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婷 張雪霏
摘 要:柄形器,文獻未記載,其功能自考古發(fā)現(xiàn)以來備受關注,多位學者對其功能進行了分析,但多是對其某個階段功能的解讀,或是對其某種功能的解讀。近年來的考古資料顯示,其功能在不同的時期內應當有所不同,因此作者結合考古資料和文獻典籍,以時間為線,對其不同時期的功能做進一步的梳理和分析。
關鍵詞:新石器時代;夏商周;柄形器;功能演變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08.033
0 引言
柄形器,史籍未載,因此自考古發(fā)現(xiàn)以來備受學者們關注。根據(jù)考古資料,柄形器最早見于新石器時代,夏商時期增多,西周中期驟增,春秋以后基本不見。關于其功能,有學者認為可能是石祖①、祭祀禮器②、命圭③等。結合近幾年出土的柄形器材料及《周禮》等文獻資料,筆者暫稱之為“柄形器”,對其功能進行分析。
1 柄形器的出土概況
1.1 出土時代
根據(jù)考古資料可知,新石器時代已有柄形器,如屈家?guī)X文化發(fā)現(xiàn)的陶筒形器,有專家認為其屬于柄形器的一種④;石家河文化遺址中發(fā)現(xiàn)了與屈家?guī)X文化“大型陶祖”類似的“小型玉祖”⑤。夏商周時期,柄形器出土數(shù)量增多,二里頭遺址、鄭州商城、安陽殷墟、宗周成周以及諸侯國、方國貴族墓均有柄形器出土。
1.2 出土位置
根據(jù)考古資料可知,柄形器出土位置分兩種:一,多見于大中型墓葬,如棺頂或墓主腰、胸、頭、腿側等;二,夏商周及諸侯國國都范圍內。
2 不同時期柄形器功能試析
2.1 新石器時代
屈家?guī)X文化祭祀?yún)^(qū)發(fā)現(xiàn)的陶筒形器,嚴文明先生認為其屬于宗教道具⑥;張緒球先生進一步解析,認為其外形與金文、甲骨文中的“且”字相似,與男性生殖器形似,故認為其是一種祭祀道具,即巨型陶祖,是祖先化身⑦,屬于祭祀品;還有專家認為屈家?guī)X陶筒形器代表當時人們對祖先或生殖器的崇拜,或二者兼有,故稱其為“大型陶祖”⑧。
石家河文化鄧家灣遺址出土的柄形器,材質、體量與屈家?guī)X有所不同。從形制大小看,小于屈家?guī)X“大型陶祖”屬“小型玉祖”,應與社會文化演變有關。質地為玉,故專家稱其“玉柄形器”,是目前所見最早“玉柄形器”。此外,石家河文化出土“小型玉祖”多帶刻紋,與屈家?guī)X文化多素面不同。
屈家?guī)X文化時期,各群體間雖沖突不斷,但正因外部因素影響,群體內部分化和沖突較緩和。換言之,群體內部仍屬一個整體,崇拜信仰對象與后世明確的血緣祖先不同,后世崇拜、信仰直系血緣先祖,屈家?guī)X文化時期仍信仰崇拜部落祖先或神話人物,因此象征、祭祀祖先所用柄形器體量也相對較大。到石家河時期,根據(jù)墓葬情況可知,社會群體內部競爭激烈,社會分化進一步加劇,小宗族群體出現(xiàn),“祖”可能已不再是社會共同體的公共性始祖,因此象征、祭祀祖先所用柄形器的體量也隨社會群體體量變小而變小⑨。
但是,無論是屈家?guī)X文化時期還是石家河文化時期,柄形器的社會功能應不變,仍為祭祀禮器或身份等級象征。因為直到石家河文化時期柄形器仍被使用,甚至被進一步改進,如將柄形器、獠牙、老虎等融為一體,獠牙、老虎從傳統(tǒng)文化角度而言,代表權利和勇猛,比如虎符。據(jù)此推測,最遲至石家河文化時期,柄形器仍是宗族祖先、生殖崇拜、權力的象征,甚至是王權代表。
2.2 夏代
