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榮權(quán)
論《詩經(jīng)》“二南”的特殊地位及其成因*
金榮權(quán)
與《詩經(jīng)》中的其他風(fēng)詩相比,“二南”詩歌具有特殊的地位,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二南”雖屬于地域性詩歌,其地位遠遠高出十五國風(fēng)中的其他諸侯國的詩歌,流傳的范圍也更加廣泛,受眾更多;“二南”中的一些樂歌廣泛地運用于射禮、飲酒禮、燕禮等各個方面,還作為周代的房中樂而存在,具有雅詩地位;“二南”在儒家教育體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產(chǎn)生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在于:它的廣泛傳播在一定程度上與周公和召公的巨大影響有關(guān);它具有雅詩地位,是因為它們最早就是以雅樂而出現(xiàn)的,后代編詩者將它們放入風(fēng)詩之中,從而降低了它們原有的地位;“二南”被孔子所重視是由于詩歌反映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內(nèi)容,也反映出孔子對恢復(fù)周禮的渴望。
周南;召南;房中樂;雅樂;周禮
《詩經(jīng)》中的《周南》和《召南》,后人合稱之為“二南”,共收錄詩歌25首。它們被編在今本《詩經(jīng)》“十五國風(fēng)”的最前面。在先秦時期,它們作為房中樂而存在,在很多重大禮儀場合中作為雅樂演奏,在社會各個階層中流行十分廣泛,并在儒家的教育體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正因這種特殊的待遇,“二南”倍受歷代研究者關(guān)注。那么“二南”的性質(zhì)是什么?與其他風(fēng)詩有什么樣的區(qū)別?是什么原因?qū)е滤哂羞@樣獨特的地位?這些都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詩經(jīng)》所收詩歌包括從西周至春秋中葉這一漫長的歷史時期。為了制作禮樂的需要,這些詩歌是分批進入周人的禮樂文化系統(tǒng)之中的,其文本結(jié)集也非一次完成。在春秋時期,《詩經(jīng)》已經(jīng)在社會上得以廣泛流傳,其樂歌用于各種儀式上的演奏,其歌詞內(nèi)容也在朝、會、聘、問或其他外交場合中被大量賦頌、征引,以詩達意、言志。因此,在春秋時期,對《詩經(jīng)》的熟悉程度、理解的深淺、運用合理與否,有時甚至成為評價一個政治家、外交家才能和品行的重要標準。
但是,由于一些詩歌可能編入《詩經(jīng)》較晚或影響很小等原因,很少被引用,有些詩歌甚至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先秦時期除《詩經(jīng)》以外的文獻之中。
《左傳》是先秦時代記載賦引《詩經(jīng)》最多、最為詳細的典籍,從《左傳》記載來看,《小雅》被賦引36首,占全部詩歌的48.6%;《大雅》被賦引18首,占全部詩歌的60%;“三頌”被賦引15首,占37.5%;“十五國風(fēng)”,被賦引37首,占全部詩歌的23%。從賦詩情況來看,被賦引的比例雅詩最高,風(fēng)詩最低。這既與它們在社會上的影響有關(guān),也與當(dāng)時的禮樂文化制度有關(guān)。
但各個部分被賦引的情況也不平衡,如“三頌”中的《魯頌》在《左傳》中沒有被賦引的記載,國風(fēng)中的《王風(fēng)》、《齊風(fēng)》、《魏風(fēng)》、《陳風(fēng)》、《檜風(fēng)》中的詩歌也沒有出現(xiàn)在《左傳》之中。
“二南”詩歌共25首,《左傳》提到其中的10首,占全部詩歌的40%。尤其是《召南》,共14首,其中的《羔羊》、《行露》、《摽有梅》、《草蟲》、《鵲巢》、《野有死麕》、《采蘩》、《采蘋》、《甘棠》等9首被賦引,占全部詩歌的64%,不僅是“十五國風(fēng)”中被賦引比例最高的,也是全部《詩經(jīng)》各部分在《左傳》中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的。
