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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之代句子理論評價

2012-08-15 00:53周志榮
關(guān)鍵詞:蘭頓謂詞指代

周志榮

(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xué) 哲學(xué)院,武漢 430073)

格勞弗(Grover)、貝爾納普(Belnap)和愷普(Camp)(以下簡稱格勞弗等人)在1973的《真之代句子理論》一文中提出了一種奇特的真之理論:真之代句子理論(prosentential theory of truth)。這種理論與其它緊縮論一樣反對將真謂詞當作表達實質(zhì)性質(zhì)的謂詞,但不同的是,它還指出真謂詞并非完全一無是處。通過分析英語中的指代語法現(xiàn)象,這種理論主張:真謂詞在邏輯上是冗余的,但在語法上是必要的。真謂詞在日常語言(英語)中具有特殊的實用價值:它能夠構(gòu)成類似代詞的代句子(prosentences),即“that is true”和“It is true”。布蘭頓(R.Brandom)最近又對該理論做出重大修正。按照他的修正理論,盡管真謂詞不是真正的謂詞,但它也不是代句子的不可分離的構(gòu)成部分,而是代句子的形成算子,借助它可以形成各種各樣的代句子。金勒(W.Künne)認為,布蘭頓的代句子理論較之格勞弗等人的理論沒有多大改進[1]86。我將試圖說明這種評價并不恰當,修正后的理論解決了原有理論在處理真謂詞語句上的很多困難。同時,我還要指出,這種修正存在著導(dǎo)致代句子理論蛻化的危險,它容易將這種理論由緊縮論導(dǎo)向非緊縮論即實質(zhì)論。

一、指代語法與代句子

日常英語中有許多指代性(anaphoric)的語法現(xiàn)象。具有指代性功能的詞語根據(jù)其被指代詞項的性質(zhì)而被劃分為代名詞 (如“it”、“he”、“they”)、代動詞(如“do”、“too”)、代形容詞(如“so”)、代副詞(如“here”、“there”、“how”)等等。這類詞被賦予一個統(tǒng)一的名稱,即“指代形式(proform)”,它們的共同點在于,(1)它們占據(jù)了被指代詞項在句子中應(yīng)占據(jù)的位置;(2)它們從前驅(qū)(antecedent)那里獲得相同的內(nèi)容,在句子中起著與前驅(qū)相同的作用,而代詞的前驅(qū)指的就是被指代詞項;(3)它們可以被前驅(qū)替代,而句子的內(nèi)容不發(fā)生變化。代詞與指示詞(referential terms)的功能不一樣。指示詞總是指示著某個對象;代詞并非指示而是代表被指代的詞項,它們本身不具備直接指示對象的功能。由于代詞是從被指代詞項那里獲得內(nèi)容并具有與之相同的功能,因而,如果被指代詞項指示著某個對象,那么它的代詞也會指示這個對象。在日常英語中,代詞的使用情況大致有兩種:一是省略情形(case of laziness)。在這種情形下,我們使用代詞是為了在不改變原意的前提下省略重復(fù)出現(xiàn)的語詞。二是量化情形(quantificational case)。例如在“If any car overheats,don’t buy it”這句話中,“it”就是一個代詞,指代前半句中的某個不確定的車名。

在英語中還有一種特殊的指代形式,它所指代的是句子而不是詞項,這樣的“代詞”就被稱為代句子。不少邏輯學(xué)家都曾討論過這種特殊的代詞,但最早發(fā)現(xiàn)代句子現(xiàn)象的應(yīng)該是布倫塔諾[1]68。與將“it”稱作代名詞一樣,布倫塔諾將德文中“ja(是的)”稱作代句子[2]65。英語中可以指代句子的詞有“yes”、“so”以及“that”等等。除了這些簡單的(或原子的)代句子外,格勞弗等人認為,在英語中還有兩個復(fù)雜的代句子:“that is true”和“it is true”①這兩個代句子是英語中的語句,在中文中也有相對應(yīng)表達,我們可以將之對應(yīng)地譯為“那是真的”和“它是真的”。(這兩個代句子的功能基本一致,所以有時候為了避免敘述累贅,我們也跟格勞弗一樣,僅談?wù)撉罢撸?]89)。將它們視為代句子的原因在于,它們符合代句子的標準:它們占據(jù)的是句子的位置;它們與被指代的句子(即前驅(qū))的關(guān)系就像代詞與被指代詞項的關(guān)系一樣,從前驅(qū)那里獲得內(nèi)容,并具有與之相似的功能;可以對它們進行指代性的代入,即用被指代的句子替換它們的出現(xiàn),這種替換不會產(chǎn)生任何語法問題。代句子還具有一種與其它指代形式不同的特點:它表達了對被指代句子的斷定或肯定。格勞弗等人認為,這兩個代句子是普遍有用的。一方面,人們常常使用它們來指代句子;另一方面,所有包含真謂詞的英語語句都可以被翻譯為包含代句子的語句。例如,就“that is true”在省略情形(或省略句)中的使用而言,在以下兩組對話中,

