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以“餓了么·送書”方案設想為視角，探討新質生產力賦能公共圖書館服務的創(chuàng)新。設計該方案流程，并對方案成效、重難點進行初步分析?！梆I了么·送書”通過與“餓了么”企業(yè)開展社會化合作，運用物流技術實現公共圖書館生產要素的創(chuàng)新性配置，是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yōu)化組合的躍升，使得全要素生產率大幅提升。與公共圖書館現有的流動服務方式互為補充，可以真正實現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完整閉環(huán)。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 公共圖書館 全民閱讀 “餓了么”

[分類號]G250

1 引言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哈爾濱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并發(fā)表重要講話，提出“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是創(chuàng)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tǒng)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fā)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fā)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tài)[1]?！毙沦|生產力是指引高質量發(fā)展的新的生產力理論，發(fā)展新質生產力已成為推動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2]。

“新質生產力”重要理論的提出，為圖書館尤其是公共圖書館的高質量發(fā)展提供了重要理論支持，使圖書館圍繞如何形成新質生產力這一中心，以更高的起點、站位、要求來系統(tǒng)化開展各項工作。筆者據此設計了公共圖書館“餓了么·送書”方案，通過“圖書館+企業(yè)”的合作方式，運用“餓了么”企業(yè)的高科技特質，創(chuàng)新全民閱讀服務方式，提升公共圖書館的服務效能，進而實現公共圖書館的高質量發(fā)展。

2 新質生產力與公共圖書館

2.1 公共圖書館發(fā)展新質生產力的必要性

創(chuàng)新公共圖書館各項工作需要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的創(chuàng)新特征是公共圖書館高質量發(fā)展的必備條件。隨著科技發(fā)展水平的日新月異，用戶獲取各種文獻、參加各項文化服務的手段和方式日益多元化、個性化，無疑對公共圖書館現有的服務模式提出了嚴峻挑戰(zhàn)。尤其是ChatGPT等AI技術的出現，對公共圖書館服務及智慧化服務模式產生了巨大影響。此外，公共圖書館思維觀念轉變、復合型人才培養(yǎng)、智慧圖書館建設、文獻深度挖掘、用戶精準服務等工作，無不需要圖書館人不斷創(chuàng)新，為公眾提供更為豐富多樣的文化服務。

智慧圖書館體系必須發(fā)展新質生產力。智慧圖書館建設的前提是技術和工具的應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為智慧圖書館建設提供了強大的技術保障，助力提升服務效能，實現精準服務。新質生產力為智慧圖書館的創(chuàng)新演進提供具有無限可能性的巨大發(fā)展空間，圖書館事業(yè)正在進入存量轉型和增量競賽的重大變革期[3]。

提升公共圖書館服務效能需要發(fā)展新質生產力。公共圖書館提升服務效能是完善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多年來，公共圖書館開展了大量的實踐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為“傳承人類文明，堅定文化自信”做出了重要貢獻。新質生產要求全要素生產率的大幅提升，對公共圖書館服務效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指明了提升路徑。正如有學者研究認為，對于公共文化服務而言，強化新質生產力驅動不僅在于高精尖的技術應用，還在于因地制宜地對既有公共文化服務業(yè)態(tài)進行富有特色、成效的升級改造與創(chuàng)新轉化，使之成為符合創(chuàng)新、協(xié)調、綠色、開放、共享新發(fā)展理念的新型公共文化服務[4]。

公共圖書館的高質量發(fā)展需要發(fā)展新質生產力。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發(fā)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必須繼續(xù)做好創(chuàng)新這篇大文章，推動新質生產力加快發(fā)展。[5]”近年來，公共圖書館在新館建設及空間改造、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全民閱讀推廣活動3個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展[6]?？缕秸J為“十四五”時期公共圖書館高質量發(fā)展正式啟動，到“十五五”時期，公共圖書館高質量發(fā)展必須全面發(fā)力且取得突破[7]。

2.2 公共圖書館發(fā)展新質生產力的可行性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等法律法規(guī)的實施，為公共圖書館的高質量發(fā)展提供了政策保障。多年來，公共圖書館在空間建設、全民閱讀推廣，尤其是智慧圖書館建設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成績，充分發(fā)揮了“滋養(yǎng)民族心靈、培育文化自信”的職能，積累了豐富的公共文化服務經驗，初步具備了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的特征，為以新質生產力為驅動的高質量發(fā)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2.3 公共圖書館發(fā)展新質生產力的研究現狀

