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　國月

關鍵詞：維·托卡列娃;精神生態(tài);女性文學;女性形象特點;精神形象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 2234（2020）07 — 0121 — 04

維·托卡列娃作為與塔·托爾斯泰婭、柳·彼得魯舍夫斯卡婭齊名的俄羅斯文壇女性作家三劍客之一，與其他兩位女作家不同的是：那兩位作家文風冷峻、殘酷，而維·托卡列娃卻可以溫柔而細膩的以生活重現(xiàn)生活，所有故事情節(jié)來源于生活、取材于生活，對生活瑣事的細致描寫使讀者有真實的代入感與強大的共鳴。維·托卡列娃女性文學作品中所描繪的女性形象特點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大多命運坎坷，但是在遭遇諸多挫折后仍能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作品更多展現(xiàn)的是女性的精神成長史與女性形象的變化，在巨大的心理落差感下，在道德與誘惑的選擇下，如何保持女性的初心、強大內(nèi)心精神世界、微笑面對生活。

維·托卡列娃，俄羅斯當代著名女作家、編劇。1937年出生于列寧格勒一個工程師家庭。20 世紀 60 年代，維·托卡列娃在俄羅斯文壇中初露頭角， 1971年，她成為蘇聯(lián)作家聯(lián)盟的成員。到90年代，維·托卡列娃成為俄羅斯散文作家中排名前10位的作家。她的作品深受俄羅斯以及世界讀者的推崇與喜愛。著名作家尤里·納吉賓對她的評價是：“維多利亞·托卡列娃沒有不好的小說，她的小說只有好的、非常好的和相當出色的……”〔1〕維·托卡列娃經(jīng)歷了國家從蘇聯(lián)轉(zhuǎn)變?yōu)槎砹_斯，以國家時代變化的視角看俄羅斯女性命運的改變，她所承受的是我們難以描述的，她更了解也更能描繪出當時背景下女性的生活狀態(tài)和精神活動。她的作品注重對主人公內(nèi)心世界的描寫，主要撰寫生活中女性的精神成長歷程。作者筆下的女人是自己生活的創(chuàng)造者，作為母親，妻子，是一個非常受苦的角色。對于她們而言，生活就是斗爭。經(jīng)歷苦痛、背叛、忽視、愛而不得等種種生活的洗禮。女性通過自身的努力尋求并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她們每個人都是獨具個性的，保持獨立性，擁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和個性精神。她的作品對精神世界的描寫細膩而真實，以作品溫柔的安慰讀者、構建女性的精神世界;側重女性的心理描寫，通過對女性精神世界的細膩描寫與構建，傳播正確的道德精神以及精神價值觀，激勵女性追求獨立自由的人格，在保持精神生態(tài)的基礎上明確自我價值、實現(xiàn)自我追求，在強大自我精神世界的同時敢于與命運抗爭、擺脫生活的不幸。

維·托卡列娃的作品中，雖然女性不斷遭受苦痛與不幸，悲劇元素比比皆是，然而女性卻在困境中體現(xiàn)出了與柔弱相反的強大的覺醒力量。在悲劇中展現(xiàn)矛盾、痛苦、不幸和死亡，在痛苦地遭遇中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即精神振奮的力量。作品中的人物形象隨著時間改變，經(jīng)歷悲傷與哀愁，但始終滿懷著愛，對未來有著美好的憧憬與期待，嘗試尋找追求幸福的正確方式。維·托卡列娃文風溫柔，細致的以生活還原生活、以生活解讀生活、以生活升華生活。將普通女性的現(xiàn)實生活通過寫實的手法細致入微的描寫出來，女性文學中的主人公并不只是男性作家筆下的完美女神和父權社會下的邊緣符號。在她的作品中描繪了決定人們心靈成長的精神動機以及對心靈和諧與舒適的追求?！?〕女性不再活在傳統(tǒng)的條條框框的束縛之下，女性意識漸漸覺醒并勇于向男權束縛挑戰(zhàn)，注重以愛為引來進行精神世界的描寫與構建，女性精神世界得以安慰與豐富。