(1)Mary:Peking is the capital of China.

John:That is true.

(2)Mary:Caesar was murdered.

John:If that is true,then who is the murder?

“that is true”明顯具有代句子的特征:John使用該語句來指代Mary的話以避免機械重復(fù)并對她的話表達了斷定。然而,并非所有包含真謂詞的英語語句都能直接被視為代句子。例句(3)“It is true that Caesar was murdered”就是很好的例子。為了分析真謂詞在這類句子中的作用,格勞弗等人認為,需要構(gòu)造一種特殊的語言,例如英語*,它是英語的一個片段。在英語*中,真謂詞只能出現(xiàn)在代句子中,并且是“不能單獨使用的表達式(syncategorematic expression)”[1]77-84。這意味著,“that is true”成了像“yes”一樣的原子代句子[3]91-94:一方面,在代句子中任何組成部分都僅僅是符號,沒有獨立的意義,“true”在代句子中就像“l(fā)ang”在“l(fā)anguage”中一樣,因而它除了是代句子的構(gòu)成部分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意義;“that”一詞也不具有獨立的指代功能(強調(diào)這一點是有必要的,因為在日常英語的某些場合中,“that”具有實質(zhì)的指代功能,可以指代句子)。另一方面,代句子在時態(tài)或模態(tài)上不能有任何的變型?!皌hat is not true”、“it might be true”、“it used to be true”這樣的表達在英語*中被禁止使用。

如果借助“that is true”這種代句子能夠?qū)⑷粘S⒄Z中所有出現(xiàn)真謂詞的語句都翻譯為英語*中的語句,那么就可以證明,真謂詞在日常英語中的確僅僅具有語法上的作用,即可被用于構(gòu)成代句子[4]178。格勞弗等人因此指出,真之代句子理論的“原則性主張”之一就是,“英語中所有包含真謂詞的語句都可以被完完全全地翻譯為英語*中的語句”,并且“這樣的翻譯是清晰易懂和解釋性的”[3]90。例如,例句(3)在英語* 中的翻譯就是:

(3’)Caesar was murdered.That is true.

在句(3’)中,“that is true”所起的作用就是在避免機械重復(fù)的同時表達對前驅(qū)的斷定。為了說明這一點,格勞弗等人為句(3’)設(shè)置了一種情景:“Caesar was murdered.That is true,but we don’t know who is the murder”。這種情景其實就是前面第二組對話的一個翻版,因此毫無疑問,代句子的特征可以在此得到揭示。但這里隱藏的一個問題是,如果為了說明“that is true”是代句子,不得不將每個包含它的句子置于一種情景中,那么這樣的說明就難免顯得不夠自然或不太充分。

二、英語*帶來的問題

格勞弗等人借助英語*中的翻譯來說明例句(3)中的真謂詞具有構(gòu)成代句子的特征。這種說明有點不自然,但真正的問題在于,代句子理論并不能對日常英語中真謂詞的所有使用情形做出令人滿意的說明。參考下列兩個句子:

(4)It might be true that Caesar was murdered.

(5)Goldbach’s Conjecture is true.

由于“that is true”在英語*中禁止任何語法上的變型,也就是說,不存在“that might be true”這樣的代句子,如何翻譯句(4)這類帶有特殊時態(tài)或情態(tài)的句子就成了問題。對此,格勞弗等人建議在英語*中引入一些相關(guān)的聯(lián)結(jié)詞(又作命題算子):“It-is-not-true-that”、“It-might-be-true-that”等等。使用聯(lián)結(jié)詞,可以將句(4)翻譯為:

(4’)Caesar was murdered.It-might-be-true-that that is true.

