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帆

（上海應用技術大學 計算機科學與信息工程學院，上海 201418）

2021 年7 月1 日，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 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未來屬于青年，希望寄予青年[1]21。新時代青年大學生是祖國的未來，肩負中華民族的希望，承載著偉大時代所賦予的使命和重任。青年的理想信念、精神風貌和綜合素質是一個國家發(fā)展活力的重要展示，也是其國際競爭力的重要標志。2017 年4 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fā)布的《中長期青年發(fā)展規(guī)劃（2016—2025 年）》明確提出，要“促進青年身心和諧發(fā)展，指導青年正確處理個人與他人、個人與集體、個人與社會的關系”［2］。當代青年最富有創(chuàng)造力、勵志勤學、銳意進取、朝氣蓬勃，是“可愛、可信、可為的一代”。然而，作為青年群體重要組成部分的“00 后”青年大學生中，卻存在著減少社交、封閉自我的“社恐”現(xiàn)象?！吧缈帧?，即社交恐懼（Social Phobia），也稱社交焦慮障礙 （Social Anxiety Disorder）［3］，是指流行于大學生群體當中的帶有恐懼、絕望、悲觀等情緒和色彩的行為或心理，它是大學生亞文化的一種新形式。主要表現(xiàn)是自尊感低下（Low Self-esteem）和自我批評傾向高（High Self-criticism）的心理特征，喜歡獨處，并對社交活動、社交場合、社交互動、社交表現(xiàn)以及社交聯(lián)系等一切與社交有關的事宜感到恐懼［4］。

中國青年報針對全國255 所高校發(fā)起問卷調查，回收有效問卷4854 份，結果顯示，高達87.76%的受訪大學生認為自己有“社恐”［5］?！吧缈帧奔跋嚓P社交焦慮話題在大學生之間愈受關注。不同于醫(yī)療界的疾病“社恐”，大學生“社恐”泛指主體經常在社交場合感到局促不安、尷尬，擔心自己由于語言或行為的失誤成為被他人批評、恥笑的對象。大學生“社恐”嚴重程度各有不同，輕者只是逃避社交，重者則可能遭受過度焦慮等心理障礙的折磨。換言之，“社恐”包含了患社交焦慮障礙的可能性。為此，本文探討“社恐”現(xiàn)象的主要表征，厘清“社恐”現(xiàn)象的深層次根源以及凝練“社恐”現(xiàn)象的思想引導策略，有助于提升“00 后”大學生精神面貌、強化其全面發(fā)展意識、化解其社交危機，真正健全“00 后”大學生的人際交往能力。

一、“00 后”大學生“社恐”的主要表征

表征是指對一個或一組客體共同本質以及外在具體表現(xiàn)特性的抽象概括，科學地解讀表征也就是揭示其概念及剖析其內涵。通過對“00 后”大學生“社恐”表征的具體歸納，可以深刻理解并把握其所具有的科學內涵，進而幫助我們認清大學生“社恐”的本質。

（一）心理和行為的相互印證

“00 后”大學生正處于青春懵懂期，一旦受到不良信息的影響和侵蝕，極容易誘發(fā)諸如敵對行為、攻擊性行為、網絡過激等非適應性行為。在社交心理上，許多“00 后”大學生一直困于“社交”二字，呈現(xiàn)出“想到社交就恐懼，沒有社交又抑郁”的矛盾心態(tài)?！吧缈帧爆F(xiàn)象在當今時代的青年大學生群體中已經衍生成一種群體畫像，這個群體抱持著“避免社交即避免尷尬”的價值理念，呈現(xiàn)出“遠離社交”的行為方式，展示出“緊張不安、回避和退縮”的心理狀態(tài)。長期浸染在“社恐”心理之下，必然會受到影響，對“00 后”大學生群體的積極性造成打擊，不利于健康成長。

在社交行為上，“00 后”大學生的目標規(guī)劃“不參與”、實踐行動“慢參與”以及面對社交的“退參與”都是“社恐”的行為表征。習慣了個人生活和獨處，恐懼與陌生人交往，與人交流時手足無措等行為都是“00 后”大學生“社恐”的具體佐證。這些不良行為表征進一步強化了“00后”“社恐”大學生對于人際關系認知的錯位。

