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lysis of status quo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depression in the elderly of China based on the CHARLS database
LIANG Qiongfang,JIANG Li
School of Nursing,"Guangxi Medical University,Guangxi 530021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JIANG Li,E-mail:3682029@qq.com
Keywords "elderly; depression; influencing factors; CHARLS database; nursing
摘要""目的:基于2020年中國健康與養(yǎng)老追蹤調查(CHARLS)數據庫資料了解我國老年人群抑郁現狀并分析其影響因素。方法:采用一般資料調查表、簡版流調中心抑郁量表(CESD?10)對2 180名老年人抑郁狀況進行調查,影響因素分析采用單因素分析及多因素Logistics回歸分析。結果:老年人CESD?10得分為8(4,14)分,抑郁癥患病率為41.42%,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生活滿意度、子女關系滿意度、健康狀況、上網、飲酒、戶口性質、發(fā)生意外就診情況是老年人群抑郁癥患病影響因素。結論:老年人抑郁癥狀較為嚴重,未來應重視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教育,針對高危人群制訂并實施相應的干預措施。
關鍵詞""老年人;抑郁;影響因素;CHARLS數據庫;護理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5.05.036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我國人口老齡化程度進一步加深。陳娜等[1]報道,2020年我國老年人口占比達18.7%。預計到2050年,老年人口占比將超過30%[2?3]。人口規(guī)模的逐漸擴大,老年人精神衛(wèi)生事業(yè)的發(fā)展面臨嚴峻的挑戰(zhàn)。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人不僅飽受軀體疾病的困擾,還經受精神疾病的折磨。王志等[4]研究發(fā)現,我國老年人抑郁患病率為37.98%。在老年人常規(guī)體檢中,醫(yī)護人員及病人家屬較為關注慢性病和老年改變的相關指標,較少關注情緒異常等相關情況,導致老年人抑郁癥狀的識別率和就診率均較低。隨著年齡的增長,抑郁等精神疾病成為影響老年人健康的主要問題之一[5]。此外,城鄉(xiāng)在社會經濟、人口文化、政策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各種社會和個體因素對老年人心理健康存在一定影響,且影響的方向和強度存在差異[6]。本研究基于2020年中國健康與養(yǎng)老追蹤調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urvey,CHARLS)數據,了解老年人抑郁的發(fā)生情況并探究其影響因素,旨在為制定針對性干預措施,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數據來自2020年CHARLS大型社區(qū)研究數據庫,建立CHARLS的目的是收集能代表我國45歲及以上人群的個人與家庭高質量微觀數據,為跨學科研究我國人口老齡化問題提供數據支撐,數據庫向社會開放使用,建立CHARLS調查已經過北京大學生物醫(yī)學倫理審查委員會批準(倫理審批號:IRB00001052?11015)。依據研究目的將相關納入標準確定為:年齡≥65歲;具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中國常住人口;知情同意,自愿參與本次調查研究;研究納入內容填寫完整,最終保留有效樣本2 180人。
1.2 調查工具
1.2.1 一般資料調查表
包括年齡、性別、婚姻狀況、戶籍性質、是否上網、是否飲酒、是否發(fā)生過意外、發(fā)生意外后是否就診、生活滿意度、子女關系滿意度、健康狀況11個條目。
1.2.2 簡版流調中心抑郁量表(10?Item of Center for Epidemiologic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CESD?10)
由Andresen等[7]于1994年編制,包括10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計分法,“幾乎沒有”至“接近每天”依次計0~3分??偡譃?~30分。分值越高,表示抑郁程度越嚴重,0~9分為無抑郁,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66[8]。
1.3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6.0軟件進行數據的統(tǒng)計分析。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定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x±s)進行描述,偏態(tài)分布的定量資料采用中位數、四分位數[M(P25,P75)]描述;定性資料采用頻數、百分比(%)表示,行χ2檢驗,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老年人抑郁的影響因素,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老年人基本人口學特征及其抑郁情況
