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壹元

高中語文課堂教學千頭萬緒、千變?nèi)f化，何為駕馭之策？

高中語文教材，往往以一篇篇課文組成某一主題單元，又以若干單元成冊，再以若干冊構成整體，編寫時，無疑已整體考慮、循“序”而成。然而在課堂教學中，與數(shù)理化之類相較，其邏輯聯(lián)系即“序”卻看似不嚴密。具體表現(xiàn)便是可以從這部分這個單元開始，也可以從那部分那個單元開始，即使教學同一課文同一知識點，也是可從這里切入，也可從那里切入，可這樣組織，也可那樣組織。因而，往往就給人留下邏輯性不強、隨意性過大，甚至無“序”的印象。

其實，這是一種錯覺。高中語文教學不僅有“序”，而且有嚴格的“序”，只不過這種“序”除賴教材體系自身所具之外，更多的是由教師在實際教學中，遵循認識規(guī)律和學生的認知特點，根據(jù)教材要求、學生實際、教學需要和效果目標，通過重組、創(chuàng)造來精心設計和把握實施的。尋“序”之中，成“序”之時，語文教師方見水平能力，語文課堂方顯藝術匠心。因此，關注探討進而講究語文教學之“序”，尋“序”以用，循“序”以求，對于語文教學而言，既是必需的，又是可行的。

一、成“序”的基本原則

（一）服從課堂教學的目標任務

可從三個維度把握：高中培養(yǎng)總目標、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要求和語文課堂具體目標。

1. 高中培養(yǎng)總目標

《普通高中課程方案（2017年版2020年修訂）》有明確規(guī)定：（1）具有理想信念和社會責任感。（2）具有科學文化素養(yǎng)和終身學習能力。（3）具有自主發(fā)展能力和溝通合作能力。

2. 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要求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明確：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是學生在積極的語言實踐活動中積累與構建起來，并在真實的語言運用情境中表現(xiàn)出來的語言能力及其品質(zhì);是學生在語文學習中獲得的語言知識與語言能力，思維方法與思維品質(zhì)，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的綜合體現(xiàn)。主要包括“語言建構與運用”“思維發(fā)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文化傳承與理解”四個方面。

3. 語文課堂具體目標

兼及主題單元、所教課文及所上課時等方面的目標要求。

比如，統(tǒng)編新教材高中語文必修上冊第一單元第1課《沁園春·長沙》的教學，由于是高中第一課，即須上下銜接、前后統(tǒng)攬，綜合把握各種要求。

（1）從單元的角度：①通過語言的積累、梳理與探究，現(xiàn)固和加深義務教育階段所學的知識，體會漢字、漢語與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關系，增強熱愛祖國語言文字的感情。②理解作者的創(chuàng)作背景和意圖，感受作品中的藝術形象，把握作品的內(nèi)涵和主旨，從中汲取情感養(yǎng)分和勵志力量。③根據(jù)詩歌、小說不同的藝術表現(xiàn)方式，把握不同文學作品的藝術特點，從語言、構思、形象、意蘊、情感等多個角度欣賞作品。④發(fā)揮想象，加深對作品的理解，獲得審美體驗，認識作品的美學價值，發(fā)現(xiàn)作者獨特的藝術創(chuàng)造。⑤結合生活體驗和閱讀寫作經(jīng)歷，捕捉創(chuàng)作靈感，用自己喜歡的文體樣式寫作，力求有自己的發(fā)現(xiàn)與表達并與他人分享。

（2）從所教課文《沁園春·長沙》及所上課時的角度：①在反復誦讀中，引導學生品味詞作，感受詩人情懷;感受詩歌的節(jié)奏美和韻律美，學習有感情地朗讀課文。②賞析作品中形象精當?shù)恼Z言，如“萬”“漫”“爭”“擊”“翔”等。③品味詩歌意象，由詩及人，知人論詩，了解作者、背景、情懷與詩歌意象及作品的交集。④感受詩歌藝術，分析景物描寫的方法，體會由景及情的脈絡和情景交融的特點。⑤感受偉人筆下的自然風光與豪情壯志，把握作品主旨，萌發(fā)熱愛生命、許身家國的情懷。

