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紅

（浙江財(cái)經(jīng)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浙江杭州 310036）

文史鉤沉

呂公著著述考

姚 紅

（浙江財(cái)經(jīng)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浙江杭州 310036）

呂公著出生于簪纓世家,是北宋仁宗名相呂夷簡之子,與司馬光并為北宋哲宗元祐宰相,與歐陽修、王安石、邵雍、張載、二程等相交,是當(dāng)時著名的文學(xué)之士,著述頗為豐富。然人們對他的研究尚存在不少空白,他的著述尚無人整理。因此結(jié)合史傳、別集、方志等材料,整理出他的生平著作書目近 10種,并對之逐一進(jìn)行考辨。又對照《全宋詩》和《全宋文》,輯得佚詩2句,佚文 12篇,補(bǔ)正《全宋文》3篇,考證寫作時間 5篇。這些著述及詩文作品,能較好地反映呂公著的思想,為我們進(jìn)一步研究呂公著提供了第一手資料。

呂公著;著述;考辨

呂公著 （1018-1089）是影響北宋歷史進(jìn)程的著名人物。他出生于北宋著名的政治世家東萊呂氏家族,其伯祖為太宗、真宗時期的名相呂蒙正,父親是仁宗名相呂夷簡,兄長呂公弼為英宗樞密使。呂公著慶歷二年 （1042）登進(jìn)士第,宋哲宗元祐年間繼司馬光之后成為一代賢相,歐陽修稱贊其“學(xué)瞻文富,器深識遠(yuǎn)”。[1]他與王安石相交,亦推重邵雍、張載、二程等理學(xué)開山之祖。作為文獻(xiàn)故家的重要奠基人之一,他是浙東金華學(xué)派創(chuàng)始人呂祖謙的五世祖,也是當(dāng)時著名的文學(xué)之士。對他的研究目前尚存在不少空白,筆者欲結(jié)合史傳、別集、方志等材料,對他的生平著述逐一考辨,以期拋磚引玉,求教于方家。

一 生平著述

（一 ）《五州錄 》

呂公著著,不知卷數(shù)。歐陽修《文忠集》卷 96《與潁州呂侍讀賀冬狀》注釋云：“公熙寧三年改知蔡州,與呂正獻(xiàn)公二狀,今載呂公《五州錄》?！盵1]熙寧三年 （1070）,呂公著受王安石排擠,以翰林侍讀學(xué)士出知穎州,歐陽修寫給呂公著的兩封書信亦載于此書,現(xiàn)佚。

（二 ）《呂申公掌記 》1卷

呂公著撰?！吨饼S書錄解題》卷 5著錄,入典故類,陳氏曰：“丞相申國呂公著晦叔撰,在相位所記人材已用未用名姓,及事當(dāng)行已行條目。”[2]《文獻(xiàn)通考》卷 201因之。明《國史經(jīng)籍志》卷 3著錄。清代書目中未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引用是書數(shù)條：（1）卷 374哲宗元祐元年（1086）四月乙未條注中有呂公著《掌記》,當(dāng)行事云：“李大臨恐宜有以褒賞之。”[3]（P.9078）（2）卷375哲宗元祐元年四月己亥條注中有呂公著《掌記》：“狄諮與劉定同領(lǐng)保甲,而諮為惡不至如定之甚,昨并責(zé)與宮觀。特以諮家在京,故令本處居。眾謂責(zé)諮太重,貶定太輕,謂諮可令任便居住。”[3]（P.9087）（3）卷 402哲宗元祐二年 （1087）六月戊申條注中有兩條,一條是呂公著《掌記》云：“丁騭,自行新法,不肯為知縣,故至今資敘不振,已除太常博士、正言?！盵3]（P.9790）另一條云：“方蒙與吳師仁同學(xué),已除檢察。”[3]（P.9791）（4）卷 486哲宗元祐六年 （1091）十一月己酉條,亦有一呂公著《掌記》曰：“黃慶基,袁州通判,王荊公表弟。荊公執(zhí)政時,深欲引用,以議論不改,沈隱至此。近時通判未有能逮此人者。”[3]（PP.11174-11175）呂公著在書中用簡捷的語言記錄了當(dāng)時士大夫的出身背景、政治傾向、官職業(yè)績等,具有很強(qiáng)的史料價(jià)值,惜佚。

