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海

(合肥行政學院，安徽巢湖238000)

一 學術界對基尼系數(shù)與居民個人收入分配關系的認識

基尼系數(shù)是意大利經(jīng)濟學家基尼(Corrado Gini，1884－1965)于1912年提出的，用來綜合考察居民內部收入分配差異狀況的一個重要分析指標?；嵯禂?shù)最大為“1”，最小等于“0”。前者表示居民之間的收入分配絕對不平均，即100%的收入被一個單位的人全部占有了;而后者則表示居民之間的收入分配絕對平均，即人與人之間收入完全平等，沒有任何差異。國際上通常認為，當基尼系數(shù)處于0．3～0．4時，表示收入分配比較合理;當基尼系數(shù)在0．4～0．5之間時，表示收入差距過大;當基尼系數(shù)超過 0．5，則意味著出現(xiàn)兩極分化。［1］在基尼系數(shù)與居民個人收入分配的關系上，國內學者有三種表述形式:

第一，基尼系數(shù)的大小是對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是否平均的反映。例如，有學者指出:“在判斷居民收入不平等的程度時，基尼系數(shù)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參考指標。一般依據(jù)是基尼系數(shù)的經(jīng)驗法則，即基尼系數(shù)在0．2以下為絕對平均，0．2～0．3為比較平均，0．3 ～0．4 為比較合理，0．4 ～0．5 為差距較大，0．6以上為差距懸殊，其中0．4被認為是基尼系數(shù)的警戒線。”［2］

第二，基尼系數(shù)的大小是對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是否平等的反映。用一些學者的語言說，就是:“反映分配平等程度的指標很多，其中基尼系數(shù)是比較綜合反映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的指標之一?！保?］“基尼系數(shù)……通常用字母G表示，其值在0和1之間。G越小，表明收入分配越是趨向平等，反之，收入分配越是趨向不平等。有兩種極端情況:當G=0時，表示收入分配完全平等;當G=1時，表示收入分配絕對不平等?！保?］“基尼系數(shù)是經(jīng)濟學中度量收入不平等的主要指標，并且在實證研究和政策分析中得到廣泛的應用?！保?－6］

第三，基尼系數(shù)的大小是對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是否公平的反映。有學者說:“在特定的范圍內，通過基尼系數(shù)可直接得出收入分配不公平的結論。當基尼系數(shù)太低或太高時，不管收入差距形成的原因是什么，都可以直接得出收入分配不公平的結論。”［7］“基尼系數(shù)是諸多衡量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指標和方法中比較有效的一種?！保?］“對居民收入分配公平與否的判斷，主要是應用基尼系數(shù)的高低來衡量。而且有國際上公用的標準，如果基尼系數(shù)在0．2以下是絕對公平，0．4以上是不公平，0．5以上是兩極分化等。”［9］還有學者認為，國際上以我國在1978年和1981年的基尼系數(shù)只有0．18和0．29，“認為這是世界上分配最公平的國家”。［10］

二 平均、平等和公平無法涵蓋基尼系數(shù)與居民個人收入之間的關系

筆者認為，上述用平均、平等和公平等概念描述基尼系數(shù)與居民個人收入之間的關系，是對基尼系數(shù)與居民個人收入分配之間關系的誤解。理由如下:

