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哲涵 韋林翠

摘? ?要：歐盟委員會于2020年9月發(fā)布了《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年）》，作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一環(huán)，教師數字能力培養(yǎng)成為歐盟數字化教育推進過程的重中之重。圍繞該計劃，歐盟從提供數字化教師工作指南、確立數字化典型項目、提供教師數字化轉型工具三方面推進教師數字化進程。一方面，為教師提升數字能力提供了工具資源與交流平臺，創(chuàng)造了數字化轉型的必要環(huán)境與所需條件;另一方面，通過選樹典型個人與項目，為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參考依據與先進范本，對我國數字化轉型進程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教師;數字教育行動計劃;歐盟;行動路徑;工作指南;數字化轉型

中圖分類號：G51? ? ? ? ?文獻標志碼：A? ? ? ?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3.11.007

2020年9月30日，歐盟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發(fā)布《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年）》（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旨在支持成員國的教育和培訓系統(tǒng)適應數字時代以及后疫情時代的現(xiàn)實發(fā)展需要。教師作為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關鍵一環(huán)，在該計劃中處于重要地位。在歐洲教育區(qū)大背景下，歐盟圍繞該計劃開展了一系列政策實踐且初顯規(guī)模。

一、政策背景：歐盟教師數字能力提升需求與挑戰(zhàn)

（一）教師數字能力難以滿足教育數字化轉型需求

教師在為所有學習者提供高質量教育與全納教育、培養(yǎng)和實施創(chuàng)新課程和教學實踐方面發(fā)揮著核心作用，承擔著在實現(xiàn)歐洲未來可持續(xù)數字經濟蓬勃發(fā)展過程中，向學習者提供所需關鍵能力的重要任務。隨著數字時代的來臨，數字能力成為高質量教師的必備品質。目前，由于教師數字能力的不足，提供高質量、包容性和創(chuàng)新的教育面臨挑戰(zhàn)。教師在整個職業(yè)生涯中都需要支持，從而發(fā)展能力并拓展機會，通過跨境項目和網絡與同行合作和交流。為解決教師相關問題，歐盟正在采取以下行動：一是到2025年，發(fā)展25所“伊拉斯謨+”教師學院（Erasmus+ Teacher Academies），以建立教師教育機構、教師協(xié)會和利益攸關方網絡;二是為國家職業(yè)框架制定歐洲指南，以支持學校教育專業(yè)人員的職業(yè)發(fā)展;三是提高教師流動期的數量和質量;四是實施歐洲創(chuàng)新教學獎，以表彰教師及其學校的工作。

（二）后疫情時代教育變革呼喚教師數字能力提升

在歐盟開展的公眾咨詢中（Open Public Consultation），95%的受訪者認為新冠疫情危機是技術在教育和培訓中的“轉折點”。利益相關者一致認為，這場危機增加了提高教育工作者數字能力的需求。因新冠疫情危機導致前所未有的數字技術大規(guī)模進入教育，同時暴露了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亟需解決的問題，如普遍缺乏數字化準備、缺乏硬件設備或能力等。更重要的是，絕大多數教師和學習者幾乎沒有在線教學經驗，也缺少對這種教學模式下所需的不同教學方法的了解。經合組織（OECD）2018年教與學國際調查顯示，歐盟只有39%的教師對日常工作中使用數字技術感覺良好或準備充分，且成員國之間存在顯著差異。新冠疫情危機使得歐盟重新思考如何設計和提供所有學科的教育和培訓，以滿足快速變化和日益數字化的世界需求[1]。

（三）教師數字能力提升成為歐盟數字戰(zhàn)略重要部分

在創(chuàng)新和技術發(fā)展的推動下，數字化轉型正在重塑歐洲社會、勞動力市場和工作的未來，教育和培訓系統(tǒng)日益成為數字化轉型的一部分。歐盟對數字化時代學習和能力的研究始于2005年，其目的是開發(fā)數字技術潛力，鼓勵教育和培訓的實踐創(chuàng)新，增加終身學習機會，培養(yǎng)個體就業(yè)、發(fā)展和社會生存所需的新型數字能力，向歐盟提供以證據為基礎的政策支持。2017年出臺的《歐盟教育工作者數字勝任力框架》（European Framework for the Digital Competence of Educators），旨在基于共同語言和方法邏輯，為歐盟教育者數字能力的發(fā)展提供一個通用的參考框架，以幫助歐盟成員國提高教育者的數字能力，從而促進教育信息化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2]。行動計劃預調查結果顯示，公眾廣泛認同教師的數字能力已成為數字教育“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其重要度甚至高于教育機構愿景、數字教育內容與基礎設施建設。

