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在基于互聯(lián)網(wǎng)而開展的專遞課堂中，教學主體除了現(xiàn)實身體之外，還存在兩種身體，分別是“虛擬身體”和“技術身體”。其中“虛擬身體”是指主體利用技術和媒介，將自己沉浸式投射到虛擬環(huán)境之中；“技術身體”是指因技術和媒介而形成的身體現(xiàn)象。三者具有完型性、交互性和“虛幻的真實性”，呈現(xiàn)為格式塔結構。作為媒介的“技術身體”需超越工具性，成為現(xiàn)實身體的延伸并棲居于現(xiàn)實身體。教學主體需要以“虛擬身體”替代客觀身體，不斷創(chuàng)造專遞課堂的“在場”感。

關鍵詞： 專遞課堂；“虛擬身體”；美術教學

一、引言

專遞課堂是指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將近端授課教師的課堂實錄實時同步到遠端，也被稱為網(wǎng)絡同步課堂（Synchronous Cyber Classroom）或視頻實時課堂（Live Video Class）等。1 實施專遞課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城鄉(xiāng)教育發(fā)展不平衡的問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F(xiàn)有專遞課堂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實踐模式的建構、教學效果的評估、遠程課堂的管理、協(xié)同機制的創(chuàng)新等方面，旨在回答“應該如何做”的問題，研究方法主要為實證法。但不可否認的是，實證法并不善于解決“是什么”的問題，無法整體通向本質直觀。此外，實證主義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專遞課堂中“虛擬身體”“技術身體”與現(xiàn)實身體的互通性，認為專遞課堂缺乏傳統(tǒng)課堂中的具身體驗，授課端被視為觀看的對象，僅僅是一種感官媒介的存在，現(xiàn)實中主體的身體和虛擬網(wǎng)絡中的“身體”是對立的，這一認知在無形中消解了專遞課堂的重要意義。

那么，如何才能淡化專遞網(wǎng)絡教學中具身認知系統(tǒng)的分離感，以及如何通過重構自身，使教與學的主體在虛擬課堂中能夠體驗自身，規(guī)避虛無感，正視“虛擬身體”和“技術身體”的存在，進而增進美術專遞教學的有效性？本文以專遞課堂中“身體”的本體論和實踐論為研究對象，進行現(xiàn)象學反思。

二、認清“虛擬身體”和“技術身體”的現(xiàn)象學本質

“虛擬身體”和“技術身體”是相對于現(xiàn)實身體或客觀身體而言的，是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身體的不同存在方式。從現(xiàn)象學的層面認知兩種身體的本質，對于我們理解、完善互聯(lián)網(wǎng)專遞教學具有重要意義。

1.賦予“虛擬身體”以靈魂

在傳統(tǒng)認知科學和教育科學中，“身體”僅僅扮演生理基礎的作用，因為相比身體，心理學家和教育學家更加重視人類心智的開發(fā)。然而，隨著現(xiàn)象學對“身心合一”的關注和具身認知的興起，處在邊緣化的身體逐漸成為認知科學和認知哲學的研究重心?！绑w之于身”的研究進路不僅消除了身心二元對立的局面，也使得中西哲學在某種程度上呈現(xiàn)出合流態(tài)勢。

與此同時，隨著虛擬現(xiàn)實技術的發(fā)展，“虛擬身體”也隨之進入人們的視野。對于虛擬身體的討論，離不開具體的實踐領域和群體，不同的應用場景對技術和身體都有不同的要求。具體到專遞課堂中，師生雙方虛擬互動的質量成為影響教學效果的關鍵因素。限于技術條件和經(jīng)濟水平，目前的專遞課堂還無法實現(xiàn)VR虛擬仿真教學，其主要的教學途徑是通過網(wǎng)絡媒介和影像技術，教學主體利用電子屏幕和音響系統(tǒng)進行遠程互動。影音系統(tǒng)之于教學當中，已不再是陌生的事物，它“以不同的方式要求并塑造著我們對于世界的‘在場以及我們在世界中的再現(xiàn)。它們各自以不同方式并客觀地改變著我們的主觀性，同時要求我們參與到將空間、時間和身體性投入構造為有意義的個人和社會經(jīng)驗的活動之中?！? 傳統(tǒng)課堂中形成的教與學的經(jīng)驗在此時通過體驗轉換成新的經(jīng)驗——專遞課堂的經(jīng)驗。也就是說，技術媒介本身無法為身體提供在場的真實感，只能借助主體感知系統(tǒng)的想象力將身體完型至虛擬空間當中，從而在虛擬空間中獲得真實體驗，以此達到“虛擬實在”，同時也顯現(xiàn)了“虛擬身體”。