根據(jù)考古資料可知,夏代柄形器多出自二里頭遺址,質地多為玉,如四角樓⑩、M11k出土柄形器等。從墓葬中的陪葬品看,基本都有青銅器;從墓葬規(guī)格看,多為大中型墓葬。分析可知:一,出土柄形器的墓葬規(guī)格較高,墓主非一般平民,應是貴族;二,柄形器應是某種身份地位象征;三,大多發(fā)現(xiàn)于墓葬之中,應與祭祀有關。
與新石器時代相比,夏代柄形器功能應更側重身份地位的象征。屈家?guī)X文化柄形器發(fā)現(xiàn)于祭祀?yún)^(qū),其功能應更側重于祭祀,而二里頭柄形器大多發(fā)現(xiàn)于墓葬中,且常見于有青銅器的墓葬,所以應與青銅器同為陪葬品,象征墓主身份地位。
此外,M11出土玉柄形器體量較大,殘長14厘米,厚1.1厘米,一端有穿孔,孔徑1.5毫米,與新石器時代柄形器不同。穿孔一般與懸掛或佩戴有關,因此可推測這一時期柄形器除身份地位象征功能外,應還有其他作用,如裝飾品。因為就M11出土玉柄形器長度、厚度及穿孔而言,此器便于攜帶。所以夏代柄形器也有可能被當作裝飾品。但就共存器物而言,作為身份地位象征的可能性更大。相較于青銅器,其體量小,制作精美,更便于攜帶,其功能與春秋“君子佩劍”異曲同工。另外,參照玉鉞的安裝方式和功能,M11出土玉柄形器也不排除與之有類似的作用。二里頭K4出土的獸面玉柄形器,紋飾與良渚文化神人獸面紋類似,又出土于政治中心,故推測其應是與神權、王權有關的儀玉。
綜上,夏代柄形器功能應有五種:一,同新石器時代,為祭祀用品;二,同青銅器,代表墓主身份地位;三,裝飾品,應是前兩種功能的延伸或附屬;四,儀玉;五,貴族盛行的一種社會文化。
2.3 商代
根據(jù)考古資料可知,相比夏代,商代柄形器增多,且多出于大中型墓葬,這與商代重祖先崇拜和鬼神溝通的社會文化相符,兩者都需與上天對話、祭祀,而祭祀溝通需要媒介,所以商代柄形器功能之一與新石器時代和夏代相似,為祭祀禮器。另外,這一時期大中型墓葬中大量出現(xiàn)柄形器,也說明商時祭祀文化在社會文化中的地位提升。
安陽后岡殷墓出土柄形器15件,其中玉柄形器1件(M27∶02)、石柄形器14件。M3盜坑中6件柄形器(M3∶01~M3∶06)均見陰線紋二周,分別朱書二字,M3∶01書“祖庚”,M3∶02書“祖甲”,M3∶03書“祖丙”,M3∶04書“父□”,M3∶05書“父辛”,M3∶06書“父癸”l,是商代的祖先廟名或日名,劉釗先生認為其相當于后世宗廟牌位m,筆者贊同劉釗先生的分析。雖《禮記外傳》和《論語·八佾》記載“主”的容身之物是木制,但《說文解字》記載“周禮有郊宗石室。一曰大夫以石為主”,可見也有石制,現(xiàn)今亦可見,如墓碑。
浙江安吉商墓出土柄形器n刻獸面紋,嵌綠松石,報告中稱其為短刀或匕首的柄部,筆者贊同此觀點。江西新干大洋洲商代大墓發(fā)現(xiàn)4件柄形器,如XDM∶652、XDM∶653o,皆兩端對鉆穿孔。其中XDM∶652比較特殊,位于銅鉞之下、墓主腰部。雖僅從出土狀況無法確定其是否為銅鉞柄部,但商代出土了不少骨銅或玉銅組合器,如婦好墓銅柄玉矛,故筆者推測XDM∶652可能是銅鉞柄。而青銅鉞一般為禮器,因此商代柄形器應與禮器組合使用,有禮器性質。此外,XDM∶652刻獸面紋,結合良渚文化的神人獸面紋和青銅器上的獸面紋,筆者認為商代帶有獸面紋且制作精致的柄形器,也可能為儀玉,代表王權、神權。
綜上,商代柄形器功能有四種:一,禮器;二,“石主”(宗廟牌位);三,儀玉;四,禮器組成部分。但安陽后崗M3出土柄形器有銘文且內容特殊,因此筆者認為商代柄形器功能雖不局限于某一種,但有側重,如在某一時期側重“石主”功能。
