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端
(廈門大學 外文學院,福建 廈門 361005)
語言與文學
從“歷史熱”現(xiàn)象探索語內翻譯式的文學創(chuàng)作模式
高云端
(廈門大學 外文學院,福建 廈門 361005)
從語內翻譯的角度對當今的古史今談熱現(xiàn)象進行解讀,并進一步探索語內翻譯式文學創(chuàng)作模式。語內翻譯式文學創(chuàng)作模式從語言轉換入手,通過互文化的文學創(chuàng)作來解構經典,生成新的作品。新作品則通過一系列商業(yè)化操作走向讀者。社會背景的演變賦予語內翻譯新的含義,不再囿于從古文到現(xiàn)代語言的轉化,而是朝文學創(chuàng)作的方向發(fā)展。新的創(chuàng)作模式為文壇帶來新氣象,激勵著文學創(chuàng)作者在新的時代背景中探索創(chuàng)新。
語內翻譯;文學創(chuàng)作;解讀經典;商業(yè)化
近年來,在中國出現(xiàn)了“歷史熱”的現(xiàn)象,從文學書籍到影視作品都是歷史在唱主角。一時間,神話傳說、家族情仇、諜戰(zhàn)風云都借助歷史的背景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不能否認,內容的獵奇是其風行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但更多的則應歸功于藝術家們對歷史的現(xiàn)代化解讀:根據當今的價值觀念,用符合現(xiàn)代規(guī)范的語言重述歷史,讓歷史在現(xiàn)代生活中找到一個契合點,從而使陳舊的文學經典以及歷史典籍獲得新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歷史作品不過是藝術家們借助歷史現(xiàn)象表達現(xiàn)代觀念的一種手段。究其本質,這類古史今談是語內翻譯的一種。
著名的俄羅斯語言學家羅曼雅各布森(Roman Jakobson, 1896—1982)曾經將翻譯分為語內翻譯、語際翻譯和符際翻譯三大類。我們通常所說的翻譯一般指語際翻譯,即不同語言之間的內容轉換。而語內翻譯涉及的只是同一種語言內部的“解釋、等值和同義性”等現(xiàn)象。[1]一般認為,語內翻譯“是某一語言內部的為著某種目的進行的詞句意義的轉換,它著重的是‘歷史性’的解釋——語內翻譯總是把經典的或非經典的歷史文本當作轉化的對象,并且以譯者所在場的文化語境為標尺,試圖把歷史文本改造成現(xiàn)代文本”。[2]根據以上定義,對任何古籍典著、文學作品的解讀、批評以及注釋,只要不涉及兩種語言的轉換都可以歸入語內翻譯的范疇。對照以上的定義,顯然可以把對歷史古籍的現(xiàn)代化解讀以及在此基礎上的文學創(chuàng)作都歸為語內翻譯的范疇。
五四運動以來,在文化的傳承與接納上有兩種極端的現(xiàn)象:一方面是對傳統(tǒng)文化進行批判甚至全盤否認,另一方面是學習西方文化甚至全盤接受。在此背景下,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道德體系逐漸受到壓制、破壞甚至瓦解。新中國成立后,中國開始探索全面建立新的文化體系和價值觀念體系,并逐步確立了社會主義的價值觀念和新的文學作品形式。但在建立這個新體系的過程中,由于種種原因,使得對傳統(tǒng)文化的批判走到了極端,特別是十年“文革”期間,中國寶貴的傳統(tǒng)文化遺產遭到野蠻的破壞。當改革開放將社會再次帶入激蕩澎湃的轉型期,人們頓時感到在價值觀念上無所適從,信仰危機和道德危機出現(xiàn)了。在又一次經歷了對西方文化盲目的模仿和照搬后,人們發(fā)現(xiàn)西方文化依然不能作為我們文化現(xiàn)代化的模式,于是注意力便轉向了傳統(tǒng)文化。
錢穆先生在《國史大綱》[3]中稱,國家本是精神產物。從這個角度看,我國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雖在歷史進程中飽受沖擊,但仍能屹立不動,很大原因是我國在歷史中創(chuàng)造和積淀了燦爛豐富的傳統(tǒng)文化,并形成了體系完整、內涵豐富的人生智慧、倫理思想和價值觀念。特別是以儒家和道家學派為代表的思想,一直以來都是各類歷史典籍和文學經典的精神源泉。這些傳統(tǒng)文化中所包含的精華部分,可以為人們解決復雜的人生問題提供借鑒,并進而轉化為現(xiàn)世的人生智慧乃至堅實的精神內核。因此“歷史熱”的出現(xiàn)在中國有其堅實的基礎,討論以此為代表的語內翻譯式文學創(chuàng)作模式對當今的文學創(chuàng)作有著積極的意義。