二、政策概覽：數字教育行動計劃的框架與主要內容

作為區(qū)域性經濟合作的國際組織和全球經濟最發(fā)達的地區(qū)之一，歐盟始終將教育與培訓系統(tǒng)適應數字時代的發(fā)展要求放在重要位置。2018年1月17日，歐盟委員會通過了首個《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0年9月30日，又發(fā)布《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年）》，在前一計劃基礎上，進一步呼吁歐盟各國從疫情中汲取教訓，加強歐洲的一體化合作[3]。該計劃為歐洲高質量、包容和無障礙的數字教育提出了共同愿景，是2025年實現(xiàn)歐洲教育區(qū)愿景的關鍵推動力，有助于實現(xiàn)《歐洲能力議程》《歐洲社會支柱行動計劃》和“2030年數字指南針：歐洲數字十年之路”所確定的目標[4]。

《數字教育行動計劃 （2021—2027 年）》傳達了歐盟在 2021 年至 2027 年期間實現(xiàn)具備高質量、包容性和無障礙特征數字教育的戰(zhàn)略愿景。在呈現(xiàn)了成員國、歐洲議會議員和市民等利益攸關方磋商的結果的基礎上呼吁各方開展密切合作，一方面積極尋求新冠疫情對教師數字技能的負面影響;另一方面鼓勵不斷從技術實踐中提取典型經驗，從而使歐洲教育系統(tǒng)為迎接數字時代做好準備。計劃提出數字行動的兩大關鍵領域：一是部署大量且不斷更新的數字技術平臺以改善和擴展教育和培訓;二是為所有學習者提供數字能力以適應日益由數字技術主導的世界。在此基礎上制定使教育和培訓系統(tǒng)適應數字時代的十條指導原則，并從“促進高性能數字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發(fā)展”“提高數字化轉型所需的數字能力”兩大戰(zhàn)略重點具體提出十三條行動措施。計劃最后呼吁成立歐洲數字教育中心以推進行動計劃落實（見表1）。

三、 政策實踐：歐盟數字化教師教育政策行動路徑

“發(fā)展高質量和包容性的數字教育必須是全社會的共同努力”，《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年）》揭示了教師對于兩個戰(zhàn)略重點的重要意義。戰(zhàn)略重點一“促進高性能數字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發(fā)展”表明教師作為數字教育的核心關鍵，應得到更好的硬件設施和教育培訓支持，以便了解有效利用教育數字化變革可以帶來的機會并有效參與教育的數字化轉型;戰(zhàn)略重點二“提高數字化轉型所需的數字能力”強調了不斷變化的社會和向綠色數字經濟的過渡需要扎實的數字能力，教育工作者需要新的能力，包括基本的人工智能應用和數據能力。具體而言，《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年）》主要從提供數字化教師工作指南、確立數字化典型項目、提供教師數字化轉型工具三方面推進教師數字化進程。

（一）確立標準：開發(fā)數字化教育工作指南

數字教育內容更新與教師數字能力的強化是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至關重要的兩個部分。尤其在面對面、在線與混合教學的教學形式不斷豐富的同時，更對教師依據學習者背景和需求選擇并使用技術的能力提出要求。為此，歐盟針對教師頒布一系列數字能力培養(yǎng)與應用指南，為教育數字化轉型在教師這一重要主體上所需進行的轉變提供切實抓手。

1. 制定教師數字能力培養(yǎng)指南，指導教師當下的教學實踐

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教師需要幫助學生掌握數字時代所需的能力，而分辨虛假信息的能力也成為學生適應時代的重要能力。為此，歐盟制定了《培育數字能力與虛假信息處理能力——教師工作指南》（Guidelines for Teachers and Educators on Tackling Disinformation and Promoting Digital Literacy Through Education and Training）。該指南主要面向小學和中學教師，圍繞處理虛假信息和促進數字能力主題，提供已在課堂實踐中證實的學習目標、教學實踐和實踐活動指導，從而支持教師教育教學工作，以培養(yǎng)新一代知情、賦權和參與的歐洲數字公民[5]。該指南匯集了來自學術界、新聞業(yè)、廣播業(yè)、民間組織、科技公司以及更廣泛的教育和培訓界的專家意見與經驗，從數字能力培養(yǎng)環(huán)境、數字能力培養(yǎng)目標、虛假信息處理能力培養(yǎng)方法、數字能力教學評估四方面為教師提供操作性工作指南（見表2）。