筆者在中國知網以“新質生產力+圖書館”為主題，檢索到有效文獻不足十篇。王世偉從新質生產力的重要特征與基本內涵入手，分析新質生產力如何賦能圖書館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和智慧圖書館的持續(xù)演進[3]；張曉林提出Library-Inside模型，通過AI與圖書館服務的深度融合，打造符合新發(fā)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tài)；在此基礎上完善了Inside-Out和Outside-In組合模型，認為其能充分利用AI賦能和機構賦能，促進圖書館培育服務社會高質量發(fā)展的新質生產力[8-9]；周文杰從新質生產力時代勞動者的角度出發(fā)，闡述圖書館職業(yè)如何賦能適應時代要求的新型勞動者[10]；夏義堃等從新質生產力與高質量數據資源建設的邏輯與路徑、數據要素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發(fā)展、圖書館的智慧化變革等7個方面探討了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特征、發(fā)展路徑、機遇與挑戰(zhàn)等[11]；謝靖等論述了信息資源管理學科融合新質生產力的構成要素、研究體系及推進路徑[12]；劉衍峰提出新質生產力通過技術整合與創(chuàng)新應用，實現賦能鄉(xiāng)村數字圖書館建設的路徑[13]。

可見，目前學界已圍繞新質生產力與圖書館和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開展了一些研究，對公共圖書館各項工作起到了積極的指引作用，未來會有更多相關研究成果出現。筆者圍繞新質生產力，設計了“餓了么·送書”方案，認為該方案能有效調動各種要素，實現圖書館的社會化合作，體現了新質生產力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的特征，并可帶動全要素生產率的大幅提升，實現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三大組合要素的優(yōu)化組合躍升，是打造公共圖書館全民閱讀服務體系的創(chuàng)新之舉。

3 “餓了么·送書”方案的可行性

3.1 公共圖書館流動服務概述

截至2024年，全民閱讀已經連續(xù)11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成為國家文化戰(zhàn)略。公共圖書館在構建全民閱讀體系中發(fā)揮了關鍵作用，是建設“書香中國”的重要力量。流動服務作為公共圖書館與陣地文化服務、線上服務并行的一種重要服務模式和手段，對于打通公共文化服務“最后一公里”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公共圖書館現有的流動服務包括流動服務車、自助圖書館、地鐵圖書館、“背簍”圖書館、郵政郵書等。由于各自受眾、工作重心、服務半徑的差異，上述服務方式在工作實踐中各有優(yōu)缺點。以流動服務車為例，在中國知網以“圖書館+流動服務車”為主題詞進行檢索，發(fā)現2023年后已經沒有相關的學術論文發(fā)表。這可能與流動服務車的服務模式固化、輻射半徑有限、制約因素較多、成本等因素密切相關[14]。同時，科技發(fā)展日新月異，用戶獲取知識、信息的手段日益多元化，對現有公共圖書館流動服務模式的黏性有所降低。因此，公共圖書館必須不斷創(chuàng)新工作方式方法，提升服務效能，讓流動服務在新時代繼續(xù)發(fā)揮生機活力，真正成為惠及千家萬戶的文化民生工程。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fā)后，部分實體書店開始嘗試“外賣送書”的模式。如2020年3月，北京市和美團就“實體書店+美團平臺計劃”達成產業(yè)協(xié)同框架協(xié)議，北京三聯(lián)韜奮書店、碼字人書店、建投書局等72家北京市實體書店成為第一批進駐美團平臺的示范企業(yè)，美團平臺則對首批書店給予免費入場、流量補貼等支持[15]。由于宣傳力度不夠，公眾對此不甚了解；閱讀并非剛需，用戶對圖書外賣加急送達的需求不大；與當當、京東等大型用戶常用網購圖書電商平臺相比，“外賣送書”的價格優(yōu)勢并不明顯。因此，“外賣送書”模式當時并未引起太多的重視，也未引起公共圖書館的過多關注。正如有研究者所言，“外賣送書”只能算是一種營銷手段，是書業(yè)領域應對非常時期的嘗試[15]。

