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要：中國是一個統(tǒng)一的多民族國家，少數(shù)民族文學(xué)是中華民族文化的有機(jī)組成部分，也是人類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我國少數(shù)民族三大英雄史詩之一的《瑪納斯》包含大量承載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專有名詞。本文通過對《瑪納斯》艾什瑪特演唱本中馬匹專有名詞翻譯方法的分析和研究，認(rèn)為中華史詩典籍英譯既要實(shí)現(xiàn)語言層面的傳遞，也要實(shí)現(xiàn)文化層面的交流。本研究對于進(jìn)一步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以及構(gòu)建中國對外文學(xué)話語體系有一定啟示意義。

關(guān)鍵詞：《瑪納斯》；專有名詞翻譯；對外文學(xué)話語體系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24）01-0043-5

DOI編碼：10.16263/j.cnki.23-1071/h.2024.01.007

A Study on the Translation of Proper Nouns in the Epics of Ethnic Minorities of China

Zheng D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Minzu University， Dalian 116600， China）

China is a unified multi-ethnic country， and the literature of ethnic minorities is an organic component of Chinese culture and a precious cultural heritage of humanity. Manas is a masterpiece which contains a large number of proper nouns carrying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translation of the proper nouns “horse” in the Manas sung by Eshmat Manbetjüsüp. It is believed that on the translation of the proper nouns in Chinese epics， literal translation and transliteration are the main methods， with the combination of thick translation and supplemented by free translation. This method can also be applied to the translation of other types of proper nouns in the Chinese epics.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epics should achieve the purpose of both linguistic and 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e study is of significance for further carrying forward “Introducing the Chinese Culture Abroad”， and constructing China’s international discourse on literature.

Key words：Manas; translation of proper noun; China’s international discourse on literature

我國是一個少數(shù)民族史詩蘊(yùn)藏量極為豐富的國家，約有各類史詩數(shù)百部之多。作為中華文化的精粹與內(nèi)核組成部分，中國史詩是一座民間文學(xué)寶庫，是一座展示民族精神的博物館和認(rèn)識一個民族的百科全書。史詩《瑪納斯》就是一部反映人民集體智慧結(jié)晶的優(yōu)秀成果。習(xí)近平總書記曾多次提到史詩《瑪納斯》，指出要向世界傳播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華文化要和世界文化更好地開展交流互鑒。

1 史詩《瑪納斯》的英譯

作為“活態(tài)”的民間口頭文學(xué)形式，史詩《瑪納斯》在記錄初始就伴隨著翻譯行為的發(fā)生。史詩《瑪納斯》的英譯最早始于英國學(xué)者亞瑟·哈圖（Arthur Hatto）于1977年翻譯出版的《闊闊托依的祭典》。哈圖的英譯為史詩《瑪納斯》在西方的傳播奠定了堅實(shí)的基礎(chǔ)。哈圖之后，瓦爾特·梅依（Walter May）、丹尼爾·普熱依爾（Daniel Prior）、艾爾米拉·闊楚姆庫里克孜（Elmira Kocumkulkizi）等學(xué)者紛紛對蘇聯(lián)瑪納斯奇薩恩拜·奧諾孜巴克（Saginbay Orozbak）和薩雅克拜·卡拉拉耶夫（Sa-yakbay Karalaev）等演唱的史詩《瑪納斯》唱本進(jìn)行了英文翻譯。2013年，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我國大瑪納斯奇居素普·瑪瑪依演唱的《瑪納斯》第一部4卷本的英譯本；2024年，國家社科基金項(xiàng)目“《瑪納斯》艾什瑪特唱本的英譯及口傳史詩翻譯研究”的結(jié)項(xiàng)成果——英文版《〈瑪納斯〉艾什瑪特演唱本》即將出版，這是我國第一次對史詩《瑪納斯》演唱大師艾什瑪特的演唱本進(jìn)行英譯。該英文本的問世對于史詩《瑪納斯》的比較研究以及“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都將起到重要作用。筆者現(xiàn)就該演唱本英譯過程中專有名詞的翻譯問題，特別是關(guān)于史詩中各種馬匹名稱的英譯問題進(jìn)行分析和探討，以期對中華史詩典籍中少數(shù)民族語境下專有名詞的翻譯提供參考。

