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靚,李琰君

(1.西北師范大學 美術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2.陜西科技大學 設計與藝術學院，陜西 西安 710021)

甘肅是華夏文明的重要發(fā)祥地之一，民族大遷徙、各民族文化在這里交融；甘肅也是古絲綢之路上的重鎮(zhèn)，是中原地區(qū)與西域國家進行文化交流、發(fā)生商貿的陸路重要區(qū)域?！敖z綢之路三千里，華夏文明八千年”，而建筑又是人類文化最早的、最重要的載體，我國千百年的文化傳統(tǒng)在各地的民居中也得到了體現和頌揚，各地民居的建筑形制、裝飾藝術也蘊含了中國傳統(tǒng)的人文思想和文化意蘊。

古“絲綢之路”在甘肅境內途經天水、蘭州、武威、金昌、張掖、酒泉、嘉峪關等地市，分布在“絲綢之路”上的古民居極具特色。蘭州是我國西北地區(qū)中心城市，是古絲綢之路重鎮(zhèn)，絲綢之路貫穿蘭州，其不僅是中西文化交流的黃河渡口，亦是文化渡口，獨特的自然環(huán)境和人文環(huán)境造就了特有的建筑風貌[1]1-3。蘭州地區(qū)的民居建筑類型也呈現多樣化的特點，其中的中大型四合院主要集中在蘭州市城關區(qū)和榆中縣，而現在保留下來的主要是榆中縣青城古鎮(zhèn)、金崖鎮(zhèn)的四合院。目前對于榆中青城古鎮(zhèn)、西固區(qū)河口古鎮(zhèn)學界的研究分析較多，而蘭州市主城區(qū)保留下來的較完整四合院卻寥寥無幾，“柳合山堂”則是位于蘭州市七里河區(qū)五星坪，保存較為完整的一座百余年四合院。

一、“柳合山堂”的地理位置

蘭州，兩山夾一河，黃河自西而東貫穿蘭州市全境，因此蘭州形成了峽谷與盆地相間，高平走廊、灘地和山地等多種地貌，蘭州的民居大多分布在高平走廊，只有極少數在山地上。另外，以蘭州人的習慣，在黃河兩岸有許多以“坪”命名的地名，但這些“坪”并不像傳統(tǒng)意義上理解的那么平坦開闊，而是位于山間相對狹小的平(坪)地或者是直接依托山勢而成的相對較為開闊的平(坪)地。其中的五星坪依山建于蘭州市邊緣地域的城鄉(xiāng)接合部。五星坪南北方向分為前、中、后三條街道，“柳合山堂”即位于后街21號。

二、“柳合山堂”四合院的歷史溯源

1.“柳合山堂”的歷史

“柳合山堂”是目前蘭州市內保存較完整的清代民居，現為甘肅省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柳合山堂”是清代陜西著名儒商柳兆甲(字鼎臣)在蘭州的私宅。柳氏祖輩在南方，明清時期由山西遷往陜西韓城，因治家有方，逐漸發(fā)展成當時陜西渭南“關中巨富”“蓋省財東”的四大家族(趙家、嚴家、柳家、詹家)之一。晚清時期，柳鼎臣由陜西到蘭州經營木材、藥材生意，先后創(chuàng)辦了“祥泰公”木廠、“安泰堂”藥店等。據考證，“柳合山堂”四合院始建于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當時的“祥泰公”木廠大掌柜柳鼎臣在柏樹巷梨園(今西藏自治區(qū)駐蘭州辦事處)修建了“柳合山堂”四合院，當時院落總占地約15畝[2]，是一個由數個小院橫向組合形成的建筑群，配有傭人房、馬廄、梨園、亭子、水井、花園等。在建筑群中央的三進式四合院便是“柳合山堂”的主體空間(圖1)。

