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群英,李新庭
(1.福建師范大學(xué)協(xié)和學(xué)院,福建福州,350007;2.福建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福建福州,350007)
英國漢學(xué)家西里爾·白之與《明代短篇小說選》
莊群英1,李新庭2
(1.福建師范大學(xué)協(xié)和學(xué)院,福建福州,350007;2.福建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福建福州,350007)
《喻世明言》是馮夢龍的杰作之一,在中國文學(xué)史和中外文化交流史上都有著重要的地位。英國著名漢學(xué)家西里爾·白之選譯了《喻世明言》中的六篇故事,編輯為《明代短篇小說選》。在此將分析其編著的翻譯,揭示其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獨(dú)特作用。
馮夢龍;西里爾·白之;明代短篇小說選;翻譯
馮夢龍是中國第一位通俗文學(xué)的編輯家、研究家與理論家。[1]1621年至1627年,馮夢龍分別改編出版了《喻世明言》(《古今小說》)、《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俗稱“三言”。“三言”在不僅在中國文學(xué)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在中外文化交流中也發(fā)揮著重要作用。1735年法國耶穌會傳教士殷宏緒第一個將“三言”翻譯成法語,并被收錄在《中華帝國全志》中,出版后引起強(qiáng)烈反響。此后,許多西方學(xué)者開始對“三言”進(jìn)行大量的翻譯與研究,西里爾·白之就是他們中的杰出代表。他對“三言”的傳播深化了國外人士對中國風(fēng)俗習(xí)慣、倫理道德以及文化心理的認(rèn)知,使他們充分領(lǐng)略到儒家思想的“仁、義、禮、智、信”。下面將對英國漢學(xué)家西里爾·白之與其編譯的《明代短篇小說選》(StoriesfromaMing Collection)的翻譯進(jìn)行研究,該編著選譯了《喻世明言》中的六篇故事。
西里爾·白之(Cyril Birch)1925年生于英格蘭的蘭開夏郡。他就讀于倫敦大學(xué)的亞非學(xué)院,專門研究漢語,并于1954年獲得中國文學(xué)博士學(xué)位。1946年到1960年間,他留在母校任教,教授漢語。1960年他加入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的東方語言系,后被聘為中國文學(xué)與比較文學(xué)教授,同時擔(dān)任該系的系主任。1991年退休時他又被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聘為名譽(yù)教授。
白之懂中文、日文甚至滿文,對宋明話本有非常深入的研究,他發(fā)表了許多評論中國古典小說、現(xiàn)代小說與戲劇的書籍和文章,他尤以翻譯明代的話本小說而著名。1955年《東方學(xué)院通報》第17卷第2號發(fā)表了他的論文《話本小說形式上的幾個特點(diǎn)》,1958年歐洲著名的漢學(xué)刊物《通報》第18卷第1號又發(fā)表了另一篇論文《馮夢龍和<古今小說>》,此文著重探討馮夢龍與《喻世明言》(《古今小說》)所收40篇作品的關(guān)系,考證其中哪些屬于馮夢龍自己創(chuàng)作的作品。同年又編譯了《明代短篇小說選》(Stories from a Ming Collection),書中收有馮夢龍《喻世明言》(《古今小說》)中的六篇作品,此書1958年由倫敦博德利黑德出版社(London:BodleyHead)和紐約格拉夫出版社(NewYork:GrovePress)同時出版,書中每篇譯文前面都附有一張與主題有關(guān)的精美插圖。1959年由布魯明頓印第安納大學(xué)出版社再版。
在Stories from a Ming Collection的“導(dǎo)言”里,白之引用《喻世明言》中的一段序言,借以表明話本小說作為通俗小說的性質(zhì)與功能。他詳細(xì)介紹馮夢龍的生平與影響,使得英國讀者對馮夢龍及其《喻世明言》有了一個全面和比較深刻的印象。[2]70-120在正式翻譯每個故事前,白之都要先介紹故事梗概,分析故事情節(jié)的設(shè)計和人物性格的刻畫,以及其在文學(xué)史上的作用等等。白之的譯文不但簡潔流暢,而且忠實(shí)通順,其譯文質(zhì)量與漢學(xué)成就受到眾多國外漢學(xué)家的肯定。Stories from a Ming Collection包含了六個《喻世明言》的故事,分別為The Lady Who Was a Beggar,The Pearl-sewn Shirt,Wine and Dumplings,The Journey of the Corpse,The Canary Murders和The Fairy’s Rescue.