新聯(lián)結(jié)詞的引入造成了下列問題:其一,真之代句子理論被修正了:“真”不僅出現(xiàn)在代句子中,也出現(xiàn)在聯(lián)結(jié)詞中。其二,這意味著,自然語言有多少種時態(tài)和情態(tài),就要引入多少個聯(lián)結(jié)詞,這些聯(lián)結(jié)詞的引入都是合法的嗎?情況似乎不那么樂觀。有學(xué)者指出,在日常英語中,諸如句(4)這樣的句子并不應(yīng)該被分析為“聯(lián)結(jié)詞+句子”的形式[5]22-25。這樣的分析不合乎英語語法的要求。一般情況下,句(4)可以分別被分析為下面兩種情況:

(4a)It might be true that/Caesar was murdered.

(4b)It might be true/that Caesar was murdered.

前者是代句子理論所需要的分析;后者則是按照日常英語語法所做的分析。①這一點在句子中出現(xiàn)插入語的情況下可以得到更加清楚地體現(xiàn):(4c)It might be true,as this history book says,Caesar was murdered.在這一點上,漢語、德語與英語的語法相似,而且在德語中甚至需要在“即”(德語的“dass”相當于英語的“that”)之前加逗號。在日常英語中,句(4)的語法形式是“主語(it)+謂詞+賓語(that-從句)”,這類句子的實質(zhì)主語是 that-從句。如果令之取代“it”這個形式主語而成為真正的主語,由此得到的句子(即“That Caesar was murdered is true”)也是一個合乎英語語法的句子,而且此句與原句可以在相同情境下互換使用,不會產(chǎn)生語法上的問題。但按照句(4a)的分析,我們無法得到相同的結(jié)果。因此很明顯,句(4a)的分析與日常英語的語法分析并不等價。

格勞弗等人認為,新聯(lián)結(jié)詞的引入沒有改變真之代句子理論的核心觀點,真謂詞依然不具有獨立的意義,同時它在新聯(lián)結(jié)詞中也不是冗余的。借助這類聯(lián)結(jié)詞可以揭示含有真謂詞的句子的深層結(jié)構(gòu),可以更加明確真謂詞在例句(4)這類句子中的作用[3]93,95。但很明顯,使用新聯(lián)結(jié)詞確實對該核心觀點是有害的。因為,如果新聯(lián)結(jié)詞是在與日常英語的語法分析相背離的基礎(chǔ)上得到的,那么真謂詞在英語*中具有某種特征就并不意味著它在日常英語中一定具有同樣的特征。為此,格勞弗等人不得不強調(diào),可以將英語中的“that is not true”、“that might be true”以及“that is false”等等直接看作是代句子,它們就相當于是對英語*中的那些怪異表達的約定俗成的使用。因而,真謂詞在日常英語中就像在英語*中一樣僅僅是構(gòu)成代句子的沒有獨立意義的字符。只不過代句子在日常英語中是可變型的,即可以根據(jù)前驅(qū)的時態(tài)、模態(tài)等方面的特點做出相應(yīng)的變化。如果承認這些變異的代句子,真之代句子理論就具有了極大的靈活性[3]96-97。但這樣一來,格勞弗等人就必須承認,代句子不再是不可分割的整體,這恰恰違背了代句子理論的核心觀點。同樣的問題還出現(xiàn)在代句子理論對句(5)的翻譯上:

句(5)被稱為隱含的真句子,這類句子的復(fù)雜性表現(xiàn)在:它們的主詞中并沒有直接包含一個陳述性的句子,因此這類句子顯然不屬于省略情形;但它們也不表達普遍性,不能被翻譯為一般的命題量化式(例如“For every proposition,Caesar says that is true,then that is true.”),因為它們的主語是名字,指示著另外一個具體的句子或命題。為了在英語*中給出一個貼切的翻譯,格勞弗等人采取了一種極為復(fù)雜的處理辦法:

(5’)There is a proposition1,such that Goldbach conjectured that it is true1,and for every proposition2if Goldbach conjectured that it is true2,then it is true1? it is true2,and it is true1.