3.2 “餓了么·送書”方案的可行性

該方案簡單來說就是用戶（讀者）通過“餓了么”外賣平臺，選定與平臺合作圖書館的心儀圖書并下單，由圖書館負責商品（圖書）的消毒、打包，“餓了么”平臺負責分配騎手配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送達用戶的模式。該方案是“圖書館+企業(yè)”閱讀推廣的社會合作形式，與公眾生活情境緊密相連，借助“餓了么”平臺的海量騎手，可以快速、便捷地將圖書館的文獻流動服務覆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體現公共圖書館公益性、均等性和普惠性的特征。筆者認為，公共圖書館開展“餓了么·送書”方案具有切實可行、方便快捷、實用性強等優(yōu)勢，也具有很強的操作性。

一是雙方理念上的契合性?！梆I了么”作為大型在線外賣平臺，公眾知曉度高，企業(yè)秉持“促科技創(chuàng)新，與生態(tài)共進；讓生活更簡單、更開心”[16]的愿景與公共圖書館“以人為中心”的理念相契合。同時，“送餐”與“送書”二者有較強的關聯(lián)性，用戶代入感明顯。

二是公共圖書館與“餓了么”企業(yè)雙方各有獨特優(yōu)勢，且互補性很強。《圖書館服務宣言》強調：“圖書館與一切關心圖書館事業(yè)的組織和個人真誠合作，引導和鼓勵社會力量通過資助、捐贈、宣傳、志愿者活動等方式參與圖書館建設和服務。[17]”無論是理論研究還是建設實踐，公共圖書館與社會力量合作都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并獲得寶貴的經驗。

對于“餓了么”企業(yè)而言，其優(yōu)勢在于龐大且成熟的物流體系，能做到覆蓋城市的整個城區(qū)，讓用戶足不出戶就可以享受到便捷的文化服務；與公共圖書館的流動車、自助圖書館等現有流動服務模式相比，用戶可以節(jié)約更多的時間成本，符合當代越來越普遍的移動支付消費的生活方式?！梆I了么”企業(yè)擁有龐大的用戶，截至2023年6月，我國網上外賣用戶規(guī)模達5.35億人，較2022年12月增長 1372萬人，占網民整體的49.6%[18]。通過用戶大數據分析實現對用戶的精準畫像，可有效提升圖書推送服務的個性化、精準化?！梆I了么”還有極為智能的物流配送調度系統(tǒng)——“方舟”，該系統(tǒng)經過算法迭代，已經更迭為能通過深層神經網絡與多場景智能適配分單的第五代，能夠根據高峰、平峰、小區(qū)、大廈等不同場景來適配模型[19]。

公共圖書館的獨特優(yōu)勢在于豐富的文獻、完善的編目體系、多年全民閱讀和公共文化服務的經驗積累，以及專業(yè)的圖書館員隊伍。這是“餓了么”等外賣平臺較少涉足的領域，二者能形成優(yōu)勢互補，這也是雙方能快速開展合作的前提。

“餓了么·送書”主要對象是城市市民，與上述圖書館流動服務模式形成了有益補充，二者在服務半徑、受眾群體、服務時效等方面各有側重、各有所長，形成了公共圖書館覆蓋城鄉(xiāng)和各類用戶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完整閉環(huán)。

4 “餓了么·送書”方案的設計

筆者初步設計了“餓了么·送書”方案的實現流程，具體如圖1所示。

“餓了么·送書”與“餓了么”外賣訂餐的流程相似，包括“選擇—下單—配送—評價”等環(huán)節(jié)。由于入駐的“商家”、下單的“商品”不同，因此與現有的送餐模式存在差異。

一是需要在“餓了么”App上設立一個單獨的“選書—送書區(qū)”，用戶可以在此進行圖書檢索并將心儀的圖書加入購物車。這就需要“餓了么”平臺與圖書館的書目系統(tǒng)實現關聯(lián)。在前期獲得一定經驗后，用戶也可以在圖書館書目系統(tǒng)中進行檢索帶有“餓了么”標志的圖書，意味著用戶可以在圖書館書目系統(tǒng)中直接下單，跳轉到“餓了么”平臺。由于公共圖書館多實行讀者證制度，用戶在“餓了么”平臺首次下單時可以通過簡單注冊快速辦證，或者綁定已有讀者證號快速完成，實現平臺與用戶信息的綁定。