這種現(xiàn)象不僅表明“二南”在當(dāng)時禮樂文化中的重要性,同時也可以說明它傳播之廣、影響之大。造成這種大泛圍傳播的主要原因是它們與周公和召公的關(guān)系,同時也因為它們較早地被結(jié)集流傳。
歷史上對“南”字的解釋主要有以下六種觀點:南化說①、南音或南樂說②、南國說③、詩體之名說④、樂器名說⑤、“南”者“任”也⑥等。通觀各家觀點,以“南”為樂歌名最為近之,說得具體些,“南”即南樂,為周代的南國之樂,其主要地域在今天的江、漢和淮河流域。
周王朝初期,周公曾大舉東征,不僅平定東夷,也使淮河流域古老的部族勢力歸順于周王朝,所以周公對淮河流域的安定功莫大焉。召公與江漢流域的關(guān)系史無記載,然《召南·甘棠》詩有“召伯所茇”、“召伯所憩”、“召伯所說”之語,詩序曰:“甘棠,美召伯之教明于南國?!雹呓Y(jié)合《詩·大雅·召旻》“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國百里”之語,說明在周之初年,召公曾經(jīng)在江漢地區(qū)開疆拓土,并留下深遠的影響?!罢蛉绱?,在周宣王時期又命其后裔召伯虎為南國之方伯,坐鎮(zhèn)江漢地區(qū),對于這段史實,《詩經(jīng)·大雅》中有《江漢》和《崧高》兩首詩有過反映?!督瓭h》詩云:“江漢之滸,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徹我疆土?!薄夺赂摺吩娫?“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登是南邦,世執(zhí)其功。”
從史實來看,在西周時期,曾經(jīng)著力經(jīng)營過江、漢、淮河流域,并對這一區(qū)域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的是周公旦、召公奭和他的后代召伯虎。當(dāng)江、漢和淮河流域的詩歌匯集至周王室之后,編詩者將這一區(qū)域的詩歌分別編入《周南》與《召南》之中,名之為周、召者,既是對周公、召公的追憶,也是對二公安定、教化南國之功的褒揚。
因為周公和召公的巨大影響,也因為“二南”與《豳風(fēng)》一樣較早地被結(jié)集且進入周王朝禮樂系統(tǒng),所以它們的地位遠遠高出十五國風(fēng)中的其他諸侯國的詩歌,流傳的范圍也因此更加廣泛,受眾也更多。
周代在建國之后,十分注重禮樂制度的建設(shè),成王“興正禮樂,度制于是改,而民和睦,頌聲興”⑧,康王時又“定樂歌”⑨。經(jīng)過成康兩朝,周代的禮樂制度已初成規(guī)模,其后又經(jīng)過不斷地豐富與發(fā)展,終于形成了一套較為完善的制度。
《詩經(jīng)》“風(fēng)”、“雅”、“頌”不僅有不同的內(nèi)容、不同的音樂和舞蹈,更重要的是它們用于不同的儀式,有不同的職能。從其禮樂功用來說,雅、頌在禮樂文化中有更重要的職能,也更能顯示森嚴的等級制度。《詩經(jīng)》中絕大部分“風(fēng)”詩都沒有上升到周王朝的雅樂層面,而“二南”卻享受著雅樂的地位,在很多正式的禮儀場合中“二南”之樂都以雅樂身份出現(xiàn):
凡射,王奏《騶虞》,諸侯奏《貍首》,卿大夫奏《采蘋》,士奏《采蘩》。⑩
乃合樂《周南·關(guān)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工告于樂正曰:“正歌備?!睒氛嬗谫e,乃降。[11]
乃合樂《周南·關(guān)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工不興,告于樂正,曰:“正歌備?!睒氛嬗谫e,乃降。[12]
遂歌鄉(xiāng)樂《周南·關(guān)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大師告于樂正曰:“正歌備?!盵13]
從《周禮》、《儀禮》等記載來看,在周代,“二南”中的一些樂歌廣泛地運用于射禮、飲酒禮、燕禮等重要儀式。
不僅如此,“二南”詩歌的還作為周代的房中樂而存在。所以《儀禮·燕禮》說:“若與四方之賓燕……有《房中之樂》。”鄭玄注:“弦歌《周南》、《召南》之詩,而不用鐘磬之節(jié)也。謂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諷誦,以事其君子?!盵14]
《周南》、《召南》雖被編入國風(fēng)之中,卻被周人視為“正歌”,在諸多重大禮儀場合被演奏和演唱,這在風(fēng)詩中是極為罕見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二南”擁有如此地位呢?這與《詩經(jīng)》最早的形態(tài)有關(guān)。