在格勞弗自己看來,這種處理雖然操作起來非常麻煩,但意思很清楚[3]92。值得注意的是,這個翻譯包含兩個不同的代句子以及一個特殊的聯(lián)結(jié)詞“?”,它的意思是“____is-the-same-conjecture-as-that____”。這種翻譯顯然會導(dǎo)致一些責(zé)難[1]83:例如,哥德巴赫的猜想不一定就是歌德巴赫猜想,因為如果歌德巴赫有過許多猜想,前者就不具有唯一確定性,而后者的內(nèi)容則是固定的。因此,像句(5’)那樣將“哥德巴赫猜想”理解為“歌德巴赫所猜想的東西”是欠妥的。這種指責(zé)其實未及要害,因為這只能說明對“哥德巴赫猜想”的理解不夠準確,在翻譯中完全可以保留這個詞組而不必對它進行解釋。格勞弗等人面臨的真正問題是:(a)這種翻譯同樣違背了日常英語的語法規(guī)則。因為作為“?”在翻譯中聯(lián)結(jié)兩個句子,而在日常英語中,“____is the same conjecture as that____”這個詞組的第一個空格并不適合置放句子。由這個詞組可以看出,格勞弗等人再一次對英語語句做出了錯誤的分析。(b)一般而言,如果“that is true”是代句子,它必須與它的前驅(qū)在相同的情境中出現(xiàn)以便可以獲得內(nèi)容,而在翻譯(5’)中沒有出現(xiàn)前驅(qū),因此代句子沒有具體的內(nèi)容,它在語法上的身份更像是一個句子變元而非代句子。句子變元與代句子的區(qū)別在于,句子變元代表某個不確定的句子,代句子則總是指代某個確定的前驅(qū)。代句子的內(nèi)容發(fā)生變化的前提是它的前驅(qū)發(fā)生了變化,它自身無法變換自己的內(nèi)容。因此處于變元的位置應(yīng)該是前驅(qū)而不能是代句子,沒有前驅(qū)就沒有所謂的代句子。格勞弗等人對句(5)翻譯破壞了他們對于代句子的最基本的規(guī)定。

三、布蘭頓的修正:“形成代句子的算子”

雖然布蘭頓是格勞弗的擁護者,他們的理論在原則上是一致的,但處理問題的方法卻有所不同。尤其在例句(5)這類句子的處理上,布蘭頓的方法更為簡潔。他直接將句(5)視為一個代句子并且其前驅(qū)就是其主語“Goldbach’s conjecture”所指示的東西:

(5”)Every even number greater than 2 is the sum of two prime numbers.

這種處理實際上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對格勞弗等人的理論的修正。布蘭頓放棄了格勞弗等人的代句子理論的基本主張,即“that is true”是一個不可分析的整體。在堅持“that is true”是代句子的同時,他也承認“that”在代句子中具有獨立的“指示或挑選”的功能[5]304。在他看來,“is true”是“形成代句子的 算 子 (prosentence-forming operator)”[5]304或“形成指代形式的算子(proform-forming operator)”[6]143,它可以通過聯(lián)結(jié)句子的名稱、加引號的句子、指示詞、that-從句以及索引詞等形成代句子。這意味著,日常英語中的代句子不止一個或兩個,凡是具有“x is true”形式的句子都是代句子(其中,處于“x”位置的應(yīng)該是上述這幾類名詞)。例如,“that is true”、句(5)、“‘Snow is white’is true”、“it is true that snow is white”和“That snow is white is true”這些都是代句子。它們的(語法)主語“指示著”某個句子,而它們則通過主語“挑出”它們的前驅(qū)。正是因為“Goldbach’s conjecture”指示著句(5”),所以句(5)的前驅(qū)就是句(5”)。