（二）滿足學生學習的基礎需求

學生的學習基礎，往往因所在區(qū)位、學校層次、生源構成等表現(xiàn)各異，須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就筆者所接觸的情況來看，以下一些應該較為明顯：

由于從小學到初中均在較為傳統(tǒng)的應試教育下熏陶，總體表現(xiàn)出過度依賴、被動接受的特點。語文知識面較窄，缺乏應有的系統(tǒng)、全面、鮮活的體系構成;接觸生活實際較少，缺乏基本的社會體驗和感受;習慣于被動地聽課、記憶及寫作業(yè)，缺乏自主學習及思考、探究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對機械的掌握較適應，對靈活的開創(chuàng)性的難適應;對固化的現(xiàn)成的較敏感，對靈活的未定的不敏感;對實用的知識、應試的套路感興趣，對韻味的感覺、理性的思維不感興趣等。由此決定，他們一般能按教師要求按部就班地學習，但靈活性、創(chuàng)造性不足;他們一般能應對最基本的日常學習，但鮮有需要的豐富和拓展;他們一般能知其然但往往不知其所以然;他們一般能考出不錯的分數(shù)，但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問題多多。

因此，針對其情況特點，調(diào)整其學習態(tài)勢，充實其知識結構，拓展其人文素養(yǎng)，培養(yǎng)其素質(zhì)技能，從而揚其長補其短，使之能夠適應、應對高中學習并制勝未來，乃是教師及教學設計和實施的當務之急。

（三）體現(xiàn)教師教學的藝術特色

一般說來，沒有特色的語文教師，其課堂教學也不可能有特色，而沒有特色的語文課堂，其學生學習也不可能有激情。因此，語文教師應在努力讓自己有特色的同時，盡可能在課堂教學的設計與實施中，充分體現(xiàn)自己的個性與教學藝術的特色。

比如，溫柔敦厚綿遠流長的，循循善誘潤物無聲的，聲情并茂激越跌宕的，情景交融引人入勝的，精思巧構出奇制勝的……總之，可以結合教師特長、教材特點、學生情況、課堂情境與目標要求，靈活多樣地展開。

當然，教師自己的特色與語文學習的共性，應該也必須是自然生發(fā)、相輔相成的。不能一味因為彰顯特色而忽視共性需求，也不能一味因為共性需求而忽視特色彰顯，否則，都會得不償失。這就需要把握好自然、適度、節(jié)點與多贏諸要領。

（四）實屬教學內(nèi)容的內(nèi)生需要

語文天地是博大精深，語文學海是浩瀚恣肆，語文課堂是千變?nèi)f化，語文學習也會魅力無窮，但同時，作為“百科之母”，作為一門母語基礎課、人文必修課和學科工具課，語文自有其學科特點及具體課堂教學的規(guī)定性，任何設計任何“序”，都必須服從和服務于“實屬教學內(nèi)容的內(nèi)生需要”這一點，否則，就會走偏了。

比如，下面這些就應該是統(tǒng)籌兼顧的。

1. 教學理念

①以語文之魅力激發(fā)學趣，包括讀趣、味趣、察趣。②以語文之特點引導學法，包括生活體味、文本涵詠、演繹應用。③以語文之功用倡導習慣，包括習文、作文、為人?？傊?，就是要以閱讀為主體、以寫作為突破口，結合口語交際和綜合性學習，切實培養(yǎng)和訓練學生的語文素質(zhì)與能力，全面提高學生的語文水平。

2. 學習理念

①以鑒賞的眼光學習語文，注重興趣、愉悅。②以體察的心態(tài)學習語文，注重觀察、體驗。③以探究的方式學習語文，注重主動、研討。④以“大語文”的視野學習語文，注重聯(lián)系、綜合。⑤以解讀和表現(xiàn)為主線學習語文，注重知識、能力。⑥以綜合提高為目標學習語文，夯實基礎、制勝將來。