1．人類社會的歷史上，沒有出現(xiàn)過居民個人收入方面平均分配的情況。在過去長期的宣傳中，人們把原始社會稱為原始共產(chǎn)主義社會，原始共產(chǎn)主義社會中，實行的是生產(chǎn)資料公有制，勞動產(chǎn)品“平均分配”。比如，有學者指出:“原始的公平與正義建立在氏族社會生產(chǎn)資料公有的基礎之上，要求在共同勞動的同時，實現(xiàn)平均分配、共同消費，它體現(xiàn)了氏族成員的權利、利益與義務和責任的統(tǒng)一，并表現(xiàn)為起點公平、程序公平、結果的相對均等。”［11］筆者認為，這是一個人為編造出來的神話。按照進化論，人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人類社會是從動物群體演變而來的。恩格斯指出:“人來源于動物界這一事實已經(jīng)決定人永遠不能完全擺脫獸性，所以問題永遠只能在于擺脫得多些或少些，在于獸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異。”［12］人類社會的發(fā)展，應當是一個獸性不斷地被人性或理性所取代的過程。在早期的人類社會中，人的獸性較多，人性或理性較少;越到后來，人的獸性越少，人性或理性越多。對于人類社會處于原始社會時的獸性狀況，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無從考證，但是，我們可以在與人類最近的靈長類動物群體中看到，它們相互爭奪食物、爭奪配偶、爭奪權力或王位的斗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同樣，在目前為止的人類社會中，國家之間、團體之間和個人之間，以及個人與團體和國家之間、團體與國家和個人之間、國家與團體和個人之間，爭奪經(jīng)濟利益、爭奪社會地位、爭奪統(tǒng)治權力斗爭的激烈程度，比動物群體中的爭奪，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從邏輯上說，動物群體到目前的人類社會之間，不可能存在一個沒有相互爭奪物質利益、實行平均分配的社會階段。道理很簡單:一旦實行平均分配，這個國家或這個社會就立即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很快就會衰落，最終必然滅亡。正如哲學家黑格爾所說:“關于財產(chǎn)的分配，人們可以實施一種平均制度，但這種制度實施以后短期內就要垮臺的，因為財產(chǎn)依賴于勤勞?！保?3］因此，在居民的個人收入方面實行平均分配，不僅沒有理論上的根據(jù)，也沒有現(xiàn)實的可能性。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以前的那段時間，我國在個人收入分配領域中實行的趨向于平均主義的分配制度，從某種意義上確如黑格爾所說的那樣:打擊了勤勞，鼓勵了懶惰。因此，在我國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變革時期，關于居民個人收入的所謂平均分配或分配不均的提法本身，不僅沒有道理，而且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2．居民個人收入平等分配或分配不平等說法中的“平等”概念，含義不明析。如果這里的“平等”概念指的是在居民個人收入分配中，每一個人所得到份額是相等的，那么，這里說的平等分配的含義是平均分配。如前所述，平均分配的說法既沒有道理，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如果這里的“平等”概念是指一國的基尼系數(shù)處于國際公認相對合理的0．3～0．4范圍之內，那么它是否意味著，在這個范圍之內的居民個人收入分配，就是平等分配?如果這里的平等分配的含義就是如此，那么，這是對平等概念的誤讀和曲解。國際公認合理的基尼系數(shù)范圍內的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指的是在特定時間內由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所造成的國民財富分布的總體狀況，而對于其中的每一個人來說，由于其所處的社會地位不同，所占有的社會資源不同，其個人的基本素質和能力不同，在他們之間進行的具體的個人收入分配上，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平等的——不論這里的“平等”是“平等分配”論者所說的哪種含義，哪怕他們之間在平等方面的差別不大。但是，只要是在參與分配的居民個人之間有差別，這種居民的個人收入分配就是不平等的。嚴格意義上的平等，僅僅是在法哲學“抽象法”的意義上的平等。用黑格爾的話說就是:“人們(Mensoh)當然是平等的，但他們僅僅作為人(Person)，即在他們的占有來源上，是平等的。從這意義說，每個人必須擁有財產(chǎn)。所以我們如果要談平等，所談的應該就是這種平等?！保?3］黑格爾這段話的意思是，每一個人在擁有財產(chǎn)的權利方面是平等的。在抽象的和形式上的權利的平等，絕不是也不能轉化為實際收入上平等。因此，把這種在法哲學的“抽象法”的意義上的平等，拿到居民個人收入具體分配過程中來談論，必然會造成理論上的誤解。