視覺和聽覺在專遞課堂中其實并未受到本質性的影響，接近現(xiàn)實真實，而觸覺則需要有意識地完型后才能形成“虛擬實在”，需要將自己投射到虛擬教學當中，認可“虛擬身體”的存在并賦予其靈魂，才能獲得沉浸感。一堂有效的專遞網(wǎng)絡課堂既依賴于技術媒介，也依賴于主體的意向性經(jīng)驗，而“虛擬身體”則是意向性經(jīng)驗和技術媒介的混合物，其客觀性是媒介數(shù)據(jù)、圖像影音等，主觀性則表現(xiàn)為主體的意象、意志。在此意義上，專遞網(wǎng)絡課堂和現(xiàn)實課堂的關系并非處于二元對立的狀態(tài)，前者不是完全虛無的存在，因為教學主體通過意向性經(jīng)驗對虛擬空間進行投射，彼此之間產(chǎn)生交互，無時無刻不體現(xiàn)著主體的意志與經(jīng)驗。

2.正視“技術身體”的存在

梅洛·龐蒂在《知覺現(xiàn)象學》中提到：“現(xiàn)象學的世界不屬于純粹的存在，而是通過我的體驗的相互作用，通過我的體驗和他人的體驗的相互作用，通過體驗對體驗的相互作用顯現(xiàn)的意義?！? 因此，在現(xiàn)象學層面對專遞課堂的經(jīng)驗進行研究顯得及時而必要，這樣不僅可以超越人與媒介二元對立的局面，形成主客體的協(xié)同，同時也為建構專遞教學“現(xiàn)象化”指明了途徑，為專遞課堂哲學理論的發(fā)展提供了契機。

在現(xiàn)象學的層面審視專遞教學，可以防止我們將媒介、設備和技術視作純粹的客體，有助于我們將其納入“技術身體”的范疇當中。技術不僅僅是技術性和工具性的，已經(jīng)成為身體的延伸，并使技術本身也具有身體性，從而模糊了主客關系的二元對立。如維維安·索布切克指出：“人類在某種意義和隱喻結構中與之交會，在那樣的意義和隱喻結構中，主客關系是協(xié)作的、同構的、動態(tài)的和可逆的?！?

在專遞課堂的認知格式塔中，電子技術已經(jīng)使教與學的感知方式媒介化了。我們有必要從專遞教學的現(xiàn)實經(jīng)驗出發(fā)，對物質技術和教學主體之間的同構關系進行考察，對視頻窗口、攝影技術、遠程互動等經(jīng)驗世界進行闡釋，找到人與技術共存共進的方式。因“互聯(lián)網(wǎng)+”而開展的中小學美術專遞教學，絕不是簡單地將傳統(tǒng)課堂在屏幕前重新演繹。技術帶來了新的體驗和經(jīng)驗，需要把技術視作專遞課堂這一有意義的格式塔結構中的“生命體”。數(shù)字技術的發(fā)展對教學的影響也不僅僅是輔助性或技術性的，而是倒逼著傳統(tǒng)教學方式的改革。

三、用“技術身體”補足“虛擬身體”的短板

如何才能使美術專遞教學在感知方式上既具有沉浸感，又能顯示出自身的超越性，筆者認為，可以利用“技術身體”來強化“虛擬身體”：其一，是精心設計教學視頻的制作方式和傳輸形式，使學生在虛擬課堂中獲得沉浸感；其二，是開拓虛擬美術作品展覽及評價的方式，讓學生在自我成果的展示和自尊心需求方面獲得比傳統(tǒng)美術展覽更有價值的體驗。