圖1 原“柳合山堂”三進院復原模型

目前，五星坪的“柳合山堂”四合院是在20世紀50年代遷建的，占地面積約460平方米，是在當時原大院套小院建筑群中一個坐西向東的小院，也就是現在五星坪四合院的原形?，F保存下來的五星坪的“柳合山堂”四合院，坐東北朝西南，為一進式四合院，由正房(堂屋)、耳房、廂房、倒座、門廳組成(圖2)?！傲仙教谩笔堑湫颓迥┧暮显?，也是陜西儒商在蘭州百年發(fā)展和當地社會、經濟、歷史發(fā)展的見證。

圖2 現“柳合山堂”院落平面

2.“柳合山堂”與陜西合院的關系

通常民居建筑形制會受到地理環(huán)境、自然環(huán)境和當地人們生活方式等多重因素影響?！傲仙教谩苯ㄖ沃撇焕獾厥艿搅岁兾骱显好窬拥挠绊懀瑫r也受到蘭州地理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民居的結構形制和空間形式與陜西四合院民居較為相似，但也進行了適當的調整以適應蘭州的環(huán)境。

“柳合山堂”的建造受到陜西四合院民居影響表現在以下幾方面：其一，“柳合山堂”沿襲了山陜地區(qū)四合院的布局形態(tài)，軸線明確，層次分明，主從有序。同時，原柏樹巷的“柳合山堂”曾經是一個由數個小院橫向組合形成的建筑群。陜西關中四合院有一種類型就是由多個窄院式四合院橫向聯院式的建筑群，多個院落橫向聯合，通過院落空間尺度，體現主從關系[3]。橫向聯院式宅院的各院之間用高大的墻體分隔，各院都有獨立對外的出入口，因而各院仍保持獨立的多進式宅院的特點。各院之間有通道門相通聯系[4]，布局形式中還存在正院和偏院之分。中間院落為正院，多為主人居住，偏院多為晚輩和傭人、工人等居住，這種建筑形制符合當時柳氏家族生意需求。其二，陜西四合院中建筑結構主要為抬梁硬山式土木或磚木結構，坡屋面仰瓦頂，清水脊飾。現五星坪的“柳合山堂”只是原四合院主體建筑中一個三進院的中院部分。因當時異地遷建以及規(guī)劃占地限制，原有的過廊、繡樓等未再復建。大門的規(guī)模、裝飾的程度遠不及原建筑。但現有的堂屋、廂房等建筑依舊保持了陜西合院民居抬梁硬山式磚木結構。其三，“柳合山堂”門窗都是木質材料，繼承了陜西民居中的大戶人家多用隔扇門、直欞窗的特色。同時在建筑的屋脊、墀頭、照壁等處多用磚雕進行雕飾，這也是山陜地區(qū)民居的裝飾特征之一。

因為異地遷建，五星坪地區(qū)相對落后，所以這座四合院才得以保留至今。這座四合院雖不及昔日精美輝煌，但依舊保持了蘭州地區(qū)傳統(tǒng)四合院民居相對規(guī)整、對稱、簡潔、美觀、實用的特點。

三、“柳合山堂”四合院的建筑形制

蘭州地處黃土高原，大部分地區(qū)土地貧瘠，經濟相對落后，建筑資源也相對缺乏，民居建筑也相對形制古樸，風格簡單。又因外來移民占很大比重，也將各自家鄉(xiāng)原本的建筑特色和居住習慣與蘭州的地質地貌和氣候等因素結合起來，從而影響并產生了適合蘭州地域的民居建筑。五星坪的“柳合山堂”充分體現了蘭州這個城市的移民性質，同時在建筑形式上既彰顯了商家的富足，又映射出了儒商的文化底蘊；既保持了蘭州合院民居的地方特色，又呈現出了山陜民居的形態(tài)特質。無論在建筑的形制上，還是在建筑的裝飾上，都具有很強的包容性和融合性。

