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雅琴
【摘要】托尼·莫里森是一位著名的美國黑人作家,在其著作《寵兒》中以女主人公賽絲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遭受自己所受過的痛苦而親手殺死她的荒誕行為及后續(xù),來揭露黑人在美國社會所受的壓迫、痛苦以及陰影。本文將從文學倫理學批評角度出發(fā),沿著《寵兒》中塞絲弒嬰這條倫理主線,還原當時的倫理現(xiàn)場,逐一去解構(gòu)小說中存在的倫理結(jié),以此來探析人物當時做出這樣的倫理選擇背后的原因以及最后其解開倫理結(jié)所實現(xiàn)自我解救的路程。
【關(guān)鍵詞】黑人奴隸制;倫理線;倫理結(jié);倫理環(huán)境;倫理選擇
【中圖分類號】I107?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24-002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24.007
一、托妮·莫里森和《寵兒》
托妮·莫里森,著名的非洲裔美國作家,也是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非洲裔美國女性作家。受濃厚的民族氛圍的家庭影響,莫里森對自己的民族有著非常濃烈的情感?!秾檭骸纷鳛槟锷膸p峰之作,以一種尖銳的手法深刻地揭示了黑人受奴役的歷史現(xiàn)實。故事講述了一個黑人女性奴役,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再承受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而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莫里森以這個看似夸張、荒誕的故事,恰好揭露了背后黑人奴役所受的壓迫和痛苦。最終,通過人物的自我救贖來體現(xiàn)了莫里森對美好生活和自由平等的渴望與追求?;凇秾檭骸犯叨鹊奈膶W價值,國內(nèi)外的批評家和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寵兒》進行了大量深入的研究。
(一)國內(nèi)研究綜述
縱觀國內(nèi)學者的研究,對于《寵兒》的研究分為以下幾個方面。
1.《寵兒》中的藝術(shù)文化元素
習傳進(1997)從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角度分析《寵兒》中的藝術(shù)元素。王烺烺(2002)分析了小說中的口頭語言、超自然元素和文本結(jié)構(gòu),顯示出了莫里森獨特的藝術(shù)風格。牛曉紅(2010)從《寵兒》的敘述技巧、語言和主題三個方面來論證《寵兒》所達到的審美效果。計艷輝(2007)分析寵兒的哥特式鬼魂形象以及莫里森的哥特式情懷。習傳進(1997)則探討了《寵兒》中怪誕的雙重性特征。
2.女性主義和生態(tài)女性主義
涂慧琴(2008)從生態(tài)女性主義分析作品中對男性對黑人女性的壓迫與對自然的剝削之間的相互聯(lián)系。王婷和石云龍(2011)從后殖民女性主義視角去分析遭受性別歧視及種族歧視雙重壓迫的黑人女性悲慘命運。滕金秋(2007)探討了莫里森的黑人女性主義立場和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田亞曼(2009)將莫里森作品中的母愛描述為扭曲的、失落的、甚至暴力的。
3.敘事學角度
杜志卿(2007)用巴赫金的話語理論、復調(diào)理論和時空肉體理論來分析莫里森的《寵兒》。劉鳳山(2004)認為《寵兒》展示了黑奴題材傳統(tǒng)小說中缺失的深層東西,并從不同的角度探討了美國黑人歷史在小說中的再現(xiàn)。荊興梅(2011)認為小說批判了“黑人動物性”的種族主義觀點,解構(gòu)了白人至上的歷史書寫模式。
