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名高三學生隨著高考臨近，感到壓力，并且出現(xiàn)強迫思維，影響學習狀態(tài)并感到困擾。心理教師運用接納承諾療法，通過三次輔導和每日正念練習十分鐘的家庭作業(yè)，幫助該學生培養(yǎng)觀察性自我，與頭腦中的強迫思維進行認知解離，以更開放的方式接納頭腦中出現(xiàn)的想法和經(jīng)驗，加強學生對認知融合與經(jīng)驗性回避的覺察，與自己的強迫思維共處，提升心理靈活性，追求自己心中有價值的生活。

關(guān)鍵詞：接納承諾療法；隱喻；觀察性自我；高考；強迫思維

中圖分類號：G44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1-2684（2024）31-0055-05

一、個案概況

來訪學生阿雨（化名），男，17 歲，高三年級學生。學習成績一般，隨著高考的臨近，阿雨因為考試壓力而感到緊張。感到壓力的同時，阿雨感覺自己開始出現(xiàn)一些潔癖的強迫思維，例如：明明洗好手之后卻還覺得手是不干凈的，而不敢拿筆書寫；喝茶時感覺有灰塵飄入杯內(nèi)，而感到惡心不想喝；喝牛奶時會覺得吸管不干凈，要是放進牛奶里，牛奶也不干凈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大約兩周，阿雨嘗試與這樣的思維對抗，控制自己的想法，但沒有效果。

家庭情況：

父母離異，與母親一起生活，與母親關(guān)系良好，母親性格熱情開朗。

心理方面：

阿雨性格開朗外向，在學校有較多知心好友，社會支持良好。對自我的要求比較高，容易陷入高要求的情景，繼而影響生活。

認知方面：

阿雨有潔癖的強迫思維，傾向于以控制的方式與該強迫思維對抗。一次次控制的嘗試使得他無法投入活在當下。

行為方面：

為了對抗強迫思維，會不斷洗手、重新泡茶、用衛(wèi)生紙擦拭吸管后再使用。

二、輔導目標和方法

（一）輔導目標

幫助阿雨與頭腦中的強迫思維進行認知解離，使他能以更開放的方式接納頭腦中出現(xiàn)的想法和經(jīng)驗。

加強學生對認知融合與經(jīng)驗性回避的覺察，與自己的強迫思維共處，提升心理靈活性，追求符合自己價值觀的生活。

（二）輔導方法

接納承諾療法（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ACT）是由美國內(nèi)華達大學臨床心理學教授海耶斯及其同事于20 世紀末創(chuàng)立的，是認知行為療法第三浪潮的主流療法[1]。接納承諾療法強調(diào)“接納”“認知解離”“活在當下”“觀察性自我”“價值”“承諾行動”的作用，認為生活中很多痛苦是源于人們和自己的思維融合得太深，以至于無法把有限的注意力或精力集中到有價值的生活上。

在輔導過程中，心理教師通過認知解離和正念練習等方法，嘗試讓阿雨改變他與強迫思維之間的聯(lián)系，覺察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追求，在價值的引導下積極采取行動以接納目前的生活。

三、輔導過程

第一次輔導——通過“流沙”隱喻問題，接納問題，為所當為，順其自然

運用會談技術(shù)收集信息，與學生建立信任關(guān)系，并確定輔導目標。運用外化技術(shù)和隱喻療法幫助來訪學生接納問題，并帶著問題投入生活。

阿雨于下午放學時間來到心理中心進行第一次輔導。阿雨在進入輔導室時，神態(tài)從容，行為舉止外向大方，沒有過多的心理防御。但開始談起自己的問題時，他雙手交叉，呈現(xiàn)出比較緊張的肢體反應。心理教師在了解阿雨的基本信息和訴求后，對其進行了基本的心理健康教育知識分享。

以下是輔導片段：

阿雨：臨近考試我感覺很焦慮，而且我開始有點潔癖，當我糾結(jié)這些東西干不干凈的時候，我就沒辦法好好學習，然后更加焦慮。

心理教師：每個人面臨重要的事情時都會有點焦慮感、緊張感。這說明我們非常重視這件事情，就像現(xiàn)在距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你的焦慮感有所增加是USrBgbAHGgXmDKVK1H6O/g==很正常的。從你的描述中，我感覺你對自己的要求非常高。

阿雨：是的，我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是有點高，我覺得這沒什么不好的。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對“干凈”的要求變得很高，這開始影響我正常的學習和生活了。

心理教師：嗯，這種突然出現(xiàn)的要求讓我感覺好像是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種聲音，在不斷地要求自己去“整理干凈”，你是這種感覺嗎？

