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侃榮,趙繼泉,歐衛(wèi)謙,劉 杰
(佛山市第二人民醫(yī)院磁共振室 廣東 佛山 528000)
目前乳腺癌已成為危害女性健康最常見的腫瘤之一,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對患者預后至關重要。定量動態(tài)增強磁共振成像(dynamic contrast-enhanced MRI,DCE-MRI)技術能測量腫瘤的血流灌注參數(shù),但這些參數(shù)的診斷效能不明確[1],本文采用Meta分析方法系統(tǒng)評價定量動態(tài)增強各參數(shù),并比較其臨床意義。
檢索英文數(shù)據(jù)庫包括PubMed、Web of science、Embase、Cochrane Library,中文數(shù)據(jù)庫包括CNKI、萬方、維普、CBM數(shù)據(jù)庫自建庫至2021年5月以來定量動態(tài)磁共振診斷乳腺癌的相關文獻。英文檢索詞為:Breast Neoplasms,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Dynamic enhancement, Quantitative Trait Loci;中文檢索詞為:乳腺腫瘤、乳腺癌、磁共振、動態(tài)增強、定量、診斷。
納入標準:①研究類型:乳腺癌患者且做了DCEMRI檢查;②研究對象:診斷前不能明確是否有乳腺癌;③均取得病理結果;④結局指標:有定量參數(shù)的靈敏度和特異度。排除標準:①無法從文獻中提取出有效的結局指標;②重復文獻;③無法獲取全文;④樣本量太小,病例數(shù)低于10例。
采取診斷準確性試驗質量評價工具2(QUADAS-2)評價文獻質量及發(fā)生偏倚的可能性。由2名影像科主治醫(yī)師單獨對文獻質量進行評估,意見分歧時請高級別醫(yī)師決定。
采用Meta-Disc1.4及STATA14.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對閾值效應及非閾值效應分別進行spearman相關分析及Cochran-Q檢驗、I2值分析。
合并效應量:計算合并各研究后的特異度、靈敏度、陽性似然比(positive likelihood ratio,PLR)、陰性似然比(negative likelihood ratio,NLR)及診斷比值比(diagnostic odds ratio,DOR)。繪制匯總受試者工作特征(summary 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SROC)曲線,計算AUC。用STATA 14.0軟件進行Deek's線性回歸分析,繪制漏斗圖,檢測并評價發(fā)表偏倚。
共納入研究文獻887篇,最終選出19篇文獻進行Meta分析。篩選流程見圖1。納入文獻中,1篇外文文獻,18篇中文文獻。納入文獻中乳腺癌共843例,良性病灶589例。納入文獻質量總評價見圖2。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圖
圖2 文獻質量評價散點圖
利用STATA軟件分析,Ktrans的研究得出2篇原始研究存在較強的敏感性,Kep、Ve的研究各得出1篇原始研究存在較強的敏感性。綜合來看研究結果穩(wěn)定,可信度高。
三個參數(shù)的發(fā)表偏倚檢驗的P值分別為PKtrans=0.43,PKep=0.17,PVe=0.7,均未見發(fā)表偏倚。
異質性分析:①閾值效應檢驗:Ktrans、Kep及Ve的靈敏度對數(shù)與(1-特異度)對數(shù)之間的spearman相關系數(shù)分別為 0.337(P=0.158> 0.05)、0.181(P=0.519>0.05)、0.039(P=0.905>0.05),差異不顯著,不存在閾值效應。通過繪制SROC曲線并沒有出現(xiàn)“肩臂狀”,進一步說明本次研究無閾值效應。②非閾值效應異質性檢驗:三個參數(shù)診斷比值比DOR的Cochran-Q檢驗分別得出Cochran-Q=33.69,PKtrans=0.0138<0.05,Cochran-Q=45.41,PKep=0.000,Cochran-Q=45.7,PVe=0.000,本研究存在非閾值效應引起的異質性。DOR的 I2=46.6%(Ktrans),69.2%(Kep),75.9%(Ve),本次研究的靈敏度、特異度、陽性似然比、陰性似然比、DOR的I2均大于40%,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5個效應量的合并。