2. 頒布前瞻性指南，厘清人工智能時代教師的數據倫理

在教育中使用人工智能和處理大量數據向教師提出了倫理挑戰(zhàn)。教師必須了解人工智能和大數據在教育中的潛力，同時意識到相關風險。歐盟在《可信人工智能倫理準則》[6]（Ethics guidelines for trustworthy AI）的基礎上為教師制定《教師使用人工智能與數據的倫理指南》[7]（Ethical guidelines on the us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and data in teaching and learning for Educators）并通過“地平線”項目支持相關研究和創(chuàng)新活動。該指南編寫組匯集了廣泛的專家：從人工智能、數據、倫理和教育領域的從業(yè)人員到研究人員，以及各種國際組織的代表，如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和經合組織。指南旨在幫助教師思考如何在日常實踐中使用人工智能和數據，并賦予他們相應的能力。該指南是歐盟正在籌備中的人工智能監(jiān)管框架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具體而言，該指南介紹了歐盟關于人工智能的政策和監(jiān)管框架提案，提出了人工智能和數據在教育中使用的場景 （包含 4 大板塊、13 種具體場景），并設計一系列引導性核心問題，讓教師可以通過回答這些問題從而判斷人工智能在教育中的使用是否符合道德倫理（見表 3）。

此外，為增加對于“人工智能在教育領域的應用和影響”的知識與能力，教師與學生需要發(fā)展人工智能應用和數據能力。委員會將為學習者以及教育和培訓機構（中等、職業(yè)教育與培訓以及高等教育）發(fā)起一項宣傳活動，以提高教師與學生對人工智能帶來的機遇和挑戰(zhàn)的認識。其目標是在2022年達到歐盟教師和學習者人數的1%，在2024到2027年達到歐盟總人口的1%。

（二）樹立標桿：推廣教師教育數字化轉型典范

1.設立“伊拉斯謨+”教師學院以促進數字化教師教育項目創(chuàng)新

歐盟為與會員國提供開展戰(zhàn)略對話的機會，鼓勵會員國借鑒最佳做法和經驗，制定數字教學法指導方針，提高教師能力?！耙晾怪?+”教師學院（Erasmus+ Teacher Academies）旨在建立歐洲范圍內教師教育機構與教師教育者間的交流合作，從而為初任教師提供支持并加強教師專業(yè)發(fā)展。其具體目標與計劃活動見表4。

“伊拉斯謨+”教師學院目前已分別在2022與2023年開展兩期，共27個教師教育項目被評為典型[9]。其中的諸多項目都體現(xiàn)了應對數字時代的教師教育措施，此外，部分項目將應對數字時代放在了顯著位置，如“IDEAL未來教師學院項目”等（見表5）。為增加“伊拉斯謨+”計劃的數字化影響，《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年）》在“伊拉斯謨+”中引入“虛擬學習”，并進一步加強學校線上結對等舉措。這將有助于將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習者和教師聚集在一起，共同開展在線工作，開拓歐洲和世界各地青年與教育機構之間的線上交流機會。

“伊拉斯謨+”教師學院為三方主體帶來了積極影響。對于教師教育項目的提供者而言，其增強了有關項目的國際和歐洲維度，提供了豐富的學習內容與長期的職業(yè)前景（職前培養(yǎng)與職后培訓），協(xié)調和有效的流動計劃以及收獲教師教育的創(chuàng)新及影響力，并增加項目對于政策的影響力。學院為參與培訓的教師提供的課程具有歐洲教育特色，且包含同行學習和學術交流的豐富機會，教師可以依據自身情況進行課程調整。對于政策制定者而言，則能獲取有效教師教育實踐的一手經驗。

2.創(chuàng)設“歐洲創(chuàng)新教學獎”以推廣數字化教育工作案例

為更好促進2025年歐洲教育區(qū)目標的實現(xiàn)，歐盟于2020年設立歐洲創(chuàng)新教學獎（European Innovative Teaching Award）。該獎項分別對幼兒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與職業(yè)教育四大領域中學校與教師在教育工作上所取得的成果進行表彰，通過選拔杰出典型以推廣教育創(chuàng)新。對于教師而言，歐洲創(chuàng)新教學獎通過提供教師共同體實踐交流機會、開展歐洲內合作項目的方式，促進教師的專業(yè)卓越發(fā)展[10]。2023年，第三屆歐洲創(chuàng)新教學獎對于技術高度關注，圍繞“新興技術融入當代歐洲教育體系”，以“教育與創(chuàng)新”（Education and Innovation）為主題，具體包含四個方向：創(chuàng)新使用新興技術、將數字工具整合到教學實踐中、使用3D虛擬現(xiàn)實以及在教育中應用移動解決方案。共有來自32個歐洲國家的93個項目獲得此獎項[11]。