（三 ）《呂正獻(xiàn)集 》20卷

呂公著撰。《遂初堂書目》著錄《呂正獻(xiàn)》,不知卷數(shù),疑是《呂正獻(xiàn)集》之殘?！吨饼S書錄解題》卷 17亦著錄,入別集類,《文獻(xiàn)通考》卷 236因之,作《呂正獻(xiàn)公集》20卷。明曹學(xué)佺《蜀中廣記》卷 100亦著錄為《呂東萊集》20卷。清版本書目中未見,疑佚。汪應(yīng)辰《題呂申公集》記載此書南宋再版之事：“頃知成都,始得正獻(xiàn)呂申公集,蓋散逸之余,裒輯補(bǔ)綴,非當(dāng)時全書矣。然見所未見,亦不為少,其雜以他人所作者什三四。既而以授公之曾孫金部員外郎企中,金部又屬其兄子大麟、大虬,考訂刊刪,為二十卷。方全盛時,士大夫家集之藏,未必輕出。中更黨禁,愈益閉匿,故一旦紛擾,遂不復(fù)見,而此雖殘闕不全,未易得也。金部惻然念之,欲以所得鍥板,庶幾廣其傳焉?！蓖粜蜻€曰：“某方待罪太史,論次熙寧、元豐以來公卿大夫事實(shí)。雖前修盛德,蓋有不待言論風(fēng)旨而可知者,然而傳信垂后,不可以無證。詔求遺書,將以補(bǔ)史氏之闕,久之無送官者,毎為之閣筆而嘆也。使故家子孫皆能如金部用心,則其為斯文之賴,豈不厚哉!”[4]（卷 10）是書記錄了熙寧、元豐以來公卿大夫的事實(shí),彌足珍貴。

（四 ）《仁宗御集 》100卷

又名《仁宗御制》,呂公著、邵必等編?！堕L編》卷 206英宗治平二年 （1065）十月甲寅條曰：“甲寅,呂公著編《仁宗御集》成一百卷以進(jìn),上御延和殿,服鞾袍觀之 ,兩府皆侍?！盵3]（P.5006）《玉?！肪?28記載此書成書的經(jīng)過,“治平元年五月十一日丁未,命天章閣待制呂公著、修起居注,邵必編集《仁宗御制》,公著等奉敕悉發(fā)寶文舊藏而編次之 （就資善堂編）。二年十月甲寅,編成一百卷以進(jìn) （目錄三卷）。英宗御延和殿,服靴袍觀之,兩府皆侍。詔以御集藏于寶文閣。四年五月乙巳,以公著兼寶文閣學(xué)士,必為直學(xué)士”。[5]

（五 ）《英宗實(shí)錄 》30卷

呂公著參與編撰?！吨饼S書錄解題》卷 4著錄,入起居注類,陳振孫曰：“學(xué)士壽春呂公著晦叔、長社韓維持國、知制誥浦城吳充沖卿撰。熙寧元年正月奉詔,二年七月宰臣提舉曾公亮上之?！庇謸?jù)《揮麈錄 》云：“《英宗實(shí)錄 》,熙寧元年曾宣靖提舉,王荊公時已入翰林,請自為之兼實(shí)錄修撰,不置官屬。成書三十卷出于一手,東坡先生嘗語劉壯輿義仲云：‘此書詞簡而事備,文古而意明,為國朝諸史之冠?！蛾耸献x書志》云：‘熙寧元年正月詔：曾公亮提舉,呂公著、韓維修撰,孫覺、曾鞏檢討。三月,又以錢藻檢討。四月,又以王安石、吳充為修撰。二年七月書成上之?！盵2]藝蕓書舍本和衢本《郡齋讀書志》卷 6、《文獻(xiàn)通考》卷 194皆有著錄。明《晁氏寶文堂書目》上、《國史經(jīng)籍志》卷 3亦有著錄。