各參數(shù)的診斷效能評價:各參數(shù)的合并效應量見表1,SROC曲線見圖3~圖5。
表1 各參數(shù)的合并效應量
圖3 Ktrans的SROC曲線圖
圖4 Kep的SROC曲線圖
圖5 Ve的SROC曲線圖
乳腺DCE-MRI不僅能提供腫瘤形態(tài)學特征,還能通過血流動力學的不同方法分為定量和半定量。半定量參數(shù)是指時間-信號強度曲線(time-signal intensity curve,TIC),其可反映腫瘤血流灌注特征[2]。而定量分析反映的是腫瘤內(nèi)對比劑濃度的變化。其量化參數(shù)包括:容積轉移常數(shù)(Ktrans);再分布常數(shù)(Kep)即對比劑從外周室(血管外細胞外組織間隙)返回中央室(血漿)的速率常數(shù);容積分數(shù)(Ve)即對比劑漏出的間隙或分布間隙-血管外細胞外間隙等相關的藥動學參數(shù)[3]。研究表明由于動態(tài)增強參數(shù)的加入,診斷效能明顯提高[4]。
容積轉移常數(shù)(Ktrans)反映病灶局部微血管滲透性和血流灌注量,以往的研究中均認為其診斷效能最高[5],通過對19篇文獻的Meta分析得出其靈敏度(0.831)、特異度(0.821)及診斷效能(0.913)均最高。這與乳腺良、惡性腫瘤的生物學特性不同有關:惡性腫瘤的新生血管多,血管內(nèi)皮欠完整,滲透性高,對比劑從血管腔內(nèi)流至血管外間隙速度增快,Ktrans值增大。而良性腫瘤新生血管少,血管內(nèi)皮相對完整,對比劑從血管腔內(nèi)流出至血管外間隙速度減慢,對比劑交換慢,血流灌注相對低,Ktrans值相對低[6]。因此,在鑒別腫瘤良惡性方面,Ktrans值的診斷效能最大。
再分布常數(shù)(Kep)及容積分數(shù)(Ve)兩個參數(shù)在以往的研究中均認為其診斷效能低,尤其是Ve參數(shù),本研究中僅15篇文獻對Kep參數(shù)進行測量,12篇文獻對Ve進行測量,在研究過程中發(fā)現(xiàn),未測量Ve參數(shù)的文獻,大多認為在良惡性腫瘤中,未見明顯統(tǒng)計學差異,即便有統(tǒng)計學差異,診斷價值亦較低。通過Meta分析發(fā)現(xiàn),Kep的靈敏度、特異度及診斷效能雖低于Ktrans,但是其仍具有診斷價值,合并曲線下面積達到了0.885,而Ve的特異度(0.696)稍高于靈敏度(0.616)。Kep常數(shù)反映對比劑從細胞外間隙回流至血漿的速度,惡性腫瘤血管滲透性增高,因此回流速度亦增快,而良性腫瘤回流速度因血管內(nèi)皮完整,亦減慢[7]。Ve=Ktrans/Kep,在惡性腫瘤中,Ktrans及Kep均增加,良性腫瘤中Ktrans及Kep均降低,因此Ve的差別不大,良性腫瘤中,Ve的值存在重疊,診斷效能下降。研究表明[8]病變周圍水腫的導致Ve值的不穩(wěn)定。而另一種解釋則是輸入動脈不同引起[9-10]。動脈輸入函數(shù)反映的動脈內(nèi)對比劑濃度隨時間變化的關系。理論上選擇病變組織的供血血管為最佳,但是組織中這類血管非常細小、難以獲得,易受部分容積效應或移動偽影的影響[11]。
本研究納入的英文文獻對發(fā)表偏倚進行檢測并未得出明顯統(tǒng)計學意義,證明本研究未存在發(fā)表偏倚。納入的文獻對診斷閾值并未事先確定,而是根據(jù)研究結果來判斷診斷閾值,有效地控制了診斷偏倚。
本研究運用循證醫(yī)學的原理系統(tǒng)評價了定量DCEMRI診斷乳腺癌的效能,系統(tǒng)評價結果表明定量DCEMRI具有較高的診斷價值,其中Ktrans參數(shù)的診斷價值最高,尤其在形態(tài)學評價無法明確診斷時,定量DCEMRI可以進行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