（二）主流文化的消解和重構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6]139。在社會關系中才形成人的本質，社會交往對于大學生增進彼此理解、相互配合、習得社會規(guī)范、達成共識，共同建構“真正共同體”有著重要意義。但陷入“社恐”之中的“00后”大學生本能地逃避社會關系，把自己隔絕成一座孤島，生活比較容易變得散漫［7］。長此以往，會淡化交往合作意識與基本交往禮儀素養(yǎng)，產生消解集體主義思想，淡薄集體主義觀念，嚴重危害“00 后”大學生的交流溝通能力和團隊意識培育，社會風氣會整體上變得頹廢，對主流文化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任何一種亞文化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沖擊著主流文化，即便其并非刻意為之，但在客觀上也會產生這種效果。培育集體主義感和共同體意識是大學德育實踐的兩個基本向度，而“00 后”“社恐”大學生誤認為依賴網絡工具可以“獨立”生存，對集體中的自我角色定位產生偏差，容易狹隘或錯誤地理解個人與集體關系，使大學生之間的社交邊界開始生成，為集體思想的培育制造人為障礙。

（三）潛藏著多種程度的消極善

“社恐”源于醫(yī)學術語，但又不完全等同于此種疾病?！?0 后”大學生層面的“社恐”是社會學層面的心理與行動特征，是一種典型的疾病隱喻，更是“00 后”大學生采取的自我抑制式的心理管控，這其中暗含著大學生在嘗試重新建立自我認同感。在一定意義上，它是“00 后”大學生面對社交風險時采取的帶有“躺平、擺爛文化”的自我保護行為，形象地表達了當代“00后”大學生對于社交的無奈與焦慮之感。對于他們來說，畢竟持有“社恐”態(tài)度比公開表達對抗交往更易獲得安全感。

“00 后”大學生所謂的“不社交”又恰是一種抗爭。雖然他們表面上看似秉持著瀟灑、超脫的態(tài)度，但內心并非真正無所追求，而是主動通過所謂的“不社交”來表達對其所不認同價值觀的無視與反抗。表面上看“00 后”大學生是在社交場合或者社交活動時沉默、無為，或消極逃避一切與社交相關的活動，其實是在刻意回避或擺脫由社交引起的尷尬、難堪或窘境等局面，等同于用看似“善意”的行為來包裝自己以達成與社會成功對話并和解，其實質是“00 后”大學生對于社交的內心微抵抗，可以幫助其緩解因社交引發(fā)的精神焦慮，釋放其社交壓力等負面情緒，實現(xiàn)對不同程度的人際交往障礙的自我悅納。

二、“00 后”大學生“社恐”的深層原因

“00 后”大學生“社恐”會不斷自我強化和心理麻醉，對其心理與精神健康均產生嚴重影響，極大地危害了大學生的日常生活、學習及工作。為此，本文全面客觀地分析“00 后”大學生“社恐”的深層次根源，分析是哪些因素導致這一青年亞文化現(xiàn)象的形成，從而引導“00 后”大學生群體的健康成長。

（一）思想認知在社交期待中偏離缺位

思想是行為的先導，意識是行動的指南?！?0后”大學生擁有積極正確的社會交往心理對其發(fā)展社交能力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00 后”大學生對于社交思想的認知缺位，會導致其交往能力缺失，甚至使其對于社交望而卻步。

“00 后”大學生社交思想認知缺位的主要成因可分為以下三點。一是交往動機功利化。我國社會處在轉型時期，部分“00 后”大學生由于受“個人主義”“實用主義”“重利輕義”“拜金主義”等思想的影響，在社交過程中，擔心對方社交動機不純，對于社交回報預期不足，引發(fā)對于參與社交的不安和焦慮。二是交往心理矛盾化?！?0 后”大學生由于內心對于完美社交的渴望，面對社會交往時有所“顧忌”，一邊期望獲得外界的認可，一邊又常常在社交場合感到局促不安、害羞、尷尬，擔心成為人們恥笑的對象，由此，“00 后”大學生選擇為自己貼上“社恐”標簽，以此回避社交以免出丑。三是交往體驗負面化。學習成績、家庭經濟背景等方面的差距以及過往不愉快的社交經歷，有時會使部分“00 后”大學生在面對社交時產生心理落差，再加上自身缺乏有效的社交技巧，最終無勇氣和信心去開展社交活動，在現(xiàn)實交往中表現(xiàn)出情感冷漠、退縮孤僻、耽于幻想的行為和心態(tài)。