（五）利于整體學習的延伸發(fā)展

語文非一日之功，只能漸進，不可能爆發(fā);只能自我養(yǎng)成，不可能外加。因此，以幫助學生養(yǎng)成學習語文的良好習慣和科學方法為切入點，以培養(yǎng)學生語文核心素養(yǎng)和綜合素質(zhì)為目標，以增強學生語文應用能力為著力點，注重育人，改進教學，切實增強教學的針對性和實效性，從而夯實其知識基礎，培養(yǎng)其素質(zhì)能力，在提高其閱讀鑒賞水平的同時，一并訓練強化其觀察體驗、語言感悟及思考表達能力，即一切服從和服務于學生整體語文學習的延伸發(fā)展，當是教學及相關設計安排的出發(fā)點和歸宿。

二、尋“序”的思路

（一）從目標任務、學生需求與教師特色尋“序”

以《沁園春·長沙》一課為例，由于是高一新生的語文第一課，設定的又是那樣的目標任務，假如教師又是擅長誦讀的，那就不妨這樣來尋求并組成課堂教學之“序”：

主線：誦讀感悟。組合之“序”：

（1）學生自讀，初步感悟文本。

（2）教師范讀，精準體現(xiàn)文本。

（3）師生合議，評點誦讀得失并提示相關要點。

（4）學生討論，教師點撥，補充詩詞特點、作品緣起、作者情懷等相關背景知識，一并理清遣詞造句之精妙。

（5）學生練讀，力求將前面所得體現(xiàn)之。

（6）學生單讀，教師指導，融合把握相關要領，加深理解作品、作者及重點字詞、意象。

（7）教師設疑，師生共同探究何情以何技法見出。

（8）學生練筆，擇其一或評點賞析，或抒發(fā)感悟，或遷移創(chuàng)作。

（9）全班合誦，演繹情感與藝術之收獲。

（二）從教學內(nèi)容、要點環(huán)節(jié)與拓展需要找“序”

同樣以《沁園春·長沙》一課為例，從教學內(nèi)容、要點環(huán)節(jié)與拓展需要找“序”，不妨這樣組合：

主題：延伸拓展。組合之“序”：

（1）初中學過毛澤東《沁園春·雪》，齊背之后討論：①“沁園春”是什么？詞牌、詞題等知識簡介。②詞的上片、下片內(nèi)容有何不同？上片寫景狀物，下片抒情言志。

（2）鑒賞過“萬”“遍”“漫”“爭”等之后探究：用“擊”而不用“飛”，見出鷹的矯健雄姿;用“翔”而不用“游”，見出游魚的輕快自如;用“到”而不用“向”，見出詞人的急切心情等。如此之類，可聯(lián)系欣賞“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林逋）、“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柳宗元）等。

（3）重溫毛澤東的名句，如“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念奴嬌·昆侖》）、“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清平樂·六盤山》）等，感受偉人情懷，理解把握“詩言志”“詞抒情”及景隨情至、情融景中、情景交融、借景抒情的藝術特點。

（4）本詞以“萬山紅遍”的秋景別出心志，可聯(lián)系欣賞同樣寫秋景但情志迥異的其他，如孟浩然的《過故人莊》、杜甫的《登高》、王安石的《桂枝香》、李白的《九日》等。

（5）綜合前面所得，進行借景抒情片段訓練（要求用2～3種技法），也可創(chuàng)作詩詞或?qū)懺娫~鑒賞文章。

（三）從教學便利、接受興趣與課堂效果生“序”

常見的設計與組合，往往是先背景、作者，然后解讀、分析等。這就未免一般化、平面化。如果換一種思路，找到另一種組合，效果恐會大不一樣。比如杜甫《羌村三首》的教學，先進行全詩的誦讀，待到讀得差不多了，才讓學生重點關注其一，進而設問：

（1）能否用一個短語概括本章內(nèi)容？“回家”或“回羌村”。

（2）本章主要是“回家”的寫實性描述，但也有概括與抒發(fā)的句子，找找看？如此“歸客千里至”與“生還偶然遂”便浮出水面。

（3）為什么要說“歸客千里至”“生還偶然遂”？

這時，便可進行課堂討論，將背景、作者等相關內(nèi)容揳入。這樣的教學之“序”，設疑探究，識能相隨，有機生成，波瀾起伏，不僅激趣傳道與授業(yè)解惑盡在其中，而且緊湊高效。