今本《詩經(jīng)》詩歌創(chuàng)作的時代跨度從周代初期一直到春秋中期,有些作品甚至可以追溯到商朝時期。由于制定禮樂的需要,從周代初年開始,以周公為代表的一批王朝官員就開始創(chuàng)作詩歌,或從民間搜集詩歌,然后將它們制成樂曲,用于宗廟祭祀或其他重要儀式,而且這個制樂工程在后代也沒有停止過。為了有效地保存這些詩歌的文本,周王朝的樂官們便將它們編成集子,并且代有增益。所以今本《詩經(jīng)》中的“十五國風(fēng)”、“二雅”、“三頌”等各個部分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獨立存在的,而且也并非是一個時代所編輯成書的。
在“十五國風(fēng)”中,《周南》、《召南》和《豳風(fēng)》出現(xiàn)的時代較早,因《豳風(fēng)》是周人祖居地之詩,“二南”又與周公、召公有關(guān),所以它們雖然是地域性詩歌,但卻作為周王朝的雅樂而運用于各種重要的禮儀場合。
從文獻記載來看,《周南》、《召南》和《豳風(fēng)》在最初都是獨立存在的。如《周禮·地官司徒》載:“籥章掌土鼓、豳籥。中春晝,擊土鼓,吹《豳詩》,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凡國祈年于田祖,吹《豳雅》,擊土鼓,以樂田畯。國祭蠟,則吹《豳頌》,擊土鼓,以息老物?!盵15]鄭玄注曰:“《豳詩》:《豳風(fēng)·七月》也?!庇终f:《豳雅》、《豳頌》,“亦《七月》也?!盵16]同是一首《七月》即可稱為雅,又可稱之為頌,是根據(jù)它所運用的場合而定。從它們的特殊用途來看,今本《詩經(jīng)》中的《豳風(fēng)》是獨立存在的。
“二南”也是如此,《詩經(jīng)·小雅·鼓鐘》說:“鼓鐘欽欽,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龠不僣?!编嵭{曰:“雅,萬舞也。萬也、南也、龠也,三舞不僣,言進退之旅也。周樂尚武,故謂萬舞為雅,雅,正也。龠舞,文樂也?!盵17]這里的“南”即“二南”之樂曲,它是與雅并列且獨立存在的樂歌。
由此可見,《豳風(fēng)》和“二南”中的詩歌并非像我們今天所理解的是單純反映某一個特定區(qū)域風(fēng)土人情的“風(fēng)詩”,它們原本就是作為周代禮樂文化一部分而存在的雅樂。到了春秋時期,周王朝樂官將他們所收集的各諸侯國詩歌和原來所保存詩歌全部匯集在一起而編成了今本《詩經(jīng)》文本。盡管《豳風(fēng)》和“二南”具有雅樂性質(zhì),但因為它們畢竟都是產(chǎn)生于某一特定地域的詩歌,因而被編入專門保存各諸侯國詩歌的風(fēng)詩之中,這一行為不僅降低了它們的地位,也使后代治詩者只以風(fēng)詩來理解它們,從而產(chǎn)生了諸多的誤解。
綜上所述,“二南”具有雅詩地位,并不是它以風(fēng)詩兼有雅詩的功能,而是因為它們最早就是以雅樂而出現(xiàn)的,具有雅樂的功能,是后代編詩者將它們放入風(fēng)詩之中的。
孔子曾經(jīng)對伯魚說:“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18]孔子話的意思是說:一個人如果不學(xué)習(xí)《周南》和《召南》就好比面對著墻壁站立一樣。所謂“正墻面而立”不外乎指寸步難行、鼠目寸光。換言之,熟練地掌握《周南》、《召南》并運用于實際生活之中,不僅可以使人大大地增長見識、學(xué)識,同時也大大提高一個人的社會交往能力和生活能力。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孔子如此地看重“二南”在人們成長和生活中的意義與重要性呢?朱熹在《論語集注》中說:“《周南》、《召南》,《詩》首篇名。所言皆修身齊家之事。”[19]朱氏所言有一定的道理,因為“二南”的詩歌大多數(shù)都與修身、齊家有關(guān),所以《左傳·隱公三年》也說:“《風(fēng)》有《采繁》、《采蘋》,《雅》有《行葦》、《泂酌》,昭忠信也。”[20]然而,如果僅以“修身齊家”來概括“二南”之詩的主旨,未免太過寬泛,因為這些內(nèi)容在《詩經(jīng)》很多詩歌中都有體現(xiàn),非“二南”詩之所獨有。那么,孔子又為什么對“二南”情有獨鐘呢?