1.“柳合山堂”的形制

現存“柳合山堂”四合院為一進合院，倒座、正房(堂屋)各三間，東、西廈房各三間，四角各有四個耳房，耳房與兩側廂房空間較小較為緊密(圖3)。正房兩側的耳房與廂房連接處設置青磚寶瓶門，門楣上有“怡然浴德”“泰安榮升”的題字。寶瓶門因“瓶”與“平”同音，取平安、吉祥之意。這種形式使院落顯得整齊、統(tǒng)一、完整，而且院落較為寬敞，滿足了西北地區(qū)較為寒冷冬季的日照需要(圖4)。

圖3 “柳合山堂”效果圖

圖4 “柳合山堂”堂屋及院落內景

整個四合院院落以房屋自身的后檐墻作為院落圍墻，房屋后墻及左右山墻用青磚和土坯砌成，沒有房屋圍合的地方則以青磚和土坯砌成墻體環(huán)繞四周[5]。正房和倒座高大端重，廂房環(huán)圍左右，各屋正立面則全用木裝修。這種建筑方式體現了中國傳統(tǒng)社會中的家族尊卑觀念[6]30-32?！傲仙教谩泵窬邮谴u木混合結構，倒座相對來說也較為講究，為磚木結構。正房(堂屋)建筑為三開間，一明兩暗格局，堂屋兩側各有耳房一間。堂屋為單檐雙坡硬山頂結構，主結構采用抬梁式的木結構，正脊抬升不是很高，屋頂坡度不大(圖5)。

南北兩側廂房(廈房)對稱，各為三開間，結構為抬梁式四檁無廊單坡硬山頂，按蘭州地區(qū)的傳統(tǒng)說法，有三堂三廈、三堂五廈、三堂七廈、三堂九廈、五堂五廈之分。堂，指正房;廈，是廂房;數字代表的是開間，多為奇數。倒座房為三開間，明間向院內出，單坡頂抱廈并開四扇門，向外與院落大門相通，兩側也各有耳房一間。庭院兩側單坡頂的廂房即“一坡水”式[7]67-79，“一坡水”式與蘭州雨水較少有關。院內兩側的廂房設有四扇隔扇門和棋盤格大木窗，窗子占一間立面的五分之三，有窗比門大之感，既便于采光又利于通風(圖6)。同時“柳合山堂”院落內庭院相對比較寬敞，庭院長寬比在1∶1.5，陜西關中四合院中內庭比較狹長，庭院長寬比多在4∶1，夏季比較陰涼，“柳合山堂”的院落相對寬敞, 將中間的庭院擴大，以增加日照，多納陽光，提高室溫。同時，在民俗文化中認為庭院也是氣流聚散的匯合處，具有“藏風聚氣，通天接地”的功能[8]。

圖5 堂屋正立面

圖6 東廂房立面

2.“柳合山堂”的大門

多數四合院的大門設在東南角，面朝南開，“柳合山堂”四合院是中位門，在蘭州歷史上，中位門僅限于有功名的官宦人家?！傲仙教谩睘楹尾捎弥形婚T，通過考察得知，此門本就是原柏樹巷四合院的中院部分，現在看到的入戶大門，只是原四合院中院的門。名流富商都很注重宅院的“門面”，現“柳合山堂”大門為一間外砌墻腿式窄大門，窄大門與倒座房共用一道山墻，為了區(qū)別大門與倒座房，在檐墻上砌出墻腿子，大門的木架結構實際上與倒座房是一體的，只是在倒座房的一端開辟一間砌筑上山墻作為門道，用青磚砌筑，在門道前檐位置安裝門扉、門枕石等構件，并配有精美的磚雕，有淺浮雕、高浮雕、陰線刻等雕刻技法，整個門頭以青磚雕刻圖案構成，重重疊疊，渾然一體，有極強的立體感。在蘭州民居中高大厚實的后墻可以抵擋冬季寒風兼作室內保溫，同時富裕人家會在墻體表面加砌一層青磚，一磚到頂的磚木結構房屋在蘭州很少見[9]185-188?！傲仙教谩贝箝T兩側的封戶檐墻就以青磚貼面，貼面磚有條磚和方磚兩種，排列方式也變化多樣，方磚呈菱形排列，這樣使得磚塊四邊受壓，不僅不容易脫落，而且沒有磚墻的壓抑感，墻面裝飾效果好[10](圖7)。