（六 ）《神宗實(shí)錄 》200卷

又稱《神宗朱墨史》,呂公著參與提舉?！堕L編》卷 389記載：“右仆射呂公著提舉修《神宗皇帝實(shí)錄 》?！盵3]（P.9463）《玉海 》卷 48亦記載 ：“元祐元年二月六日乙丑詔修,閏二月命司馬光提舉,鄧溫伯、陸佃并修撰。十月又以呂公著提舉,黃庭堅(jiān)、范祖禹檢討。四年,左仆射呂大防提舉。六年三月四日癸亥書成,進(jìn)呈?！盵5]《文獻(xiàn)通考》卷 194著錄《神宗朱墨史》200卷：“晁氏曰：元祐元年,詔修《神宗實(shí)錄》,鄧溫伯、陸佃修撰,林希、曾肇檢討,蔡確提舉,確罷,司馬光代,薨,呂公著代,公著薨,大防代。六年奏御,趙彥若、范祖禹、黃庭堅(jiān)后亦與編修,書成,賞勞皆遷官一等。紹圣中,諫官翟思言：‘元祐間呂大防提舉《實(shí)錄》,祖禹、庭堅(jiān)等編修,刊落事跡,變亂美惡,外應(yīng)奸人,抵誣之說?！贾匦行薅?其后奏書以舊錄為本用墨書,添入者用朱書,其刪去者用黃抹,已而將舊錄焚毀。宣和中,或得其本于禁中,遂傳于民間,號朱墨史云?！盵6]（P.1644）藝蕓書舍本和衢本《郡齋讀書志》作《神宗朱墨史》200卷。袁本昭德先生《郡齋讀書志》卷 2上、《國史經(jīng)籍志》卷 3作《神宗實(shí)錄》200卷。

（七 ）《太常因革禮 》100卷

呂公著參與編撰。《郡齋讀書志》后志卷 1、《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卷 12皆言歐陽修、姚辟、蘇洵撰,未列其他參編者的姓氏。清《儀顧堂續(xù)跋》卷 7著錄的系影宋淳熙本,較為完整地顯示各位參編者。題曰：“推忠協(xié)謀佐理功臣光祿大夫行尚書吏部侍郎參知政事上柱國樂安郡開國公食邑三千三百戶食實(shí)封八百戶臣?xì)W陽修奉敕編?！鼻坝小疤崤e編撰臣?xì)W陽修、龍圖閣直學(xué)士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讀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李東之、龍圖閣直學(xué)士左諫議大夫兼侍讀崇文院檢討官同判太常事兼禮儀事臣呂公著、工部郎中知制誥兼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宋敏求、屯田員外郎充集賢殿修撰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周孟陽、度支員外郎直秘閣充史館檢討同知禮院兼丞事臣呂夏卿、祠部員外郎充秘閣校理同知禮院臣李育、秘書丞充集賢校理同知禮院陳繹、太常博士禮院編撰姚辟、守霸州文安縣主簿禮院編撰蘇洵等上進(jìn)”。序后有淳熙十五年 （1188）李壁序。是書缺卷 51至 67,《四庫》未收?！栋z宋樓藏書志》卷 35亦詳細(xì)著錄,作 83卷,所缺 17卷不計(jì)?！段臏Y閣書目》卷 3、《秘閣書目》《愛日精廬藏書志》卷 19亦著錄是書。