(二)國外研究綜述
國外對《寵兒》的研究始于1987年《寵兒》出版之初,研究材料從期刊、專著、書評到論文各不相同。Linda Krumholz(1992)對寵兒進行了深入分析,她認為主人公塞絲所經(jīng)歷的痛苦和傷害是奴隸制的結(jié)果和反映。寵兒的哥特式元素也引起了學者的關(guān)注。Susan Willis(1989)指出了托尼·莫里森的《寵兒》中的哥特式元素,她認為這強化了黑人的悲慘經(jīng)歷,使整部作品更加引人入勝。其次,黑人女性的生存經(jīng)歷和命運一直是莫里森小說中最關(guān)注的話題。許多學者從女性主義批評的角度來解讀她的小說,如Babara Smith(1997)呼吁為奴隸制度和男權(quán)社會的受害者黑人女性爭取平等和正義。
綜上所述,國內(nèi)外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寵兒》進行了研究,從其藝術(shù)元素、敘事、題材等方面進行了探討。但可以發(fā)現(xiàn)研究者的多關(guān)注塞絲、寵兒這兩個主要人物上,其他人物受到的關(guān)注較少。其次,對《寵兒》的關(guān)注點主要集中于黑人歷史以及女性主義,莫里森小說的倫理學方面受到的關(guān)注不太多。
二、文學倫理學概述
文學倫理學是一種研究文學的批評方法,在借鑒和吸收倫理方法的基礎(chǔ)上,它向文學方向的融合方法再融合而形成的。近年來,我國關(guān)于文學倫理學的研究日益增多。2004年6月,聶珍釗教授首次系統(tǒng)地提出文學倫理學批評的概念并建構(gòu)了其理論框架。同年10月,聶珍釗教授對文學倫理學批評方法的理論基礎(chǔ)、批評的對象和內(nèi)容、思想與文學淵源進行了討論,并強調(diào)了文學倫理學批評方法對于文學批評的重要意義。如今,中國文學倫理學批評發(fā)展日漸成熟,形成了獨特的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也贏得了國際學術(shù)界的關(guān)注和認可。
三、《寵兒》的倫理線及結(jié)構(gòu)
“倫理線即文學文本的線性結(jié)構(gòu)”(聶珍釗,2004)。莫里森在《寵兒》故事的一開始就設(shè)下疑問。在第一章,故事情節(jié)似乎已經(jīng)終結(jié),結(jié)局已然呈現(xiàn):祖母貝比·薩格斯已經(jīng)去世,兩個兒子已經(jīng)離家出走,124號每日充斥著一個嬰兒的怨毒,只剩下賽絲和她的女兒丹芙承受著這個惡意。而寵兒為何而死?124號的怨恨究竟是什么?
以賽絲為視角的時間線圍繞著她被124號的鬼魂所糾纏而展開。賽絲的回憶一直在過去與現(xiàn)在之間穿梭,慢慢地牽引出了寵兒的到來,賽絲過去逃離奴隸主追捕以及在甜蜜之家的種種遭遇,以及最后在寵兒以肉身回歸后她的生活。而丹芙的時間線則主要是在賽絲弒嬰以及她自己出生的記憶?!百惤z弒嬰”作為全文貫穿的倫理線引導著讀者開始對真相進行探索。文學倫理學批評強調(diào)“回到了歷史的倫理現(xiàn)場,站在當時的倫理立場上去解讀和闡釋文學作品?!保櫿溽?,2010)因此,要對“塞絲弒嬰”事件的動機、原因作出闡述,需要從倫理的視角出發(fā),以事件發(fā)生的倫理環(huán)境作為立足點,來對當時小說人物之間的倫理關(guān)系以及人物作出的倫理學進行解讀。
四、《寵兒》悲劇產(chǎn)生的倫理環(huán)境
而《寵兒》的故事發(fā)生背景正好是1873年奴隸制廢除不久的美國重建的時候。在南方種植園奴隸制下,黑人奴隸是種植園奴隸主的私有財產(chǎn),對于黑人奴隸來說,只要活著,他們可以接受非人的待遇、人性的侮辱,甚至可以接受一切非常規(guī)、不道德的行為。這樣的倫理環(huán)境下,莫里森筆下的人物都深受奴隸制的迫害,人與人之間的倫理關(guān)系變得畸形,人物的倫理選擇也違背了倫理道德。賽絲作為南方種植園的黑人女性奴隸之一,所處的環(huán)境堪比地獄。用貝比的話來說:“在這個國家里,沒有一座房子不是從地板到房梁都塞滿了黑人死鬼的悲傷。(6)”可以看出,在當時的倫理環(huán)境中,女性在種族和女性的雙重壓迫下,淪為社會發(fā)泄性欲、放肆獸性以及生育的機器。
