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fēng)
驀然回首,發(fā)現(xiàn)狹窄的身影在推著我走
用傷口砍開自己,并在此復(fù)活
我誕生于傷口,世界存在于我
仿佛在濺起的血淚中
賜給我的,
猶如另一個破曉的凌晨
我用這狹長的晨光,布滿整個生活
把名字磨礪成生活的鐵質(zhì)
穿越塵世煙花與地獄火海
寬窄是命運(yùn)的刀口,
在自己的傷口上,
成長的另一個我
萬物,起始于某處黑洞的炸裂或破殼
云層撕裂,
一束光從縫隙處伸出手
救出自己
一塊烏云,
含著所有雨水的瘀血
正與一次次雷電爭執(zhí)這個世界
殘?jiān)?,我頭撞南墻,從不喊疼的疤
磨去自己的刻度,回到坐標(biāo)的圓點(diǎn)
守著天地之心,為所有的出發(fā)
與歸來打坐。圍爐煮雪吹向內(nèi)心的
灰燼里,蒼涼人間的出口
窄門,是永生。
是天堂,為神敞開
木魚,或晨鐘暮鼓,
都在學(xué)而時習(xí)
寬—窄,寬—窄,寬—窄……
寬窄,是一個人的修行之道
一頭度己,
一頭度人
寬窄之間,
是彼岸唯一的路
寬窄,是生死輪回之門
是傷口,
一直為我指路
最窄的頭頂,
撞開最寥廓的天空
你我,與世界,
坐忘在自己的懷中
歲月像鐵棒磨成的針,
立在傷口與痛處
窄處的傷與寬處的痛
堆積成人流中獨(dú)自破聲的笑
光的針尖,刺繡出雨虹的淚
麥芒尖銳的憂傷,是想成為一朵云
從西緒福斯推著的石頭中跑出來
“……如果云知道”。其實(shí)只有自己
知道,一個人的歌唱,瀕臨絕望
絕望才是,針尖對麥芒撞出的火光
在黎明的刀尖行走
你曾說,寬巷子是你,窄巷子是我
吻你:在最寬的街道與祖國
只留一個人的窄巷,與你
兩雙手,握著掌紋中最寬的韶華
與最窄的愛情。窄窄的燈光與夜晚
相擁著寬寬的星河與遐想
翻過寬窄時間之門,你的背影是人群
多少年了,多少次,歡夢的游魚
一次次把我拖向它那藍(lán)色的深淵
浮云盡處的成都天空,為望眼,而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