本研究共收集2020年CHARLS數據庫中2 180名老年人的資料,老年人CESD?10得分為8(4,14)分,抑郁癥患病率為41.42%(903/2 180)。老年人一般社會人口學特征及其抑郁狀況的單因素分析見表1。
2.2 老年人抑郁狀況多因素分析結果
以是否發(fā)生抑郁作為因變量(未發(fā)生=0,發(fā)生=1),以單因素分析中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變量作為自變量,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自變量賦值情況見表2。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見表3。
3 討論
本研究發(fā)現,2020年我國老年人抑郁癥患病率為41.42%,高于王志等[4]報道的抑郁癥患病率(37.98%),低于程澹澹[9]報道的抑郁癥患病率(45.61%)。隨著經濟與社會的高速發(fā)展,城鎮(zhèn)地區(qū)流動人口大量匯入,農村地區(qū)獨居老人、留守老人增加,醫(yī)療衛(wèi)生服務資源相對薄弱,居民對抑郁癥的知曉情況較差,導致農村地區(qū)抑郁患病率(44.03%)高于城市(34.80%),與王志等[4]報道結果一致。未來的積極老齡化事業(yè)管理中,醫(yī)療機構應加強老年人抑郁癥的篩查,針對高危人群制定并實施干預措施,加強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教育與心理疏導。本研究Logistic回歸結果顯示,不同健康狀況的人群抑郁癥患病風險不同,健康狀況一般、健康狀況差的老年人群的抑郁癥患病風險是健康狀況好的老年人群的2.276、5.550倍(Plt;0.001)。分析原因:身體健康狀況差與功能受損會給老年人帶來病痛折磨、經濟負擔以及心理健康的損傷[4,10?11],醫(yī)療機構要關注老年人的身體、心理等方面狀況,積極開展心理疏導。政府機構應采取切實措施保障老年人的晚年生活質量,使老年人老有所養(yǎng)、老有所依、老有所樂。
研究顯示,老年人群是意外傷害發(fā)生的高發(fā)人群[12],老年人心理癥狀與意外傷害之間存在密切的關系。本研究發(fā)現,是否發(fā)生意外傷害老年人抑郁狀況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可能與本研究人群納入標準有關。既往研究發(fā)現,抑郁狀況是意外傷害的危險因素。未來應加強對老年人群的關注,開展心理咨詢與健康教育,減輕老年人的心理負擔,減少老年人群意外傷害的發(fā)生率。另外,本研究發(fā)現,不飲酒的老年人群抑郁癥的患病風險較飲酒的老年人群更高(Plt;0.05),與郭丹等[13]研究結果一致;與國外針對飲酒與抑郁癥的相關性研究結果相反[14?16]。分析原因:由于我國居民傳統(tǒng)的酒桌文化,以及家庭、社會的飲酒氛圍,居民有各自承當的角色與壓力負擔,導致對酒存在一定依賴,借助飲酒緩解壓力及煩惱,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老年人的抑郁情緒,進而降低其患抑郁癥的風險。本研究發(fā)現,生活滿意度越低,老年人群抑郁癥患病風險越高,其中生活滿意度一般、生活滿意度低的老年人群是生活滿意度高的老年人群的1.349、5.985倍。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老年人的抑郁狀況,與汪晶晶等[17]研究結果一致。既往研究發(fā)現,老年人抑郁狀況與生活滿意度存在負相關[18],生活滿意度越低,老年人抑郁癥患病風險越高[19]。因此,在未來老齡化事業(yè)的推進過程中,應重點關注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政府機構應完善老年人的相關福利政策,提高老年人群的生活滿意度,降低老年人患抑郁癥風險,提高其晚年的生活質量。另外,本研究還發(fā)現子女關系的滿意度越低,老年人群抑郁癥患病風險越高。其中,子女關系滿意度一般、子女關系滿意度低的老年人群抑郁癥患病風險是子女關系滿意度高的1.333、2.498倍,子女的關系不會直接影響老年人群的抑郁情緒,但老年人群與子女關系生疏會導致老年人獲得情感支持相對減少,進而出現子女關系越糟糕、滿意度越低的老年人抑郁情緒越多,最終導致子女關系滿意度低的老年人群抑郁癥患病風險越高,這與張亞蕊等[20]研究結果基本一致。其中可能的原因是:老年人缺乏子女的贍養(yǎng)抑郁癥患病率高,具體原因以及影響機制需要未來進一步進行薈萃分析。提倡子女應多關心、陪伴老人,進一步提高老年人與子女關系的滿意度以及晚年生活的滿意度。
4 研究局限性
首先,本研究是基于CHARLS數據庫的一項橫斷面研究,對因果關系的精準推斷可能存在一定的問題,未來有必要進行進一步的縱向隊列研究。其次,CHARLS數據庫觀察的變量有限,建議今后可納入更多變量進行研究。最后,本研究采用了自我報告的問卷調查方法,可能導致評估結果受到受測者回憶偏差、記憶力減退或其他個人因素的影響,從而對抑郁等心理癥狀的評估結果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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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7-02;修回日期:2025-02-10)
(本文編輯"張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