（八 ）《呂氏孝經(jīng)要語 》1卷

呂公著編。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內(nèi)有一段引自《家傳》的文字,交代了呂公著編輯此書初衷：“上以邇英講《論語》畢,賜執(zhí)政、講讀官、左右史御筵于資善堂,內(nèi)出御書唐人詩,分賜在坐。翌日,公上奏曰：‘臣伏思皇帝陛下,睿哲之性,出于天縱,而復(fù)內(nèi)稟慈訓(xùn),日新典學(xué),誠以堯、舜、三代為法則,四海不勞而治。將來《論語》終帙,進(jìn)講《尚書》,二書皆圣人之格言,為君之要道,臣輙于其中及《孝經(jīng)》內(nèi)節(jié)要語共一百段進(jìn)呈。圣人之言,本無可去取,臣今惟取明白切于治道者,庶便于省覽,或游意筆硯之間,以備揮染,亦日就月將之一助也。’居數(shù)日,太皇太后宣諭曰：‘呂相所進(jìn)要語,已令皇帝即依所奏,毎日書寫看覽,甚有益于學(xué)問,與寫詩篇不同也?！盵7]（PP.631-632）呂公著取明白切于治道者一百段進(jìn)呈哲宗,得到了太皇太后的贊賞。朱彝尊《經(jīng)義考》卷 225《孝經(jīng)》亦有著錄,其云呂公著有《呂氏孝經(jīng)要語》1卷,已佚。

（九 ）《編定六家謚法 》20卷

呂公著參與編撰?！队窈！肪?54記載：“《編定六家謚法》,二十卷,判太常寺范鎮(zhèn)、同判寺周沆、掌禹錫、張環(huán)、呂公著、王獵,同知禮院王瓘、呂夏卿、李育、雍子方,禮院編纂姚辟、蘇洵等撰。取周公《春秋廣謚》、沈約、賀琛及扈蒙六家,別其同異,去其重復(fù),刊謬補(bǔ)缺,集為一書。”《中興館閣書目輯考》卷 3、《遂初堂書目》《秘閣書目》皆有著錄。

（十 ）《葵亭集 》

不知卷數(shù)和作者名,然據(jù)《續(xù)文獻(xiàn)通考》卷180記載,似乎是呂公著所撰,其云：“呂正獻(xiàn)公倅穎日,作亭后圃,曰葵亭,因以名集?！?/p>

二 詩文作品

（一 ）《全宋詩 》補(bǔ)遺

《全宋詩》卷 452錄呂公著詩 18首,他們分別是《恭和》《分題得癭木壷》《天津晚步》《楊郎中新居和堯夫先生韻》《和魏教授見贈》《留題龍門二首》《龍門石樓看伊川》《二十二日晚步天津次日有詩》《和王常侍登郡樓望山》《和王安之六老詩》《寄吳傳正寺丞》《延福坊李太博乞園池詩》《王安之同赴王宣徽洛社秋會》《歸洛寄祖擇之龍圖》等。

《呂氏雜記》卷下記載族人游園時,呂公著所吟詩句：“桃溪不減舊,華萼又經(jīng)春?！边@兩句《全宋詩》中無。

（二 ）《全宋文 》補(bǔ)遺

《全宋文》自卷 1092至 1096著錄呂公著文92篇,大部分都是奏章,能較好地反映呂公著的思想。呂公著是文學(xué)之臣,又官至宰相,奏文極多,筆者翻檢各類文獻(xiàn),輯得《全宋文》中沒有的佚文 12篇。

不以造次廢禮奏

陛下以宗藩選繼大統(tǒng),奉母后當(dāng)極子道,雖居深宮之中,不以造次廢禮,則中外瞻仰,天下幸甚。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時英宗初親政。

謀對夏國奏

臣早來入對,陛下論及夏國事宜。臣竊以夏國既不肯全歸二寨故地,則朝廷須至卻留綏州,向去必是難保誓約,或至用兵。然臣以事勢料之,秉常年幼國弱,雖有黠臣為之謀主,亦未能為國家深患。惟當(dāng)修嚴(yán)武備,來則應(yīng)之,以逸待勞,保無失利。若臨遣大臣,張皇武事,或議深入,或求奇功,皆非國家至計(jì)。仍慮向后或有邊境急奏,乞朝廷靜鎮(zhèn),無致警擾。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時呂公著拜御史中丞,此奏文當(dāng)在神宗熙寧二年 （1069）?？裳a(bǔ)《全宋文》。