從另一方面來看,這種“歷史熱”現(xiàn)象的升溫同時也體現(xiàn)了理解的歷史性,或者說是歷史造成的理解的局限性。伽達默爾認為:“理解是歷史的,理解的歷史性又構成了理解的偏見,進而決定了理解的創(chuàng)造性和生成性?!盵4]例如當今流行的清宮劇和國共戰(zhàn)爭劇也從一個側面體現(xiàn)了人們對歷史的重新探討、重新認識和重新解讀。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通過時間的考驗,一些曾經的“真理”也難免會破綻百出。這種理解的歷史性決定了對歷史典籍進行語內翻譯的必要,而理解的創(chuàng)造性則促使這種語內翻譯不僅僅止步于古文翻譯成時文,而是進一步表現(xiàn)為新的文學作品。與語際翻譯不同,這種語內翻譯由于從古到今的時間跨越,使人們更容易接受語言上的差異和思想觀念的變更。從這一原則出發(fā),當寫作者面對歷史文本進行重新闡釋時對語言有更大的自主性,從而更有利于發(fā)揮寫作者的創(chuàng)造性。借助語內翻譯式文學創(chuàng)作模式,歷史的文本在新的時代中也獲得了新的意義,延長了文學生命力。
(一)語內翻譯式作品的基本類型
1.舊瓶新酒——對歷史的重新評論。歷史有時候會重演,歷史與現(xiàn)實往往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不同時代都存在古今相通的人類本性,故而很多作家的作品從歷史出發(fā),探尋歷史,反思現(xiàn)實,借古喻今。隨著易中天《品三國》[5]的成功,一大批歷史評論性叢書也隨之上市。這類叢書多以歷史典籍為基礎,對之進行現(xiàn)代性的解讀、評論并加以提煉,進而形成對歷史人物和事件的新的認識。這類評論性文學作品帶有鮮明的“以史為鑒”的特點,且目的明確,即通過抒發(fā)歷史感慨,借鑒歷史經驗,來建構現(xiàn)代人的精神家園。
2.移花接木——植入新的概念來解釋歷史和社會。也有部分作家另辟蹊徑,對歷史事件和文學典籍進行另類解讀:如吳思的《血酬定律》[6]及《潛規(guī)則》[7]用新的概念——血酬和潛規(guī)則來重新解釋歷史和社會;成君憶的《水煮三國》[8]借大家所熟悉的三國故事來演繹企業(yè)人力資源管理和經營策略的豐富理念。這類作品往往立意新穎,對貌似常見的現(xiàn)象進行非常規(guī)的剖析,其中不乏真知灼見。
3.正本清源——對歷史書籍的匯編、創(chuàng)新乃至更正。這類作品以恢復歷史真相和確立歷史之魂為目標,對當今的戲說歷史之風提出了批判。因此,作品多以廣闊的敘事視角來代替兩極化的思維模式,通過多側面、多角度的敘述,凸現(xiàn)鮮明生動的歷史人物以及歷史事件的前因后果,如此人性化的解讀,使人們更加全面、真實地認識歷史。特別是借助考古的進步以及后世的書籍,對歷史迷局撥亂反正。如閻崇年的《正說清十二帝》[9],蒙曼的《蒙曼說唐:武則天》[10]。正所謂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二)語內翻譯式創(chuàng)作模式的操作
不管是評論歷史還是重構歷史,創(chuàng)作者都是從各自特定的角度出發(fā)來選擇歷史材料、展開敘述、闡釋各自的歷史觀的。這種做法同普通文學創(chuàng)作者從現(xiàn)實生活中選取素材、構筑情節(jié)、組成故事來表達自己的世界觀和生活觀沒有什么不同,都經歷了取材、構思、表達的過程。在整個過程中,對歷史古籍的語內翻譯以及新作品的文學創(chuàng)作交替進行:寫作者通過語內翻譯從歷史文本中為文學創(chuàng)作選取素材,同時根據不同的創(chuàng)作目的重新構思將其現(xiàn)代化、通俗化以及文學化,從而形成新的文學作品。新作品則由于原有經典在特定環(huán)境中的普及性而被認可并被廣泛閱讀。綜上所述,語內翻譯式的文學創(chuàng)作主要體現(xiàn)在對歷史古籍的選擇、解讀和重構三個方面(見圖1)。
圖1 語內翻譯式創(chuàng)作模式圖
1.取材——對歷史古籍的選擇性解讀。取材的合理與否,對下一步的創(chuàng)作和作品的商品化有著重要意義。如《明朝那些事》[11],其選材主要依據是《明實錄》。《明實錄》與其他史書的最大區(qū)別在于其記錄詳細,且大部分集中于過程的縱橫曲折,包括宦官與文臣之間的斗爭等,本身已經具備很強的可讀性。借助于《明實錄》的基礎,新作可以輕易地做到吸引人。而《劉心武揭謎〈紅樓夢〉》[12]則借助于《紅樓夢》中的人物群眾耳熟能詳?shù)幕A,結合清朝雍正、乾隆王朝的正史、逸聞以及個人的推理而成,其獵奇性迅速吸引了讀者。因此,雖然呈現(xiàn)“歷史熱”,但寫作者們選擇的歷史素材卻相對集中:諸子百家,漢代,清代,抗日戰(zhàn)爭,國共戰(zhàn)爭以及四大名著。選材時的綜觀全局以及解讀時的深思熟慮不僅為下一步文學創(chuàng)作做了準備,也同時兼顧了市場效應。