白之認(rèn)為The Lady Who Was a Beggar是一篇大團(tuán)圓結(jié)尾的典型羅曼史(Romance)小說,這是他翻譯該作品的重要原因。與明清傳教士、西方外交官以及其他漢學(xué)家不同,他將話本小說的“入話”部分、原作中的詩詞、俗諺語等都一一譯出,說明白之對中國古代歷史與文化有深刻的了解。譯文不但簡潔流暢,且相當(dāng)?shù)刂覍?shí)與通順。原文中有一段描述乞丐頭目招女婿入贅,大擺酒宴,一群乞丐喝酒唱歌的情景,“敲板唱楊花,亞聲聒耳;打磚搽粉臉,丑態(tài)逼人,一班潑鬼聚成群,便是鐘馗收不得”。[3]321白之的譯文是“Beating clappers,singing‘Yang Hua’,the clamor deafens the ear;clatting tiles,faces white with chalk,the sight offends the eye.A troop of rowdies banded together,not Chung Kuei himself could contain them”[.2]27白之用了兩個注釋,分別解釋“楊花”與“鐘馗”。關(guān)于“楊花”,他注釋道“May be a similar type of song to‘Lienhua-lo’,which was sung by beggars as early as the T’ang dynasty(.乞丐乞討時唱的一種類似“連花落”的小曲,這種曲子早在唐代就有)”。[2]199注釋得非常精準(zhǔn)、到位。
白之的譯文還有一個非常有趣且特別之處,即用西方的視野審視中國特有的文化現(xiàn)象,具體來說,就是使用“添譯法”使之本土化。比如,原著有“臨安雖然是個建都之地,富庶之鄉(xiāng),其中乞丐依然不少”。[3]319白之在翻譯故事的發(fā)生地臨安時,這么翻譯“The magnificenceofLin-anisattested alittle later by Marco Polo,who knew the city as Kinsai and declared that it made Venicelooklikea fishing-village”(臨安非常美麗,馬可波羅去過后,驚訝于它的繁榮,認(rèn)為威尼斯與之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小漁村)。[2]17白之使用了一個英語定語從句,評論馬可波羅在杭州的旅行見聞,加入了原作中所沒有的內(nèi)容。這種添譯法是其他漢學(xué)家翻譯“三言”時所不曾有過的創(chuàng)舉,與中國翻譯家林紓翻譯外國文學(xué)時,所采取的添譯法如出一轍,有異曲同工之妙。再比如,在翻譯莫稽參加科舉考試,“連科及第,瓊林宴罷,烏帽宮袍,馬上迎歸”時,[3]321為了方便西方讀者理解,避免誤讀,白之這么翻譯,“He gain hismaster’sdegree at the age of twenty-two,and ultimately his doctorate,and at last the day came when he left the great reception for successful candidates and,black hat,doctor’s robes and all,rode back to hisfather-in-law’s house”[.2]28白之將中國的“舉人”、“進(jìn)士”、“烏帽宮袍”分別轉(zhuǎn)譯成“master’s degree(碩士學(xué)位)”、“doctorate(博士學(xué)位)”、“black hat,doctor’s robe(s博士帽、博士服)”,非常生動有趣。這是因?yàn)榘字兄煌奈幕Z境和意識形態(tài),在翻譯過程中,自然容易用西方的視野審視中國文化,通過改譯,使之本土化。
但是,在這篇譯文中,白之也犯了兩個小失誤。其一,將標(biāo)題譯為“The Lady Who Was a Begga(r乞丐夫人)”,[2]17這樣翻譯不妥。盡管金玉奴的父親以前做過乞丐,是乞丐頭子,可她本人不是乞丐,丈夫莫稽更是一個地道的讀書人。其二,他將“一女不受二聘”[3]325譯為“One bride may not receive two setsofpresent(s一個新娘可能收不到兩批禮物)”,[2]35也不妥,正確的翻譯應(yīng)該是“A girl can accept wedding presents once only”.