圖7 大門

青磚門頭下朱紅色的原木榻板雙扇大門，門扇上裝有一對銅質的銜環(huán)鋪首，既有實用功能又具裝飾效果。門上方有兩個長方形木質浮雕牡丹花形門簪。上方有柳舜如題寫的“柳合山堂”匾額。下方有一對門枕石，由須彌座，抱鼓石以及頂部裝飾獸吻組成，門枕石具有很強的裝飾性和鎮(zhèn)宅作用，石鼓上雕刻著花卉圖案，表明該宅邸為經商世家，門枕石與門梁上的磚雕，相映成趣。

在蘭州民居中，幾乎在每家進門處都可以見到一個壁龕，這是供奉本宅土地的中央宮?！傲仙教谩贝箝T內山墻南側也有一個土地神龕(圖8a)，北側是磚雕照壁(圖8b)。土地神龕寬40～50厘米，高70～80厘米，以預制的磚雕重點裝飾，這也反映出黃河流域人們的民俗信仰[11]。北側磚雕照壁雕有“鹿鶴同春”的圖案，包框墻與土地神龕的外圍硬心包框墻裝飾布局對稱，遙相呼應。

圖8 磚雕壁龕

3.“柳合山堂”的屏風門

四合院大門內，院落的中軸線上建有一個木質“屏風門”(圖9)。 蘭州地區(qū)廂房在五開間以上，修建“屏風門”或“過亭子”，相當于過庭，原本的作用在于分隔過于狹長的天井，“屏風門”將院落明確分為內外兩部分，類似北京四合院垂花門的作用。垂花門一般都在外院北側正中三層或五層的青石臺階上，垂花門的兩側則為磨磚對縫精致的磚墻，此“屏風門”也在堂屋的正對面，修建在三層青石臺階上，但僅為具有三門的隔斷。平日只開左右兩小門，人們進出時不通過屏門，而是走屏門兩側的側門，遇到紅、白喜事、逢年過節(jié)重大事宜時才開中門?！傲仙教谩彼暮显旱钠溜L門為全木質結構，有精美的木雕裝飾，雕有“梅蘭竹菊”“玉棠富貴”等吉祥圖案。

圖9 屏風門

四、“柳合山堂”四合院的裝飾特征

1.磚雕與木雕

四合院內磚雕和木雕較多，這也是甘肅民居的特色，應該與甘肅適宜雕刻的石材較少有很大關系。蘭州日照較強，風速小，降雨量少，所以蘭州民居屋頂多不覆瓦，只用少量滴水瓦，使用土或草拌泥來敷設屋頂，富足人家也有用方磚平鋪屋頂的，這也是蘭州民居的一個特色?！傲仙教谩彼暮显涸趦蓚葞康纳綁团c倒座房所夾天井內有磚雕的高浮雕蓮花、竹子和文房四寶造型(圖10)，院內還有石雕魚缸(圖11)和石凳等精美雕飾，體現出了大院主人的經濟實力和文化品位。院子的格局是典型的蘭州四合院民居風格，但是它的窗欞、雀替都是具有陜西民居裝飾特色的吉祥圖案。院子里的布置、裝飾體現出深厚的儒家文化。

圖10 磚雕圖11 石雕魚缸

四合院內的雀替、門窗都是在未涂刷的原質木材上進行雕刻。四合院內木雕主要施于枋頭、拱墊板、雀替、各式門窗、裙板等處。雕刻題材主要有暗八仙、花卉、梅、蘭、竹、菊等?！傲仙教谩碧梦莸娜柑娴裼休^為寫意的夔龍和鳳的形象(圖12)，此三組雀替左右對稱，裝飾感極強，也有龍鳳呈祥、飛黃騰達的寓意[12]114-115。