在文學倫理學批評理論中講述到了斯芬克斯因子的概念。斯芬克斯因子中的人性因子是高級因子和主導因子,獸性因子是低級因子和從屬因子(聶珍釗,2011)。但在當時那樣的倫理環(huán)境下,人物的“人性因子”低于“獸性因子”而做出一些違背道德標準的獸性行為。在莫里森的筆下,許多人物似乎是被獸性因子主導的“非倫理人”。自詡高人一等的白人一邊否定著黑人奴隸的人性,實則做著獸性的舉動。他們的理性因子被獸性因子所沖散,做出了突破道德底線的行為,由此也影響了整個倫理環(huán)境。
五、《寵兒》中的倫理結(jié)及其解構(gòu)
“倫理結(jié)是文學作品結(jié)構(gòu)中矛盾和沖突的集中體現(xiàn)。”(聶珍釗,2010)沿著“賽絲弒嬰”這條倫理線,小說人物衍生出了幾個倫理結(jié)。在弒嬰的結(jié)局在開頭就已呈現(xiàn)后,小說的敘事結(jié)構(gòu)也不斷從過去和現(xiàn)在之間來回交錯,從不同的敘述人口中將真相慢慢揭露。而這個事件所帶來的余震不斷將故事中的人物拉入倫理反思,陷入倫理困境,最后做出了倫理選擇進行了倫理結(jié)的解構(gòu)。賽絲在寵兒以肉身回到124號之后開始了無限的償還之路,這讓她陷入了一種倫理困境。接下來,本文將會分析賽絲的倫理結(jié)導致的倫理困境以及丹芙是如何一步步解開自己無法接受賽絲弒嬰的這個倫理結(jié),同時幫助賽絲走出倫理困境的。
(一)塞絲的倫理結(jié)及其倫理困境
在經(jīng)歷了弒嬰事件之后,124號縈繞著一個嬰兒的怨恨。鏡子一照就碎,蛋糕上還會出現(xiàn)兩個小手印,只剩下塞絲和她的女兒丹芙留在房子里忍受這種折磨。一方面,賽絲認為自己是出于母愛而做出的決定,對任何人都絕口不提弒嬰的事件原因的她一直封存著這段記憶,開啟了她對寵兒的一系列的補償之路。另一方面,她仍深陷對自己行為的一種愧疚和苦痛,甚至開始害怕紅色。在各種矛盾力量、道德反思的撕扯下,塞絲逐漸陷入了抑郁情緒,由此產(chǎn)生了倫理結(jié)。她對寵兒的愧疚和至深的母愛成了她身上的一種枷鎖,讓她愿意忍受寵兒的一切,為了寵兒做任何事,隨之愈演愈烈,賽絲也陷入了倫理困境。
為了給寵兒的墓碑上刻上“beloved”,賽絲坦然接受與刻字工在墓石中間、在刻字工兒子眼皮底下與人結(jié)合;寵兒的鬼魂在124號將賽絲和丹芙的生活攪得一團糟,但她仍然渴望能跟寵兒解釋這件事的原委。而這一切在寵兒回到124號之后更是變本加厲。此時的寵兒更像是一個憤怒的怨靈去討要原本屬于她的母愛,她的心中充滿著對賽絲極致的愛,這讓她對賽絲開始了可以稱之為“折磨”的愛。賽絲認為“一提起她的過去就會喚起痛苦。過去的一切都是痛苦,或者遺忘。(74)”賽絲敘述中的過去一直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承載著她的苦不堪言、她的恥辱和她的傷疤。寵兒卻不斷向賽絲詢問過去的事,這無疑是一次次地揭開賽絲的傷疤,讓她無限的回憶過去的苦痛。但賽絲毫無怨言,她開始將自己和寵兒丹芙封鎖在124號。無論是出于對寵兒的愧疚、母愛還是補償心理,塞絲都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一團糟了。寵兒更像是賽絲的另外一個自我,這個自我不停地在向她揭露過去的傷痛,讓她沉溺于過去無法自拔。賽絲開始無限的貢獻出她的母愛,像是對過去埋葬的痛苦的一種宣泄。甚至到后來,賽絲不吃不喝,“她的眼睛明亮卻沒了生氣,機警卻空洞無物,時刻關(guān)注著寵兒的一切(307)”。賽絲陷入了一場永無休止的噩夢,陷入了一種倫理困境,她自己無法解開,甚至沉溺進去。
(二)丹芙的倫理結(jié)及其倫理解構(gòu)
在賽絲陷入這種困境之后,本不理解賽絲行為、甚至內(nèi)心恐懼賽絲的丹芙又是如何一步步解開自己的心結(jié),甚至最后幫助賽絲走出倫理困境的呢?