（二）社交價值觀在社會發(fā)展加速中愈發(fā)迷失

隨著社會發(fā)展的加速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00 后”大學生的成長環(huán)境由穩(wěn)定的、傳統(tǒng)的“熟人社會”逐漸轉換為高流動性的“陌生人”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日益淡化，使得“00 后”大學生的社交價值觀愈發(fā)迷失。

社會發(fā)展的加速給“00 后”大學生提供了一個更加開放、制度化、多元化的社交環(huán)境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社交沖擊與挑戰(zhàn)，這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社交價值觀迭代的影響。透過時代濾鏡，社會發(fā)展的加速促使我國正從“關系社會”向“契約社會”轉變，傳統(tǒng)社會是社交至上的人情關系社會，人與人之間是守望相助的共同體，而契約社會更強調尊重個人權益、崇尚法理，傳統(tǒng)交往價值觀處于逐漸被消解狀態(tài)。受這些社會價值觀的“圍攻”，“00 后”大學生在面對交往時有些矛盾，不確定應該重情還是重理，降低了對“友誼”的期待和感受。二是文化思潮多樣化的擠壓。現(xiàn)代化進程催生了“宅”文化以及“躺平”“佛系”等帶有頹廢、絕望、悲觀情緒色彩的多元文化思潮，而“00 后”大學生群體由于價值甄別能力尚且不足，難以區(qū)分是“真頹廢”還是“假共情”，因而更樂意接受“佛系”而逃避現(xiàn)實生活，長此以往，其斗志被麻醉，時間被浪費，心性被敗壞，交往熱情被泯滅。三是社會交往成本的激增。經濟高速發(fā)展使得人們將時間成本視為衡量事情的重要標準，處在“快節(jié)奏”環(huán)境里的“00 后”現(xiàn)代大學生，不愿耗時費力地維系真實社交，而是爭分奪秒地在自己與他人之間劃清界限，追求一種互不打擾、互不干涉的生活理念，他們盡量避免社交，擺脫無用社交，部分“00 后”大學生甚至不再愿意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與他人締結情誼。

（三）現(xiàn)實交往動力在網絡科技沉浸中漸趨消退

當今，高速發(fā)展的網絡技術與人工智能的深度融合極大地改變著人們的社會交往模式，傳統(tǒng)相隔千里的親友現(xiàn)在只有一“機”之距，交往方式發(fā)生了改變，“交往手段革命通過變革交往主體的社會交往觀念、社會交往的空間和范圍以及人們的社會交往關系，使不同歷史時期的社會交往方式表現(xiàn)出不同的特征和內容”［8］。網絡科技克服了傳統(tǒng)的時空限制，促使人際交流更直接，社交更加便捷的同時，也導致了虛擬生活世界與現(xiàn)實生活世界相互影響、相互交疊。

