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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問題

2013-01-22 08:01馬鋒
關鍵詞:柯比普羅宗教信仰

馬鋒

(東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吉林長春,130024)

普羅柯比(Procopius)是查士丁尼(Justinian the Great, 527—565)時代著名的歷史學家。查士丁尼時代是拜占庭帝國歷史上一段波瀾壯闊的畫卷,普羅柯比的著作則是那個時代的印記。普羅柯比出生于巴勒斯坦地區(qū)的凱撒里亞,年輕時就被任命為著名將軍貝利撒留(Belisarius)①的法律顧問和秘書。他隨同貝利撒留參與了對汪達爾人、哥特人及波斯人的戰(zhàn)爭,是當時重大事件的親歷者。這些歷史機遇為他提供了別人無法企及的條件。普羅柯比擁有獲取文獻和第一手資料的有利條件。他利用與貝利撒留的親密關系,能夠看到各種檔案資料。同時,他因積極參與歷次征戰(zhàn),對國家的情況非常熟悉。這些都使他能夠獲得相當有價值的資料。[1](180)普羅柯比接受過良好的古典學教育,仰慕修昔底德和希羅多德等歷史學家,自言他的作品就是模仿前賢把時代的輝煌留給后人。他著述甚豐,主要的作品有《戰(zhàn)史》(History of the Wars)②、《建筑》(Buildings)和《秘史》(Secret History)。《戰(zhàn)史》是有關拜占庭帝國與汪達爾人、波斯人和東哥特人戰(zhàn)爭的基本史料。《建筑》一書歌頌了查士丁尼的輝煌成就,可能是受命而作。普羅柯比對查士丁尼和狄奧多拉(Theodora)③的真實感情表現(xiàn)在《秘史》一書中,這部書被認為是毀謗和事實的混雜。[2](334)普羅柯比作為那個時代最著名的史學家,后人對其作品的研究較為透徹,但是關于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問題,還有進一步研究的必要。

國內(nèi)外學界代表性的著作大多對普氏的宗教信仰語焉不詳,如瓦西列夫(A. A. Vasiliev)的《拜占庭帝國史》(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米歇爾·麥斯(Michael Maas)的《劍橋指南系列叢書:查士丁尼時代》(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the Age of Justinian)[3]和陳志強教授的《拜占廷帝國史》[4],都沒有明確談到普羅柯比的信仰問題。普羅柯比歷史作品的續(xù)寫者“懺悔者”塞奧菲尼斯(Theophanes Confessor)在其作品中記載了查士丁尼時代異教徒被迫害的歷史,但是并沒有提及普羅柯比的信仰問題。[5]筆者搜集到的文獻資料也沒有明確講述他的宗教信仰問題。[6,7]

也有一些著作談到了普氏的宗教信仰問題,但存在著爭議。第一種觀點認為普羅柯比是一名異教徒。徐家玲教授的《拜占庭文明》和《早期拜占庭和查士丁尼時代研究》都把普羅柯比定義為異教徒(非基督教徒)。后一本書中談到,查士丁尼對于帝國貴族階層中的異教信奉者并沒有采取極端措施。這些人包括法學家特里博尼安(Tribonian)④、歷史學家普羅柯比等人。這是因為他們沒有公開與基督教原則相對抗,也沒有做損害帝國法律和社會秩序的事情。[8](185)《拜占庭文明》中這樣談論普羅柯比的信仰:仿古風格的歷史作品是早期拜占庭“異教”文學的主要遺產(chǎn),普羅柯比就是這樣一位“異教徒”作家。普羅柯比不是基督教徒,因此,他常帶著很含蓄的幽默嘲笑基督教的宗教爭論問題。[9](467)列夫臣柯在《拜占廷》中認為,普羅柯比是個值得懷疑的基督教徒,與其稱他為基督教徒,不如稱其為懷疑論者或是對宗教問題不感興趣者,他以很含蓄的幽默嘲笑各個不同教會集團關于神性的激烈爭辯。[10](129?132)這種觀點的主要依據(jù)是普羅柯比嘲笑宗教爭論問題。

第二種觀點認為普羅柯比是一名基督教徒?!稇?zhàn)史》中文譯者王以鑄在前言中談到,他是個基督教徒,但是從行文中看出他對異教不僅不存偏見,還有一定同情。[11](35)阿芙利爾·卡梅倫(Averil Cameron)在《普羅柯比和6世紀》(Procopius and the Sixth Century)中批評把普羅柯比看作是一個“無神論者”的舊觀點。她認為這種觀點是源于對普羅柯比作品風格的錯誤理解,無法令人信服。[12](13)安托尼·卡爾德里斯(Anthony Kaldellis)也認為普羅柯比是一名普通的基督教徒。作者通過介紹學界對這一問題的不同觀點,指出很少有一個人的宗教信仰像普羅柯比那樣在學者中引起那么大的觀點分歧。作者在書中介紹了愛德華·吉本(Edward Gibbon)的觀點:吉本把普羅柯比視為一名“半異教徒”,認為他的“宗教信仰背叛了偶然的順從,并且秘密接觸異教主義和哲學”,因為他有古典修養(yǎng),“可能是一名猶太人,一名撒瑪利亞人(Samaritans)⑤,一名準摩尼教(Manichaeism)⑥徒,持懷疑態(tài)度的自然神論者,一名相信上帝和無理性命運共存的二元論者?!盵13](166)[14](48)崔艷紅的《古戰(zhàn)爭》也明確認為,“普羅柯比是一位虔誠的基督教徒?!盵15](258)第二種觀點的主要依據(jù)是對普羅柯比作品的分析,認為言為心聲,能夠真實地反映他的宗教思想。

