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錚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100091）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命運的辯證法
——重讀《鄧小平文選》第三卷筆記

王兆錚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100091）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是全新的事業(yè)，是黨領導人民作出的歷史性選擇，是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前進的事業(yè)。學習鄧小平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辯證法的思想，對進一步推進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意義重大。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命運；辯證法

我們走過了新世紀的頭十年，邁進了第二個十年。我國正處于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關鍵時期。我們的成就世所罕見，對別有用心的言論，我們可以不必過分去較真，而對那些因“世所罕見”而迷茫的人們作有說服力的工作，則是完全必要的。重新研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開創(chuàng)人鄧小平的一系列重要論斷，將對我們有重大的啟迪意義。

鄧小平同志有句名言：“要照辯證法辦事”。毛澤東很贊賞，多次說過：“這是鄧小平同志講的。我看，全黨都要學習辯證法，提倡照辯證法辦事?！雹偻ㄗx《鄧小平文選》第三卷，體會鄧小平領導我們辯證地把握中國社會主義命運的主動權的一些根本性的方法論，有助于我們在“世所罕見”條件下保持充分的清醒。

對科學社會主義原則要不斷地進行科學再認識

1988年，鄧小平同志在同外國客人談話時說：“我們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堅持社會主義道路，不過什么叫社會主義的問題，我們現在才解決?！雹诟母镩_放以來，他一直強調一條重要教訓：“什么叫社會主義，什么叫馬克思主義?我們過去對這個問題的認識不是完全清醒的。”③這是一個關系到我們目標的根本性問題，是直接關系中國向何處去、中國社會主義向何處去的一個根本性問題。

“不是完全清醒”是一個實事求是的辯證命題，是搞形而上學的人所不能理解，卻會借機曲解的。有的人說，什么叫社會主義，從馬克思開始就一直是清楚的，我們一直干著的，說“不完全清醒”是對社會主義的否定；也有人則說什么叫社會主義，根本就說不清楚，過去的社會主義沒有干成功，還是回到資本主義去；也有人因為改革開放的成就特別是應對國際金融危機以來中國的業(yè)績而大肆鼓吹“中國模式”；更有人根據一窺之見，極力推銷他所欣賞的某種社會主義模式；……。

鄧小平同志的歷史功績就在于以徹底的唯物辯證法來正視這個問題，即肯定問題的存在，不繞開問題走，而且進行堅決的撥亂反正，進一步推進對社會主義的認識。十一屆三中全會重新確立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確定了以發(fā)展生產力為全黨全國的工作中心，這就實際地回到了從社會主義本質出發(fā)的清醒的軌道。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鄧小平同志聯系歷史經驗教訓，全方位、多視角地分析和論證什么是社會主義，既牢牢抓住本質，又充分具體展開，并在充分展開中不離開本質。《鄧小平文選》第三卷中，這方面的論述很多，比如，“在社會主義國家，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在執(zhí)政以后，一定要致力于發(fā)展生產力，并在這個基礎上逐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這就是建設物質文明”；“與此同時，還要建設社會主義的精神文明”；“社會主義要消滅貧窮，貧窮不是社會主義，更不是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的目的就是要全國人民共同富裕，不是兩極分化”；“發(fā)展太慢也不是社會主義”；“我們搞的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不斷發(fā)展生產力的社會主義，是主張和平的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最大的優(yōu)越性就是共同富裕，這是體現社會主義本質的一個東西“；“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fā)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钡鹊?。這就是說，我們干的社會主義是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④，這就從根本上弄清了社會主義。

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是唯物辯證法的勝利。如果形而上學地認為反正我們在干社會主義，不去理會一些扭曲的問題，還按傳統(tǒng)社會主義模式干下去，那么，我們可能很難守住社會主義陣地；如果形而上學地對待我們社會主義實踐中的失誤，并因此喪失社會主義信心，甚或改弦更轍，那么，就將是一片混亂。而小平同志以徹底的辯證法來對待生活中的現實矛盾，既肯定社會主義方向不動搖，又真正下功夫弄清社會主義，這個功績的確可以彪炳社會主義史冊。