阿雨：對，這個聲音不受我的控制，總是在我做事情的時候冒出來，我想要把它壓下去，讓它不要出來，但是好像堵住了一個洞，另一個洞又漏了。

心理教師：你嘗試過用一些方法控制住自己腦海里的聲音，是嗎？

阿雨：是的，我會試著說服自己，這個杯子沒那么臟，我得喝茶才不會在上課的時候睡著，趕快喝了它，然后把注意力放到課堂。

心理教師：聽起來你想要控制它，控制自己腦海里那個聲音。我們給這個聲音起一個名字好不好，不然交流起來挺麻煩的。你覺得叫“潔癖腦”怎么樣？就好比我們的大腦有很多分區(qū)，這個“分區(qū)”最近有點過于活躍了。

阿雨：可以。這個“分區(qū)”確實挺活躍的，聲音一直跑進我的腦海里，都有點煩人了。我試了好多方法，甚至上網(wǎng)查了暴露療法，也沒有用。我該怎么做才能壓制住它、控制住它，不讓它這么活躍，它真的很影響學習，真的很吵。

心理教師：聽起來你嘗試了很多方法，付出了很多努力。我的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你深陷在流沙中，不斷地掙扎，但是流沙沒有要放過你的意思，不斷地把你往下拽。你覺得呢？

阿雨：是的！真的很絕望，我越掙扎，陷得越深，好像永遠都爬不出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高考都快到了，我越想越焦慮。

心理教師：越想越焦慮，越掙扎越出不來，真的很像流沙。你知道在現(xiàn)實生活中遇到流沙該怎么辦嗎？

阿雨：保持冷靜，不要動？

心理教師：是的，遇到流沙時，應該保持冷靜，立刻面部朝上，做出平躺的姿勢，然后張開雙臂，以此增加與流沙的接觸面積，這樣就不會繼續(xù)往下陷了。

阿雨：所以我應該不做任何事情？

心理教師：我們可以看到，越是去控制它、壓抑它，它就會變得越強大。與它纏斗在一起的時候，你更沒辦法好好學習。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與“潔癖腦”和平共處，然后追求對自己有價值的事物；二是繼續(xù)與“潔癖腦”抗爭，然后脫離學習的狀態(tài)。

阿雨：好吧，有時不作為也是一種作為，我試試看吧。

ACT認為生活中阻止人們做有價值的事，并讓人們飽受折磨的兩個核心心理過程分別是經(jīng)驗性回避和認知融合[2]。經(jīng)驗性回避是指個體試圖去控制、擺脫或逃避那些不想要的個人體驗，但越是控制，其內(nèi)心的情緒和想法便越會增加出現(xiàn)的頻率，進而導致個體深陷其中，白熊效應即一個典型例子。

ACT的一個重要技術(shù)是接納，接納即接受我們當下的狀況，允許它存在的一種狀態(tài)[3]。在運用ACT進行心理輔導時，心理教師通常會使用隱喻技術(shù)讓來訪學生更好地理解并接納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

本次輔導使用隱喻療法幫助學生接納自己的問題，理解自己面對問題時，越掙扎，越深陷其中。與其糾纏不清，不如為所當為，順其自然。

第二次輔導——通過“公交車”隱喻問題，靜下心來，駛向有價值的方向

第一次輔導結(jié)束后過了一段時間，學生試著接納自己的癥狀，并與其共處，但依舊遇到了一些困難，故回到心理輔導室尋求幫助。本次輔導，運用“公交車”隱喻問題，幫助學生進一步與“潔癖腦”拉開距離，并且明確學生的價值方向，澄清了對學生的生活而言，真正有意義感的事物，引導其做出承諾，朝著自己認為有價值的方向做出行動。

以下是輔導片段：

阿雨：老師，我上次回去之后試著和“潔癖腦”和平共處，盡量不和它糾纏在一起，以免浪費自己的時間，但有時還是會陷進去。就好像上課時，坐在后面的同學一直戳自己的背，一直把我的注意力拉走。

心理教師：你的表達很形象，聽起來確實挺令人厭煩的。這個一直戳背的形容，讓我想到一個情景。阿雨，你坐過公交車嗎？

阿雨：小時候坐過，現(xiàn)在打車更方便，就沒怎么坐了。

心理教師：想象一下，你在駕駛一輛公交車，在每個站點會停車，乘客會上下車。這就像生活的狀態(tài)，一輛生活巴士，我們的頭腦也會有各式各樣的“乘客”上下車。

阿雨：嗯，就像是“潔癖腦”最近上車了還坐在前排，一直吵！一直吵！

心理教師：對，就像一輛公交車上，有些可愛的小朋友，你很喜歡他們，所以會更希望他們坐在前面。還有一些令你厭惡的乘客，他們可能在車上吃東西，散發(fā)出很濃的味道；可能看手機外放聲音，弄得車廂很吵，你就不那么希望他們坐在前面。