丹芙,被籠罩在充滿苦難和屈辱的回憶下,活在母親殺死親生孩子的陰影中,不愿踏出124號一步,將自己的世界封鎖起來。從“賽絲弒嬰”這條倫理主線中,丹芙出于對母親行為的恐懼產(chǎn)生了倫理結(jié)。在詢問母親是否是殺死寵兒的兇手后,丹芙害怕聽到真相而雙耳自動失聰;丹芙經(jīng)常會幻想母親半夜過來割下自己的頭;丹芙更加愿意承認自己是寵兒的妹妹,而不是賽絲的女兒;丹芙只對自己出生的那段記憶感興趣,因為只有這一段和她相關(guān)。這種記憶陰影導致了丹芙與賽絲之間的隔閡,同時又強化了丹芙對寵兒的情感聯(lián)結(jié)。整整兩年時間,丹芙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直到有一天聽到了寵兒“學爬樓梯“的聲音。所以在寵兒以肉身回到124號之后,丹芙開始了轉(zhuǎn)變。出于寵兒的保護心理,丹芙對寵兒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對寵兒是一種“出于愛和一種膨脹的、要命的占有欲、像隱瞞個人缺陷一樣掩飾寵兒的失禁”,“她照料的是那樣的專心致志,竟忘了吃飯,忘了去那間祖母綠密室”。(290)她的占有欲和對寵兒血液聯(lián)結(jié)的愛讓她覺得自己是去保護寵兒不受賽絲的傷害的。而后,丹芙慢慢發(fā)現(xiàn)寵兒和賽絲只對彼此感興趣,然后她開始跳出那個圈子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去看寵兒在124號的所作所為。丹芙頓悟“她剛剛開始保護寵兒不受賽絲危害的工作,變成了保護她媽媽不受寵兒的危害?!保?08)她看到“賽絲在為那手鋸補過,而寵兒在逼她償還(316)”,她開始發(fā)現(xiàn)賽絲并不是冷酷無情的人,而是丹芙她自己一直沉溺在自己的傷痛里面不愿去看到母親溫柔、包容的一面。面對當時賽絲和寵兒的情況,丹芙開始主動擔負起家庭的責任。她主動走出了124號去尋找工作養(yǎng)活賽絲和寵兒、向黑人社區(qū)尋求幫助,為了賽絲,為了寵兒。在黑人社區(qū)的幫助下,三十個女人一起站在124號門前祈禱趕走了寵兒。而寵兒的消失意味著他們對過去的傷痛的撫平,即使痛苦深刻,但是創(chuàng)傷是可以被愈合的。丹芙對母親感情的聯(lián)結(jié)促使了她的倫理意識的覺醒,她依靠自己的判斷做出了正確的倫理選擇,解開了束縛自己的倫理結(jié)自己勇敢地邁出了124號,也幫助賽絲走出了倫理困境。丹芙開始認識到她有個自我,已經(jīng)與過去那個封閉的她截然不同,這股力量也讓她開啟了新的明天。
賽絲所陷入的倫理困境、丹芙的倫理選擇以及倫理結(jié)的解構(gòu)都是在指向一個新的未來——過去是痛苦的,但并非是不能直視的。而這種傷痛的過去并不是讓你去沉溺,而是讓你不斷地從傷痛中走出來,去迎接更好的未來。
六、結(jié)語
莫里森在《寵兒》扉頁上寫下“六千萬甚至更多”,以她文字的溫度去撫慰黑人奴隸制下的亡靈。小說以過去和現(xiàn)在的穿插重構(gòu)黑人被壓迫的倫理線和歷史,進而引發(fā)出復雜的倫理事件。日常秩序的破壞、倫理道德的敗壞、記憶的錯亂都是她對過去的痛苦的表達手法。但是莫里森并非止步于此,她想呈現(xiàn)的更多的是解開倫理結(jié),是傷痛背后的成長,是從創(chuàng)傷中走出去重新構(gòu)建民族文化,最終達到莫里森想要闡述的——忘記傷痛,面向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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