維·托卡列娃在作品中展示了不同年齡和不同職業(yè)的女性的生活。在經(jīng)歷過愛情中的愛而不得、婚姻中的愛情的缺失與背叛、生活中社會與家庭的雙重壓力后，她們?nèi)岳^續(xù)努力生活并尋求幸福。女人們愛自己并且尊重自己，她們重視生活、靠自己努力的生活。她們驕傲、獨立、渴望真愛。主要把維·托卡列娃作品中最為典型的女性形象按照創(chuàng)作主題分為三類：為愛而生的女子、努力追求幸福的女性、在困苦中堅強生活的女人。作者所塑造的人物中，不幸的女人隨處可見，而幸福的女人卻寥寥無幾。自然，這是偉大的文學，但是，并沒有教導女人怎樣成為一個幸福的人。〔3〕而是引導女性喚醒自我意識，她做作的只是為女性提供一個心靈依托和內(nèi)心世界成長動機，溫柔的幫助女性為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專有的精神世界，走出低級快樂、脫離現(xiàn)實痛苦。通過描寫女性形象的變化與內(nèi)心成長帶給現(xiàn)實生活中女性的新影響與新認識。

人為愛而生，愛是維·托卡列娃作品中永恒不變的導索。她曾在一篇文章中說過“如果一個人的內(nèi)心沒有愛，那就只是假裝活著”。〔4〕她用愛安慰和填滿主人公與讀者的心，愛可以是愛情，更可以是熱愛，熱愛生活、熱愛自己、熱愛值得的一切美好。作者所塑造的女性形象被愛環(huán)繞且各具特色，關于愛情，有愛而不得后仍積極樂觀的癡情姑娘，也有相信愛可以治愈一切的女人。沒有愛的生活，是一種無論如何都不可觸碰的疾病，否則靈魂將會死亡。沒有愛，靈魂就會滅亡，就像沒有氧氣的大腦一樣?！?〕維·托卡列娃一直在作品中強調(diào)愛情對于女人的重要性。愛情可以使女人逃離對衰老、孤獨的恐懼，美好的愛情是女人的心理依托。但是，女性追求愛情的方式、標準以及自我認知十分重要，對自身認知不明確的憧憬愛情與缺失愛情的女性，愛情往往是以悲劇收場?！独瞎贰分械呐魅斯菽?，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作為三十二歲的未婚女青年懷著急迫的心情，對愛情充滿渴望與幻想。一味的降低自己的擇偶標準，甚至去到療養(yǎng)地尋找自己未來的伴侶，最終機緣巧合遇到了五十二歲的已婚男士阿達姆，明知他未離婚并與之同居，還滿懷期待的籌備婚禮，其間，她厭惡陪在阿達姆身邊的老狗拉達，拉達的丟失成了兩人分手的導火索。妮娜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活在了幻想的愛情之中，幡然醒悟并果斷的離開了阿達姆，她相信她的真愛就在未來不遠處迎接她。最后，妮娜說道“這不是我的男人，在火車飛馳而過之前，總會閃現(xiàn)出最后一節(jié)車廂的希望?！薄?〕作者以諷刺的方式，通過女主人公盲目的追求愛情反映女性內(nèi)心世界的矛盾，懼怕孤單而渴望追求愛情，但又往往愛而不得，揭示女性應正確的自我認識不能盲從愛情，在面對歲月流逝、社會生存等問題，清楚自身的社會價值與自我價值，男人并不是愛情的核心，愛情的最終目的是給人帶來幸福，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發(fā)揮與自我幸福才是應追求的愛情。

