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兩句被人們廣為吟誦,其藝術魔力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呢?
一、這兩句詩能分解為代表十種景物的十個名詞: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雖然在詩句里,“雞聲”“茅店”“人跡”“板橋”都結合為定語加中心語的“偏正詞組”,但由于作定語的都是名詞,所以仍保留了名詞的具體感。如“雞聲”一詞,“雞”和“聲”結合在一起可以喚起一種引頸長鳴的視覺形象。
二、通過具體典型的事物鮮明生動地描繪出一幅荒山早行圖,把人在旅途的艱辛愁苦寄寓在字里行間,是“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于言外”(歐陽修《六一詩話》)的神來之筆。
三、對仗講究。如:“雞聲”和“人跡”不但字面上是名詞相對的工對,“雞”和“人”,“聲”和“跡”又自然成對,而作定語的“雞”和“人”都是有生命之物,中心詞“聲”和“跡”又都是無生命之物,并且“聲”還是“雞”叫出來的,“跡”也是“人”踩出來的。后面的“茅店”和“板橋”,“茅店月”和“板橋霜”也一樣工巧。
四、“月”“霜”含義深刻,值得反復玩味咀嚼。它們的顏色都是潔白晶瑩的,給人寒冷冰涼之感。這又進一步地描繪和渲染了寒冬季節(jié)的早晨,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處處寒氣襲人,時時清冷刺骨,加之荒村野店,殘月猶存,四周曠寂,道路凄清,把羈旅的辛酸和愁緒發(fā)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