布蘭頓的修正理論可以解釋真謂詞在眾多類似句(5)這樣的句子中的使用,重要的是,他的解釋比格勞弗等人的要簡單有效得多。然而金勒指出,布蘭頓的理論“似乎對于原來的‘代句子理論’沒有多少改善”[1]86,原因在于,把句(5)的前驅(qū)確定為句(5”)是沒有根據(jù)的。依據(jù)金勒的論述,當一個人說出句(5)時,他完全可能將別的東西(例如費馬大定理所論述的東西)當成哥德巴赫猜想,他之所以會說出句(5)完全是因為他看到他以為是哥德巴赫猜想(而其實是費馬大定理)的東西被人證明了。金勒的質(zhì)疑有道理,但并未切中要害。因為,通過“Goldbach’s conjecture”能否確定句(5)的前驅(qū)是一回事,句(5)的前驅(qū)是否是“Goldbach’s conjecture”所指示的句子,則是另外一回事。布蘭頓斷定的是后者,而金勒的質(zhì)疑其實針對的是前者。這涉及到的本質(zhì)問題是,名字、摹狀詞或索引詞的指示能否被確定?人們常常會張冠李戴,嘴里說出一個名字,而心里指的卻是另外一個東西。對這類指示問題的討論不屬于本文的任務(wù)。我們只需明確,代句子理論的潛在前提是,只要代句子的主語的指示被確定了,那么代句子的前驅(qū)也就確定了;主語的指示是什么,代句子的前驅(qū)就什么。如果按照人們對“Goldbach’s conjecture”這個詞組的日常使用,可以確定它指示著句(5”),那么毫無疑問布蘭頓可以將句(5”)作為句(5)的前驅(qū)。從對于句(5)的解釋來看,布蘭頓的理論優(yōu)勢在于,它不需要借助特殊的語言或特別的翻譯就可以統(tǒng)一說明真謂詞的特征,即它是構(gòu)成代句子的算子。

布蘭頓的修正理論之所以能夠很順利地處理格勞弗等人理論的問題,關(guān)鍵在于他對量化情形①本文討論的量化情形僅僅是指以真謂詞作為語法謂詞的句子,例如句(6)。的處理富有新意。例如,按照格勞弗等人和布蘭頓的理論,下面這個量化句(6)應(yīng)該被分別翻譯為句(6’)和句(6”):

(6)Whatever John says is true.

(6’)for any propositions,John says that it is true,then it is true.[3]89

(6”)for any sentence,John says it,then it is true.[5]303

這兩個翻譯的區(qū)別在于,在句(6’)中代句子被用作變元,而在句(6”)中它僅僅是代句子。我們在上文中指出了,代句子的內(nèi)容的確會發(fā)生變化,但它的變化是由前驅(qū)的變化引起的,因此它本身不能直接作變元用,否則它就失去了代句子的基本特征。布蘭頓的理論明確了這一點:“that is true”在句(6”)中是“在量化上具有依賴性的代句子”[5]302,它通過前驅(qū)(“it”)指示了一類可以接受的句子,它們都可以用于替換句(6”)中的代句子。需要注意的是,布蘭頓強調(diào)量化句的實例(例如“John says‘snow is white’,then it is true”、“John says that 2+2=4,then it is true”等)都是包含代句子的省略句,因此變元不是“it is true”而是“it”。正是因為變元可取不同的值,形成不同的實例,因而才能確定代句子有不同的替換者。在省略句中,代句子的前驅(qū)就是它的某個替換者,而在量化句中它的前驅(qū)卻是變元。這個區(qū)別并不重要,因為在布蘭頓看來,代句子不是在省略情形中使用就是在量化情形中使用。而“在任意一種使用中,代句子都指代一個前驅(qū),它確定了代句子可以接受的句子性質(zhì)的替換者的一個集合(在省略情形中該集合只有一個元素)。這個替換者的集合確定了與之有關(guān)的代句子的重要性”[5]302,[6]143。量化句可被理解為包含了一個代句子;或者按照布蘭頓的解釋,也可以說它本身就一個“量化代句子”,它的語法主語(例如“Whatever John says”)明確了它的前驅(qū)是一類可被接受的句子。通過對于量化情形的重新解讀,布蘭頓統(tǒng)一地說明了真謂詞在日常英語中是形成代句子的算子。