2 艾什瑪特演唱本中馬匹名字的英譯

《瑪納斯》艾什瑪特演唱本共包括4個篇章，即《闊闊托依的祭典》《瑪納斯討伐卡依普汗的女兒薩依卡麗姑娘》《空吾爾巴依從別依京出征塔拉斯，瑪納斯迎戰(zhàn)》和《瑪納斯搶掠阿依汗和昆汗的馬群，死而復(fù)生回塔拉斯》。每篇中都出現(xiàn)年齡、品種、顏色各異的馬匹，例如良馬、走馬、馴馬、杏黃馬、白腿馬、棗騮馬，等等?？梢哉f，馬匹的名稱和種類在艾什瑪特演唱本中非常豐富，它們是英雄的翅膀，對故事的發(fā)展起到重要作用。參照居素普《瑪納斯》英譯唱本^①，就艾什瑪特演唱本中常見的幾種馬匹名稱的英譯進(jìn)行說明。

2.1 關(guān)于馬匹英譯的說明

首先須說明的是，居素普唱本“Kokotoy’s Memorial Ceremony”一章中，馬的英譯詞選用的是steed. 《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第9版）對steed的解釋為：（literary or humorous）a horse to ride on（2019：1532），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第6版）對其的解釋為：literary a strong fast horse（2016：1795）?？梢?，steed是文學(xué)彩色較重的詞匯。居素普具有較高的文化水平和文學(xué)修養(yǎng)，他演唱的《瑪納斯》具有較強(qiáng)的文學(xué)性，因此其譯本的譯者選用steed一詞。與居素普相比，艾什瑪特是文盲歌手，他的唱本語言通俗、簡約、樸實(shí)無華，因此選用普通詞匯horse翻譯馬匹，只有在特指某戰(zhàn)馬或駿馬時，才譯為steed.

其次，艾什瑪特唱本中，對馬的年齡的描述也十分詳細(xì)，例如，兩歲馬（tay）、三歲馬（kunan）、種馬（aygir）等。愛德華茲（2007）介紹到，母馬在15-24個月達(dá)到青春期，2-3歲時可以生育，但是4歲較合適；公馬在1-2周歲間有性能力，在馴養(yǎng)條件下，3-4歲以前不會把它們當(dāng)做種馬，5-6歲成熟。因此，唱本中提及的兩歲、三歲的馬都應(yīng)看做是小馬。英文中公小馬可用colt或foal來指代，而母小馬用filly. Longman of Contemporary English（第6版）中對colt與foal的解釋是一致的：a young male horse（2016：338，704）；而《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第9版）中foal的解釋為：a very young horse（2019：604），colt的解釋為：a young male horse up to the age of four or five（2019：294）。按照這一解釋，在翻譯1-3歲的公馬時，均選用foal一詞，例如，two-year-old foal，4-5歲的公馬則用colt一詞，而沒有特殊指出年齡的馬，就是用前文提及的horse來翻譯。

2.2 不同特性馬匹名稱的英譯

艾什瑪特演唱本共出現(xiàn)十幾種名稱各異的馬匹，按照馬匹屬性可以分為良馬、走馬、馴馬等。百度百科中，“良馬”指的是“駿馬，跑得快的好馬，良種馬”；“走馬”為“善跑的馬”；“馴馬”指“被馴為乘騎的馬，典型地有一個強(qiáng)健的背，豐滿勻稱的軀體，長而傾斜的儃和肩”。愛德華茲在《全世界100多種馬的彩色圖鑒》中介紹了一種名為“田納西走馬”（Tennessee Walking Horse）的馬匹類型。這種馬是在19世紀(jì)培育的，它奠基的種馬是標(biāo)準(zhǔn)的快步種馬（愛德華茲 2007：208）。而在吳景榮和程鎮(zhèn)球主編的《新時代漢英大詞典》（2000：972）中，“良馬”譯為fine horse或fine steed，“走馬”fine horse或steed（同上：2069）。吳光華主編的《英漢大詞典》（第3版）（2017：1025）中只有“良馬俊犬”的英譯，為fleet horses and pedigree hounds. 結(jié)合各類馬匹的漢語解釋以及可參考的英文翻譯，譯者采取直譯+注釋的方法，將“良馬”譯為fine horse，注釋為a horse capable of running fast（跑得很快的馬匹）；將“走馬”譯為walking horse，注釋為a horse that is good at running（善跑的馬匹）。 這一方面是因?yàn)椤傲捡R”和“走馬”在唱本中是兩類不同的馬（如“紫紅色走馬”“花走馬”“黑良馬”），應(yīng)加以區(qū)分；另一方面是fine與walking分別直接對應(yīng)漢語的“良”和“走”，能夠直接傳遞字面意思，但同時添加注釋，可以幫助目的語讀者對馬的屬性有更清楚的劃分。而“馴馬”在百度百科中譯為saddle horse.《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第9版）中，saddle horse的解釋為：a horse which is used only for riding（僅用于騎用的馬）（2019：1365），這與其詞義“被馴為乘騎的馬”相一致，因此我們采用此譯法，一是符合國際通用譯法，二是也屬于直譯，因?yàn)樽鳛閯釉~的saddle有“（馴馬師）使（馬）參加比賽”之意。