1.“技術身體”對“虛擬身體”沉浸感的獲得

（1）利用“異步錄播”增強學生的沉浸感

美術教育又被稱為視覺藝術教育1，美術課程凸顯視覺性。學生在美術學習中積累視覺、觸覺和其他感官經(jīng)驗，發(fā)展感知能力、形象思維能力、表達和交流能力。教學主體雖然能夠感知對方畫框的運動感和景深感，也能夠看到彼此現(xiàn)場的情景，但唯獨不能包含自己。近端教師和遠端學生只能以“我看故我在”的形式將“身體”情景化到彼此的現(xiàn)場當中，觀看過程具有完型性和單向性。屏幕上的深度和運動“不是作為實在的事實而是作為事實和象征的混合體而來的。它們出現(xiàn)了，卻并不存在于實物之中，是我們自己制造了深度和運動的印象”。2 也就是說，基于網(wǎng)絡媒介的師生在課堂中既有“共在的情境”，也有各自“分離的情景”3，這就需要雙方將“此在”的、分離的情景完型為“共在”的情境，從而達成課堂的臨場感。

在美術直播教學中，由屏幕而顯現(xiàn)的“大小、畫框和整個布景都強烈地提醒我們注意到所感知的空間是不真實的。但是要點依然是，我們是用兩只眼睛而不是一只眼睛去看整個畫面，并且時刻都被提醒注意畫面是平面的”4。在傳統(tǒng)課堂中，每位學生雖然也只能“角度式”地映射對象，但每位學生的“角度和角度性映射”是因其座位的不同而變化的，座位的改變意味著其視角的改變。此外，所有學生以不同視線可以獲得不同的視覺經(jīng)驗，各自視覺經(jīng)驗的相加和交互形成了班級的整體視覺認知，具有豐富性和多向性，這一優(yōu)勢在美術課堂中尤為顯著。如教師進行圍觀式示范或演示時，學生不僅可以從集體經(jīng)驗中獲益，而且可以調(diào)整自己觀看的角度，從而形成多向移動式觀看，并借此“完型經(jīng)驗”生成個性化、完整性的視覺認知。處在圍觀式教學中的學生還可實現(xiàn)橫向多維度觀看，比如教師在示范時，學生既可以觀看調(diào)色盤，也可以觀察教師的用筆用墨，甚至感受教師用筆時的氣息。

但專遞課堂所呈現(xiàn)的視覺性卻大不相同，它并非現(xiàn)實，而是借由機械設備和網(wǎng)絡將“現(xiàn)實”制作成數(shù)據(jù)并通過屏幕這一媒介以單視角、單面的形式得以呈現(xiàn)。對遠端學生而言，無論處在教室的任何位置，所得到的視覺經(jīng)驗是相同的，所有人只能在單向的知覺體驗中通過完型來把握屏幕上的課堂，這表明直播視頻“永遠只是一個媒介，一種投射在平面銀幕上的虛幻光影”。5

不過，教學視頻并不等于監(jiān)控視頻，作為主講端的教師，只要精心設計屏幕輸出的內(nèi)容及呈現(xiàn)的方式，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使屏幕內(nèi)容呈現(xiàn)出“真實效果”，進而使學生產(chǎn)生“真實感”。主講端教師可以利用身后的電子屏為遠端學生呈現(xiàn)第二現(xiàn)場。也就是說，由于攝像頭的局限性，直播教學不能解決教師示范的細節(jié)或局部，但我們可以用“異步錄播”的方式將示范或演示過程提前錄制出來，在直播教學時通過身后的電子屏播放給學生，是一種直接觀看和間接觀看相互疊加的學習方式。盡管窗口是“單向性”的，但它增加了觀影的深度，打破了視頻的平面性和“遠視”的觀看模式，也突破了直播視頻的時空限制和線性邏輯。

（2）利用特寫鏡頭和蒙太奇制作超越現(xiàn)實課堂的觀感體驗

雙層視頻窗口帶給遠端學生的觀感體驗盡管不能和真實課堂相比，但只要教師在教學準備時使用一些常見的影音處理手法，如在異步錄播視頻中使用特寫鏡頭和蒙太奇手法，就容易使觀者擁有沉浸式、復眼式的觀看體驗。6