3．盡管由基尼系數(shù)所反映的社會財富在居民中的分布狀態(tài)是由居民個人收入分配造成的，但是，基尼系數(shù)卻不能反映居民個人收入每一次具體的分配活動是否公平。因為，一定國家內的全體居民在一定時間內所獲得的個人收入總體狀況，是由一次次具體的分配活動構成的。而涉及到居民個人收入的每一次分配活動是否公平，則取決于分配規(guī)則是否合理，執(zhí)行規(guī)則是否公正。如果分配規(guī)則合理，執(zhí)行規(guī)則公正，那么最終的分配結果，無論差距多大，都應當是公平的。［14］例如，某項國際運動會的比賽中假如只設1枚金牌，這枚金牌最終被參賽運動員中的一人獲得，如果這次分配活動能用基尼系數(shù)表示，那么它的基尼系數(shù)應當為“1”，屬于經(jīng)濟學者們所說的“絕對不公平”。［15］但是，如果這項比賽的規(guī)則是合理的，裁判執(zhí)行規(guī)則是公正的，那么，這種對金牌的分配不僅是公平的，而且是其他參賽運動員們都心服口服的。與此相應的是，在一定國家的一定時期內的基尼系數(shù)較小，也不意味著這個國家的居民個人收入分配就是公平的。例如，我國在1978年和1981年的基尼系數(shù)只有0．18和0．29，雖然在國際上被“認為這是世界上分配最公平的國家”，［10］但是，只要是親身經(jīng)歷過那個年代的人都應當知道，那種在計劃經(jīng)濟的體制下，表面上實行的是按勞分配原則，而實際上實行的卻是“干多干少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干與不干一個樣”的等級工資制。在那個“干多干少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干與不干一個樣”的年代，我國居民的個人收入分配根本沒有公平可言。那種根據(jù)基尼系數(shù)的數(shù)值較小而把1978年和1981年的我國居民個人收入分配，看成是“世界上分配最公平的國家”的認識，如果是來自于不了解當時中國實際情況的外國學者，情有可原。但是，我們不得不指出，外國學者在談論中國居民的個人收入分配時，在研究方法上犯了從概念出發(fā)的錯誤。而研究經(jīng)濟問題的中國學者也因較低的基尼系數(shù)，把我國在1978年和1981年的居民個人收入分配，看成是“世界上分配最公平的國家”，那么我認為，如果不是無知，就是犯了與外國學者相同的錯誤。由此可見，無論是中國學者還是外國學者，似乎都沒有搞清楚:基尼系數(shù)與每一次具體的分配是否公平?jīng)]有任何關系。

三 在商品經(jīng)濟或市場經(jīng)濟體制中，只有等價交換才是公平的

到目前為止，人類社會的所有分配活動中，最公平的當屬馬克思經(jīng)濟學的商品等價交換原則。因為是等價交換，所以對交換的雙方或多方都是公平的。馬克思認為，任何商品都具有自由和平等這樣兩個基本特性。他說:“自由!因為商品例如勞動力的買者和賣者，只取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他們是作為自由的、在法律上平等的人締結契約的?！保?6］204“商品是天生的平等派”。［16］104盡管商品的所有者都是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的“經(jīng)濟人”，但是，他們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礎上，通過競爭，最終達到商品的等價交換。因為他們任何一方都不能提價或壓價。如果交換雙方的任何一方的提價或壓價行為，都會在市場上引起連鎖反應，從而相互抵消，也就意味著他們在實際上都沒有提價或壓價。在這種商品的等價交換過程中，誰也沒有占到誰的便宜，因而可以說:商品的等價交換，不僅是商品經(jīng)濟或市場經(jīng)濟的基本原則，也是商品經(jīng)濟或市場經(jīng)濟的客觀規(guī)律之一;凡是等價交換的分配活動和過程，都是公平的分配;凡是不等價交換的分配活動和過程，都是不公平的分配。