2.4 西周時期
《周禮·地官·掌節(jié)》記載:“掌節(jié),掌守邦節(jié)而辨其用,以輔王命?!庇纱丝芍肮?jié)”在周代為重要禮器?!吨芏Y·秋官·小行人》記載:“達天下之六節(jié):山國用虎節(jié),土國用人節(jié),澤國用龍節(jié),皆以金為之;道路用旌節(jié),門關用符節(jié),都鄙用管節(jié),皆以竹為之?!庇纱丝芍艽肮?jié)”有金、竹、玉、角幾種材質。
1946年長沙曾出土一銅龍節(jié)p,雙面鐫刻銘文九字“王命命傳賃”“一輶飲之”,一端為龍頭形。整體造型與《陶齋吉金續(xù)錄》和《三代吉金文存》中的龍節(jié)形制、銘文、字體相同,故此節(jié)應為“龍節(jié)”,材質為吉金,故也可稱“金節(jié)”。結合出土地點,亦符合“澤國用龍節(jié),皆以金為之”記載。而柄形器中的片狀玉柄形器外形與此節(jié)如出一轍,因此筆者認為玉柄形器在周代應是文獻中記載的“玉節(jié)”。
但僅根據(jù)外形定義玉柄形器是文獻中的玉節(jié),證據(jù)稍有不足。因此,筆者結合考古資料進一步分析?!吨芏Y·地官·掌節(jié)》記載“守邦國者用玉節(jié)”,鄭玄注:“謂諸侯于其國中,公卿大夫、王子弟于其采邑有命者,亦自有節(jié)以輔之。玉節(jié)之制,如王為之,以命數(shù)為小大?!笨梢娭T侯、大夫、有王命的王族子弟皆有玉節(jié),大小以所負王命而定。換言之,諸侯、大夫、有王命的王族子弟所持玉節(jié)既是責任,也是身份象征。“邦國”即方國、諸侯國,至此可知,能持玉節(jié)者皆為周時貴族,與西周柄形器出土地點、墓葬規(guī)模及墓主身份相符。
周代柄形器多出于成周宗周、諸侯國貴族墓。1983—1986年張家坡墓地出土玉柄形器159件,石柄形器1件(M141)q。從數(shù)量看,除M302出土22件、M44出土10件外,其余墓葬多出土1~2件。從位置看,多位于墓主胸、腰、頭部。成周也有發(fā)現(xiàn),如洛陽北窯,14座西周墓出土柄形器38件r。除成周宗周地區(qū)外,諸侯國、方國貴族墓也出土了較多柄形器,如:寶雞茹家莊BRM1出土27件s,此墓據(jù)銘文知墓主是伯;BRM2出土6件,墓主為伯之妻井姬?!秲x禮·士喪禮》記載:“天子之棺四重,諸侯再重,大夫一重?!苯Y合發(fā)掘資料,伯相當于大夫一級。BRM1柄形器多位于墓主胸腹部,4件刻西周新出現(xiàn)的鳳鳥紋,3件有穿孔,長度超過20厘米的僅1件。
1971年涇陽高家堡墓葬出土1件劍形玉器,外形與柄形器相似t。甘肅靈臺白草坡出土柄形器7件,3件有鉆孔,皆位于墓主腹部u。河南鹿邑太清宮長子口墓出土柄形器29件,3件有紋飾,5件有穿孔,其中M1∶315既有紋飾又有穿孔,長12.3厘米。北京琉璃河ⅠM51、M53和ⅡM205、M253各出土玉柄形器1件v。山西天馬—曲村晉侯墓地出土玉柄形器多件w。長安灃東斗門鎮(zhèn)西周墓發(fā)現(xiàn)柄形器6件,部分帶鞘,如長花M15∶25,柄部有兩道環(huán)狀凸棱,器身插入魚皮鞘中x。
以上為較典型的周代柄形器出土情況:張家坡出土159件玉柄形器墓葬中,有5座墓葬可辨墓主身份,M157、M168、M170為井叔墓,M163、M165為井叔家族墓,井氏家族為奴隸主貴族;寶雞茹家莊BRM1和BRM2為伯、伯之妻井姬;甘肅白草坡墓地為西周密國貴族墓地;河南鹿邑太清宮長子口墓為西周初年宋國國君墓;北京琉璃河墓地為燕國貴族墓地;山西天馬—曲村墓地為晉侯墓地。由此可見,墓主皆為貴族,符合《周禮·地官·掌節(jié)》記載和鄭玄所言。另外,結合柄形器出土范圍和數(shù)量,筆者認為其在西周應受不同地區(qū)貴族喜愛、重視,而在多個貴族墓中均發(fā)現(xiàn)柄形器,恰好說明柄形器在西周很重要,有屬于它的時代社會功能。