（三）豐富途徑：提供教師數字化轉型工具

1.開發(fā)數字能力評估工具以促進教師數字能力測評

鼓勵教師使用創(chuàng)新教育技術進行有效學習的自我反思，并提供在線工具“自拍”（Self-reflection on Effective Learning by Fostering the use of Innovative Educational technologies，SELFIE），基于歐洲教師數字能力框架，以幫助確定其數字、技術和教學能力的優(yōu)勢和差距。作為一種在線工具，歐盟內外的任何小學或中學教師都可以免費使用。該工具旨在讓教師查看并獲得有關他們目前如何在工作中使用數字工具和技術的反饋。教師通過回答一系列反思性問題，從而自助評估在使用數字技術、工具和資源進行教學、溝通、與同事協(xié)作和支持學習者數字能力方面的信心和經驗。每個領域包括3～9種能力，共有32種能力可進行測評。答題完成后，教師將收到一份自動生成的報告，顯示當前在每個領域的能力水平以及如何改進的建議。通過該工具，教師可以獲得認證以及申請數字徽章[12]。除此之外，SELFIE允許教師與其他同事一起使用，其中匿名匯總結果將與小組共享。該功能為教師數字化培訓開展與能力評估提供了方便且有效的解決方案。

2.創(chuàng)設歐洲數字教育中心以進行數字化教育交流共享

為應對類似新冠疫情的危機并實現(xiàn)數字教育行動計劃的長期目標，歐盟將在國際層面就數字教育進行更密切的合作和更有針對性的討論與交流，從而促進成員國教育和培訓系統(tǒng)發(fā)展?！皻W洲數字教育中心”是在數字教育背景下各行各業(yè)教育從業(yè)者開展交流合作、分享實踐經驗的社區(qū)。該中心的創(chuàng)設為教師提供了四方面數字能力發(fā)展途徑[13]。

一是數字教育社區(qū)活動和資源共享。該中心通過組織教育和培訓專家主持研討會（線上及線下）、開展數字教育實踐指導、數字教育專家在線“診斷”、自選數字教育在線課程等社區(qū)活動促進教師數字能力知識建構，如2023年6月開展的圍繞“數字教育中的公平性和可訪問性”的線上研討會[14]。在資源共享方面，該中心提供數字教育相關的前沿研究論文、數字教育國家項目和實踐范本、典型實踐經驗、專題工作組的報告、社區(qū)成員合作教育產品等。

二是數字教育跨界交流活動。當前，歐洲層面數字化轉型存在著教育政策、研究和實踐碎片化、割裂化的現(xiàn)象與問題。歐洲數字教育中心為從業(yè)者和利益相關者的多元群體提供交流平臺。教師作為數字教育的重要群體，可以在此分享最佳實踐、開展同行學習和跨部門合作，從而支持數字教育政策和實踐的敏捷發(fā)展。具體開展形式包含學習專題小組、跨界工作坊等。

三是設計并“加速”數字化教育原型?！皵底纸逃铀倨鳌保―igital Education Accelerator）是一個為期6個月的增長計劃。該項目通過選擇歐盟最具創(chuàng)新性的原型，在商業(yè)和數字教育專家的支持下，經過密集的培訓、指導、測試及展示等過程，從而在其目標行業(yè)中擴展和實施。有助于提高創(chuàng)造力，促進創(chuàng)新，并鼓勵尖端教育項目蓬勃發(fā)展。參與者將獲得項目教練的支持以及國際教育學和商業(yè)專家的指導。例如，2023年第二屆“數字教育加速器”主題為：（數字）教育的互操作性、數字教育中的人工智能、開放式數字教育解決方案。其中包含諸多與教師相關的項目，如立陶宛Gooliver團隊的Edit.ai項目旨在通過人工智能（AI）幫助教師為5-12年級學生創(chuàng)建獨特的項目描述，以進行項目式學習;芬蘭Reacted團隊的AI-La項目，旨在通過AI自動化幫助教師根據提供的文本和說明構建交互式語言練習等等[15]。

四是促進教師開展數字教育研究。歐洲數字教育中心組織一系列“教師——教育研究者周”活動，允許各類教育工作者（教師、校長、設計師、教學教練等）開展數字教育相關的教育研究。目前已經開展的研究主題包括：遠程學習評價研究、遠程學習的公平性研究、遠程學習與特殊教育融合研究、數字能力教學研究[16]。

