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婷立 鄧敏
【摘要】 一直以來,文化差異都是民族矛盾沖突的根源性問題,也是民族與民族之間達成合作交流的主要依據。民族本身具備文化先見性,其能夠將自身的文化傳播到另外一個民族當中,并且對其形成影響。本文主要探究中國形象在其他國家的影響,了解英國文化背景下文學領域對中國形象的解讀,先闡述異國形象和異國文化,然后分析英國文學中對中國形象的錯誤解讀現實,并分析導致形象錯誤解讀的具體原因,從而為英國文學賞析提供借鑒。
【關鍵詞】 中國形象;英國文學;錯誤解讀
【中圖分類號】I561?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0)27-0024-02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西科技師范大學教育教學改革一般項目研究成果,項目編號:JGYB-19-100-76 ,項目名稱:以提高文學素養(yǎng)為導向的英語專業(yè)課教學中“四個意識”的培養(yǎng)研究。
思想和情感混合在一起,最終衍生出人們眼中的形象,這是一種對文化狀態(tài)的解讀,也是一種對思想體態(tài)的傳承。文學作品中的形象是傳播文化形象的重要載體,更是異國文化研究的根源。根據某位作家的作品來分析某個國家的形象已經成為社會團體解讀異國形象的主要方式,但如果作家的作品本身存在形象描述的片面性觀點,那么社會團體所做出的形象解讀必然也是片面的。本文討論應該文學作品中對中國形象的解讀,了解作品中所呈現出的中國形象誤讀情況。
一、異國形象與異國文化
所謂異國形象,主要是指某個國家在其他國家人民眼中的形象,代表的是某個民族對其他國家文化的看法,能夠充分折射出該國家中對其他國家的文化傳播情況,對其他國家文化進行解釋和傳播,展現出國家受到其他國家的文化影響程度。在形成形象階段,形象的傳播者會因為自身的主觀性思想,加入自身對其他形象的否定思維,從而不斷補充自我形象,并在空間層面延長形象。[1]但是,民族本身具備獨特的文化特質,且文化傳承均擁有堅實的基點,民族文化發(fā)展必然要將文化特質作為根本特征。為此,在對異國形象進行解讀過程中,通常會先從文學作品展開研究,了解文學作品中關于異國形象的描述,從而了解其中所傳播的異國文化。而文學作品中的異國形象描述和異國文化傳播無疑融入了該作者對異國形象的理解,其在描述和塑造形象的時候也存在主觀性,包含了該作者對異國社會背景的解讀以及對異國文化的意蘊挖掘。鑒于該種情況,不同作者所撰寫的文學作品,其所呈現出的異國文化均存在差異性,文學作品中所反映出的異國形象也并不是完全的異國形象,其通過了作者的加工和想象,帶有作者明顯的主觀色彩。[2]
二、英國文學中對中國形象的錯誤解讀
在解讀早期的英國文學作品過程中,發(fā)現作家們對中國的認知多來自想象,一些作家受到馬可波羅的作品影響,產生對中國的向往,在想象大唐盛世的同時,也期望能夠接受來自中國文化的熏陶。在該種情況下,文學作品在塑造中國形象的時候融入了諸多想象內容。當然,當時的中西方文化交流并不順暢,中國產品進入西方國家主要依靠游人或者是冒險家,大部分的作家都不了解中國的真實形態(tài),其所構建出的中國形象包含了虛構的介紹,對中國進行了猜測。[3]從《曼德維爾游記》一書中對中國文化進行解讀,發(fā)現英國作家細致的幻想了中國文化,并且在書中寄托了自己對于中國的向往。英國作家期望能夠不斷超越自我,并進行自我改造。當然,也是借著對中國的向往,該作家充分表現出自身對當時英國社會的不滿和壓抑。十八世紀以后,中國和英國之間的貿易往來范圍擴大,英國對中國的了解也更加透徹,英國文人能夠從更多的渠道獲取關于中國的文化內容,其不再單純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除了單一地表現出自己對于中國形象的贊揚以外,也多一些批評和指責的意味。
《魯濱遜漂流記》中,笛福表達了自身對于中國文化的態(tài)度,對中國文明進行攻擊和指責。盡管笛福并沒有明確書寫出關于中國文明的句子,但在進行中國形象塑造過程中,笛福將自己從耶穌會士報道當中所獲取的思想信息均體現在字里行間。十九世紀時期,英國人民開始轉變自身對中國的印象思維,從原本的褒獎逐漸轉化為丑化,甚至是惡意攻擊。[4]
當時很多英國作品問世,其中表現出對中國人的蔑視和嘲笑也多種多樣。例如,德·昆西在自身的作品《一個鴉片吸食者的自白》中描寫了自身的親身經歷,他在書中表示自己吸食鴉片是為了改善自身的病痛,促使自身能夠體驗到快樂。但昆西也對中國人的吸食鴉片行為進行了影射,在昆西的觀點當中,中國人之所以具備頑固的特性,主要是因為其道德底線過于低級且智慧低下。進入到二十世紀以后,英國作家毛姆在其小說《人性的枷鎖》中描述了中國形象,作者將自身的形象和小說中的人物角色結合在一起,充分表達出自身的精神思想。毛姆認為如果中國沒有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沒有將自己的文化傳播到西方國家,那么在西方國家人們的眼中中國還是一個令人心神馳往的國家。但是,中國已經逾越了這個鴻溝,此時的中國已經成為思想混雜的地域,且中國人都是黃皮膚的奸詐之人。[5]