四、修正理論面臨的兩難困境

由于布蘭頓將真謂詞視為形成代句子的算子,他的理論可以較為輕松地處理格勞弗等人的理論所難以處理的問題。他的理論不僅可以說明真謂詞在所有形如“x is true”語句中的使用,還可以解釋真謂詞在帶有特殊情態(tài)或模態(tài)特征的語句中的使用。他的修正理論實際上承認了一個龐大的代句子的集合:其中不僅有“that is true”和“it is true”,還有句子(3)和(5),以及“that might be true”、“it is not true”等等[6]145。這種理論擴大了可以對真謂詞使用情況進行解釋的范圍并且大大簡化對包含真謂詞的句子的翻譯和說明。盡管布蘭頓不再將“is true”當作是構(gòu)成代句子的不可分割或非獨立的部分,但他并沒有放棄代句子理論的基本原則:真謂詞僅具有語法上的特殊功能,沒有獨立的意義。他也強調(diào),代句子對前驅(qū)的指代是“發(fā)生在語句之間的關(guān)系”[5]303,真謂詞與其它(指示句子的)表達式一起形成了代句子,而代句子因此將被指示的句子作為它的前驅(qū)。布蘭頓認為,即便代句子的理論持這樣的觀點,也“不會陷入一種主-謂構(gòu)想中,因為形成代句子的算子與形成一般語句的謂詞之間存在巨大差別”[5]305。他覺得他的理論堅守了原有代句子理論的(緊縮論的)原則,但我們的論證表明,他的觀點也隱含著削弱這一原則的危險。

在布蘭頓的理論中,一個代句子的主詞是具有指示功能的名詞,它指示著前驅(qū)。這將導(dǎo)致兩個后果:(1)布蘭頓的代句子與一般的指代形式產(chǎn)生重大的分歧。這一方面是因為,日常英語中根本沒有一種復(fù)雜到其某個部分具有獨立指稱功能的指代形式[7]464;另一方面是因為,指代形式總是根據(jù)不同的前驅(qū)而獲得確定的內(nèi)容,并且前驅(qū)的出現(xiàn)對指代語法很重要,換句話說,使用指代形式的一個重要目的是為了避免語言上的重復(fù)。布蘭頓的代句子允許前驅(qū)不在相應(yīng)的語境中出現(xiàn),大量的代句子依靠指示性的主語來明確前驅(qū)并獲得相同的內(nèi)容。至少在語言的使用上,指代形式的特征被改變了。(2)布蘭頓的理論隱含反對緊縮論的危險。既然如布蘭頓所言,代句子的主詞具有獨立的指稱性的意義,那么為什么真謂詞不能具有獨立的意義呢?因此,他必須要說明,既然“that”已經(jīng)可以指示前驅(qū),它在日常英語中也可以作為代詞使用,為何不是由它反而是由“that is true”來指代句子。事實上,一旦布蘭頓承認,真謂詞聯(lián)結(jié)的是具有指稱功能的表達式,他也就無法再斷然堅持這樣的觀點,即代句子的內(nèi)容絕不會超出其前驅(qū)[8]。因為這個觀點是由指代形式的特征支持的。如果代句子不再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它就有可能從指代形式的隊伍中分離出去。如果代句子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超出了其前驅(qū),其指代功能就不可能由整個代句子承擔(dān)。于是,承擔(dān)指代功能的就應(yīng)該是構(gòu)成代句子的部分,即它的主語“that”以及其它指示句子的名詞。代句子的主語具有指稱功能,這一點蘊涵了真謂詞在代句子有可能是一個實質(zhì)的謂詞。如果這種可能性成立,代句子理論就得承認,至少在上述那些句子中,真謂詞是有實質(zhì)意義的。當然,要像格勞弗所要求的那樣[9]508,證明一個真謂詞是可以表達性質(zhì)的謂詞,這的確不是一件易事。但代句子理論也不能因為這樣的證明尚未給出而將“真”在所有地方的出現(xiàn)都視為沒有實質(zhì)意義。至少就上面的討論而言,這樣的做法過于武斷。布蘭頓的理論面臨的危險暗示了,想要在代句子理論內(nèi)部徹底解決其所面臨的困難,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1]Künne W.Conceptions of Truth[M].Oxford:Clarendon Press,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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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Brandom R.Making It Explicit[M].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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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Beebe J R.The Prosentential Theory of Truth[EB/OL].[2004 -09 -14].www.iep.utm.edu/t/truthpro.htm.

[9]Grover D L.The Prosentential Theory[C]//Lynch M P.The Nature of Truth.Cambridge:MIT Press,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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