四、 實踐啟示：歐盟教師教育戰(zhàn)略對教師數字能力提升的啟示

（一）制定教師數字化教學工作指南，豐富數字教育抓手

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歐洲各國紛紛出臺教師數字勝任力或素養(yǎng)模型框架，有代表性的諸如歐盟《教師數字勝任力框架》（2017）[17]、西班牙《教師通用數字勝任力框架》（2017）[18]、挪威《教師專業(yè)數字勝任力框架》（2017）[19]。芬蘭等國也對教師在整合資源備課、輔助教學以及家校溝通等方面提出數字能力相關要求[20]。針對一線教師開展數字化教育，應有具體工作指導，使教師在開展學生數字能力培養(yǎng)方面能夠“有所依”，找到具有操作性的抓手作為教育教學工作的合理依據。歐盟所推行的《教師使用人工智能與數據的倫理指南》《培育數字能力與虛假信息處理能力——教師工作指南》等多份教師指導手冊為教師提供了優(yōu)秀的數字化轉型依據，一方面對教師的教育教學過程的數字化轉型給予指導，對其使用教育技術的倫理規(guī)范進行明確;另一方面則對于培養(yǎng)學生數字能力、更好面對數字時代給予指導，提供教學參考和指南。

應用教師群體編制操作性較強的工作手冊，不能停留在較為上位的能力技能框架與結構上。可以從現(xiàn)代教育理念、現(xiàn)代教育技術能力、教學設計和信息技術與課程整合的模式和方法等層面，配合職后教師培訓，為開展數字化教育教學工作提供抓手[21]。

（二）樹立數字化教師教育典型項目，推廣優(yōu)秀實踐經驗

數字化轉型為教師教育治理的創(chuàng)新提供了可行路徑。諸如數字治理能力基礎缺位、教師教育治理缺乏技術思維與意向、陷入技術簡化主義困境等問題極大地制約著教師教育治理的前進[22]。在這一方面，歐盟“伊拉斯謨+”計劃中推行的一系列教師教育項目均提供了優(yōu)秀實踐經驗，為教師教育的創(chuàng)新樹立了成功案例，諸如“IDEAL未來教師學院”等項目支持各級教育的教師培養(yǎng)數字教育領導力能力，即可以作為試點開展推行。為此，首先應該鼓勵各級各類職前教師教育項目開展數字化轉型嘗試，并提供相應的政策、資金與人才支持;其次，通過項目評估、評比或獎項等方式鼓勵優(yōu)秀項目脫穎而出;而后推廣優(yōu)秀實踐經驗，同時擴大優(yōu)秀項目的覆蓋范圍，借助機構間合作、線上教學等方式擴大項目影響力，吸引更多師范生進入優(yōu)秀項目培育。

（三）提供教師數字化轉型資源途徑，促進教師專業(yè)成長

根據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的研究報告，教師尚未能發(fā)揮信息技術創(chuàng)新教育模式的優(yōu)勢和潛力。尤其是廣大發(fā)展中國家的教師，面臨信息技術基礎設施和線上優(yōu)質資源不足的困境，缺乏發(fā)展數字能力的資源和能力。當前，我國對教師數字能力的培養(yǎng)多為與信息技術相關的能力技巧培訓，技巧性強、理論性強，但實踐體驗有待提升。歐盟教師自我評估工具“SELFIE”為培養(yǎng)教師數字能力提供了方便、權威、可靠的自我認知途徑，允許教師以線上答題的方式對于自我數字能力進行全面評估，也為教師職后數字能力提升提供了基準和衡量尺度。而歐洲數字教育中心為教師數字能力提升所提供的社區(qū)活動、資源共享、跨界交流等機會與平臺則為教師數字能力提升提供了豐富的途徑與資源。借鑒歐盟做法，可以從教師實踐體驗出發(fā)，發(fā)現(xiàn)教師在教育教學中真正需要的工具與資源，通過開展數字能力提升工作坊、優(yōu)秀課例交流展示促進教師數字能力提升。同時，應為一線教師提供反思工具與方法，以便他們能夠對自己的數字能力進行評估。二者相結合，為教師的數字能力提升提供路徑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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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ultivation Path of Teachers Digital Compet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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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 Zhehan1? ? WEI Lincui2

（1.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2.School of Edu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Abstract： European Union published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 in September 2020. As a crucial part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education， the cultivation of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has become the top priority in the process of promoting digital education in EU. Centering on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 European Commission has promoted the process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teacher education from three aspects： providing working guide for teachers， establishing typical teacher education projects， and providing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ools for teachers. On the one hand， it provides tools， resources and communication platforms for teachers to improve digital competence， creating the necessary environment and conditions f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the other hand， selecting typical individuals and projects provides reference basis and advanced model for educati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which is of great reference significance to the process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our country.

Keywords： Teacher;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European Union; Path of Action; Working Manu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責任編輯 郭向和? ?校對 姚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