阿雨：對！真的很討厭，“潔癖腦”就是那個外放聲音的討厭鬼。

心理教師：你不喜歡這些乘客，如果你希望他們下車，這是很正常的。那么，如果你是司機，正在開車，你打算怎么做？

阿雨：我想我會轉(zhuǎn)過身，叫他不要再吵了，或者請他下車。

心理教師：對，實際上，你已經(jīng)這么做了，對吧？

阿雨：對，一遍又一遍地做。

心理教師：你叫他們下車之后，他們離開公交車了嗎？

阿雨：沒有，我沒辦法把他們趕下車。

心理教師：我們努力嘗試了很多方法，在腦海中斗爭，讓這輛巴士安靜下來。如果我們真在駕駛一輛公交車，就得把車停下來。在這場斗爭中，生活幾乎被擱置了。如果你一直和“潔癖腦”糾纏在一起，你會很痛苦，脫離了當下，然后在事后后悔，產(chǎn)生更多的焦慮，對吧？

阿雨：是的，惡性循環(huán)。

心理教師：如果每次都和“潔癖腦”斗爭，你和你的生活，會變得怎么樣呢？

阿雨：我在最需要學習的時候，消耗了時間。我可能沒辦法發(fā)揮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如果在考試當天還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我不敢想象。

心理教師：聽起來你不希望考試時被它困擾。

阿雨：那當然！這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最重要的事情。

心理教師：想象一下，如果沒有“潔癖腦”的話，你的生活是怎么樣的？

阿雨：也許，我可以更好地學習、有更好的成績、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

心理教師：很好，我們把這些事情具體化，你覺得如何才能有更好的成績，或者你會為了取得更好的成績，做出什么行動？

阿雨：我可能會專心地上課，全身心地投入學習。為了緩解學習壓力，我放學會去打球。周末的早上會和朋友去圖書館，然后下午去打球。

心理教師：讓我們想象一個情況，比如在圖書館學習的時候，“潔癖腦”出來了，它會說些什么？

阿雨：它會說：“快去洗手，這太臟了。這個座位別人坐過，噴一下酒精再坐吧。不要喝這杯水，里面有灰塵。用衛(wèi)生紙擦一下吸管！”

心理教師：聽起來有很多聲音，其中最核心的共性是“弄干凈”。讓我們回到公交車上，這里有一條路，通向自己的目標、更好的學習狀態(tài)、理想的未來。而“潔癖腦”開始發(fā)出聲音，你開始和它對抗，放開了一只抓著方向盤的右手，轉(zhuǎn)過身，指著“潔癖腦”，眼睛看著它，嘴里喊著“閉嘴！”，公交車開始轉(zhuǎn)彎。這輛車開始偏離路線，而且很有可能，這條路線就是“潔癖腦”希望的。

心理教師：我們來玩?zhèn)€游戲，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右手，你可以舉起來嗎？好的，把手放下?，F(xiàn)在，我想讓你想一想，認真地想“我不能舉起這只手”。在你的腦中明確這一點，你在想“不要舉起手”嗎？我想要你通過舉手向我表明這一點。

阿雨：（笑）我明白了，想法不能控制我的行動，就像我即使很想在圖書館吃麻辣燙，但還是可以不去行動。

心理教師：是的，我們沒辦法把大腦中的“乘客”隨意地趕下車，但是我們作為司機，是能夠決定這輛車要去往哪里的。

阿雨：對，我懂您的意思，那些過往的經(jīng)歷、感受、想法，都是我的一部分。盡管有時候讓我痛苦，但如果沒有它們，我也不會是現(xiàn)在的我。

ACT認為生活中阻止人們做有價值的事，并讓人們飽受折磨的兩個核心心理過程分別是“經(jīng)驗性回避”和“認知融合”。認知融合就是，人和自己的想法糾纏在一起，與想法混合，沉溺其中，導致行為完全被自己的想法支配，失去了自我行為的主動性。

如同處理經(jīng)驗性回避一樣，ACT在處理認知融合時，也會使用隱喻療法，幫助學生做到認知解離。認知解離即與自己的念頭、想法、記憶等保持一段距離，不被它們牽著鼻子走。本次輔導使用“公交車”隱喻問題，幫助學生理解自己作為“公交車司機”與“乘客”（即“想法”）之間的關(guān)系。無論公交車上嘈雜紛亂還是一片安靜，我們都可以把車開向自己希望去的地方。

第三次輔導：通過正念練習，培養(yǎng)觀察性自我，活在此時此地

前兩次輔導，學生開始能夠接納自己頭腦中的干擾想法，并與其保持一段距離，去做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本次輔導通過正念練習——“落葉流水”，幫助學生進一步與自己的“潔癖腦”解離。