穎川人常秩,道德修于鄉(xiāng)里,名實(shí)著于海內(nèi),欲乞召置臺閣。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筆者輯自《長編拾補(bǔ)》卷 4神宗熙寧二年六月丁未條。

條例司舉官非人奏

條例司近轉(zhuǎn)疏脫,所舉官皆是奴事

呂惠卿得之,并非韓絳、王安石所識。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長編拾補(bǔ)》卷 6,奏章上于神宗熙寧二年十二月。

乞殿試用策奏

All chromatographic separations were conducted on an Agilent 1100 series HPLC instrument (Palo Alto, CA, USA) equipped with a photodiode array detector (PDA), and the data were recorded and analyzed by Hewlett Packard ChemStation software (Palo Alto, CA, USA).

天子臨軒策士,而用詩賦,非舉賢求治之意,且近世有司考校,已專用策論,今來廷試,欲乞出自宸衷,惟以詔策咨訪治道。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奏章上于熙寧三年 （1070）,時年呂公著以御史中丞權(quán)知貢舉,公著乃秘密啟奏神宗所云?？裳a(bǔ)《全宋文》。又《長編拾補(bǔ)》卷 7神宗熙寧三年三月壬子條注釋云,這是同知貢舉呂公弼所奏。按：根據(jù)《宋會要輯稿·選舉》一之一二《貢舉科》以及宋彭百川《太平治跡統(tǒng)類》卷 27《祖宗科舉取人·神宗》記載,熙寧三年,權(quán)知貢舉的是呂公著而非呂公弼,《長編拾補(bǔ)》記載有誤。

再論新法乞外任

臣之義若既當(dāng)言責(zé),而言不見用,又不能避位而去,則于廉恥之節(jié),全然墜喪。其或朝廷既不聽其言,又不許其去,則于進(jìn)退群臣之禮,亦為差謬。況臣已曾面陳,實(shí)為多病衰耗,兼因論列時事,乞補(bǔ)外任。今有此命,決不敢受。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自王安石實(shí)行激進(jìn)的變法以來,呂公著越來越明了某些變法措施給國家所帶來的災(zāi)難。熙寧二年 （1069）十月,上章乞罷制置條例司。次年二月,前后上十多章,論青苗法不當(dāng),朝廷不聽。三月,上神宗《論新法乞外任奏》。四月五日,除翰林學(xué)士兼侍讀學(xué)士、寶文閣學(xué)士。此次再次上章請求外任,最后,落兩學(xué)士,除翰林侍讀學(xué)士,知穎州。此可補(bǔ)《全宋文》。遭枉濫宜辨明奏

自古公卿大臣,遭枉濫而不能自直者,皆不得其時也。今吾生治世,事明主,近在帷幄之間,一旦被誣,而不能申理,則四方疏遠(yuǎn)之人,何以自明?將恐治獄者狃以自張,被罪者望風(fēng)畏卻,一罹苛問,例自承服,致朝廷有濫罰之譏,罪乃在吾,不在朝廷也。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以及《長編》卷 303神宗元豐三年 （1080）三月丁酉條。因陳世儒案,呂公著的侄外孫女殺人,議者以為公著親戚,必有隱情,不宜自陳,公著乃上奏云?？裳a(bǔ)《全宋文》。

興吊伐之師宜謹(jǐn)慎奏

如諜者所告,則夏人誠有罪。然陛下欲興吊伐之師,未審以何人為元帥?未得其人,則不如不舉。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元豐五年（1082）,神宗欲興兵討伐夏國,公著表示反對,上奏云。

