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昆蟲學家一生致力于對大自然中無處不在的“小精靈”——昆蟲進行觀察和研究,他被達爾文贊譽為“無與倫比的觀察家”,他的著作《昆蟲記》被稱為“一部世界昆蟲的史詩”。這位癡迷昆蟲的昆蟲學家就是法布爾。
法布爾,全名讓-亨利·卡西米爾·法布爾,他于1823年12月22日在法國的圣雷翁出生,于1915年10月11日與世長辭,享年92歲。法布爾是法國著名的昆蟲學家,以研究昆蟲的解剖結(jié)構(gòu)和本能習性而聞名。他因著有《昆蟲記》這一部昆蟲學巨著,被西方人稱作“昆蟲界的荷馬”。
說到法布爾,就不得不提他家喻戶曉的代表作《昆蟲記》。這部生動記述昆蟲習性的鴻篇巨制于1879年到1907年間陸續(xù)出版,共計10卷。別看它的副標題是“對昆蟲本能及其習俗的研究”,其實它除了真實地記錄昆蟲的生活,還透過昆蟲的生活折射出人類的世界。雖然可能在人類的眼中,螻蟻之命,無須掛齒,但隨著19世紀人類對微觀世界的觀察越來越深入,開始有人將目光投向大自然中的昆蟲。
《昆蟲記》正是這樣誕生的。這部著作通過概括昆蟲的種類、特征、生活習性、婚習等內(nèi)容記錄了昆蟲的真實生活,展現(xiàn)了昆蟲為生存而斗爭時表現(xiàn)出的靈性。同時,它還記載著法布爾癡迷昆蟲研究的原因、生平抱負、知識背景、生活狀況等內(nèi)容。法布爾在書中將昆蟲的多彩生活與自己的人生感悟融為一體,用人性去看待昆蟲,字里行間透露出他對生命的尊敬與熱愛。
《昆蟲記》傳入中國后,中國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魯迅先生曾將法布爾的《昆蟲記》稱為“講昆蟲的故事、講昆蟲的生活的楷?!薄?/p>
我從小就是個昆蟲迷
1823年的冬天,我出生在法國的一戶農(nóng)民家庭里。我的父親安杜瓦納·法布爾能言善辯,好鳴不平;母親性情溫順,和藹可親。我們家里很窮,后來父母還生了兩個弟弟。母親為了照顧弟弟們,就讓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記得小時候,奶奶家里有只大白鵝,白白的,看上去羽毛很松軟。但是它非常兇,喜歡用嘴啄人。奶奶家里還養(yǎng)了牛和綿羊,剛出生的小牛犢,非??蓯邸2贿^小牛犢長大后會變成力大無比的巨獸,我得繞著它走。相比于牛羊這樣的四足動物,以及像鵝這樣的禽類,我還是更喜歡觀察奶奶家園子里的那些昆蟲。它們有的身體長著奇奇怪怪的外殼,有的能夠在草叢間跳躍,有的能夠伸出翅膀飛起來,還有的能夠吐絲、織網(wǎng),甚至變形……
1830年,6歲的我上了小學。這是圣雷翁的一所鄉(xiāng)間小學,非常簡陋,一間教室還兼為廚房、飯?zhí)煤退?。學校里的老師也是由村里的人兼任的。正因為對課堂學習感到無聊,每當有空的時候,我就跑出去看看我的那些“朋友”。雖然它們十分渺小、脆弱,但它們數(shù)量千千萬,在這片美麗的原野上生生不息。
后來,我隨著父母工作的變動搬到其他小鎮(zhèn),小學還沒有讀完就進了中學。生活依然拮據(jù),為生活所迫,我只好一邊學習,一邊打工,以補齊學費。隨著成長,我漸漸明白了學習科學知識才能真正實現(xiàn)我的理想,必須要學會書寫表達,培養(yǎng)對自然現(xiàn)象的記敘能力,這樣才能為我從小喜愛的那些可愛的昆蟲朋友立傳。
自學成才
15歲那年,我考入了師范學校。畢業(yè)后,19歲的我當了教師,教授自然科學史。為了實現(xiàn)我的理想,我不斷地刻苦自學。我自學了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和文學。在自學化學的過程中,我還發(fā)現(xiàn)在一種茜草植物中能提取出紅色的化學染料。這使我后來在1860年獲得了研究茜素的三項專利,也算是為漂染業(yè)做出了一些貢獻吧。
最終,我通過自學,發(fā)表了兩篇優(yōu)秀的論文,一舉獲得了自然科學博士學位。值得一提的是,1857年,我在《自然科學年鑒》上發(fā)表了一篇長期積累的成果《節(jié)腹泥蜂習性觀察記》,這篇論文修正了當時法國昆蟲學家萊昂·迪富爾的錯誤觀點,贏得了法蘭西研究院的贊譽。
在觀察與研究昆蟲的過程中,我深深體會到從事科學研究必須實事求是,必須勇于探索,探求真相,盲目崇拜權(quán)威和相信民間傳說是不可取的。
“蟲心”煥發(fā),著書立說
工作后,雖然知識懂得多了,但也失去了童年的閑暇時間。在學校教書,我需要每天花時間講課、備課,將知識準確無誤地傳授給學生們。在小鎮(zhèn)里,我?guī)缀趺刻於歼^著家庭、學校、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周圍建筑物的一磚一瓦把我的生活徹底封閉了起來。我仿佛一只螞蟻,在蟻穴中辛勤勞作,忘記了外面更大的世界,我甚至感到這個世界上仿佛并沒有我,而只有蟻群、社會的存在。
有一天,我?guī)е鴮W生去野外上幾何課。幾何學,可不僅僅是學習書本上那些抽象的幾何圖形,它最初的目的是丈量土地——通過不同的長短、方位的數(shù)量關系,定量研究不同形狀的土地。不過今天,我在野外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在一個小山丘的石塊上,居然附著著整整齊齊的蜂巢。這讓多年深居城市的我“蟲心”煥發(fā),回憶起當年觀察研究昆蟲的樂趣。雖然我工資不多,但還是用為數(shù)不多的薪水買了一本昆蟲學著作,并利用業(yè)余時間反復閱讀。
終于,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遠離城市的喧囂,投身對昆蟲的觀察,重新認識并記錄多姿多彩的昆蟲世界。為此,我離開了原本任教的學校,遷往法國的一個小鎮(zhèn)塞利尼昂。和規(guī)矩的城市相比,這里的道路都是泥土路,每當下雨就會變得泥濘不堪。但也就是在這里,我能見到各種各樣的昆蟲,觀察它們的生活。1879年,我用積攢下的一筆錢在小鎮(zhèn)附近購得了一處坐落在荒地上的老舊民宅,這便是我的新家了。雖然這里很簡陋,但我將其命名為“荒石園”。我在這里將自己20余年研究積累的資料,整理成了《昆蟲記》的第一卷。
我年復一年地穿著農(nóng)民的粗呢子外衣,吃著當?shù)匕傩盏拇植璧?,用尖鎬平鏟在地里刨刨挖挖。一座花草爭艷、灌木成叢的百蟲樂園就這樣建好了。周圍的農(nóng)人在耕作,而我,在探索著大自然的奧秘,把它們寫成一卷又一卷的《昆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