白之對The Pearl-sewn Shirt有很高的評價,認(rèn)為是馮夢龍《喻世明言》中不僅最長的,也是寫得最好的,是明代說書藝人的杰作。白之認(rèn)為《珍珠衫》的成就有兩點(diǎn),即敘述流暢,情節(jié)逼真,這是作者高超敘事才能的結(jié)果,也是說話藝人向品位很高的聽眾反復(fù)宣講故事的結(jié)果。[2]40
白之的這篇譯文質(zhì)量很高,真正地做到了“信”、“達(dá)”與“雅”的結(jié)合,做到了“忠實(shí)”與“通順”的統(tǒng)一。為了盡可能追求翻譯的忠實(shí),譯文使用注釋達(dá)到12個,詳細(xì)解釋了“西施”、“南威”、“水月觀音”等等故事中出現(xiàn)的人物;對中國傳統(tǒng)婚姻禮儀“六禮”、“七出”等解釋得尤為詳盡。他將“六禮”譯為“six preliminaries”,[2]48然后用注釋做了解釋“the six preliminaries:presents to the home of the bride-to-be(納采),ascertaining her genealogy(問名),securing a lucky woman(納吉),sending a present of silk to confirm the contract(納征),requesting the naming of the date(請期),and going to receive the bride(迎親);將“七出”譯為“seven grounds fordivorce”,然后用注釋解釋“A wife could be put aside for failing to give birth to a son(無子),adultery(通奸),disobedience to her husband’s parents(不孝順公婆),nagging(多舌),stealing(偷盜),jealousy(妒忌),or contracting an evil disease(惡疾)”,[2]200解釋得非常準(zhǔn)確,連順序都對?!墩渲樯馈返慕Y(jié)局是蔣興哥與王三巧重歸于好,納之為妾。這對一夫一妻制的英國讀者來說是難以接受的,為此白之特別介紹了古代中國一夫多妻的制度,說明其在中國的合理性。[2]25還有一個例子可以證明白之為了忠實(shí)原作而下的苦功,原文中有多次提到主人公的年齡,中國人習(xí)慣說虛歲,外國人習(xí)慣講周歲,在翻譯過程中,白之按照西方習(xí)慣一一給予改譯。這種對中國文化的深刻理解,以及精益求精的態(tài)度就連深知中國文化的華裔漢學(xué)家或國內(nèi)學(xué)者都沒有做到,令人佩服。
白之認(rèn)為Wine and Dumplings屬于英雄傳奇,反映儒家忠孝節(jié)義的主題,主人公都是歷史上的英雄傳奇人物。[2]69在選擇譯介“三言”小說時,白之與西方明清傳教士、外交官以及其他漢學(xué)家一樣,特別重視小說所反映的忠孝節(jié)義等儒家思想主題,這是一直不變的最主要標(biāo)準(zhǔn)。
這篇譯文的質(zhì)量很高,尤其是其改譯之處更是巧妙、妥帖。首先,白之對題目的處理非常巧妙,翻譯成 Wine and Dumplings,這個英文題目生動形象,能夠引起讀者的好奇心,一看到題目就想立刻拜讀這個故事,一探酒與蒸餅的故事。“wine”指代馬周,因其早年嗜酒,后又有以酒洗足之奇舉;“dumplings”指代王氏,因其嫁與馬周前是賣蒸餅的。因此,這樣的題目既引人入勝,又緊扣主題。其次,白之對大部分的俗諺語、詩歌都進(jìn)行了翻譯,對富含文化信息的詞語進(jìn)行了標(biāo)注解釋。如:“未逢龍虎會,一任馬牛呼。”[3]74該句的意思是馬周在拜見皇上發(fā)跡之前被三鄰四舍喚作“窮馬周”、“酒鬼”,馬周也全然不放在心上。龍虎指的是皇上和達(dá)官顯貴,馬牛指的是普通的老百姓。白之把該句翻譯成“Beforethe meeting of dragon and tiger,Ignore the bleating if sheep and goat”,[2]104加注解說“龍虎”指的是“princeand minister”,[2]201這個翻譯就非常精準(zhǔn)。同時,他把馬牛改譯為“sheep andgoat”,西方人認(rèn)為羊更低賤,常常用來指代平民百姓,改譯是合理的。