張家坡西周墓地中可辨性別的貴族墓中,僅M163為女性,M157、M168、M170、M165、M183、M253都為男性;寶雞茹家莊BRM1墓主為男性,BRM2為女性。從可辨別性別的幾座墓葬看,西周柄形器并不是只有貴族男性才可使用,女性也可用,所以此時應不是權利象征,但與身份地位有關。從柄形器數(shù)量、工藝看,男性墓出土柄形器明顯多于女性墓,且制作工藝、紋飾等更為精致、繁雜。筆者分析,導致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可能是男女社會地位,西周時期為男權社會,女性作為從屬,社會地位整體低于男性,反應在柄形器上便是數(shù)量、工藝、紋飾等有所區(qū)別。
另外,部分柄形器有穿孔,如張家坡M170∶72、M44∶04,白草坡M1∶315,茹家莊BRM1甲∶76,且這類柄形器多出土于墓主胸、腹、腰部,因此筆者推測其應與佩戴或懸掛有關。除此之外,不排除其為儀玉,如位于墓主胸部的柄形器,可能有其他組合部件,但因不易保存,只留存柄形器。河南鹿邑太清宮長子口墓的柄形器位于墓主腿側,應佩戴于墓主腰部,腰腿間的距離則由某種不易保存的材質連接,作用除身份象征外,應與現(xiàn)代增加衣裙垂感的處理類同。另外,在墓主頭骨處發(fā)現(xiàn)柄形器5件,多無鉆孔,此類柄形器應屬葬玉。西安長花帶鞘柄形器M15∶25,與其他柄形器不同,其他柄形器或單獨存在,或與其他器物組合為新的器物,而此件柄形器器身插入魚皮鞘中,呈一件完整器,更似帶鞘的劍或匕首;1971年涇陽高家堡出土的劍形玉器,造型與劍十分形似。這類柄形器雖數(shù)量不多,但也是柄形器功能的一種反映,即柄形器在西周也作兵器劍或匕首使用,但從其材質而言,實用器的可能性較小,應為禮器或明器。
綜上,西周柄形器所處位置主要為墓主胸、腰、腹、頭、腿和棺槨之間等部位,出土墓葬主要為中高等級貴族墓葬,其上鉆孔者較多,因此筆者分析西周柄形器功能為:胸部—手握式儀玉;腰、腿部—多是佩戴于身,作裝飾或“身份證”;頭部—多無鉆孔,應為葬玉;長花M15:25和1971年高家堡出土的此類柄形器,應還作禮器或明器;長子口墓出土的柄形器應還有與現(xiàn)代衣裙上所綴珠串雷同的作用(增加衣裙下垂感)。
3 結語
綜上所述,柄形器自新石器時代至西周,每一階段的功能有所重復,但又各有側重,后代對前代有所繼承,但也有所創(chuàng)新。新石器時代石家河文化時,柄形器功能為(宗族祖先、生殖)崇拜、權利象征、王權代表。夏代柄形器功能在繼承新石器時代功能的基礎上,又有身份地位象征、裝飾品、儀玉等創(chuàng)新。商代柄形器功能繼承祭祀、儀玉、禮器功能,又有了宗廟牌位功能。
西周柄形器數(shù)量增多,且鉆孔者增多,其中不乏一些特殊形制的,結合文獻和考古資料,筆者分析認為這一時期出土于不同部位、不同形制的柄形器,功能有所不同:胸部—手握式儀玉;腰腿部—佩戴于身,做裝飾品和“身份證”;頭部—葬玉;長花M15:25和高家堡出土的柄形器,可能為禮器或明器;另還有增加衣裙垂感等附屬功能。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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