收復(fù)人才奏

臣老于閑外,蒙陛下收之桑榆,唯知拳拳納忠,以報(bào)恩遇。自熙寧以來,朝廷論議不同,端人良士,例為小人排格,指為沮壞法度之人,不可復(fù)用,此非國家之利也。愿陛下加意省察。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哲宗即位,呂公著乘傳赴闕,此奏章當(dāng)上于元豐八年（1085）。可補(bǔ)《全宋文》。

自古治戎之策莫先于積谷奏

臣竊以自古治戎之策,雖三代之盛,亦不過來則御之,去則備之。為備之道,莫先于積谷。臣嘗任定州路安撫使,河北沿邊,大約有十年糧,蓋令商旅輸粟塞上而算請錢貨于京師,故能致此豐羨。訪聞西陲自兵興后至今,所儲軍糧,只可支一二年。若緩急更添屯軍馬,何以供之?乞令陜西經(jīng)略司與轉(zhuǎn)運(yùn)司同共廣作計(jì)置,使沿邊皆增及五年之蓄。如此,攻雖不足,守則有余?！侗ā吩唬骸皣m大,好戰(zhàn)必亡;天下雖平,忘戰(zhàn)必危?！逼蛸n裁酌施行。

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裳a(bǔ)《全宋文》。

論救災(zāi)事奏

唐太宗正觀元年,天下霜儉,太宗悉心救恤。至四年,米斗三文。故為人父母者,茍能以恤民為心,極力賑濟(jì),自然感召和氣,終至富盛,豈以不足為患哉!”此奏章《全宋文》中無,見于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奏章上于哲宗即位,二宮聽政之初?？裳a(bǔ)《全宋文》。

論司馬光扶持入對

光久病在假,未克陛見,雖被優(yōu)禮,恐須蹴踖不遑,未敢祗命。兼聞光亦愿扶持入對,然后供職。況熙寧初,左仆射冨弼徙判汝州,仍詔入覲,以足疾許肩輿至崇政門,令男紹隆扶掖入對。又以殿門至延和尚遠(yuǎn),先帝特為御內(nèi)東門小殿以見之,自存故事,更乞圣慈詳酌?！度挝摹分袩o,見于《長編》卷 377哲宗元祐元年五月辛酉條。司馬光因久病尤其是足疾,朝廷下詔特免正謝及起居,三五日一赴都堂或門下尚書省治事,司馬光上奏恩禮太優(yōu),不敢輒當(dāng),具剳子辭免。呂公著因此上奏所云。

（三 ）《全宋文 》補(bǔ)正

筆者查閱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和黃以周等輯錄的《長編拾補(bǔ)》,發(fā)現(xiàn) 3篇《全宋文》中極為簡略的呂公著奏文,可補(bǔ)正《全宋文》。

諸日御講筵奏

先帝時無事,常開講筵。近因圣體不安,遂于端午及冬至以后盛暑盛寒之際,權(quán)罷數(shù)月。今陛下始初清明,宜親近儒雅,講求治術(shù)。愿不惜頃刻之間,日御講筵。

見《全宋文 》卷 1092,錄自《長編 》卷 202,時治平元年 （1064）八月,這是一篇節(jié)略奏文。筆者發(fā)現(xiàn)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輯錄此原文,可補(bǔ)正《全宋文》。

諸日御講筵奏

臣竊以國家置儒術(shù)之官,設(shè)勸講之制,蓋將以開廣聰明,究古今理亂之要,而求正身治天下國家之術(shù),非徒以為縉紳之美談,朝廷之虛文也。今陛下始初清明,勵精圖治,固宜親近儒雅,漸以歲月,猶恐未盡。今若自五日開講,至重陽只是四日朝,著聞之頗已疑惑,若傳之四方,則為損不細(xì)。愿陛下日御邇英以循先帝故事,則天下幸甚。