我們認為孔子注重“二南”有兩個主要原因:其一,“二南”的內(nèi)容反映出儒家的核心思想。雖然《論語》中只有孔子對“二南”重要性的強調(diào),卻沒有說明什么原因,而戰(zhàn)國楚竹書《孔子詩論》[21]中記載了關(guān)于孔子對“二南”一些詩歌的理解,可以讓我們進一步了解孔子重視“二南”的原因:
第10簡:“《關(guān)雎》之媐,《樛木》之時,《漢廣》之智,《鵲巢》之歸,《甘棠》之報,……《關(guān)雎》以色喻于禮?!?/p>
第11簡:“《關(guān)雎》之媐,則其思益矣;《樛木》之時,則以其祿也;《漢廣》之智,則知不可得也。《鵲巢》之歸,則儷者……?!?/p>
第15簡:“敬愛其樹,其報厚矣!《甘棠》之愛,以召公?!?/p>
第16簡:“吾以《葛覃》得是初之詩,民性固然。見其美,必欲反其本?!?/p>
在孔子看來,“二南”中的《關(guān)雎》雖樂于色,實則注重的是“禮”;《漢廣》講的是“智”;《甘棠》寫召公之愛,后人之報思,最終落腳于“仁愛”;《葛覃》為婦人歸寧之詩,體現(xiàn)出人思親反本之天性,說的當(dāng)然是“孝”;《樛木》重在福祿。于是在孔子所列舉的這些作品中,它包括了仁愛、禮、智、孝悌、福祿等諸多內(nèi)容,這些與孔子的仁愛思想和以禮治國的主張相一致,也正是孔子和后來的儒家代表人物反復(fù)強調(diào)的為實現(xiàn)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可或缺的核心要素。
其二,注重“二南”反映出孔子對恢復(fù)周禮的渴望。
在孔子心目中,周公不僅是一代圣人,同時也是周代禮樂制度的制定者和維護者。春秋時期,諸侯征伐,禮樂崩壞,終孔子一生都在為恢復(fù)周代禮制而不懈地努力。而周王室日益衰微,孔子距離理想的太平盛世也越來越遙遠,幸有“二南”之詩還在傳唱,周公之教化還在影響著日益混亂的末世。以“二南”之詩教育弟子、感化時人,或可以成為恢復(fù)周禮的一個有效途徑?!睹娦颉氛f:“《關(guān)雎》,后妃之德也,風(fēng)之始也,所以風(fēng)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xiāng)人焉,用之邦國焉。風(fēng),風(fēng)也,教也。風(fēng)以動之,教以化之?!粍t《關(guān)唯》、《麟趾》之化,王者之風(fēng),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耳Q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fēng)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吨苣稀贰ⅰ墩倌稀?,正始之道,王化之基?!盵22]或以為《毛詩序》是孔子弟子子夏所作,或認為出自于毛亨、毛萇之手,也有人認為是衛(wèi)宏所作。但我們認為,今本《詩序》并非是一個時期由某一個人所完成的,它包含了從孔子時期一直到漢代儒家代代弟子們對《詩經(jīng)》理解的匯集,其中也反應(yīng)孔子對《詩經(jīng)》很多詩歌的理解。正因為“二南”被視為“正始之道,王化之基”,又因為它同時也反映出周公等人的禮制思想,所以才會引起孔子特別的關(guān)注,也奠定了它在儒家教育體系中的特殊地位。
綜上所述,“二南”雖屬于地域性詩歌,其地位遠遠高出十五國風(fēng)中的其他諸侯國的詩歌,流傳的范圍也更加廣泛,受眾更多,這與周公和召公有關(guān);“二南”中的一些詩歌具有雅詩地位,是因為它們最早就是以雅樂而出現(xiàn)的,只是后來才被降格為風(fēng)詩;“二南”被孔子所重視是由于詩歌反映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內(nèi)容,也反映出孔子對恢復(fù)周禮的渴望。
注釋
①⑦[17][22]孔穎達:《毛詩正義》,阮元編《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79年,第272、278、467、272頁。②沈括:《夢溪筆談》,巴蜀書社,1995年,第28頁。③朱熹:《詩集傳》,上海古籍出版社,1958年,第1頁。④陸侃如、馮沅君:《中國詩史》,百花文藝出版社,1999年,第26頁。⑤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中華書局,1981年。⑥金景芳:《釋“二南”、“初吉”、“三湌”、“麟止”》,《金景芳晚年自選集》,吉林大學(xué)出版社,2000年,第238—249頁。⑧司馬遷:《史記·周本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90頁。⑨徐文靖:《竹書紀年統(tǒng)箋》,《二十二子》,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1077頁。⑩[15][16]賈公彥:《周禮注疏》,阮元編《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79年,第800、801、801頁。[11][12][13][14]賈公彥:《儀禮注疏》,阮元編《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79年,第885—686、995—996、1020—1021、1025頁。[18][19]朱熹:《四書集注》,岳麓書社,1987年,第260頁。[20]杜預(yù):《春秋經(jīng)傳集解》,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19頁。[21]孔子:《孔子詩論》,馬承源編《上海博物館藏戰(zhàn)國楚竹書(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
責(zé)任編輯:行健
I207.22
A
1003—0751(2012)05—0165—04
2012—06—06
2012年度河南省社會科學(xué)規(guī)劃課題《先秦兩漢時期音樂制度與詩歌發(fā)展研究》(2012BWX009)中期成果。
金榮權(quán),男,信陽師范學(xué)院教授,碩士生導(dǎo)師(信陽46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