按照馬克思的商品等價交換理論，包括勞動者的“勞動”在內的所有商品，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礎上，通過市場競爭獲得的市場價格，都是它們自身價值的真實體現(xiàn)，因而都是公平的合理的。［17］這里需要特別說明是的，由于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把“勞動力”而不是“勞動”作為商品，因而他的剩余價值理論同他的商品價值理論存在著明顯的邏輯矛盾，而馬克思為了克服這個明顯的邏輯矛盾，不得不有意識地“賣弄”“黑格爾特有的表達方式”，［18］把本來是很簡單的商品價值理論體系，弄得異常復雜、晦澀，令人難以理解，以致列寧在閱讀黑格爾的《邏輯學》一書時，不無感慨地說:“不鉆研和不理解黑格爾的全部邏輯學，就不能完全理解馬克思的《資本論》，特別是它的第1章。因此，半個世紀以來，沒有一個馬克思主義者是理解馬克思的!!”［19］其實，如果馬克思把他在寫《資本論》以前，在1849年發(fā)表的《雇傭勞動與資本》一文中把“勞動”作為商品，［20］就根本不存在這種邏輯矛盾。很遺憾，時至今日，國內的學術界和決策層依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例如，在中共十五大報告中，作為生產(chǎn)要素的是“勞動力”而不是“勞動”。而事實上，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用“勞動力”商品代替“勞動”商品，在實質上是混淆了資本主義的生產(chǎn)關系與奴隸主義的生產(chǎn)關系。［21］現(xiàn)實中，人們所說的“勞務市場”、“勞動用工合同”中的“勞務”、“勞動”、“用工”等概念，就是把勞動者的“勞動”作為商品看待的。在商品經(jīng)濟或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人們常說的“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以及“等量勞動獲得等量報酬”、“一份復雜勞動，可以兌換許多倍的簡單勞動”等按勞分配原則中的一些具體內容，在實質上也是一種等價交換。這種通過商品市場獲得勞動報酬的分配形式，可以說就是市場經(jīng)濟中的按勞分配原則。［22］這種市場經(jīng)濟中的按勞分配原則，遠比計劃經(jīng)濟中由計劃制定者們人為確定的所謂按勞分配原則，更加公平合理。

然而，在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人們對于某一具體分配活動是否公平的評價或認定，往往帶有很大的主觀色彩。例如，雖然許多人認為我國國企高管拿的高額年薪屬于不公平分配，但也有人為拿高薪的國企高管們辯護。［23］其中，拿著年薪6千多萬元的馬明哲，就“自認對得起高薪”。［24］這種對于同一分配現(xiàn)象有著不同的評價，并不意味著對這一分配事實沒有客觀的評價標準。我認為，對于任何一個具體的分配活動是否公平的評價和認定，就在于它是不是符合馬克思經(jīng)濟學的等價交換原則。如果符合，就是公平的分配;反之，則為不公平的分配。而認定某一具體的分配活動是否符合等價交換的原則，則在于參與交換或分配的雙方或多方，是否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礎上，通過公開和公正的市場競爭的過程。凡是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礎上，通過公開和公正的市場競爭所獲得的個人收入，都應當是公平的;反之，則是不公平的。例如，在公開和公正的市場競爭中，利用技術創(chuàng)新而獲得壟斷地位的企業(yè)所得到的超額利潤，屬于公平的分配;而利用政治權力規(guī)避市場競爭獲得壟斷地位的企業(yè)所得到的超額利潤，則屬于不公平的分配。這在馬克思的《資本論》里，有著精辟的闡述。同理，凡是利用政治權力規(guī)避公開和公正的市場競爭的個人所獲得的各種利益，都可以看成是不公平的分配結果。由于中國的國企高管和黨政官員作為勞動者，都沒有與其他所有社會成員，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礎上，通過公開和公正的市場競爭，因而他們所得到的個人收入，從理論上說，都屬于不公平分配的范疇。其中的每一個人，至少都有獲得因政治權力的壟斷所導致的超額利益的嫌疑。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運用基尼系數(shù)的大小來判斷一個國家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是否公平的做法，是沒有根據(jù)的。換句話說，一個國家基尼系數(shù)的大小，與這個國家居民的個人收入分配是否公平?jīng)]有關系。在商品經(jīng)濟或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衡量居民個人收入分配是否公平的客觀標準，只有馬克思經(jīng)濟學的等價交換原則。甚至在資本主義的商品經(jīng)濟產(chǎn)生以前的人類經(jīng)濟活動中，只要有商品交換關系存在，等價交換都應當是最公平和最合理的個人收入分配方式。