而我們的責任不僅在于充分肯定這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開創(chuàng)者的功績，而是要以他倡導的科學方法論為指導，繼續(xù)對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的再認識。黨的十五大在鄭重地確立鄧小平理論為黨的指導思想的時候就強調：在中國，要真正地干社會主義，就“不能從主觀愿望出發(fā)，不能從這樣那樣的外國模式出發(fā)，不能從對馬克思主義著作中個別論斷的教條式理解和附加到馬克思主義名下的某些錯誤論點出發(fā)?！雹萆鐣髁x事業(yè)還在發(fā)展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還在探索中，我們不能停頓對社會主義的再認識。進入新世紀以來，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繼承鄧小平開創(chuàng)的事業(yè)，并不斷地深化發(fā)展，科學發(fā)展觀、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等等一系列重大戰(zhàn)略思想的提出，更使我們獲益匪淺。

精心研究社會主義優(yōu)越性在特定條件下的具體發(fā)揮

鄧小平同志是把辯證法貫徹到底的。他提出：“現在雖說我們也在搞社會主義，但事實上不夠格。只有到了下世紀中葉，達到中等發(fā)達國家的水平，才能說是真的搞了社會主義，才能理直氣壯地說社會主義優(yōu)于資本主義?，F在我們正在向這個路上走?！雹?/p>

被“左”的框框捆住了手腳的人，不喜歡這個命題，如數家珍般地說我們的社會主義優(yōu)越性已經得到了充分體現。他們不愿正視我們社會主義所背的經濟文化落后的沉重歷史包袱。他們也不愿正視由于“左”的影響而耽誤了的20年，尤其不愿正視我們實際上同發(fā)達國家存在的差距。這樣的念頭，不能搞改革開放，也不能推進社會主義，反而會葬送社會主義。改革開放以來的成就已經并正在繼續(xù)地說服著有這樣思想的人們，鄧小平說得好，使人們信服真理的一個極好的方法就是“拿事實說話”。⑦而被形而上學思維捆住頭腦的人往往會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對改革開放的成就充分肯定是十分必要的。中國的GDP不僅已經坐三望二，而且“進二”也非遙遙無期，應對國際金融危機中我們國家的上乘表現等等，世人刮目，以至有人以為中國的社會主義優(yōu)越性已經發(fā)揮到極致，一個時期以來，看好中國模式的言論甚囂塵上，甚至我們一些還沒有來得及做或做得還不好的事情，也被當作榮耀來吹捧。這則是很值得注意的。中國還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我們既有還認識不到而沒有做好的事情，更有即使有了比較多的認識但實施條件還達不到的許多事情，也有著由于種種主客觀因素而導致做得不夠的問題，還有與社會進步相伴的一些負面效應的問題。我們還是學學鄧小平的冷靜和理性吧。

而另一些被迷了心竅的人，一葉障目，只看到我們社會主義有過的失誤和現今的不發(fā)達和改革開放還存在的不足，看不到中國選擇社會主義的歷史必然，也看不到社會主義在中國業(yè)已顯示出的優(yōu)越性，更不愿正視切合中國實際的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帶來的巨大社會進步，卻如馬克思嘲諷過的那樣，只想著“埃及的肉鍋”，或鼓吹全盤地回到資本主義去，或渲染美化舊社會主義模式。他們的邏輯：既然不合格，就回去吧！