圖12 木雕雀替

隔扇門和隔扇窗的圖案基本上也都屬于套方圖案體系，紋樣富于變化，具有美好寓意。如堂屋兩側的窗戶以“步步錦”窗欞圖案裝飾(圖13)，此圖案是規(guī)則的幾何圖案，由長短不同的橫欞、豎欞直角相交，各自端頭斗著對方的中部與邊部形成丁字形狀，直、橫欞由外長而內短相斗形成一步步變化的圖案，排列手法簡練，規(guī)則勻稱，但卻不單調，寓意“步步錦繡、前程光明”[13]。

堂屋隔扇門上格心處裝飾以步步錦圖案和密欞方勝圖案(圖14)， 在同一個格扇門上欞條不同地排列，構成多種形式的圖案，在規(guī)律的排列組合中，打破了單調，體現出豐富的形式美感。

圖13 堂屋窗欞圖案圖14 隔扇門圖案

屏風門上裝飾有類似燈籠造型的“燈籠錦”圖案(圖15)，意為此處燈光通明，一切邪惡勢力不得近前，也寓意主人事業(yè)前途一片光明。屏風門上“燈籠錦”樣式的窗欞，給人以通透、明亮的效果[14-15]。

圖15 屏風門側門圖案

四合院選擇木材作為主要建筑材料不僅是因為其取材廣泛，適宜雕刻，其實也代表了中華民族對于生生不息、欣欣向榮的崇拜，體現了一種務實且樸素的價值觀。

2.裝飾色彩

“柳合山堂”四合院整體樸素淡雅，以青磚和原木材的本色為主色調，不刷任何顏色，僅在外部涂一層用于防腐的桐油。材質本身的色彩與肌理構成了蘭州傳統(tǒng)民居自然、淳樸的風貌。蘭州民居中一般的平民百姓宅門都是木材本色。官宦人家、富豪巨賈家的宅門涂為紅色或其他顏色?！傲仙教谩钡募t色大門也印證了主人為當地的富商。

3.匾額與楹聯

匾額、楹聯是我國傳統(tǒng)民居特有的裝飾形式?！傲仙教谩庇泻芏嘣佄镅灾镜呢翌~、楹聯和書畫作品，反映出當時柳家作為儒商特有的文人氣息和文化特質。柳鼎臣、柳舜如父子雖為商人但都很注重讀書與修身，注重子女教育，柳舜如的書畫也在當地小有名氣。柳氏父子曾慷慨解囊，資助張大千先生赴敦煌臨摹壁畫。家中有張大千、于右任先生的書畫作品，也有歐陽中石先生題寫的“柳家大院”匾額(圖16)。

圖16 匾額

堂屋兩側有“祈德孝仁厚接根脈，愿頤和裕隆蔭子孫”“小庭院悅目悅神懷高遠，大乾坤勵志勵心啟后昆”兩副楹聯，系柳氏后人柳棟所題。20世紀60年代，雖然由于特殊的歷史原因，柳舜如收藏的字畫文物、古籍善本等都沒能保存下來，但是依舊能感受到柳氏家族一代代主人的人生觀、志趣和文化素養(yǎng)。

五、結 語

“柳合山堂”是蘭州市內為數不多的、保存較為完整的、形制規(guī)整的清末古民居。2006年柳氏后人出資對其進行了不落架修繕，按照文物保護法“修舊如舊”的相關原則，完全保留了建筑原貌及建筑形制。雖然2016年甘肅省人民政府將其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但目前無論是從歷史、經濟還是建筑等角度，專家學者對此民居及其背后的特殊商業(yè)事件、時代背景研究得都還較少。本文只是在民居的建筑形制、建筑裝飾上做了一些淺顯梳理，拋磚引玉，希望能對蘭州傳統(tǒng)民居學術研究和建筑文化保護與傳承起到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