（四）從媒介組合、方法變化與多點共振出“序”

教學并非簡單的傳授講解，而應是一門匠心獨運的藝術創(chuàng)造。以曾經(jīng)曬課的《對聯(lián)初步》一課為例，設定的教學目標為：①了解對聯(lián)的初步知識。②培養(yǎng)對聯(lián)的初步能力。③把握對聯(lián)的基本應對。這差不多要在一節(jié)課內(nèi)學會對聯(lián)了。欲達成目標，唯有講究媒介組合、方法變化與多點共振進而成“序”：

（1）師生互動，三言兩語話春聯(lián)。

（2）代表性名聯(lián)呈現(xiàn)（音像、書畫等），形成初步印象。

（3）對聯(lián)是怎么回事？梳理教材、“百度”搜索作理性探究。

（4）以啟功“行文儉淺顯，做事誠平恒”聯(lián)為例，歸納對聯(lián)要領。

（5）遷移延伸，由易到難，進行對聯(lián)訓練：①對聯(lián)連線;②對聯(lián)補寫;③對聯(lián)習作。

（6）展示評點，加深理解。

（7）教師自作聯(lián)一覽，激發(fā)后續(xù)學習興趣。

（五）從啟發(fā)探究、激活思維與創(chuàng)生新知成“序”

啟發(fā)探究、激活思維與創(chuàng)生新知，應是課堂教學的主旋律，必然地也就可以成為組合成“序”的主線。從這一思路出發(fā)，杜甫《登岳陽樓》的教學，便可作如下設計：

（1）從詩的角度讀

問題：作者以怎樣的詩句及意象，表達了怎樣的處境與情感？品讀詩句，破解疑難;置身詩境，緣景明情，把握詩歌借景抒情的特點。

（2）從杜詩的角度讀

問題：杜甫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寫這首詩的？回溯杜甫，披文感悟，領會杜詩現(xiàn)實主義、憂國憂民的特點及杜甫沉郁頓挫的詩風。

（3）從格律詩的角度讀

問題：本詩體現(xiàn)了格律詩的哪些特點？體會梳理，合作探究，把握格律詩語句嚴整、音韻鏗鏘的特點，領會作品的格律美。

（4）從與李白同題材詩的比較讀。

問題：李白的《與夏十二登岳陽樓》與本詩有何異同？比較閱讀，討論梳理，欣賞李作奇特景喜悅情，深解杜作現(xiàn)實景憂愁情，學會聯(lián)系拓展、深度解讀，尤注重理解秉性、身世及其詩風與作品的對應關系。

三、循“序”的要領

（一）“序”既是隨機的又是必然的

形式是為內(nèi)容服務的。教學步驟的安排，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組合，都應該也必須服從和服務于課的目標要求，即隨機應變中有其規(guī)定性。因此，“序”既是隨機的又是必然的。

比如陶淵明《歸去來兮辭》的教學，大可不必先介紹作者背景什么的，甚至也不必先學小序，而到正文開始，解讀“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這一難點時，才設問：作者為什么這樣寫？有什么糾結？這時回去解讀小序，再作適當補充，便形成了一個很好的既是隨機的又是必然的“序”。

（二）“序”既是教師的又是課堂的

教學，既是教師的，又是課堂的，更是學生的。不能只是圖教師方便省事，而應著眼學生學習需求，切合課堂情境去展開去生成。

比如對《念奴嬌·赤壁懷古》中“人生如夢”一句的理解。說起蘇軾這一百科全書式的大家，說到蘇軾“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坎坷與曠達，語文教師必定按捺不住滔滔不絕。但是打住，你不能一廂情愿把持課堂，你的任務是創(chuàng)設課堂并引導學生學習。你得立足這時課堂已過半、作品的學習已近尾聲、學生經(jīng)過前面的學習已獲得了基本的感受等實際，巧妙設問引導，讓學生自己來討論和解決問題。

