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附庸”和“風雅”是兩回事,而且沒有任何關系。
“附庸”本指依附于諸侯國的小國。據(jù)《禮記·王制》記載,周代的禮制規(guī)定:“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諸侯,曰附庸?!?/p>
“風雅”為什么泛指文化?說起來很簡單,“風”和“雅”就是指《詩經(jīng)》中的“風”“雅”?!帮L雅”因此也用來泛指詩文之事,從而也用來泛指文化。
“附庸”和“風雅”連用,可查到的最早文獻是史學家姚之骃所著《元明事類鈔》,該書卷十六有“附庸風雅”一條:“陳仲醇通明俊邁,短章小詞皆有風致,亦可裝點山林,附庸風雅。”“裝點山林,附庸風雅”一語本為文壇領袖錢謙益夸贊陳繼儒之辭,意為陳繼儒的“短章小詞”可以歸入“風雅”一類,很明顯是褒義詞。
不過,陳繼儒曾在小昆山隱居,有隱士之名,卻又周旋于高官顯貴之間,為時人所詬病,錢謙益的八字評語未始不含有微譏之意:“裝點山林”隱隱譏其隱居山林,“附庸風雅”隱隱譏其周旋權貴。因此,清代乾隆年間戲曲家蔣士銓所作傳奇《臨川夢》有《隱奸》一出,描寫陳繼儒上場的開場詩就化用并擴充了錢謙益的評語:“妝點山林大架子,附庸風雅小名家。終南捷徑無心走,處士虛聲盡力夸。獺祭詩書充著作,蠅營鐘鼎潤煙霞。翩然一只云間鶴,飛去飛來宰相衙?!?/p>
此后,“附庸風雅”方才成為貶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