從上文分析中不難看出,英國的文學作品中所描繪出的中國形象并不是實際意義上的中國形象,只是受到時代的變遷影響,英國很多文人的思想已經發(fā)生轉變,其從各種渠道對中國形象進行解讀,并在自身的加工和想象之下重新虛構新的中國形象。此時作家本身對中國是善意的,那么其筆下的中國形象就是贊美的,但如果作家本身對中國保持了惡意,那么中國形象自然也會受到該文學作品的影響。英國作家塑造中國形象時受到了自身文化背景以及自身經歷的影響,雖然文學作品中對中國形象的解讀存在偏差,但該種偏差卻不能完全歸結于作家本身,還需要歸結到異域文化的觀察者身上,其本身無法超過自身的文化范疇來對異國文化進行解讀,因此,其所產生的異國形象必然是扭曲的。
三、英國文學對中國形象錯誤解讀的原因分析
英國文學作品當中解讀中國形象之所以會隨著時代的變化而發(fā)生偏差,主要是因為英國作家在描述中國形象的時候受到其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不同時期的作家受到的文化教育背景不同,其形成的意識形態(tài)也存在差別,而在對中國文化了解有限的情況下,自然也會產生不一樣的文化解讀。英國和中國兩個國家在距離上比較遙遠,形成的文化思想雖然不至于到對立面的程度,但也呈現出了極大的矛盾沖突。[6]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相互之間必然存在諸多不理解的情況。而兩個國家的歷史發(fā)展軌跡不同,形成的意識形態(tài)以及社會環(huán)境都存在差異,這些因素會在主觀或客觀角度對英國作家的思想形態(tài)產生影響,促使其在進行文學作品創(chuàng)作的時候融入自己的主觀意識,無法客觀表達自己對中國印象的了解,反而是采用虛構的方式來幻想中國形象。
首先,文學作品的作者均是中國形象的客觀傳播者,其對中國形象解讀的角度不同,也會導致中國形象的傳播出現誤解。從客觀層面來講,中國和英國之間存在地理位置上的差距,兩個國家在文化建交之前并沒有過多的交流和溝通,文學作家對中國的了解僅僅來源于少量的旅游自傳或者是假設和猜想。而從主觀角度來講,西方國家的人民和中國人接觸的空間有限,一些西方傳教士到中國傳教,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傳達回國內。但是,這類人因為是異國人士,平時接觸的也都是中國古代官員,其對中國人的描述也僅限于官員階層或者是富商階層,因此在描繪中國形象的時候,往往傳遞出中國人民很富有,且積極熱情。這種中國形象屬于正面形象,也代表著肯定。而另外一部分和中國人民接觸的人則屬于游歷或冒險的人,其接觸的都是社會底層的百姓,在中國形象的理解上又是另外一種形象,認為中國人民貧苦不堪。[7]事實上,二者所傳遞的中國形象均停留在表面,具備明顯的片面性。
其次,英國作家已經形成屬于自己的價值理論,且長期經受已經完善的思想理論體系影響,在對中國形象進行刻畫過程中,并不能完全憑借自身的認知來進行客觀描述,反而會根據社會風尚需求,迎合人們的思維方向而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對中國形象進一步進行詮釋。以鴉片戰(zhàn)爭時期的英國文學領域來講,即便是中國有積極元素,但這些作家也不會描寫中國的正面形象,反而緊緊抓住中國人吸食鴉片的事情不放,從而塑造出對中國的批評形象,導致中國形象被誤讀。
最后,誤讀的發(fā)生與中國本身也有一定關系。由于中國人口眾多,文化龐雜,思想活躍,個別中國人的確存在盲目自大和排外心理,這樣容易造成不了解真相的西方人產生誤讀,使西方文人即便想主動了解中國也受到多方面的阻礙,成為中國形象被誤讀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總之,對于異國形象的誤讀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富有創(chuàng)造意義的,因此讀者應以正確的態(tài)度去看待異域形象塑造中的誤讀,做到既不完全忽略,也不全盤接受異國作品對本國形象的描述,而是將異國形象置于具體的文化氛圍和文化發(fā)展歷程中加以闡釋,并勾勒出異國形象的變形和意義重構的軌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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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宋美霖.作為“他者”的文化形象——解讀毛姆《面紗》里的中國[J].白城師范學院學報,2018,11(05):12-15.
[7]崔東輝.漫談英國文學中的異國情調及東方形象[J].北方文學,2018,(30):101-103.
作者簡介:
程婷立,女,漢族,江西南昌人,碩士,江西科技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比較文學。
鄧敏,女,漢族,江西高安人,江西高安中學教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