相比全景式直播鏡頭，特寫鏡頭展示的事物最具體、最客觀，也能在最大程度上還原事物的質感和觸感，以此達成真實效果。特寫鏡頭可以將鏡頭拉近至課程所要重點呈現(xiàn)的環(huán)節(jié)上，而忽略其他無關緊要的場景，這一點是傳統(tǒng)課堂無法企及的。同時，在特寫鏡頭中還可以加入以“第一視角”或“第一人稱視角”拍攝的視頻，從而增加遠端學生在觀影時的真實感和沉浸感。

在制作錄播視頻時，通過使用“蒙太奇”手法，教學團隊可以自由剪輯課堂示范和演示的敘事時間，如對于大量重復或緩慢的步驟，可將其設為快進片段，從而壓縮課堂觀影時間；對于需重點掌握的部分，教師可以將多組不同視向的視頻進行組合，使傳統(tǒng)課堂中線性的敘事時間呈現(xiàn)出重復、回顧、平行、重疊、交替等特征。通過暫停、回放、解說等方式，全方位、多視角呈現(xiàn)示范及演示場景，以此形成現(xiàn)場操作所無法呈現(xiàn)的視覺體驗。影音盡管不是出自“現(xiàn)場”，但對于學生的有效性學習和理解能力而言，無疑要勝過現(xiàn)場示范。

因此，有效利用設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增加教學主體“虛擬在場”的感受。在虛擬教學的視聽體驗中，“在場”感受的獲得，一方面得益于遠端學生的“意向性”和網(wǎng)絡視聽的基礎經(jīng)驗，而另一方面也揭示出人與媒介在存在論意義上的關聯(lián)性，即“二者并非構成經(jīng)驗主體和經(jīng)驗客體的二元對立，而是形成了一種肉身性的前反思意義上的相互‘交織的存在關系”。1 技術的進步延伸并顛覆了傳統(tǒng)教學活動中身體在場的方式，開啟了虛擬卻真實的教學場景。教師需要把技術嵌入身體，而非輔助于身體，更不是“離身”的中介或符號的載體。教師需要設法以虛擬的身體形象替代傳統(tǒng)課堂中的客觀身體參與到專遞教學活動中去，或者說，應該“將自己授權給虛擬身體形象，讓其與世界建立聯(lián)系，而由于虛擬身體形象的能力越來越豐富，客觀身體與客觀世界的聯(lián)系會逐漸減弱，甚至成為虛擬身體形象的附屬”。2

2.“技術身體”對“虛擬身體”臨場感的強化

在美術專遞課堂中，主講端教師因時空限制無法“親歷現(xiàn)場”評價學生作品，評價方式一般是學生將完成的作品舉在遠端教室攝像頭的正前方，近端教師根據(jù)屏幕圖像進行口頭評價。技術和媒介帶給我們的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它不僅僅是傳統(tǒng)評價方式的屏幕化，更需要教師和學生重新審視因技術改變而牽扯到的體驗方式的變化，要將技術、媒介、教師、學生納入整體的格式塔結構之中，重新審視專遞課堂的技術路線和感知方式，進而尋求更為有效的評價策略。

在教育測驗領域，有關視覺藝術測驗的工具十分“貧瘠”，其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藝術教育家認為這門學科不適用于測驗；二是藝術教育家所關切的反應很難被測驗。3 但這并不意味著這門學科不需要評價，而是要求美術教育者采取更多質性或敘述性的評價方法，比如網(wǎng)絡美術作品的展示就是比較成功的例子。