王陶不可復(fù)召奏

臣恐奸邪小人,因奏對之際,希合上意,蔽陶之罪,謂其忠直。望陛下割一人之私恩,采天下之公議,登用中立之士,杜絕阿黨之原,無為偏見私說所惑,則天下幸甚。

這錄自《全宋文》卷 1092,十分簡略,筆者查閱《長編拾補(bǔ)》卷 1英宗治平四年 （1067）五月戊子條,發(fā)現(xiàn)了呂公著上疏的原文,比《全宋文》所輯多出245字,茲輯錄于下,可補(bǔ)正《全宋文》。

王陶不可復(fù)召奏

臣伏見自陛下即位以來,中外皆稱圣明。昨因王陶瀆亂天聽,上下震駭,尋已黜守外藩,繼一露奏表章,歷詆近臣,及論大臣不軌,又漏泄上前密語。陛下以其宮邸之舊,嘗加眷遇,兼謂出于一時狷忿,特賜含容,不加重譴,陛下之恩德可謂至矣!陶宜日夜循省咎愆,以答上仁。今聞復(fù)有章表,長惡不悛如此,乃是包藏禍心,非特出于一時之狷忿也。且以陛下之聰明,至其指執(zhí)政之得失,數(shù)群臣之長短,固亦有然者矣。若遂以為大臣有不臣不軌之心,則陛下固不以為然,朝廷士大夫皆不以為然也。今議者咸以為陶雖在外,而眷念不衰,向后必須召用。臣竅恐奸邪小人,因奏對之際,必有希合上旨,蔽陶之罪,謂其能忠直敢言。伏望陛下割一人之私恩,采天下之公論,登用中立之士,杜絕阿黨之原,無為偏見私說所惑,則天下幸甚!

契丹宜靜鎮(zhèn)奏

中國與契丹通好久,邊境晏然無事,塞上屯軍亦素有節(jié)制,惟宜靜以鎮(zhèn)之。

錄自《全宋文》卷 1094,奏章上于元豐六年 （1083）六月,呂公著在定州路安撫使任上。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輯佚此奏文,比《全宋文》多 42字,今輯錄于下：

契丹宜靜鎮(zhèn)奏

中國與契丹通好久,邊境晏然無事,塞上屯軍,素有節(jié)制,惟宜靜以鎮(zhèn)之。保甲法新行,被邊皆設(shè)教場,日鳴金鼓,課人誦戰(zhàn)法,聲達(dá)于虜,虜檄邊郡,以為生事違誓約。（四）考證寫作時間

在《全宋文》所收錄的呂公著的 92篇文章中,沒有著錄時間的有 7篇,筆者作了考證,補(bǔ)著錄時間 5篇。

《賜宰臣韓琦請郡不允詔》,錄自《全宋文》卷1092,《全宋文 》又輯自《皇朝文鑒 》卷 31,未明時間。筆者作了簡單的考證,呂公著于治平四年五月任知制誥,[8]（P.15）是年王陶力攻韓琦,韓琦稱疾求去,先后上《乞罷相第一奏狀》和第二奏狀、第三奏狀、第四奏狀,力辭宰相之位,固請一郡,九月辛丑,琦如愿以償,特授守司徒兼侍中、鎮(zhèn)安武勝軍節(jié)度使、判相州 。[8]（P.58）因此,呂公著撰寫此詔書時間當(dāng)在治平四年 （1067）五月至九月辛丑之間?？裳a(bǔ)《全宋文》之不足。

《除富弼尚書左仆射充觀文殿大學(xué)士集禧觀使制》,錄自《全宋文》卷 1092,《全宋文》又輯自《皇朝文鑒》卷 35,《八代四六全書》卷 2、《文翰選類大成》卷 137皆有載錄,都未著明時間。筆者考《富鄭公弼顯忠尚德之碑》：“神宗即位,改鎮(zhèn)武寧軍,進(jìn)封鄭國公。公又乞罷使相,乃以為尚書左仆射觀文殿大學(xué)士集禧觀使,召赴闕。公以足疾固辭,復(fù)判河陽。熙寧元年移汝州……”神宗即位是在治平四年春正月。又《長編拾補(bǔ)》卷 2記載富弼復(fù)判河陽的時間為同年十月,因此,此制書呂公著當(dāng)寫于當(dāng)年十月?？裳a(bǔ)《全宋文》之不足。