這個被形而上學視為自相矛盾的鄧小平命題，實際上是對生活現實矛盾的客觀描述。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中國現實的矛盾就是：中國選擇了社會主義，也干出了一些成績，但由于歷史原因和我們自己的失誤，我國社會主義發(fā)展得還不快，歸結起來，就是還做不到“更加能夠體現社會主義制度的優(yōu)越性”，還達不到全面地“對資本主義具有優(yōu)越性的社會主義”。⑧這是一個客觀的現實，我們不應回避它。挖空心思地去涂抹現實以自我安慰，是不足為訓的；但面對問題便驚惶失措，自我瓦解，那就更是可恥的。鄧小平同志冷靜地提出正視現實，更是為了切實地研討我們?yōu)榻鉀Q這個現實矛盾而應實行的戰(zhàn)略方針。他的關予改革開放的總方針，關于“三步走”的發(fā)展戰(zhàn)略，關于建設社會主義經濟、政治、文化的一系列方針，關于積極爭取一切有利的國際條件的方針，展現了通向“建設對資本主義具有優(yōu)越性的社會主義”的寬闊道路，堅持地干下去，到了21世紀中葉，實現了三步走發(fā)展戰(zhàn)略，“社會主義的優(yōu)越性就真正體現出來了”。中國黨和人民就可以“向人類表明，社會主義是必由之路，社會主義優(yōu)于資本主義?！雹岫谷藗兏袏^的是，黨中央在“捧殺”和“罵殺”的喧囂中的堅定和理智。如同胡錦濤所言，我們黨清醒地認識到：“實踐永無止境，探索和創(chuàng)新也永無止境。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發(fā)展道路和發(fā)展模式，也沒有一成不變的發(fā)展道路和發(fā)展模式。我們既不能把書本上的個別論斷當作束縛自己思想和手腳的教條，也不能把實踐中已見成效的東西看成完美無缺的模式。我們要適應國內外形勢新變化、順應人民新期待，堅定信心，砥礪勇氣，堅持不懈地把改革創(chuàng)新精神貫徹到治國理政各個環(huán)節(jié)，繼續(xù)推進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文化體制、社會體制改革創(chuàng)新，加快重要領域和關鍵環(huán)節(jié)改革步伐，堅決破除一切妨礙科學發(fā)展的思想觀念和體制機制弊端，促進現代化建設各個環(huán)節(jié)、各個方面相協(xié)調，促進生產關系與生產力、上層建筑與經濟基礎相協(xié)調，不斷完善適合我國國情的發(fā)展道路和發(fā)展模式?！雹膺@是我們正在做的事情，這是我們需要毫不懈怠地干下去的事情。

在復雜多變的國際環(huán)境下的審時度勢

上個世紀80年代末，一些社會主義國家改旗換幟了。國際社會中的一些反華反共勢力發(fā)出陣陣對我進行和平演變的喧囂，一些國家還以對中國制裁來施壓……風云變幻，何以自處?在一些人看來，中國社會主義在危險中，要以“反和平演變”為綱了。更有人認為，中國社會主義陣地守不住了，惶惶不可終日。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又是鄧小平嫻熟地運用唯物辯證法，以其深厚的理論和實踐功底，透徹地解決了這個問題，歸結為一句話就是：“我們要在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上繼續(xù)前進”。鄧小平針對錯綜復雜的國際局勢，清醒地指出：“不能看成一片漆黑，不能認為形勢惡化到多么嚴重的地步，不能把我們說成是處在多么不利的地位。實際上情況并不盡然。世界上矛盾多得很，大得很，一些深刻的矛盾剛剛暴露出來。我們可利用的矛盾存在著，對我們有利的條件存在著，機遇存在著，問題是要善于把握”。

鄧小平同志發(fā)揮辯證法到極致，對有利和不利的條件進行了透徹地分析，統(tǒng)觀全局，抓住根本，那就是：“中國能不能頂住霸權主義、強權政治的壓力，堅持我們的社會主義制度，關鍵就看能不能爭得較快的增長速度，實現我們的發(fā)展戰(zhàn)略。”鄧小平同志強調：這是最根本的，“我們真正睡不著覺的，恐怕長期是這個問題。”他用最鮮明、最概括的語言說道，就是要按“我們原來制定的基本路線、方針、政策，照樣干下去。”他更提出了在國際上“不搞意識形態(tài)的爭論”，“千萬不要當頭，這是一個根本國策”，而在“積極推動建立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方面“有所作為”等等具體的對策。