作為網絡“原住民”的“00 后”大學生正樂此不疲地沉浸在網絡信息場景里，同時也面臨以下三類現(xiàn)實困境。一是享受獨居獨處。網絡在滿足人們獲取信息、情感支持、日常生活便利以及表達個人意見等方面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一個個電子屏幕把“00 后”大學生禁錮在狹小的方寸空間里。這些孤立的、封閉的“容器人”，每天廢寢忘食地經營著舒適的虛擬社交圈，以至于荒廢了學業(yè)工作、疏遠了親朋好友。“線上熱鬧、線下獨處”現(xiàn)象隨處可見，久而久之，線上的沉浸悄無聲息地消解了“00 后”大學生在真實世界中的溝通表達能力與人際關系處理能力。二是依賴虛擬社交?！?0 后”大學生暢游于社交軟件和網絡游戲中，不必擔心被熟人發(fā)現(xiàn)，更不必在意他人的評判眼光，可以完美地避免現(xiàn)實中面對面交流時的壓迫感、自卑感和恐慌感。“隔屏社交”的虛擬依賴使得“00 后”大學生在虛擬世界越陷越深，只愿意依賴網上虛擬但感覺美好的社交，對充滿缺陷的現(xiàn)實社交采取一種消極回避的態(tài)度，最終形成社交工具不斷升級，年輕人社交的意愿卻在“社交降級”的景象中逐漸消退的現(xiàn)象。三是桎梏于信息繭房。大數(shù)據及人工智能的廣泛應用使“社恐”大學生更自由地依照自己興趣選擇接觸的信息，尤其被算法推薦“投喂”到和自己相似的社交觀點時，其對關于社交的偏見和錯誤認知更加深信不疑，最終作繭自縛，形成對于社會交往的新的一輪痛苦和焦慮。

（四）社交情感在市場經濟侵蝕中過度消費

在當下時代，市場經濟的繁榮與科技傳媒的推波助瀾，共同推動了消費社會和消費文化的發(fā)展，也產生了消費主義的傾向，通過消費商品的符號象征意義來實現(xiàn)消費者的自我身份認同和群體歸屬認同。“社恐”從網絡流行詞衍生成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一種青年亞文化的情感現(xiàn)象。消費時代的過度情感消費，誘發(fā)了“00 后”大學生的“社恐”現(xiàn)象。

“00 后”大學生在市場經濟中面臨的社交情感過度消費現(xiàn)實困境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一是過度消費成功理念。當下，部分媒介報道經常將社交技能渲染成開啟成功人生大門的金鑰匙，將在社交場合如魚得水者視為人生潛力股，從而構建了一種“社交是人生成功的必備條件”的擬態(tài)環(huán)境［9］。社交儼然已成為一種剛需，讓那些不擅長社交的“00 后”大學生倍感焦慮，社交壓力無形中增大。二是過度消費不良論調。在市場經濟下，一些不良自媒體大肆宣揚“金錢萬能論”“消費主義觀”“階層固化” 等論調，不斷營造攀比、炫富等不良風氣。部分“00 后”大學生由于社會閱歷尚淺，加之對自身的認識有限，很容易形成名牌崇拜、盲目跟風等“虛假”的消費與心理需要，致使其在社交時感到力不從心、深受社交恐懼的困擾。三是過度消費個人經濟。相較于“80 后”“90 后”青年大學生群體，“00后”大學生群體具有更強烈的個人意識，部分商家抓住了此心理特征，以大眾媒介為載體，利用“社恐”文化具有的符號意義，營造一系列經濟活動產品及服務，比如無須溝通掃碼即可購買飲品的自助糖水鋪，要求司機“別聊天”的打車軟件，無人智慧酒店，“一人食”火鍋餐廳，營造自由、私密的消費環(huán)境，這些行為都給“00 后”大學生“社恐”心理提供了更多可能性，由此加劇了“社恐”文化的普及。

三、“00 后”大學生“社恐”的突圍思路

厘清“00 后”大學生“社恐”的主要表征及其深層原因，旨在高質量構建消除“00 后”大學生“社恐”的引導路徑。正像學者約翰·多恩所說：“沒有人是一座孤島?！薄?0 后”大學生可以回避無效社交，但是并不代表不去社交。“社恐”作為一種群體性的青年亞文化現(xiàn)象，是潛隱于“00 后”大學生心靈深處的慢性毒藥，其所傳達的尷尬、焦慮、不安和無奈之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00 后”大學生的綜合素質培養(yǎng)與提升，長期浸染必然不利于其精神生活的健康發(fā)展。因此，必須消除“社恐”給“00 后”大學生帶來的消極影響，建構當代“00 后”大學生銳意進取、積極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和價值取向。