2.3 不同毛色馬匹名稱的英譯

馬身上的毛有3種，即被毛、長毛和觸毛。被毛就是馬體表面的短毛，長毛（保護(hù)毛）指的是鬃毛、尾毛等，觸毛就是嘴唇、鼻孔、眼睛周圍的毛。所謂馬的毛色，指的是被毛和長毛的顏色。羅園渠在“栗色、棗騮、青馬……如何分清馬的顏色”一文中，按照馬的毛色，將馬匹大體分為10個類型，即黑毛、白毛、騮毛、花毛、青毛等。在艾什瑪特演唱本中，按照毛色對馬匹進(jìn)行分類，介紹到的馬匹有黑毛馬、青毛馬、騮毛馬、花毛馬等。

第一，騮馬（bay horse）?！冬F(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中，“騮”指的是“古書上黑鬃黑尾巴的紅馬”（2019：838）。愛德華茲也介紹，騮色（bay）指的是紅棕色到暗金黃色，這類馬有黑色的鬃毛、尾巴和四肢（愛德華茲 2007：23）。羅園渠在其文章中也介紹到，騮馬是“長毛、四肢下部為黑色的馬，其中四肢下部的黑色經(jīng)常出現(xiàn)白色區(qū)域”?！杜＝蚋唠A英漢雙解詞典》（第9版）中對bay的釋義為：a horse of a dark brown color（2019：116）；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的解釋為：a horse that is reddish brown color（2016：134）。由此可見，“騮毛馬”為紅棕色的馬，這類馬的鬃毛和尾巴以及四肢下部為黑色，即a reddish brown horse with black mane， tail and legs， and with white patches on its lower legs.

根據(jù)被毛顏色的不同，騮毛馬又分為紅騮（又稱棗騮）、黃騮、黑騮等。唱本中就提及棗騮馬（即：棗紅色馬，帶有黑色鬃毛、尾巴，且四肢下部為黑色）、淺柔騮色馬（即：淺紅棕色馬，帶有黑色鬃毛、尾巴且四肢下部為黑色）和棕色棗騮馬（即：棕紅色馬，帶有黑色鬃毛、尾巴且四肢下部為黑色）。其對應(yīng)的英文翻譯為：a maroon horse with black mane， tail and legs， and with white patches on its lower legs： a light reddish brown horse with black mane， tail and legs， and with white patches on its lower legs和a brownish red horse with black mane， tail and legs， and with white patches on its lower legs. 不過在唱本翻譯時，“棗騮馬”第一次出現(xiàn)時，如“把棕色棗騮馬牽去好好調(diào)養(yǎng)”，采取的是直譯+注釋的方式，即Ask him to carefully train his brown date-bay-horse，補(bǔ)充注釋，而后再出現(xiàn)的騮毛馬，則使用的是意譯的翻譯方法。

第二，花毛馬（pinto或paint horse）。愛德華茲介紹，“品托”（pinto）一詞來自西班牙文pintado，意為“繪畫的”，后演變?yōu)椤盎ǖ摹?；這種馬身上有大片的、不規(guī)則的單一顏色的斑塊（愛德華茲 2007：204）。羅園渠指出，“花”指的是白斑，而花馬就是全身散布大小不等的白斑?！杜＝蚋唠A英漢雙解詞典》（第6版）中對pinto的釋義為：（of a horse）with areas on it of two colors， usually black and white（2019：1608）；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的解釋為：a horse with irregular patterns of two or more colors（2016：1371），同義詞為piebald（a piebald animal has black and white areas on its body，2016：1365）。因此，花毛馬指的就是身上有白斑的馬，即a horse with white patches on its body.