二是圖書館的業(yè)務系統(tǒng)需要與“餓了么”平臺實現互聯(lián)，保證用戶在平臺下單后第一時間將訂單信息推送給相關圖書館，圖書館立即進行圖書查找、消毒、包裝等步驟，快速“備貨”。很多圖書館都開展了“郵寄到家”文獻服務，因此有較為成熟的經驗和館員隊伍。

三是如果該方案后續(xù)有多家圖書館或總分館制圖書館參與，“餓了么”平臺可以優(yōu)先推薦距離用戶最近的圖書館并規(guī)劃最優(yōu)路線，這與平臺外賣的選擇機制類似。

四是還書機制。與圖書館線下借書規(guī)則類似，“餓了么·送書”需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公共圖書館目前的借閱期限多為一個月，可以續(xù)借一次），通過自助借還機自行將圖書就近歸還到任意圖書館（需要實現通借通還），或者再次利用“餓了么”平臺送還圖書館，當然需要用戶支付一定的配送費。對于超期的圖書，還需要按照圖書館的規(guī)定收取相應的超期使用費。

五是評估優(yōu)化。該方案前期可結合影視劇、歷史人文類節(jié)目等投放相關的熱門暢銷書，也可以選擇歷史、文學、醫(yī)藥養(yǎng)生、傳統(tǒng)文化等方面的書籍。要定期進行效果評估，對用戶進行大數據分析和精準畫像，以不斷對書籍種類和服務流程進行改進。同時，數據分析結果、用戶評價需及時反饋給圖書館，為圖書館的文獻流通、采購、用戶精準服務等提供真實、生動、有效的樣本。圖書館也可以聯(lián)合“餓了么”平臺通過積分制、打卡簽到、不定期發(fā)送紅包、評選閱讀之星、聯(lián)名文創(chuàng)設計、直播等手段，不斷豐富用戶參與全民閱讀的形式，實現與圖書館其他業(yè)務工作的聯(lián)動。

5 預期效果與問題

5.1 預期效果

筆者認為，“餓了么·送書”方案是圖書館與科技企業(yè)發(fā)揮各自優(yōu)勢，運用新技術實現的公共圖書館生產要素的創(chuàng)新性配置，是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yōu)化組合的躍升，使得全要素生產率大幅提升，是公共圖書館踐行新質生產力，實現公共圖書館高質量發(fā)展的有益創(chuàng)新。

從勞動者要素來看，館員是圖書館實現高質量發(fā)展的最重要的要素，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智慧圖書館建設比以往任何時候更需要具備信息素養(yǎng)、計算機技術、營銷理念等綜合素養(yǎng)的復合型人才。公共圖書館通過與社會企業(yè)的合作，可以不斷提升館員在技術、管理、營銷等方面的創(chuàng)新能力，實現服務能力的躍升。

從勞動資料要素來看，有學者認為，推進圖書館數智化深刻轉型是當前的戰(zhàn)略性工作任務[20]，其中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技術在圖書館空間再造、設施設備的更新升級、服務方式和手段的應用，使得圖書館的發(fā)展能力不斷提升。王世偉認為，更高技術含量的圖書館服務軟硬件工具是智慧圖書館創(chuàng)新演進的動力源泉[3]。外賣平臺需要在接收訂單時實現“快速響應”和“秒級決策”，因此需要有基于龐大用戶數據的復雜算法來實現?！梆I了么”攜手阿里云人工智能團隊，通過海量數據訓練優(yōu)化全球最大實時智能調度系統(tǒng)[21]。公共圖書館可利用“餓了么”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成熟經驗，打造圖書館的物流網，讓文獻流動起來，實現圖書館服務流程的全鏈條管理，進而有效提升服務效能和效率，開辟流動服務新場景，促進綠色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智慧圖書館建設。

從勞動對象要素來看，為用戶服務是公共圖書館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一方面，公共圖書館與“餓了么”的合作，充分利用物流新技術，能不斷挖掘自身優(yōu)勢和潛力，精準挖掘用戶個性化需求，實現定制化文化服務；另一方面，該方案作為“館企合作”創(chuàng)新的文化服務模式，可以形成有效分工和精細合作，不斷催生圖書館新的服務方式，有效滿足勞動對象（對圖書館而言主要是讀者）文化需求，打造公共圖書館宣傳品牌，增加用戶黏性，為圖書館的高質量發(fā)展提供新的發(fā)展動力，也為圖書館與企業(yè)的多元化、深層次社會合作提供有益樣本和更多的可能性。