（一）構建包容性社交結構，塑造大學生親社會性

美國學者Ajzen 提出的“理性行為理論”強調，微觀個體的行為選擇受行為意向的影響，而行為意向又受行為態(tài)度和社會規(guī)范的影響［10］?！?0 后”大學生的“社恐”行為不僅是個體行為意向的選擇，還是社會結構束縛的結果，構建一個包容性強且充滿親和力的社交結構是治理大學生社交失序和脫嵌的重要途徑。

人是由精神和物質結合起來的辯證統(tǒng)一復合實體，是現(xiàn)實與理想的聚合物。包容性社會結構的營造是驅趕“社恐”心理的基礎性工程，可以從三個層面來構建。一是優(yōu)化社交環(huán)境?！?0后”大學生成長于互聯(lián)網飛速發(fā)展的時代，他們沉迷于虛擬社會的情感體驗，缺乏對現(xiàn)實社會的歸屬感。對此，應通過優(yōu)化現(xiàn)實社會環(huán)境，給大學生應有的關心和溫暖，重視大學生的利益訴求，使得“00 后”大學生盡早脫掉“社恐”的保護殼。二是豐富社會文化。通過創(chuàng)建更為多樣化、更加包容的社會文化，給予投身其中的“00 后”大學生更多“情感能量”，讓真實世界的社會交往活動帶給“00 后”大學生積極的情感體驗，而不是消極的情緒壓力。三是辨析社會形態(tài)。目前，青年“亞文化”已成為“00 后”大學生成長發(fā)展的重要社會形態(tài)，其中，娛樂與休閑生活是亞文化的重要生產場域，要著重關注“00 后”大學生“亞文化”的意識形態(tài)，強化大學生思想教育，引領大學生自覺主動辨析社會不良意識形態(tài)并堅決抵制不良“亞文化”的侵襲，積極唱響社會主義主旋律，提高主流意識形態(tài)對“00 后”大學生群體的吸引力與影響力。

（二）解放社交心靈枷鎖，提升大學生社交主觀能動性

羅洛·梅曾指出：“人類的焦慮、迷惑與空虛——現(xiàn)代人的慢性心理疾病——之所以會出現(xiàn)，主要是因為他的價值觀是混亂的、矛盾的，而且他沒有心理核心。”［11］134“00 后”大學生能否擺脫“社恐”取決于外部環(huán)境刺激的同時，更多取決于“00 后”大學生自己的真實感受和主觀體驗。

解放“00 后”大學生社交心靈枷鎖，可以主要著力于以下三個方面。一是明晰社交內涵。部分“00 后”大學生“社恐”是因為沒有正確認識社交內涵，以至于為了社交而社交，使得自己身心疲憊。為此，幫助“00 后”大學生明晰社交內涵，解放其社交心靈枷鎖，能使其更好地運用社交，提升大學生社交主觀能動性。二是激發(fā)主體意識。自我中心主義成了部分“00 后”大學生人際交往的絆腳石。在社交時，“理想的我”與“現(xiàn)實的我”的矛盾容易凸顯，“主體的我”和“社會的我”容易失衡，從而降低“00 后”大學生對社交的期待。要幫助“00 后”大學生驅除自我中心的魔咒，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構建社交，適時地激發(fā)主體社交的意識，適當?shù)亟档蛯λ说倪^高期待。三是提升互動深度。網絡社交讓“00 后”大學生溝通幾乎變得毫無成本的同時，也稀釋了每次交往的濃度，降低了交往的深度，導致交往的友情不會被珍視和銘記。因此要注意激發(fā)“00 后”大學生在社交時的深層次的心靈互動交流與契合，讓真情實感成為社會交往親密關系的黏合劑。

（三）優(yōu)化校園主體交際環(huán)境，豐富大學生社交生活

由于科技創(chuàng)新的加速迭代，社會變遷與生活步調的持續(xù)加速，“00 后”大學生的社會交往實踐活動呈現(xiàn)復雜化、碎片化和排斥性等特征，需要進一步優(yōu)化校園主體交際環(huán)境，豐富大學生的社交生活，構建健康有序的社交系統(tǒng)。