在黑騮青等顏色基礎(chǔ)上有白斑的馬分別叫做黑花馬、騮花馬和青花馬。唱本中多次出現(xiàn)青花馬，按照解釋應(yīng)為：全身散布大小不等的白斑的青色的馬。那么，“青色”又如何翻譯呢？根據(jù)羅園渠的介紹，青毛馬也是馬匹毛色的一種，這種馬全身被毛和長毛均為黑白色混合，因此它不是我們所說的blue或者turquoise，青毛馬的英文為gray horse. 因此“青花馬”英譯為：a gray horse with white patches. 根據(jù)這一方法，唱本中出現(xiàn)的“黃花馬”可譯為a yellow horse with white patches，“黑花馬”譯為a black horse with white patches. 譯本中對于此類馬匹的英譯主要采取的是意譯的方式，即通過詳細(xì)描述馬匹的毛色特征，幫助目的語讀者具象地對其進(jìn)行區(qū)分。

此外，唱本中還出現(xiàn)了其他毛色不同的馬匹，例如，瑪納斯的杏黃馬、交勞依的灰黃馬等。對于這類馬匹的翻譯，采取的是直譯的方式，即“杏黃馬”直譯為apricot-yellow horse，“灰黃馬”譯為gray and yellow horse，“黑白馬”譯為black and white horse.

2.4 不同形態(tài)馬匹名稱的英譯

除了上述馬匹之外，唱本中還出現(xiàn)許多形態(tài)各異的馬匹，例如，麋鹿脖子、庫蘭胸膛、驢蹄青色短尾馬，鴨蹄白走馬，羊脖棕馬等。對這類馬匹的翻譯，譯者主要采取的是直譯、直譯+注釋或音譯+注釋的方法，例如：

（1）“鴨蹄白走馬”直譯為a white walking horse with duck webbed feet，“羊脖棕馬”直譯為a sheep-neck brown horse，“大肚馬”直譯為a big-bellied horse；

（2）“灰兔馬”直譯為gray-rabbit-horse，加注釋：this kind of horse is characterized by a slight protrusion from above the nose， somewhat similar to the head of a rabbit（兔頭指的是由額至鼻端的線呈弓起狀；灰兔馬是具有兔頭的灰色被毛的馬匹）；

（3）“麋鹿脖子、庫蘭胸膛、驢蹄青色短尾馬”譯為a short-tailed gray horse with elk neck， qulan chest and donkey feet，“庫蘭”在柯爾克孜語中指的是“長頸鹿”，但是此處沒有將其直接譯為giraffe，而是保留民族語言，并加注釋：The Kirgiz word qulan refers to “giraffe”。

2.5 專有名字馬匹的英譯

唱本中還出現(xiàn)有專有名字的馬匹，例如，瑪納斯的駿馬“阿克庫拉”（Akkula），包克木龍的駿馬“瑪尼凱爾”（Maniker），色爾阿克的“闊克鐵凱駿馬”（K?k teke），色爾克的“闊克切比奇駿馬”（K?k chebich），卡勒卡曼的“卡熱阿拉駿馬”（Qarala）等，對這類馬匹的翻譯采取的是音譯+注釋的方法，請專家對其進(jìn)行轉(zhuǎn)音。同樣翻譯方法也適用于唱本中出現(xiàn)的“卡爾特庫讓馬”（Qart-gür?? horse），注釋：this is the name of a kind of horse in Kirgiz（柯爾克孜馬匹的一種）；“阿奇布旦馬”（Aqbudan horse），注釋：this means an untiring horse（指是不知疲倦的馬）。