但是，從另一方面看，一個國家的基尼系數(shù)超過國際公認的合理水平過多，表明在這個國家中必然存在著居民個人收入分配不公的現(xiàn)象。例如，我國居民個人收入分配不公，就是與我國的國家壟斷相聯(lián)系的。在計劃經(jīng)濟年代，居民個人收入分配不公表現(xiàn)為高級官員們享受的高工資和各種特權待遇。在當今市場經(jīng)濟的條件下，我國的居民個人收入分配不公，則表現(xiàn)為壟斷性的國有企業(yè)員工和高管的高工資、高福利，以及黨政官員，特別是黨政機關高級干部的“畸高收入”。這里的“畸高收入”是相對于國企高管的“超高收入”而言的。據(jù)中國經(jīng)濟體制改革研究會會長宋曉梧在接受經(jīng)濟參考報的專訪中說:“相同級別的，調到金融機構或壟斷行業(yè)，一夜之間工資待遇提高幾十倍甚至上百倍。有的部門司局長提不了副部長了，就安排到金融機構或壟斷行業(yè)去拿高工資，省里副省長提不了正省級了，也到金融企業(yè)當老總，這成了一種待遇，一種潛規(guī)則。這個問題必須解決，不要說老百姓不滿，就是公務員自己也不滿?！保?5］這種提不了級的官員就去國企拿高薪的情況至少可以說明，提了級的官員所獲得的實際利益，遠遠大于那些因為提不了級而去國企拿高薪的官員。提不了級的官員到國企去拿高薪，對他們個人而言，是一種不得已的行為;而對任命他們到國企去拿高薪的上級領導或組織來說，則是對他們因為沒有提級而損失的利益給予一定的補償。除了我國的黨政官員們本人的收入過多以外，他們的親屬、子女和身邊人，也能得到普通民眾得不到的各種利益。［26－27－28］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在當今環(huán)境污染嚴重，食品安全成為一個重大社會問題的情況下，從中央到地方，一些黨政官員對農(nóng)副產(chǎn)品在生產(chǎn)中亂用農(nóng)藥、化肥和添加劑的現(xiàn)象，不是恪盡職責，加強監(jiān)管，而是利用他們手中掌握的權力和公共資源，紛紛建立副食品生產(chǎn)和供應基地，專門為他們自己和家人生產(chǎn)和采購安全的綠色食品，以避免受到不安全、不綠色的副食品的傷害。［29－30］對于這種現(xiàn)象，我們可以設想，如果因為大量消費不安全、不綠色的食品而導致中國人的身體素質普遍下降，最終失去繁衍能力的話，那么，能夠活下來的大概只有那些黨政機關干部和他們的后人了。

另外，一個國家的基尼系數(shù)超過國際公認的合理水平過多，表明這個國家的兩極分化嚴重。嚴重的兩極分化，必然影響到這個國家中的國民在此后的生存和發(fā)展中所需要的自由、平等和起點公平。關于這個問題，筆者將另擬專題研究，在此不贅。

［1］國家統(tǒng)計局．什么是基尼系數(shù)?［EB/OL］．［2011－11－ 16］．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6 －06/21/content_4728142．htm(/)．