（三）“序”既是公共的又是語文的

在緊扣要求、突出目的的前提下自然生發(fā)并出“序”，這肯定是教學環(huán)節(jié)設計組合的基本的即“公共”的要求，同時，因?qū)W科特點的不同而采用本學科的專業(yè)方式來具體操作實施，也是必需的。以語言的品味、感受和運用為主的語文學科，可以說在這方面還較為獨特。

如教學魯迅《記念劉和珍君》第五部分中“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zhuǎn)輾于文明人所發(fā)明的槍彈的攢射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呵”一段，如何讓學生領會其情感的深切及語言的精彩呢？這時，不妨回溯前文所述所抒，體會魯迅的所思所感，尤其重點品味上一段中欣然前往請愿的劉和珍竟被射殺、同去的張靜淑想扶起她中了四彈、楊德群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等細節(jié)，則沉痛悲憤的情感內(nèi)涵與反諷痛斥的藝術技巧具見矣！

（四）“序”既是必需的又是必要的

一般說來，每堂課肯定都會有每堂課的進程，每位老師肯定都會有每位老師的安排，至于進程與安排的成效，肯定也會千差萬別。這其中，關鍵要注意的，就是所有的進程與安排均實屬必要并有機生成，絕不能隨心所欲甚至畫蛇添足。

比如夏衍《包身工》中帶工老板有這樣一句話：“放她？行！還我二十塊錢，兩年間的伙食、房錢?！边@時不妨聯(lián)系上下文插進來算幾筆賬：據(jù)《上海南京路電影文化消費史1896—1937》所載，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上海的工資和物價水平如：中下等階層（工人、店員）每月17元，大米每斤6分。照此推算，包身工的月薪不到12元，較普通工人低5元多（東洋紗廠資本家樂用原因之一）;兩年來帶工老板在她身上已經(jīng)收入了230元（帶工老板為虎作倀動因）。230元是什么概念，可以買差不多4000斤大米;4000斤大米，在那時意味著什么？如此一算，包身工的非人遭遇、包身工制度的野蠻及其促成者的罪惡等，學生就能有較為直觀和深切的感受了。

（五）“序”既是不變的又是變化的

水無常態(tài)，教無定法，但基本的規(guī)定性又是客觀存在的。這就要求在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組合中處理好“不變”與“變”的關系，努力追求既井井有條又生動活潑的課堂教學之“序”。

例如，作為豪放派與婉約派的對比欣賞和理解把握，上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可以自然引入柳永的《雨鈴霖》;同樣，上柳永的《雨鈴霖》，也可以自然引入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至于宋人俞文豹《吹劍錄》所載“東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問：‘我詞何如柳七？”的典故，能否用？何時用？怎么用？那就有講究了。比如：學生已熟悉此典，便不必多此一舉;學生不熟悉此典且對豪放、婉約體會不到，就不妨一用;先用則照葫蘆畫瓢便于理解蘇柳詞風，但恐先入為主妨礙真切的品味把握;后用則利于品味把握甚至讓學生會心一笑，但恐盲人摸象耗時費力……而這“不變”與“變”的拿捏，正是教師的功力所在。

清代袁枚有言“文似看山不喜平”，課堂更應如此。

著眼語文課的性質(zhì)特點及作用功效，著眼學生的學習基礎及成長需要，關注并探討高中語文課堂教學之“序”，既是必要的，又是必需的。正因為表象上看似無“序”，而內(nèi)在卻不僅有“序”且“序”得嚴格、“序”得精彩，所以才需要探究“序”、講求“序”。事實上，只要用心揣摩、反復推敲，就總能找到并形成適宜之“序”進而循“序”以求。

總之，就像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說不定一千個語文教師上同一堂課就會有一千種上法，而一千種上法也就造就一千個別具魅力的語文課堂。這雖然對語文教師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但也給語文教師留下了無限的施展空間，無形中也就注定了語文教學將是千變?nèi)f化、魅力無窮的藝術創(chuàng)造。既如此，何樂而不為？

◇責任編輯 晏祥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