中國的社會主義將長期在特定的國際環(huán)境下推進，對中國一心一意搞建設的沖擊也會與時俱來，我們不能一廂情愿，而是要辯證地統(tǒng)籌好國內國際兩個大局，始終站在國際大局與國內大局相互聯系的高度審視中國和世界的發(fā)展問題，思考和制定中國的發(fā)展戰(zhàn)略，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堅持和平發(fā)展道路，堅持互利共贏的開放戰(zhàn)略，推動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為我國發(fā)展爭取良好國際環(huán)境，也為世界和平與發(fā)展作出重要貢獻。在應對國際金融危機中，中國人既沒有被“G2”之類的忽悠而昏昏然，又不以潔身自好關起門來；既不無視國際環(huán)境變化對我國的機遇和挑戰(zhàn)，又不因某些暫時的變異而忽略了對主流的牢牢把握，而是專心致志地做自己應當做而且能夠做好的事情。這充分顯示了黨和國家領導集體的成熟和駕馭復雜問題的能力。

把革命的樂觀主義與科學憂患意識統(tǒng)一起來

讀《鄧小平文選》，深感小平同志在分析和處理中國社會主義問題上的理論成熟和手段獨到。這固然有他的豐厚的理論功底和實踐經驗，更同他無限忠誠于人民，堅定地按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辦事分不開。

在鄧小平同志的女兒毛毛寫的《我的父親鄧小平》的封底上印著小平同志一句話：“我是中國人民的兒子。我深情地愛著我的祖國和人民”。鄧小平同志就是這樣地實踐自己的信言。因而他有最大的勇敢，為了人民的利益，敢于面對現實，敢于向傳統(tǒng)挑戰(zhàn)，敢于闖新路；因而他有最大的勇敢，為了人民的利益，敢于堅持原則，敢于向壓力抗爭，敢于走自己的路。而所有這一切，都是同他對馬克思主義抱有堅定的信仰，按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辦事，又對前進中的困難和問題有充分的展望和深刻的謀略分不開的。既以革命樂觀主義對待社會主義前途，強調不要為社會主義發(fā)展進程出現的曲折而“驚慌失措，不要認為馬克思主義就消失了，沒用了，失敗了。哪有這回事！”；又強調對發(fā)展進程中的困難和問題要有預見和應對。近些年來，黨中央既反復強調：我們在一個十幾億人口的發(fā)展中社會主義大國已經取得了擺脫貧困、加快現代化進程、鞏固和發(fā)展社會主義的豐碩成就和寶貴經驗；更是經常指出：我國人口多、底子薄，發(fā)展很不平衡。我們在推進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所肩負任務的艱巨性和繁重性世所罕見，我們在改革發(fā)展穩(wěn)定中所面臨矛盾和問題的規(guī)模和復雜性世所罕見，我們在前進中所面對的困難和風險也世所罕見。要妥善解決這些矛盾和問題、戰(zhàn)勝這些困難和風險，就必須善于從千頭萬緒、紛繁復雜的事物和事物的普遍聯系中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同時又必須善于統(tǒng)籌協(xié)調、把握平衡，在事物的普遍發(fā)展中形成有利于突破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的合力，不斷提高駕馭復雜局面、解決復雜問題能力，不斷推動經濟社會向前發(fā)展。我們要始終高舉革命的樂觀主義與科學憂患意識統(tǒng)一的旗幟。黨的十七屆四中全會強調：“全黨必須居安思危，增強憂患意識，常懷憂黨之心，恪盡興黨之責，勇于變革、勇于創(chuàng)新，永不僵化、永不停滯，繼續(xù)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確保黨在世界形勢深刻變化的歷史進程中始終走在時代前列，在應對國內外各種風險和考驗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全國人民的主心骨，在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堅強的領導核心?！睉斣趯嵺`中解決好“憂黨之心”和“興黨之責”相統(tǒng)一的問題。