維·托卡列娃作品中重點描寫是家庭中勇于追求幸福的女性形象。描寫女性家庭生活的同時也牽動著我們的思緒，感受家庭中女性形象，思考女性追求幸福的方式和女性不幸命運的原因。俄羅斯家庭的典型特征是，女性為家庭甘愿付出一切、一輩子以丈夫和孩子為中心。這與俄羅斯傳統(tǒng)民族性格不無關系，女人作為家庭主力，在家庭里占據(jù)主導地位，而男性自然也就處于從屬地位?！?〕此時，女性的主導地位為完全掌握家庭生活所需的工作。男性對家里的事情毫無興趣。俄羅斯著名哲學家、文學評論家康斯坦丁·列昂季耶夫曾說過：“俄羅斯人沒有家庭觀念。〔8〕因此，維·托卡列娃的作品中出現(xiàn)男性形象大多為不顧家，而且他們在家里根本就待不住。因為愛與責任，女性在家辛苦付出、默默等待，渴望得到丈夫、家人的關心和寵愛，然而得到的卻是忽視和冷漠，甚至是背叛。她所塑造的女性形象與傳統(tǒng)女性形象既相同又不同，既有傳統(tǒng)女性為家庭付出的精神，也有堅強勇敢應對家庭變故的態(tài)度，在顧全家庭的基礎上更加注重個人意識的覺醒，不完全依附于男人，擁有獨立的思維方式，實現(xiàn)由“非我”到“真我”的回歸，由開始的妥協(xié)付出到女性意識覺醒，再到最后的理性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的作品大多都是開放式結局，描寫女性命運的同時也在探尋改變女性命運的正確方式。以悲劇為線索，警示讀者以健康的精神生態(tài)和正確的方式追求女性的幸福。在她的筆下家庭中的女性形象，既是在逆境中覺醒的女性，也是堅持不懈追求幸福的女人。逆境中覺醒的女性都經(jīng)歷過不幸福的愛情與婚姻，但精神世界積極熱情，仍對生活充滿希望，具有獨立意識和思維。作品《說？比說？》與《迷霧孤星》最具代表性?！墩f？不說？》中主人公阿爾塔莫諾娃出生于單親家庭，性格內(nèi)向但卻擁有高傲的自尊心。著名心理學家弗洛伊德曾提出過：“童年時期的經(jīng)歷對人的性格影響最大，這將藏在人的潛意識中”?！八ε虑?。童年時繼父經(jīng)常打罵她，但是她并沒有屈服。她閃爍著淚光將頭靠到肩膀上，這種對打罵的恐懼終生存在，對屈辱的恐懼變成了一種高傲的自尊心?！薄?〕這也塑造了她高傲的性格。二十歲時，暗戀基列耶夫，認為生活沒有他連呼吸都是痛的，在得知他有家室后，難過的放棄了這段感情，卻在基列耶夫醉酒后意外懷孕，為了不破壞別人的家庭，也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經(jīng)歷自己不幸的生活，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墮胎。將近三十歲時，嫁給了二婚的翻譯賽爾吉克，這段平淡的婚姻中雙方幾乎零交流，“沒有喜悅的愛，也沒有悲傷的分離”。〔10〕離婚后，她變得鎮(zhèn)定自若，對自己的事業(yè)充滿信心，認為自己無可替代。第二段婚姻的開始是因為同情事業(yè)不順利、沒房沒車的藝術家瓦赫坦。在家庭中孩子是穩(wěn)固家庭的基本，可是阿特瑪托娃因為上一次流產(chǎn)已經(jīng)失去了生育能力，這引起了婆婆的極大不滿，面對每月都偷偷打電話告訴婆婆自己沒懷孕的丈夫，既要承受婆婆的冷嘲熱諷，還要像照顧兒子一樣照顧懦弱、沒有才華的丈夫。她明白她們的婚姻到此為止了。在經(jīng)歷兩段不幸福的婚姻后，阿爾塔莫諾娃發(fā)現(xiàn)只有工作才是他的樂趣，她寄情于音樂創(chuàng)作，在國內(nèi)外聲名顯赫。在維·托卡列娃曾在作品中寫道“她的雙手，就像遠距離遙控器一樣，能夠指揮發(fā)射任何一枚炮彈，讓自己的整個身心和呼吸從合唱中得到享受?！薄?1〕憑借對國家文化事業(yè)的貢獻，阿爾塔莫諾娃被授予“功勛工作者”的稱號?！?2〕在傳統(tǒng)的父權制度社會的蹂躪下，女性的自我意識覺醒，開始認識自我與追求自我價值，女性越來越具有獨立思維的能力與獨立的精神世界。透過維·托卡列娃的作品，我們更能深深的體會到作者的本真訴求和對女性的同情與精神暗示。

