年返鄉(xiāng)后的設想同出一轍:“我回到四川,我發(fā)現(xiàn)我的家鄉(xiāng)仍然那樣落后,這十分需要著啟蒙的工作?!盵18]107然而,他很快發(fā)現(xiàn),在延安,需要接受改造的不是工農兵,而是知識分子;當務之急不是啟蒙,而是“向工農兵學習”。他所謂的與民眾之間的距離,只有到整風運動以后才會縮短,那時何其芳才真正意識到應“以無產階級思想來改造小資產階級思想”[18]205。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給陳企霞同志的一封信》也是一個新舊思想?yún)氲奈谋?,其過渡性特征就體現(xiàn)在既趨新——用新民主主義框范新詩主題,又戀舊——懷揣啟蒙理想。由此可見,直到1941年春夏之交,何其芳的文藝思想仍未徹底轉變。

此外,《走向更大的勝利》是一則短論,寫于1945年歲末。早在上世紀80代初,羅泅先生便已指出《走向更大的勝利》是“其芳同志四十年代在重慶寫的佚作”之一[26],但一直未見《何其芳選集》和《何其芳全集》等增補。此文原載1946年1月《中原·希望·文藝雜志·文哨聯(lián)合特刊》(以下簡稱“《聯(lián)合特刊》”)第1卷第1期。1945年8月,何其芳被委以四川省委委員、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兼《新華日報》副社長職務,再度奔赴重慶從事統(tǒng)戰(zhàn)和宣傳工作。團結各方面能夠團結的力量以反對國民黨的獨裁專政,實現(xiàn)和平民主建國理想是其時統(tǒng)戰(zhàn)與宣傳工作的重要任務之一?!堵?lián)合特刊》的組建也是為了在低迷的形勢中開展統(tǒng)戰(zhàn)工作:“我們原來四個刊物的個性或各有不同,編輯的方針也未必一樣,然而我們的戰(zhàn)斗方向卻是一致的。而現(xiàn)在我們就是堅持這個共同的戰(zhàn)斗方向,即是民主主義與現(xiàn)實主義的方向,希望能團結著更廣泛的作者和讀者,深入這偉大的民主斗爭?!盵27]《走向更大的勝利》的脫稿之日,恰逢前來重慶出席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周恩來等七人代表團與國民黨展開正式談判的第二天,距離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召開已不足半月。何其芳于此時發(fā)表這篇號令式文章,就是為了強化文藝界統(tǒng)戰(zhàn)工作,“加強文藝戰(zhàn)斗與政治戰(zhàn)斗的配合”,為即將召開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做準備。因此,他在文章里這樣寫道:“在今天,就是民主運動政治協(xié)商會議就將開始。這個會議的實現(xiàn),我個人認為,不管它的前途還有多大的困難與曲折(那是一定有的),它總是民主運動的一個勝利?!谶@個時候,文藝界的團結與戰(zhàn)斗的傳統(tǒng)就格外顯得可珍貴了。我們應該堅持它,發(fā)展它。我們應該把我們的意見與要求(作為一般的人民的一分子與作為文藝工作者這兩方面的意見與要求)提出來,提到政治協(xié)商會議。”

四、結語

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何其芳現(xiàn)象”是一個復雜而典型的存在,引發(fā)了學界的持久關注。但一直以來,對于何其芳的轉變,人們過于注重某個時間界標,而忽略了“長時段”框架的闡釋效能,未及細察“轉折期(1936—1942年)”內何其芳思想的復雜性、多元性、反復性、階段性甚至矛盾性等實際狀況,于是突變意識遮蔽了漸變意識,進而影響到對“何其芳現(xiàn)象”的真切體認與準確判斷。對此,解志熙、王彬彬等先生已有鄭重提醒。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本次發(fā)掘的史料便適可增進對“轉折期”,尤其是初到延安后何其芳文藝思想的了解。需要進一步追問的是,“轉折期”內的思想乃至心態(tài)構造是否會隨著某個時間節(jié)點的到來而消失殆盡呢?抑或僅為程度或形式上的變化呢?其答案可從何其芳的后續(xù)著述及人生行止中覓得。從這一點延展開去,其他作家的類似經歷亦能進入觀照視野。因此,何其芳“轉折期”內的矛盾樣態(tài)本身也具備了一定的典型意義。至于何其芳領命奔赴重慶開展文藝界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情形亦可藉《走向更大的勝利》窺及一斑。設若它們能為何其芳的后續(xù)研究帶來某些重要契機,那么本文拋磚引玉之目的便算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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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鄭宗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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