要優(yōu)化大學教育主體的整體交往環(huán)境，應從以下三個維度來開展。一是認識層面。高校需高度重視引導大學生正確認識自己，尤其要引導教育大學生克服自我否定，學會調整自己的心態(tài)。因為“社恐”的本質，其實是對自己不夠接納、認可、喜歡，以己度人，怕別人不喜歡自己。二是行為層面。要為大學生持續(xù)擺脫“社恐” 創(chuàng)造條件。例如，多組織研討會、社會實踐、校企合作、校園社團等集體活動，把大學生從封閉的宿舍、狹窄的電子屏幕中“請出來”，逐步增強現(xiàn)實社交力量，驅散“社恐”陰云。在設計活動時，要依托“登門檻效應”和“皮格馬利翁效應”來增強大學生目標追求意愿，不斷激發(fā)大學生的自我意識，助其最終成功走出“社恐”心理。三是心理層面。高校應關注大學生心理健康，通過組織“社恐”成因等講座，讓大學生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進而增強大學生精神上的自立自強與心理上的自尊自信，減輕個人內耗，消除大學生社交恐懼心理。

（四）健全社交生態(tài)圈，創(chuàng)造大學生社交共同體

馬克思認為：“只有在共同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fā)展其才能的手段。”[6]199也就是說，人的生存與發(fā)展要在社會共同體中展開，在社會關系與實踐活動中不斷進步。如今“00 后”大學生的社交共同體呈現(xiàn)割裂、失衡的狀態(tài)，致使“00 后”大學生重視線上社交而輕視線下社交，建立一個有序且充滿活力的虛實結合交往生態(tài)圈勢在必行。

健全“00 后”大學生社交生態(tài)圈，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展開。一是宣揚社交價值正能量。如今博人眼球的虛假信息泛濫，造成大學生信仰缺失、自我封閉、沉迷網絡等不良現(xiàn)象。這就需要對“00 后”大學生進行正向引導，提高其獨立思考能力，強化對“社恐”信息的甄別判斷能力，不被推送的信息和觀點“帶節(jié)奏”，勇于駛出社交孤島，擁抱豐富多彩的線下現(xiàn)實世界。二是從虛擬社交轉向現(xiàn)實社交?！?0 后”大學生沉浸于網絡社交，輕視現(xiàn)實生活社交，常出現(xiàn)“非有要事，不必相見”等社交現(xiàn)象，實際上，情緒壓力的疏導要靠見面和陪伴實現(xiàn)。社會交往一旦在形式上區(qū)分為線下見面和線上溝通，其功能就會分化。為避免社交線上線下的分割，線上與線下社交融合的手段要多樣化、接地氣，迎合“00后”大學生社交的新需求，打造線上線下一體化和數(shù)字化的社交生態(tài)環(huán)境。三是突破社交“最后一公里”。網絡日益淺表的信息交換將精神與情感的互動只停留在了表面，所謂的時時刻刻“在一起”的網絡鄰近關系始終無法替代真正的心理親近，造成“00 后”大學生的“社會心理連接感的斷裂”［12］。要打開學生封閉的內心，鼓勵“00后”大學生從“鍵對鍵”轉向“面對面”，實現(xiàn)“00后”大學生社交時的心理交融，助其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社交心理滿足感和親近感，以戰(zhàn)勝對社交的未知恐懼感。

四、結語

成長于中國經濟飛速發(fā)展的二十一世紀的“00 后”大學生，進入了充滿本體論焦慮的后物質時代，面臨多元文化思潮的沖擊，活躍在自我封閉的社交網絡里，消解“00 后”大學生的“社恐”迫在眉睫?！?0 后”大學生作為未來勞動力市場的重要新生力量，肩負著新時代國家、社會、民族和家庭建設的重任，絕對不能放任其在網絡空間和現(xiàn)實社會隨意成長，更不能讓“社恐”成為其充滿焦慮和壓力的身份標簽，必須要采取有效的思想教育引導措施，幫助“00 后”大學生沖破“社恐”的限制，加強其社交意識，化解其精神危機，進一步激發(fā)“00 后”大學生社會責任感，為國家建設、民族復興凝聚起磅礴的青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