舉辦以評價為目的的展示活動是美術課程評價的主要方式之一。教師幫助、組織學生將自己的作品在虛擬或現(xiàn)實的空間中展示，在很大程度上等同于“自我展示”和“被發(fā)現(xiàn)”的作用。美術作品的展示不同于舞蹈或體育的教學成果，它無需作者在場表演，作品和作者是分離的，作品扮演著“我”與“他者”互動的符號或載體。在此互動過程中，最大的動機就是獲得別人的肯定，實現(xiàn)“被看到”的愿望，逐步建構自我確認和自我強化的過程，這其實也是人們普遍的愿望。4 學生美術作品的展示并不是為了獲得某種正向的贊譽或負面的批評，而是為了實現(xiàn)學生的參與感、完成感和集體榮譽感。這期間既有作品展示的整體美感和出鏡感所生發(fā)的集體性，同時也能在整體中因自我的參與而產(chǎn)生成就感。一場精心設計的展示帶給學生的不僅僅是一次總結性評價，更是學生獲取尊重、審美和自我實現(xiàn)的需要。盡管是網(wǎng)絡虛擬美術作品的展示，教師也應盡力體現(xiàn)作品展示的嚴肅性和“儀式感”。

移動網(wǎng)絡使得人們可以隨時隨地實現(xiàn)遠程在場，“在場”與“身體”史無前例地分離了，虛擬的身體被制造出來，主體在場的方式也徹底更新了。在網(wǎng)絡虛擬環(huán)境中，不能以舊有的“在場”和“缺席”來定義這一新的展示方式，而應該挖掘“互聯(lián)網(wǎng)+”所造就的新型“在場”或“缺席”的狀態(tài)。5 網(wǎng)絡美術作品的集體展示同樣具有分享、參與、聯(lián)合、團體等儀式性，應該把它看成“一種以團體或共同體的身份把人們吸引到一起的神圣典禮”1，這里的“儀式感”并非指學生作品展覽的高規(guī)格、大展廳等，而是指教師應該將學生視為藝術家，在作品展示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應該以藝術家的身份進行設計，以此強化審美經(jīng)驗的獲得和審美理性的形成。2 一場完整的展覽要有一段文藝感十足的“前言”，要有開幕式和嘉賓，要有藝術家發(fā)言，要有相對精致的裝裱，這是對作品的尊重，是對藝術家的尊重，也是對彼此虛擬身體的重視。也就是說，在虛擬的作品展示中，教師應該引導學生的意向性結構，進而實現(xiàn)“虛擬圍觀”中的儀式感和情感共振，并最終達到教學評價的目的。

Phenomenological Interpretation of “Body” in Specially Prepared Fine

Arts Classes

NIU Guodong

（Academy of Fine Arts，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70）

Abstract： In the specially prepared fine arts classes by means of the Internet， besides the real body， the teaching subject also has two types of bodies， namely“virtual body”and“technical body”. Among them，“virtual body”refers to the subjects that use technology and media to have immersive projection in the virtual environment while“technological body”refers to the physical phenomenon formed by technology and media. All these three“bodies”show a Gestalt structure with completeness， interactivity and“illusion of authenticity”. As a medium， the technological body needs to transcend instrumentality and become an extension of the real body and inhabit it. The teaching subject needs to replace the objective body with a“virtual body”and continuously create a sense of“presence”in the specially prepared classes.

Key words： specially prepared classes， “virtual body”， fine arts teaching

基金項目：本文系西北師范大學“教育部體育美育浸潤行動計劃”的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牛國棟，西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基礎美術教育研究。

1? 付衛(wèi)東，張偉平，李偉：《專遞課堂對教學點教師教學實踐的影響——基于隱性知識共享視角的分析》，《現(xiàn)代遠距離教育》2021年第6期，第56-64頁。

1? 維維安·索布切克，范蓓：《銀幕場景：想象電影化與電子化的“在場”》，《電影藝術》2010年第5期，第95-102頁。

2? 梅洛·龐蒂：《知覺現(xiàn)象學》，姜志輝譯，商務印書館2001年版，第17頁。

3? 維維安·索布切克，范蓓：《銀幕場景：想象電影化與電子化的“在場”》，《電影藝術》2010年第5期，第95-1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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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于果·明斯特伯格：《深度感和運動感》，載李恒基，楊遠嬰主編：《外國電影理論文選》，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6年版，第12頁。

3? 華維慧：《照片社交：手機攝影中的自我呈現(xiàn)》，《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5期，第101-108頁。

4? 于果·明斯特伯格：《深度感和運動感》，載李恒基，楊遠嬰主編：《外國電影理論文選》，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6年版，第12頁。

5? 王文斌：《電影現(xiàn)象學引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年版，第7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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