ACT 常用的正念練習是指以靈活、開放、好奇的心態(tài)，不帶評判地關(guān)注當下。正念是一種覺察的過程，通過覺察自己的念頭、感受、記憶，培養(yǎng)觀察性自我，幫助來訪學生和自己的不良認知保持距離。

以下是正念練習——“落葉流水”指導語：

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閉上眼睛或者將視線輕輕地放在房間里的一個固定位置。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注意呼吸時，胸部或者腹部的起伏，身體的肌肉隨著呼吸緊張和松弛。

現(xiàn)在，想象坐在一條小溪的旁邊，看一看小溪周圍的景物是什么樣的，聽一聽小溪周圍的聲音。想象小溪上漂浮著一片片的落葉，把大腦中蹦出來的每一個想法放在樹葉上，讓它們隨著樹葉漂動。如果想法停止出現(xiàn)，那就注視著這條小溪，頭腦就是一個想法工廠，新的想法總會出現(xiàn)。

如果大腦說“這太蠢了”“我做不到”，把這些想法放在落葉上，再看著它們輕輕地漂走。在練習當中，不一定要保持真切的想象，重要的是體驗“隨它去吧”的感覺。

繼續(xù)把每個想法放在落葉上，如果落葉不漂走，那就任它停留。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覺出現(xiàn)，承認就好，然后對自己說“這里有種厭煩的感覺”，把這些感覺放到樹葉上，讓它們隨著樹葉自然地漂浮。

大腦就像是一個故事家，會用各種各樣的故事來鉤住我們，讓我們離開練習的狀態(tài)，每當意識到自己走神時，請承認它，然后輕輕地把注意力帶回到練習中，把每一個想法都放到葉子上，讓它們自由地漂走。

可能會走神，可能會感覺不耐煩，都沒有關(guān)系，試著承認這些想法和感受，把它們輕輕地放在葉子上，然后繼續(xù)練習。注意呼吸時肺部或胸部的擴張和收縮。最后留意正在練習的自己，在一個空間中，為了去實現(xiàn)什么，要在這里完成練習。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可以睜開眼睛。

正念練習的目的在于培養(yǎng)觀察性自我，增強來訪學生對認知融合和經(jīng)驗性回避的覺察，讓學生學會與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保持距離。這是ACT 療法的一個核心技術(shù)。輔導結(jié)束后，心理教師給阿雨布置了家庭作業(yè)，要求他每天進行十分鐘的正念練習。

三次輔導過后，阿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到心理室。一次在校園遇到阿雨時，阿雨向心理教師表示，自己的“潔癖腦”出現(xiàn)的頻率減少了很多，現(xiàn)在的學習和生活都很順利。心理教師提醒阿雨，“潔癖腦”也有可能再次出現(xiàn)，甚至持續(xù)存在。我們的目標并不是消除它，真正重要的是我們繼續(xù)通過練習，與這些想法和平共處，朝著自己的目標行動，過自己認為有價值的生活。

四、輔導反思

經(jīng)過三次的輔導以及每日正念練習十分鐘的家庭作業(yè)，學生的心理靈活性得到了提高，能夠與受困擾的想法保持距離，并持續(xù)地朝向自己認為有價值的生活做出行動。學生能以更自然的狀態(tài)面對升學考試的壓力。

ACT 脫胎于行為療法，是關(guān)注來訪者如何采取行動的治療方法，但它又和傳統(tǒng)的行為療法有很大區(qū)別：它是以價值為導向指引行為，在正念的基礎(chǔ)上，使來訪者全身心地投入當前正在做的每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中，接納那些無法控制的東西，然后采取能讓自己提升的行動。

ACT 不僅在干預焦慮、抑郁、強迫癥等方面有良好的效果，在發(fā)展積極自我，以及進行壓力管理、體重控制等方面效果也頗佳。該療法尤其適合對認知能力較強的高年級中學生群體的輔導。

參考文獻

[1]路斯·哈里斯. ACT，就這么簡單！接納承諾療法簡明實操手冊（第2版）[M]. 王靜，曹慧，祝卓宏，譯. 北京：機械工業(yè)出版社，2022.

[2]史蒂文·C·海斯，斯賓斯·史密斯. 跳出頭腦，融入生活 [M]. 曾早壘，譯. 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2019.

[3]張婍，王淑娟，祝卓宏. 接納與承諾療法的心理病理模型和治療模式[J]. 中國心理衛(wèi)生雜志，2012，26（5）：377-381.

[4]何厚建，胡茂榮. 一例強迫癥個案的接納承諾療法干預報告[J]. 心理技術(shù)與應用，2018，6（6）：374-381.

編輯/衛(wèi) 虹 終校/孫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