2.構思——解讀過程中的互文式文學創(chuàng)作。選取了素材之后,寫作者下一步的工作就是重構新的文學作品。如果說選材是為了熟悉歷史,那么構思就是如何將歷史轉化為現(xiàn)實。作為從古文到今文,從選材到表達的銜接過程,這一階段至關重要。寫作者要具備將一切“現(xiàn)代化”的能力。他的認識結構、他的情感因素以及他對語言的駕御能力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在解讀、構思以及表達的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這一切集中表現(xiàn)為寫作者對古文素材極具文學色彩的重構:它所追求的不再是忠實的再現(xiàn)原文,而是有所創(chuàng)新,求新求異求認同是其基本的特征。從這點來看,在語內翻譯式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古文素材如同貫穿整個建筑物的鋼筋鐵骨,而不僅僅是大廈堅實的地基:在歷史的羊皮卷上,擦去原來的文字重新書寫,雖然依稀可見往日的墨痕,書寫的卻是另外的故事。[13]
從文學創(chuàng)作的角度來說,這種依托歷史古籍進行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都屬于“二度創(chuàng)作”,是借助于原有的古文典籍而衍生出的新作品。新作品具有很強的互文性,對不同歷史古籍的引用,使作品古今穿插。作品這種互文式的特點使文學作品從封閉的整體走向開放式的結構,作品的意義也從確定走向模糊,從而提供了多種解釋的可能性。面對這樣的文本,讀者不再被動地吸收作者書寫于文本中的信息,而是成為能廣泛、自由、主動參與文本意義生產的受邀請者。特別是通過互聯(lián)網,讀者的參與、信息的共享以及作品更新的即時性使文學作品傳播和引用的頻率達到了空前的速度。如《閑話水滸》[14]原本是網絡小說,由于廣受歡迎才出版成書。它和《水滸傳》內容上的互文關系帶動了很多人重讀經典,同時它的流行也得益于《水滸傳》的家喻戶曉。
3.表達——新作品對經典的顛覆式表達。關注古文典籍,不排除有專門的學者是為了學術研究——正疑解惑和正本清源。但是從目前的暢銷書來看,大部分的文學創(chuàng)作者的目的幾乎都是為了古為今用——為人們當今生活中出現(xiàn)的困惑找出解決的辦法,它所針對的是普通讀者。因此,在針對古文經典的“二度創(chuàng)作”過程中,寫作者大多將源文的內容及語言表達通俗化,通過諷刺且不失幽默的戲仿形式沖淡古文典籍固有的厚重感,從而拉進讀者與作品的距離。新的文學作品在譴詞造句中多采用通俗易懂的表達形式,偶爾還會夾雜對現(xiàn)代社會時事名人的調侃,在引人一笑中與讀者共鳴。這種對經典作品的通俗化解讀本身就是對經典的顛覆,也正體現(xiàn)了語內翻譯的精義——從古文到今文,從古典到通俗。
(三)語內翻譯式文學創(chuàng)作的商業(yè)化運作
從文學作品的出版到廣為人們接受并不是一個必然的過程。從前,文學作品的傳播多遵循舊時“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原則,文學工作者也多保持著孤芳自賞,不愿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姿態(tài)。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fā)展特別是現(xiàn)代化通訊手段的普及,新媒體正以特有的形式和強勢介入文化市場,甚至直接參與文學活動。傳媒對文學滲透的背后是強大的利益驅動,帶有濃烈的商業(yè)化色彩。這在歷史題材書籍方面顯得尤為突出。
被稱為“學術超男”的易中天的一炮走紅及其“品三國”系列叢書的熱銷,都帶有強烈的商業(yè)運作痕跡。對于市場的依賴使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不僅針對文學愛好者,而且為迎合文學消費者而削足適履。不難看出,這種商品化的趨勢勢必會影響文學作品的質量,從而導致嚴肅文學作品娛樂化的傾向越來越嚴重。
當今的文學創(chuàng)作在網絡的催化下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隨著網絡博客的遍地開花,形形色色的文學愛好者們在辛勤耕耘著自己的文學夢想。語內翻譯式的文學創(chuàng)造模式的出現(xiàn)正是文學創(chuàng)造者主體性不斷張揚的表現(xiàn)。當今的文學創(chuàng)作已經進入了后現(xiàn)代主義時代?!昂蟋F(xiàn)代主義對世界的基本態(tài)度就是書寫那些被排斥在中心秩序和既有的歷史闡釋之下的歷史無意識,進而使那些堂而皇之的虛假典范,那些對終極本源的承諾在消解中體現(xiàn)本相,于是對經典的詰問、修正、拆解蔚然成風,解構和重構經典成了后現(xiàn)代主義樂此不疲的游戲?!盵15]