白之選譯The Journeyofthe Corpse的原因也是其反映儒家忠孝節(jié)義的主題,是另一部英雄傳奇人物的故事。白之共翻譯了兩個故事版本,一個是唐代牛肅《紀(jì)聞》中的《吳保安傳》,附小標(biāo)題“The Story of Wu Pao-an”;另外一個版本則是晚明時期的話本小說,附小標(biāo)題為“The Journey of the Corpse”。他認(rèn)為通過對兩個版本的比較,能夠了解晚明時期小說藝術(shù)的發(fā)展。他通過翻譯和研究發(fā)現(xiàn),馮夢龍加強(qiáng)了故事的敘事技巧,從而使得場景的描寫更加生動而真實(shí),使得小說結(jié)構(gòu)更加合理,人物的刻畫更加形象。
白之把馮夢龍的《吳保安棄家贖友》這個題目翻譯成The Journey of the Corpse。中文題目側(cè)重點(diǎn)在吳保安拋家別子十余載,營救被南蠻俘虜?shù)墓傧璧氖论E;英文題目則是強(qiáng)調(diào)郭仲翔為報吳救命之大恩,不畏腳疾負(fù)尸長途跋涉將其歸葬的故事情節(jié)。兩個題目分別突出了吳、郭狹義堅韌的性格,其效果不相上下。在翻譯過程中,白之也堅持忠實(shí)和通順的原則,在有歷史典故的地方加了不少的注釋進(jìn)行解釋。如:“那時做一件奇事,遠(yuǎn)近傳說,都道吳、郭交情,雖古之管、鮑,羊、左,不能及也?!保?]104白之的譯文是:“The People of the time held this for a tale of wonder.It spread far and wide,and all declared that the affection between Wu and Kuo was not equaled even by Kuan and Pao or Yang and Tso”.[2]149而后加注釋:“Kuan Chung and Po Shu-ya,celebrated friends of antiquity;Yang Chiao-ai and Tso Po-t’ao,a famous pair of loyal friends of classic times and heroes of The Battle of the Ghosts,another of the Stories Old and New”.[2]203
白之認(rèn)為The Canary Murders是公案小說的先驅(qū),也就是偵探小說。他認(rèn)為該小說具有很高的藝術(shù)性,是現(xiàn)實(shí)主義小說的雛形。[2]154白之注意到該小說與眾不同之處在于缺少話本小說的“入話”部分,直接切入故事的主題,類似西方的偵探小說。
白之的譯文質(zhì)量很高,一如既往地展示了對中國文化的深刻理解。比如原作描述受害者沈小官的鳥籠時,有這么一句,“黃銅鉤子,哥窯的水食罐兒,綠紗罩兒”。[3]307白之用注釋解釋了宋代哥窯和弟窯的歷史,非常精確,令人欽佩。白之將“哥窯的水食罐兒”譯為“Seed-potand water-potofKo-yao porcelain”,[2]155然后用注釋做了如下解釋“Ko-yao:‘theelder brother’s kiln’:term used to describe the work of the Sung potter Chang Sheng-yi,whose kiln was at Lung-ch’uan in Chekiang. The porcelain of Sheng-yi’s younger brother,Sheng-erh,was known as Chang-yao ware”.[2]203白之詳細(xì)介紹了南宋名窯,浙江龍泉章氏兄弟的哥窯和龍泉窯的歷史,非常精確,令人欽佩。