［2］洪興建．基尼系數(shù)合意值和警戒線的探討［J］．統(tǒng)計研究，2007(8):84－87．

［3］葉禮奇．基尼系數(shù)計算方法［J］．中國統(tǒng)計，2003(4):58．

［4］曾憲初，張潔燕．基尼系數(shù)的計算及其在我國的適用性［J］．統(tǒng)計與決策，2006(9):142．

［5］王春雷，黃素心．基尼系數(shù)與樣本信息含量［J］．數(shù)量經(jīng)濟技術經(jīng)濟研究，2007(2):136－144．

［6］唐莉，姚樹潔，王建軍．基尼系數(shù)分解分析中國城市居民收入不平等［J］．數(shù)量經(jīng)濟技術經(jīng)濟研究，2006(11):31－37．

［7］熊 ?。嵯禂?shù)的特征及其對中國經(jīng)濟的適用性［J］．北方經(jīng)濟，2002(12):33 －34．

［8］張國良．基尼系數(shù)解釋分配公平性的原理及局限性［J］．企業(yè)經(jīng)濟，2006(4):162 －164．王菲．從基尼系數(shù)的攀升看我國收入分配中的效率與公平問題［J］．現(xiàn)代企業(yè)教育，2006(5)(下):109 －110．陳銘．“冷卻”基尼系數(shù)實現(xiàn)收入分配公平問題探究［J］．現(xiàn)代商業(yè)，2007(23):169．

［9］黃慶華，牛飛亮．基于Gini系數(shù)和Theil’s標準的陜西省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差距研究［J］．西北人口，2010(4):77－80．

［10］鄒東濤．對當前我國收入分配問題的冷思考［J］．江西社會科學，2008(1):16－20．

［11］陳 龍．財政倫理道德基礎和價值取向［J］．經(jīng)濟研究參考，2010(53):42－45．

［1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42．

［13］黑格爾．法哲學原理［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1:58．

［14］周德海．對公平分配概念的哲學思考［J］．學術月刊，1995(11):33－39．

［15］蔡 兵．基尼系數(shù)與貧富差距［EB/OL］．【/2011－11 －19】．http://news．sina．com．cn/o/2005 －11 －09/10027395717s．shtml．

［16］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17］周德海．也談我國勞動報酬偏低問題［J］．管理學刊:中國社會主義經(jīng)濟規(guī)律研究會會刊，2012(1):51－58．

［18］馬克思．資本論·第二版跋: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4．22．

［19］列 寧．哲學筆記［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191．

［20］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31 －363．

［21］周德海．從馬克思的價值理論看剝削概念［J］．安徽電氣工程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2011(2):8－13．

［22］茅于軾．美國人如何看待“按勞分配”［J］．現(xiàn)代人才，2009(5):61－64．

［23］竇含章．時評:國企高管憑什么就不能拿高薪?［EB/OL］．［/2011 － 11 － 15］．http://www．chinanews．com/cj/plgd/news/2009/04 －15/1646816．shtml．

［24］張 瀟．馬明哲六千萬高薪惹人大關注可能后無來者［EB/OL］．［2011 － 11 － 1］．http://news．sohu．com/20080829/n259260507．shtml．

［25］宋曉梧．官員提不了級就去國企拿高薪已是潛規(guī)則［EB/OL］．［2011 －7 －13(1)］．http://www．caijing．com．cn/2011－07－01/110762003．html(/2011－8－26)．

［26］楊繼繩．集體世襲與“權力場”［J］．炎黃春秋，2008(6):50．

［27］廖 雁．政協(xié)副主席李金華:百姓最不滿官員子女財產(chǎn)多［EB/OL］．［/2012 －6 －10］．http://www．people．com．cn/GB/32306/143124/13491212．html．

［28］倪洋軍．如何遏制領導干部“身邊人”借手貪腐?［EB/OL］．［/2011 －8 －27］．http://opinion．people．com．cn/GB/14460712．html．

［29］呂宗恕，張 晴，祝 楊，沈念祖．特供:國家機關“低調”種菜［EB/OL］．［/2011－9－2］．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chǎn)sp?newsid=206113．

［30］南都社論．特供:讓一部分人的食品先安全起來?——從國家機關“低調種菜”中記取食品安全信心［EB/OL］．［/2011 － 9 － 2］ ．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chǎn)sp?NewsID=206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