科學地對待新事物

改革開放中已經涌現并將不斷涌現出來許多新事物，這是探索的成果。如何科學地對待新事物是穩(wěn)健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一個大問題。鄧小平，這位清醒的馬克思主義者，他以大無畏的精神帶領黨和人民走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更是冷靜地要求人們以科學精神來對待新事物。他從根本上指出：“搞改革還是一種探索、一種試驗”。鄧小平在不同的場合針對不同的問題，常常就如何對待新事物指出了必須把握的這樣一些基本點：一是“不要僵化，要用新腦筋來對待新事物”。二是要用全面的觀點來認識新事物，這就不能否定一切，而是要“很有興趣對新事物進行探索”，“要通過實踐來檢驗”；也不能肯定一切，不能因為是新事物就碰不得，應當如實地認識“在改革中難免犯錯誤，或者不是錯誤而是有些措施不恰當，辦法不妥當，這些都會帶來一些問題?！边@就必須承認：“改革確實會出問題。改革是一個新的事物，我們好多問題都沒有搞清楚，難免犯錯誤。”對任何新事物，都要以科學的一分為二的態(tài)度和方法來對待，既不求全責備也不囿于一得之見的馬克思主義的態(tài)度，從而認識和促進新事物健康成長。三就決定了馬克思主義者對待新事物的科學態(tài)度應當也必須是以實踐為檢驗的唯一標準，要始終認定任何“新事物都要通過今后的實踐去檢驗”。四是要正確對待那些對新事物持懷疑態(tài)度的人，“因為是新事物，世界上也沒有經驗，對某些具體問題有懷疑有擔憂，這也難免，可以用實踐來回答?！蔽迨钦_的領導責任就在于提煉、提升新事物，這就“要及時總結經驗，不要犯大錯誤?！编囆∑皆趯忛喪拇髨蟾娓鍟r就指出：我的功勞是把這些新事物概括起來，加以提倡。

近些年來，對于改革開放中的新事物，往往有各種各樣的態(tài)度。而尤以“訟師”、“巫師”和“牧師”這樣的違背科學探索態(tài)度的“三師”現象，必須在糾正之列。

所謂“訟師”現象。那就是對改革開放實踐中的新事物，只講大方向，而不愿去正視客觀存在的缺陷和不足，甚至為客觀存在的缺陷和不足尋求辯解和擺脫的理由。中國封建社會的官衙前常有包打官司的“訟師”；據說西方律師界也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就是要努力為當事人尋求現有法律的隙縫從而達到開脫擺脫責任的理由。我們有些同志出于種種考慮或顧慮，以種種“難免”來為新事物的缺陷作辯解。這是貌似愛之實則害之的做法。

另一種可以稱之為“巫師”現象。那就是對改革開放實踐中的新事物所出現的失誤缺陷，表示“痛心疾首”，以“慷慨激昂”的言詞不僅痛加針砭，甚至以惡毒的語言詛咒，更有甚者是歸咎乃至否定改革開放的根本方向。這種如同巫師般的詛咒對改革開放進程中所出現的問題淋漓盡致地揭示，往往會喚起某些人的一時的“痛快”，也喚起某些人們對“往日的埃及肉鍋”的呼喚。這種留戀舊事物的情感，終究要為社會進步的車輪所碾碎。因而這也是不足為訓的。

還有一種可以稱之為“牧師”的現象，那就是對新事物客觀存在的矛盾采取調和的態(tài)度和方法。不能把問題的解決寄希望于新事物自然而然地完善。只有依靠大量經驗的積累和比較研究，認識新事物，既認識其產生的特定環(huán)境和條件而必然有著的特殊個性，更著力于對本質的把握，進行科學的思考，善于分析，把握主流本質的方面，又正視不足之處，從而使之不斷完善提高。從實際出發(fā)，盡可能地發(fā)揚其長處，盡可能地將其缺陷的不利之處加以減少。強調這一些，不是為新事物的成長設置障礙，而是使我們更清醒、更深入地研究和總結新事物。

注釋：

①《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00頁。

②《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61頁。

③《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63頁。

④《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63-64、110-111、255、328、364、373頁。

⑤《江澤民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4頁。

⑥《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25頁。

⑦《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55頁。

⑧《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24、225頁。

⑨《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64、225頁。

⑩《胡錦濤在紀念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 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2008年12月19日《人民日報》。

（責任編輯 錢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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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479（2010）04-0012-06

2010-03-23

王兆錚（1935-），男，浙江寧波人，中共中央黨校教授，全國黨校期刊研究會學術顧問，中央黨校老教授工委主任。主要從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與實踐同國際共運、中共歷史經驗以及資本主義現代化經驗教訓的比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