《駁坐講義奏》,《全宋文》卷 1092載錄,選自《蘇魏公文集》卷 16,又見《長編拾補(bǔ)》卷 3?！度挝摹肺摧d時間,此奏章當(dāng)是熙寧元年 （1068）四月庚申上,[8]（P.96）作者除呂公著以外,還有王安石、吳充、蘇頌等,由他們共同上奏。未知是誰執(zhí)筆,姑錄此。

《經(jīng)傳所載逆亂事奏》,見《全宋文》卷 1096和《言行龜鑒》卷 6,俱未載明時間。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卷第八之一《丞相申國呂正獻(xiàn)公》亦有記載,并有一段引自《家傳》的話：“公既侍經(jīng)筵,時仁宗春秋高,公于經(jīng)傳同異,訓(xùn)詁得失,皆粗陳其略。至于治亂安危之要,聞之足以戒者,乃為上反復(fù)深陳之。仁宗嘗詔講官：‘凡經(jīng)傳所載逆亂事,皆直言毋諱。’公因進(jìn)講言”云云。呂公著于仁宗嘉祐四年（1059）春正月始任天章閣侍講,這則講言當(dāng)是嘉祐四年至六年所進(jìn)?？裳a(bǔ)《全宋文》不足。

《定州謝上表 》,見《全宋文 》卷 1096,選自《皇朝文鑒 》卷第 67,又見《四六法海 》卷 4、《唐宋元名表》《宋四六選》卷 7等,是一篇流傳后世的四六范文。元豐四年 （1081）,宋軍大舉攻伐西夏,公著極諫以為不可,神宗不悅,五年四月丁丑,出呂公著為光祿大夫、資政殿學(xué)士、知定州。[3]（P.7828）《定州謝上表》當(dāng)作于元豐五年（1082）。可補(bǔ)《全宋文》不足。

[1]歐陽修.文忠集[C]//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2]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M].北京：中華書局影印本,2006.

[3]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M].北京：中華書局點(diǎn)校本,2004.

[4]汪應(yīng)辰.文定集[C]//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5]王應(yīng)麟.玉海[C]//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6]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M].北京：中華書局影印本,1986.

[7]朱熹.朱子全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8]黃以周等輯注.續(xù)資治通鑒長編拾補(bǔ) [M].顧吉辰點(diǎn)校.北京：中華書局點(diǎn)校本,2004.

A TextualResearch of Lu Gongzhu's Works

YAO Hong

（School of Humanities,Zhejiang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Hangzhou 310018,China）

Lu Gongzhu,born into a distinguished noble fam ily holding a high political position,w as a reputed m an of letters w ith abundantw orks.But little has been done to study his works.This paper,based on the historical records,collected w orks by individual authors and local chronicles,sorts out nearly ten of his w orks and m akes a textual research of them.Besides,the paper,based on W hole Poetry Collection of Song D ynasty and The Complete W orks of Song D ynasty,yields two lost verse lines and 12lost w orks,m akes additions and corrections of3works in the The Complete W orks of Song D ynasty and does a textual research of the w riting tim e of5w orks.The works include both poem s and proses,which can reflectLu Gongzhu's thoughts,thus providing the firsthand m aterial for further research work.

Lu Gongzhu;w orks;textual research

G256

A

1674-2338（2010）06-0091-06

2010-08-10

姚 紅 （1968-）,女,浙江慈溪人,文學(xué)博士,浙江財(cái)經(jīng)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教授、碩士生導(dǎo)師,研究方向?yàn)橹袊糯膶W(xué)、文獻(xiàn)學(xué)。

山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