The Fairy’s Rescue是一篇流傳很久的道教故事,也是神仙志怪小說。白之認(rèn)為在中國志怪小說中,TheFairy’sRescue與西方神話小說(Fairy-tale)最接近。話本小說中,馮夢龍把神仙故事世俗化了,將張古老刻畫得惟妙惟肖,十分可親可愛。七八十歲的張古老愛上十八歲的文女,害上相思病。構(gòu)思巧妙,情節(jié)生動,充滿幽默感,讓白之深為欽佩。他引用英國著名小說家福斯特(E.M.Forest)的話“‘國王死了,然后王后也死了(The king died and then the queen died)’,是一個故事”,而“‘國王死了,然后王后也傷心地死了(The king died and thenthe queen died of grief)’卻是一個故事情節(jié)”。[2]185白之認(rèn)為小說創(chuàng)作不能僅僅記錄某些事件,而是應(yīng)該用有組織、有意義的方式,連貫起來。
在《喻世明言》中,《張古老種瓜娶文女》的翻譯難度最大,不僅有大量的俗諺語,還有5首唐詩和14首宋詞,白之均一一翻譯。他一共使用了35個注釋,解釋詩詞中的典故,創(chuàng)下單篇用注最多的記錄。開篇是一首描寫下雪的破題詩“長空萬里彤云作,迤邐祥光遍齋閣”。[3]381白之的譯文是“Athousand miles of sky,the clouds layered red,Slowly a welcome glow suffuses thePavilion”[.2]177盡管譯文有一點(diǎn)瑕疵,但是非常簡潔流暢,依然算得上忠實(shí)和通順的杰作。具體的不足之處是:其一,白之將原作中的“彤云作”譯為“the clouds layered red(紅霞)”,不妥當(dāng),“彤云”可以指紅霞,也可以指下雪前密布的陰云,該詩歌描寫下雪的情景,自然不可能是紅霞,因此應(yīng)該譯為“the clouds layered dark”為好;其二,白之將“祥光”譯為“a welcome glow(歡迎的火焰)”,也不對,應(yīng)該譯為“auspicious cloud(吉祥的云彩)”。
總的來說,白之翻譯的六篇《喻世明言》的作品,其中涉及忠孝節(jié)義主題的作品四篇,公案作品和神仙志怪小說各一篇。在翻譯過“三言”的所有西方職業(yè)漢學(xué)家中,他是最早將神仙志怪小說翻譯到西方的人。另外,在譯介馮夢龍作品時,白之還能從跨文化的角度對文化差異進(jìn)行溝通與解釋,他的譯文不但簡潔流暢,而且忠實(shí)通順,其譯文質(zhì)量達(dá)到了其他國外漢學(xué)家難以企及的高度,他的漢學(xué)成就不僅受到眾多國外漢學(xué)家的肯定,更為中國學(xué)者所折服。
倫理、道德、理想、信念歷來都是中國文學(xué)的靈魂,也是中華文化的靈魂?!叭浴卑恼沁@種靈魂。翻譯是語言的轉(zhuǎn)換,更是文化的導(dǎo)入,因而翻譯活動的實(shí)質(zhì)是一種文化信息互動的復(fù)雜的思維轉(zhuǎn)換活動。文化差異的絕對性使文化翻譯呈現(xiàn)出不可能的特點(diǎn),并使文化信息在翻譯過程中的流失成為不可回避的語言現(xiàn)象,因而盡善盡美的文化翻譯是很少有的。當(dāng)然,西里爾·白之的翻譯如同任何譯本一樣有不足之處,但與其巨大成功相比,則是“白硅之玷,未足詬病”。他作為文化傳播的中介人,在盡可能地研究中西文化的歷史與現(xiàn)狀的同時,自覺培養(yǎng)跨文化交際的敏感性,以翻譯為手段,積極從事“三言”的傳播,深化了國外人士對中國文學(xué)張揚(yáng)人性、抒發(fā)純真情感、肯定人生價值的認(rèn)知,為弘揚(yáng)中國傳統(tǒng)文化,為中西文化交流做出了重要貢獻(xiàn)。
[1] 李萬鈞.中西文學(xué)類型比較史[M].福州:海峽文藝出版社,1995:13.
[2] Birch,Cyril.Stories from a Ming Collection[M].London:Bodlay Head,1958.
[3] 馮夢龍.喻世明言[M].沈陽出版社,1995.
H315.9
A
莊群英(1972-),女,碩士,講師,研究方向?yàn)榭缥幕浑H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