在維·托卡列娃的作品中，始終塑造著擁有獨立人格、強大內(nèi)心精神世界的新傳統(tǒng)型女性，以深度的女性精神批判的角度來描寫符合精神生態(tài)的成功獨立女性形象，作品《迷霧孤星》中女主人公與《說？不說？》中的阿爾塔莫諾娃女性形象中最大的不同是“《迷霧孤星》中女主人公在事業(yè)成功的同時不忘自己是個女人、是一位母親”，她是一名熱愛工作的生物學研究人員，但當知道丈夫出軌閨蜜，女主人公井然有序的生活瞬間崩塌，面對二人的背叛與身邊人的過分關心，女主人公逐漸萌生了自殺的念頭，當看到同事貝拉多娜失去了愛情且沒有理想支撐，精疲力竭地穿著沉重的身體和空虛的靈魂的樣子，她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應該如何生活？這使她放棄了結束生命。面對女兒的自私、身邊人的幸災樂禍、丈夫的背叛，她選擇了寬恕和原諒，不斷地自我反思和剖析自己的人生，在幫助他人的同時，明確自我價值，可以看出她仍然是一個善良，有愛心，有理解力的女人。她認為：“我的生活對我而言似乎是崇高而有意義的。成為受害者比成為劊子手要好?！弊晕艺{(diào)節(jié)就是從苦惱到正常壓力，從壓力到情緒低落，從情緒低落到穩(wěn)定，甚至穩(wěn)定到良好更好。〔13〕迷霧暗指社會的糟糕的生活;“孤星”暗指對女主強大的內(nèi)心世界的肯定?！办F中之星”是一個非常準確的比喻。一個成功的女人在事業(yè)上取得了很多成就，同時又不忘自己妻子和母親的身份，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星星，散發(fā)出令周圍所有人溫暖的光?！睹造F孤星》中的女主人公深深的透著女性當自強的理念，側重通過女性現(xiàn)實生活中出現(xiàn)的瑣事與矛盾激勵女性內(nèi)心世界的自我構建，“經(jīng)歷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生坦途?！薄?4〕經(jīng)歷得越多才能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價值所在，在精神矛盾下更多的獨立思維并建立強大的女性精神世界，在精神生態(tài)的范圍內(nèi)激勵女性積極的面對人生，幫助他人的同時明確自己的價值，從而改變女性的命運與現(xiàn)狀。

在托卡列娃塑造的努力追求幸福的女性中，還有一類完全顛覆傳統(tǒng)女性形象的女人，與之前講述過的主人公不同的是：在面對婚姻與生活的不幸時，她們選擇逃避，希冀通過婚外情得到感情上的滿足，與此同時她們充滿對家庭、愛情背叛負罪感，于是，在推動下面臨選擇。作品《底座上的五尊雕像》充分的描繪了在家庭中追求幸福的女人精神上的矛盾。女主人公塔瑪拉是一位擁有自己獨立事業(yè)的女性，而他的丈夫卻是一個獨有才華、無所事事的雕刻家。在外人看來，她過得很幸福，實際上，她獨自一人承擔著整個家庭的生計，每天照顧年幼的兒子、患有老年癡呆的母親，還要照顧“巨嬰丈夫”，繁重的生活瑣事慢慢消磨了塔瑪拉的感情。偶然間認識的司機尤拉，卻讓她感受到了愛與被愛的感覺，這讓她好像回到了青年時代，那時沒有任何顧慮，只有滿滿的正能量，輕盈的身體和對幸福的期待。但是，這種水中月式的愛情是違背現(xiàn)實道德與公序良俗的，是不被接受的，看似是甜美的愛情，實則為偷情。最終，在社會倫理的標榜下，在家庭的呼喚下，她拒絕了司機尤拉的求婚，選擇回歸家庭。正像小說描述的那樣，“塔瑪拉作為20世紀80年代的女性代表，愛情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離不開城市的生活，離不開習慣了的報紙和電話鈴聲。它必須生活在人群中，生活在信件中……”〔15〕錯誤的追求幸福方式以及錯誤的愛情走向讓女主人公精神備受煎熬，一面是對家庭的忠貞和責任，一面是對甜美愛情的渴望，透過塔瑪拉個人追求矛盾導致精神矛盾，可以看出在不幸家庭中追求幸福的女人需要在明確自我價值的基礎上正確的追求幸福。維·托卡列娃也一直在透過作品與讀者一起尋求女性救贖的正確出路。塔瑪拉這一類新時代女性，在飽受精神矛盾折磨的情況下，仍具有獨立的人格與調(diào)整心理平衡的能力，在承擔起家庭與社會的雙重責任，放棄唾手可得的愛情時，將感受到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幸福。

