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革
誰能想到,一場疫情居然徹底改變我的生活。
幸好,當(dāng)時偶然想起的一句經(jīng)典臺詞幫助了我,大意是說要么讀書,要么旅行,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得在路上。旅行是不可能了,我只好試著改變一下,除了吃飯和休息,把上午、下午和晚上分成三個時段,有些強(qiáng)制性地過上另外一種生活。簡單地說,就是在上述時間攤開書本,打開電腦。攤開書本是沉浸閱讀,忘記眼前的煩心事;打開電腦則是將一些所思所想記錄下來,最終形成文字。
現(xiàn)在回頭來看,僅就讀書數(shù)量而言:前年六十三本,每個月五本左右;去年四十六本,每個月三至四本;今年至今八本。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閱讀均是精讀。歸納起來可以分為以下幾類:一是小說,如鐘曉陽的《停車暫借問》、徐訏的《風(fēng)蕭蕭》、木心的《豹變》;二是寫作指導(dǎo),如王安憶的《小說家的十三堂課》、多蘿西婭·布蘭德的《成為作家》;三是舊書收藏,如傅月庵的《蠹魚頭的舊書店地圖》、韋力的《書坊尋蹤》;四是散文隨筆,如董橋的《書城黃昏即事》、吳魯芹的《余年集》;五是回憶錄,如齊邦媛的《巨流河》、周作人的《知堂回想錄》等。
董橋先生在其上述著作的《夜讀浮想》一文中說:“著書立說之境界有三:先是宛轉(zhuǎn)回頭,幾許初戀之情懷;繼而云鬟潦〔繚〕亂,別有風(fēng)流上眼波;后來孤燈夜雨,相對盡在不言中?!庇纱耸谷讼肫鹜鯂S先生所言做學(xué)問的三重境界。兩相對照,董、王二人之說似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恕我直言,王先生所言感覺比較陽剛,而董先生的字里行間似乎多了幾分溫婉。這里,我絕無貶低董先生的意思,何況我也是他的粉絲,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再有就是讀《知堂回想錄》一書的感覺很怪,竟然幾次拿起,幾次放下,盡管“周作人熱”由來已久,此書也是受到不少人推崇。只是我覺得其敘事平淡沒有起伏,使人昏昏欲睡。不過既然讀了,怎么也得讀完才是。
接下來的就是一些文字成果了。讀書之余,寫了若干隨筆,兩年以來,發(fā)表二十余篇,真沒想到。在這些文字里面,有幾篇談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些人和事:我的母親、外婆、外公,還有我的朋友以及我的小說創(chuàng)作,是我過去想寫而一直未寫的,沒想到在疫情期間如愿以償。如此看來,人是要耐得住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