5.2 需要解決的問題

該方案打破了公共圖書館慣常的工作思維，是一種新的文化閱讀場景、內容生產方式，由于尚未進行大規(guī)模調研和實踐探索，在實踐中會遇到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是技術維度。如外賣平臺需要設置單獨的圖書“外賣”專區(qū)，圖書館的書目數據需要和外賣平臺的數據進行有效關聯(lián)，提供圖書的封面、目錄、正文等信息供用戶參考，因此無論是圖書館還是“餓了么”都需要對系統(tǒng)進行設計、升級、優(yōu)化。

二是成本考量。與餐飲不同，圖書并非必需品，用戶在時間和配送成本上往往會有更多考量，如果物流成本過高，用戶可能會選擇時效性不顯著的方式去圖書館、書店翻閱圖書。如何避免該方案曇花一現，讓用戶能持久地使用、關注該方案，需要圖書館認真進行調研和思考。

三是資金來源。該方案能否順利實施，需要一定的資金作為保障。圖書館屬于公益性事業(yè)單位，“餓了么”企業(yè)又必須以盈利為前提。因此，如何兼顧雙方訴求，實現公益與效益的平衡，是該方案的難點。筆者認為，全民閱讀需要由政府和文化主管部門作為主體進行統(tǒng)籌規(guī)劃，從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和深入推進全民閱讀的戰(zhàn)略視角出發(fā)，在經費、文獻、服務、合作等多維度給予支持。外賣平臺則可以在平臺入駐費、物流費等方面給予一定的優(yōu)惠，實現共贏。更重要的是，社會企業(yè)協(xié)同參與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同時，政府主管部門也要在運作模式、招標準入、財政投入、相關配套措施方面做好頂層設計和制度安排，制定目標方向，為公共圖書館社會化合作創(chuàng)造良好的政策環(huán)境[14]。

四是用戶維度?！吨腥A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規(guī)定，公共圖書館應當妥善保管讀者的個人信息、借閱信息以及其他關于讀者的隱私信息。雖然外賣平臺與多家三方生態(tài)服務商品牌商推出了“隱私面單”服務[22]，即通過技術手段對用戶的姓名、手機號、配送地址等進行脫敏和隱藏，外賣面單上不會直接展示個人信息，但沒有做到完全的普及和覆蓋，用戶隱私仍有泄露的風險。外賣送書的服務半徑有限，做不到城鄉(xiāng)全覆蓋，且對使用手機不便的老年用戶不夠友好，雖然有學者認為可以通過對外賣App進行適老化設計來優(yōu)化老年用戶體驗[23]，但仍需要圖書館以陣地服務、流動服務、送書進社區(qū)、農家書屋等形式來彌補該方案的不足。此外，方案實施前要對公共圖書館的用戶群進行深入細致的調研，對該方案的潛在用戶進行清晰定位，分析核心用戶的年齡、學歷、職業(yè)等情況，以確定適合的策略。

五是文獻選擇。圖書的開本、單價差別很大，百科全書、年鑒等工具書；開本大、價值高的藝術類圖書；以及影印的古籍叢書等，較適合在圖書館內閱讀。由于破損嚴重等原因不宜線上送書的圖書，也必須事先做好相關調研和預案。

6 結語

新質生產力正在深刻引領和改變各行業(yè)的發(fā)展。公共圖書館也必須以新質生產力為引領，不斷創(chuàng)新思維方式、服務手段，為用戶提供更加優(yōu)質的文化服務。“餓了么·送書”方案是在一定的配送半徑實現圖書這種公共文化服務的“小時達”“半日達”，具有一定的創(chuàng)新性和可行性。其需要政府主管部門、公共圖書館、相關企業(yè)的合力，也需要公共圖書館利用好陣地服務、線上服務、流動服務、參考咨詢服務等方式，與現有的“你選書我買單”活動、郵政郵書、流動車等相互補充，形成滿足用戶文化需求的全民閱讀體系，真正打通公共文化服務“最后一公里”，為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貢獻圖書館人的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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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文 女，1968年生。本科學歷，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公共文化服務。

薛立靜 男，1969年生。本科學歷，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智慧圖書館建設。

（收稿日期：2024-07-15；責編： 劉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