女性的生存和命運問題也是維·托卡列娃關注的重點之一。生存的主題也包括愛情和家庭。女性對于幸福的追求無非是完美的愛情、和諧的家庭、良好的生活條件，愛情是精神世界組建的動力，家庭是為了滿足內(nèi)心世界的需求。女性作為弱勢群體，生活的苦楚不斷打磨他們的棱角，在社會的發(fā)展變革下，女性的生存方式與內(nèi)心世界也在隨之發(fā)生變化。作品《骨折》中女主人公塔季揚娜是著名的花樣滑冰冠軍和花樣滑冰教練，不僅承擔著社會上巨大的工作壓力，還要承擔生活中的壓力，無所事事的、對家庭漠不關心的丈夫，導致所有經(jīng)濟壓力、孩子的教育壓力、人際關系維護的壓力全都落在塔季揚娜一個人身上，但她并未想過要依靠誰，她早已習慣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生活現(xiàn)狀，習慣了不指望任何人，擁有自己就擁有一切。在通過對女性生存環(huán)境描寫帶領我們深入女性的生存世界之中，感知她們的成長磨難、了解她們在化解與周圍世界矛盾的精神變化，暗示女性也可以是生活的強者，應有準確的自我定位和與命運抗爭的行動。女性意識的覺醒，推動女性群體在生活中的思想獨立、精神獨立。在順應時勢的基礎上，女性不斷地挑戰(zhàn)生活、挑戰(zhàn)自我，不屈服于生活、不相信眼淚。內(nèi)心世界逐漸強大，敢于向傳統(tǒng)的父制社會反抗，不再依附于男人，逐步脫離男性邊緣化。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女性掙扎在生存的邊緣，面對生活中會遇到的一系列矛盾遭遇，精神備受煎熬，卻仍頑強的與生活、命運抗爭，維·托卡列娃作品由生活中不同方面不同角度的精神矛盾來描寫女性精神的變化，從而揭示女性應在保持精神生態(tài)的基礎上明確自我價值、實現(xiàn)自我價值，具有獨立的精神空間，強大自我精神世界的同時敢于與命運抗爭、擺脫生活的不幸。

維·托卡列娃作品圍繞愛情、家庭與生存細致描寫女性精神世界的變化，取材于生活，作品精神矛盾內(nèi)涵豐富。反映女性的內(nèi)心精神世界，并推動構建女性強大積極的內(nèi)心世界，只有真正意義上的實現(xiàn)自我精神世界的明確才能迎來理想中的烏托邦生活。以精神矛盾引發(fā)讀者思考文本背后的深意，其女性形象的現(xiàn)實生活主要表現(xiàn)在人際關系，情感走向、精神變化，而精神變化貫穿著女性現(xiàn)實生活的始終，與人際關系、情感走向相互影響。通過精神矛盾帶給人積極而富有道德的精神改變更具深意。

愛情主題、家庭主題、生存主題，是維·托卡列娃創(chuàng)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盲目追求愛情的女人導致自己陷入不幸的愛情之中，雖然愛情帶給人的不總是柔情，有苦痛和折磨，但愛永遠散發(fā)著光芒，令人向往，幫助女人心靈成長，也足以令人做出正確的決定;在家庭中婚姻不幸福的新傳統(tǒng)型女性所表現(xiàn)出的精神世界的煎熬、愛情與道德的兩難，事業(yè)上的成功與對社會的貢獻填補了愛情、家庭的空缺，在無邊無際的隱忍中，選擇女性自我意識覺醒，在豐富自己的同時，為社會的發(fā)展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在生存中女性意識逐漸覺醒，在不幸生活中堅強反抗，具有男性的戰(zhàn)斗特質(zhì)，敢于接受命運的考驗，渴望通過自身努力改變命運。