3 少數(shù)民族史詩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

駿馬在我國少數(shù)民族中占有重要地位。游牧民族的英雄離開坐騎，無法實(shí)現(xiàn)自己的遠(yuǎn)大理想；游牧民族的詩歌沒有駿馬，將索然無味，失去魅力的芬芳（黃中祥 2007：294）。駿馬情懷在塑造和突出史詩英雄形象中發(fā)揮著不可取代的作用，襯托得英雄精神更加豐富多彩（黃中祥 2007：300）。史詩《瑪納斯》艾什瑪特唱本中馬匹名稱的英譯，采取的方法主要有直譯、直譯+注釋、音譯+注釋以及意譯幾種方法。

許淵沖認(rèn)為，“直譯是把忠實(shí)于原文內(nèi)容放在第一位，把忠實(shí)于原文的譯文形式放在第二位，把通順的譯文放在第三位的翻譯方法；意譯卻是把忠實(shí)于原文內(nèi)容放在第一位，把通順的譯文形式放在第二位，而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的翻譯方法”（許淵沖 1984：51）。概言之，直譯是翻譯時在語言層面，如詞語、句子等，與原作的語言保持一致，而意譯則主張，只要能夠真實(shí)地傳達(dá)原文的意思，可以在翻譯時對原作語言做出合乎譯入語語言句法的改動。直譯能夠更加準(zhǔn)確地傳達(dá)原文的意思，更好地展現(xiàn)不同語言和文化之間的差異，當(dāng)直譯原文結(jié)果令人難解或造成誤解時，意譯則可以更好地表述出原文的意義。例如，“棗騮馬”的翻譯就是先直譯，后意譯。

音譯是把源語符號轉(zhuǎn)換成目的語中語音相對應(yīng)的符號，就是把一種語言的某個詞用另一種語言中與它發(fā)音相同或近似的語音表示出來（索朗旺姆 2022：65）。音譯還原了民族語發(fā)音和音節(jié)的結(jié)構(gòu)特征（馬莉 李虹 2023：156）。例如，“阿克庫拉”等馬匹名稱就采用這一翻譯方法。而通過添加包括大量的腳注、譯注、說明等闡釋性文本材料，旨在為讀者提供背景知識信息的深度翻譯策略，為目的語讀者了解源語文化提供了新的路徑（李紅霞 張政 2015：34，段峰 2006：90-91）。因此，在采取直譯或者音譯時，譯者都通過添加注釋的方式以期目的語讀者更好地了解源語文化。

實(shí)際上，上述方法同樣適用于少數(shù)民族史詩中其他類專有名詞，如食物、服飾等的翻譯實(shí)踐，借助這樣的方法，既可以做到語言層面的交流，也可以實(shí)現(xiàn)社會文化層面的交流。

4 結(jié)束語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中國有堅定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其本質(zhì)是建立在5000多年文明傳承基礎(chǔ)上的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一個國家、民族或個人對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文化價值和文化優(yōu)勢具有強(qiáng)烈的自信心態(tài)，同時也能包容并尊重其他文化。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對外傳播話語建構(gòu)的重要基石，是民族復(fù)興的起點(diǎn)和動力，也是人類命運(yùn)共同體提供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的重要途徑（高歌 2023：92）。中國少數(shù)民族史詩是中華各族人民在漫長的生產(chǎn)生活實(shí)踐活動中沉淀下來的，是人民集體智慧的結(jié)晶，具有巨大的人文價值，是寶貴的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在對外講述中國少數(shù)民族史詩故事時，既要堅持文化自信，保留少數(shù)民族文化和語言，同時也要考慮目的語讀者的接受。本文基于對史詩《瑪納斯》艾什瑪特演唱本中馬匹類專有名詞的英譯分析，認(rèn)為直譯和音譯為主、意譯為輔，添加注釋的方法適用于我國少數(shù)民族史詩專有名詞的英譯，這對于我國少數(shù)民族口傳史詩的英譯研究以及我國對外文化話語體系的構(gòu)建研究都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注釋

①此處所指為：2013年，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柯爾克孜族英雄史詩瑪納斯》第一部《瑪納斯》（英文版），該書根據(jù)居素普·瑪瑪依演唱的史詩《瑪納斯》演唱本整理而來。本文主要參照的是居素普唱本中與艾什瑪特唱本四章內(nèi)容相似的章節(jié)，如“闊克托依的祭典”“空吾爾謀害瑪納斯”“夜襲空吾爾巴依的馬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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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23-12-10【責(zé)任編輯 孫 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