這樣的時代背景使當今文壇呈現(xiàn)著巨大的開放性,開放孕育著無限可能,同時激發(fā)著潛在的創(chuàng)造力。語內翻譯式的文學創(chuàng)作模式成了解放思想、大膽創(chuàng)新的一塊試驗田,它不僅僅是從古代文集到當代文章的簡單轉化,更多地牽涉到時代觀念的變化、價值取向的更迭以及作者創(chuàng)作動機之間復雜而深刻的互動。文學經典和歷史典籍為寫作者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和歷史共鳴感;而寫作者在充分吸收歷史作品文學營養(yǎng)的同時,也通過不同的敘述角度以及不同的創(chuàng)作動機對原有文本的人物、細節(jié)和結構進行創(chuàng)作性的重構,為文學經典注入新的活力。語內翻譯和文學創(chuàng)作在這一過程中實現(xiàn)了良性互動。通過這種互動,可以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最有生機、最有魅力的部分展現(xiàn)給現(xiàn)代讀者,用傳統(tǒng)文化的經典來解釋人生大義,醫(yī)治當今社會人們心靈的空虛與迷茫。以文學創(chuàng)作為依托,以傳統(tǒng)文化經典為根本,重塑中國的道德、價值體系,使人、自然和社會實現(xiàn)和諧的統(tǒng)一。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由于新作品通常借助文學經典現(xiàn)有的文本及其強大的影響力而難以擺脫寄生文學的角色。同時寫作者在重新解讀的方式和理念上有一定的差異,在藝術水平上難免會參差不齊。更有甚者,有些作者為了迎合市場需要,對文學經典隨意刪改,歪曲歷史事實,大行惡搞之風。面對這些不足之處,我們應該區(qū)別對待:彰顯精華為今所用,批判媚俗惡搞之風。寫作者應該尊重古文典籍中包含蘊藏的傳統(tǒng)文化,本著嚴肅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予以吸收轉化。同時,應借助文學批評的力量對古文今用的文學創(chuàng)作加以規(guī)范和引導,對于文學作品日益娛樂化的傾向也應加以批判。經過時間的考驗和歷史的篩選,文學作品中的糟粕必然會被舍棄,而其中的優(yōu)秀作品則將成為新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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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孟莉英)
An Exploration of the Literary Writing Mode of Intralingual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y Heat
GAO Yunduan
(ForeignLanguageSchoolofXiamenUniversity,Xiamen,Fujian, 361005,China)
This paper explains the “history heat” phenome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ralingual translation and it further explores its literary writing mode. Starting from intralingual translation, this literary writing mode then switches to deconstruct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historic texts through intertextual writing method. Manipulated by the commercializing trend, new works then gain great popularity. In this way, intralingual translation acquires new meaning in new cultural background, which shows a strong trend towards literary writing. Facing the new requirements of the century, a translator should also adjust himself accordingly and explores his new role in translation.
intralingual translation; literary writing; interpretation of classics; commercialization
2012-07-17
高云端(1979- ),女,山東新泰人,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與翻譯。
H159;I04
A
1671-2714(2012)06-0067-04
10.3969/j.issn.1671-2714.2012.06.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