維·托卡列娃的作品充滿生活的悲情、憂愁、孤獨與柔情，但從來不缺乏對美好未來的期待、對幸福的追尋。作者曾在作品中寫道：“幸福是當您想要某事并實現(xiàn)它時。當您真的想要一些東西并實現(xiàn)它時，一種非常幸福的事。的確，那么，當您實現(xiàn)它時，幸福就結束了，因為幸福是實現(xiàn)的道路，而不是實現(xiàn)本身?！薄?6〕人生的每個階段有不同的幸福。她每部作品都用她獨有的方式安慰女性、給予女性精神上對幸福的希望。出乎意料又合理的情節(jié)安排、開放式結局筆下的女性大多生活在不幸之中，懷著對生活不滿與對美好生活的憧憬，都會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生活現(xiàn)狀，但是又無一例外掉落在下一個不幸之中。強烈的心理落差感引發(fā)主人公對生活現(xiàn)狀的深思，女性精神世界不斷構建強化，精神形象也不斷地隨之變化。在作品中我們不難看出作家對女性滿滿得同情與安慰，維·托卡列娃通過對女性形象描寫親切婉約的向讀者展示社會與家庭中女性精神世界的不足之處，批判的同時以烏托邦式的精神世界構建溫柔的安慰女性、激勵女性振作、給予女性生活的希望。

維·托卡列娃的作品充滿了愛，即使作品中的主人公大多生活不幸福，但是她們從未失去對愛情與生活的希望。作者通對女性形象的描寫，細膩的描繪了女性心靈成長的精神動機與女性內(nèi)心精神世界的變化。表達了文學作品中的女性精神生態(tài)的重要性，深刻地展現(xiàn)出現(xiàn)實生活中女性的情感世界、女性的命運以及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社會問題。以不完美的愛情、不幸福的婚姻、不如意的生活引發(fā)讀者對女性社會地位與命運的深思。以溫柔批判的筆風，細膩而真實的剖析生活中的現(xiàn)實問題，對傳統(tǒng)女性精神與傳統(tǒng)父制社會批判的同時也呼吁女性應在保持精神生態(tài)的基礎上，不受生存環(huán)境的負面影響，對生活充滿希望與憧憬，積極面對與審視生活帶來的一切，努力強大自己，建立明確的內(nèi)心精神世界和自我價值觀念，培養(yǎng)獨立的思維能力，尋求自我價值，將女性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激發(fā)傳統(tǒng)女性獨立思想的覺醒，在精神上給與女性改變命運的支持與鼓勵。

〔參 考 文 獻〕

〔1〕Российский прозаик и сценарист Виктория Токарева.

tokarevoj-net-plohih-rasskazov-u-nee-est-tolko-horoshie-ochen-horoshie-i

〔2〕石偉.俄羅斯當代女性文學的代表人物? 托卡列娃〔J〕.世界文化，2009（12）：12-13.

〔3〕С.Тимина，О. Воронина，“Медея XX века： полемика，тратиция，миф，”см.http：//www.spbumag.nw.ru./97-98/29/html.

〔4〕Токарева В.С. Казино. М： Вагриус， 2017. С. 315.

〔5〕Токарева В.С. Любовь и путешествия.

proza/124736-viktoriya-tokareva-lyubov-i-puteshestviya.html.

〔6〕Токарева В.С. Самый счастливый день.

〔7〕維·費·沙波瓦洛夫，王加興，汪磊.俄羅斯的家庭和婚姻〔J〕.俄羅斯文藝，2013，（03）：103-109.

〔8〕К.列昂季耶夫：隱居者手記 〔M〕.莫斯科，1992.

〔9〕Токарева В.С. Звезда в тумане.< http：//loveread.ec/read_book.php id=3224&p=12>（01， сентября. 2017）

〔10〕Токарева В.С. Звезда в тумане.< http：//loveread.ec/read_book.php id=3224&p=12> （01， сентября. 2017）

〔11〕維·托卡列娃.說？不說？〔J〕.岳萍譯西部， 2014，（02）：142.

〔12〕維·托卡列娃.說？不說？ 〔J〕.岳萍譯西部， 2014，（02）：142.

〔13〕〔14〕Токарева В.С. Звезда в тумане.< http：//loveread.ec/read_book.php id=3224&p=12> （01， сентября. 2017）.

〔15〕Токарева В.С. Пять фигур на постаменте.

〔16〕Токарева В.С. Самый счастливый день.

〔責任編輯：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