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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瑋親情詩(三首)

2011-12-29 00:00:00董瑋
時代文學(xué)·上半月 2011年2期


  董瑋:網(wǎng)名空岸,男,1973年6月生于山東省陵縣。曾在《詩刊》、《詩選刊》、《兒童文學(xué)》、《山東文學(xué)》、《作家報》、《華夏詩報》、《文苑》、《敦煌詩刊》等多種報刊雜志發(fā)表作品,有詩作獲獎或收入文學(xué)選集。已出版詩集《輕輕相問》、《隔著花朵》兩部。
  
  他不說最疼誰
  
  自從姑奶奶去世以后
  我就很少再去她的那個村子
  但我父輩的人都還常去,他們?nèi)?br/>  探望他們的姑父: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
  他們和他之間的感情,要比我想象得更深
  都是老人了,他們都還相互牽掛
  好在老人的身體很好,今年早春
  他還從十幾里地以外蹬著三輪車
  給我大姑送去一車蜂窩煤
  他不說他最疼誰,他覺得
  小一輩兒的親人中
  我大姑的經(jīng)濟(jì)狀況稍差一些
  我大姑,她今年七十二歲
  
  陪父親去老家的舊宅清除雜草
  
  我家留在鄉(xiāng)下的房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偌大一個院落。只懂得生長雜草
  雨水充沛的夏天,不幾日便可沒膝
  中間還會蹦出大小不一形態(tài)各異的螞蚱
  父親說這就是荒了。前幾年
  父親的身體還很硬朗
  抽空他就騎著車子回趟老宅
  十幾公里的路程,他可以慢慢地回味
  每次他都是先把院子里的雜草清除干凈后
  再敞開大門。偶爾有鄉(xiāng)鄰來訪
  他們就站在院子里說話。他們都不喜歡草
  可周圍彌漫的草香卻使他們陶醉
  他們的話題越來越古老。但離不開
  莊稼或親情。有些往事,似乎重復(fù)多次才有嚼頭
  父親很滿足,他也愿意一遍又一遍地對我復(fù)述
  雖然現(xiàn)在他不敢一個人騎車走那么遠(yuǎn)的路了
  逢有節(jié)日,他還是執(zhí)意叫上我和弟弟
  陪他去老家,清除一下,院子中的雜草
  
  藏在生活里面
  
  1
  妻子把一家人的臟衣服洗凈
  正一件件往陽臺的晾衣架上掛
  我在臥室,隔著窗玻璃
  看那些從縫隙間擠進(jìn)來的陽光
  多么生動啊,那些晃動的陽光
  在和妻子的手掌捉迷藏
  她在捕捉它們。我的愛人
  一個額上滲出一層細(xì)密汗珠的漂亮女人
  忽然側(cè)身,用一句詩般的語言
  對我說:仔細(xì)看看吧
  這就是我們藏身的生活
  
  2
  這給我觸動。其實從一開始
  我就藏在生活里面了
  幼時的記憶,我怎么也離不開
  老家那座用土坯圍起的院落
  一條晾衣繩讓東墻拉住西墻
  我躲進(jìn)母親晾曬的被子下
  叫她找我。母親總是很久才能找到我
  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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