學者對于他的宗教信仰問題存在爭議事出有因。其一,普羅柯比的出生地巴勒斯坦地區(qū)的凱撒利亞是當時各種思想交匯之處。該地在羅馬帝國時期是地中海東部的政治和商業(yè)中心之一,在文化和宗教領域占有重要地位。[12](4)這里既有濃厚的希臘-羅馬古典傳統(tǒng),又受到猶太教和基督教等東方宗教的影響。凱撒利亞是一個國際性城市,基督教徒和猶太人混居其間。那里還有許多撒瑪利亞人,普羅柯比可能經(jīng)歷了 529年撒瑪利亞人叛亂的事 件。[12](4)6世紀的巴勒斯坦地區(qū)宗教紛爭不斷,正統(tǒng)基督教會在此地的擴張面臨著很強的阻力。這個地區(qū)具有思想交融的特點,是導致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問題引起爭議的原因之一。其二,學者對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問題產(chǎn)生疑惑的另一個原因是,查士丁尼時代是異教被基督教徹底戰(zhàn)勝的時代。帝國經(jīng)過近200年的整合(324—527年),雖然基督教已經(jīng)占統(tǒng)治地位,但還有許多信仰的死角。所以查士丁尼時期是一個宗教信仰情況復雜的時代。導致爭議的第三個原因是,普羅柯比由于自身的古典文化修養(yǎng),對古典文化有一定的同情,引起后人的誤解。普羅柯比作為貴族階層的一份子,接受了高度的古典教育。這使他能夠像修昔底德那樣用優(yōu)美文雅的希臘語寫作。他可能在家鄉(xiāng)附近的古典文化中心加沙城學習修辭學,他寬容異教徒和異端。他雖然抱怨異教主義是一種災難,但反對迫害異教徒。[16](177)普羅柯比對古典文化的這種態(tài)度常常會使人把他對異教的態(tài)度和對古典文化的態(tài)度相混淆,認為他是一名異教徒。

要弄清楚普羅柯比是否是一位基督教徒,首先要考察他那個時代的社會宗教環(huán)境。普羅柯比的宗教立場與他同時代的人相差無幾。[12](113)普羅柯比生活的查士丁尼時代是一個基督教勢力急劇強大的時代,查士丁尼皇帝完成了基督教對異教的清洗。[5](269?274)[17](260?262)在527年,他宣布“自己對上帝和人民所應盡的首要責任”是采取措施,不止要根絕異教和摩尼教,而且要消滅一切異端,這里也包括猶太教和猶太教的撒馬里亞派在內(nèi)。查士丁尼命令所有異端在3個月的期限里都要皈依正統(tǒng)基督教,所有異端者的寺院都必須移交給正教徒。只有阿里烏斯派(Arianism)⑦暫時可以不這樣做,這是根據(jù)東哥特人狄奧多里克(Theodoric, 454—526)⑧的要求決定的。查士丁尼剝奪了異教者擔任國家任何職務的權利。[10](74?75)[5](274)

查士丁尼確立基督教唯一地位的目的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獨裁統(tǒng)治。他企圖像主人一樣統(tǒng)治教會,使教會處于自己的掌握之中,他粗暴地把自己的意愿強加給教會,宣稱自己是“皇帝和教士”。[18](33)查士丁尼一方面對基督教會實行控制。作為“上帝的代理人”,查士丁尼實際上把皇權凌駕于所有的教會機構(gòu)之上,任命宗主教,召集全基督教的宗教會議,制定教士職務的任職標準和教會秩序,甚至并無合法依據(jù)就廢除反抗的宗主教。[19](99)另一方面,他又強化基督教在國內(nèi)的獨尊地位。自基督教成為羅馬-拜占庭帝國的正統(tǒng)宗教以后,傳統(tǒng)的古典異教勢力仍然占據(jù)著最后的陣地,許多貴族拒不接受基督教。但是,基督教會認為凡屬古典的東西就是“異教”,就與基督教的精神相對立,就應該受到打擊和排斥。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查士丁尼下令剝奪了非基督教徒在各類學校任教的資格,并于529年關閉了設在雅典的異教學校,還毫不留情地打擊和鎮(zhèn)壓民間的異教慶典。于是,拜占庭帝國的皇帝以行政命令的手段隔斷了帝國人民與豐富多彩的古典文化生活的有機聯(lián)系,建立了基督教的一統(tǒng)天下。[8](185)查士丁尼皇帝信奉“一個宗教、一部法典、一個帝國”的理念,對異教采取滅絕政策。在其統(tǒng)治之下,基督教取得了徹底的勝利。

普羅柯比雖然是一名優(yōu)秀的史家,但是其性格有軟弱的一面。一方面,他從史家的意識出發(fā),寫下了《戰(zhàn)史》和《秘史》,反映了查士丁尼時代的輝煌和黑暗。另一方面,他為了獲得查士丁尼的信任,向皇帝呈送有恭維之詞的《建筑》。這說明雖然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畏懼專制制度,但是在修史的過程中能夠堅持史家的情操。因此,普羅柯比在現(xiàn)實的宗教信仰問題上必然會受到外在環(huán)境的影響。他作為查士丁尼皇帝的臣民必須要在宗教信仰上與皇帝保持一致,才能獲得仕途的順利發(fā)展。而縱觀普羅柯比的仕宦生涯,并沒有因為宗教信仰問題受到阻礙。在查士丁尼時代,宗教迫害日益嚴重,異教徒擔任官職的現(xiàn)象到后期幾乎微乎其微。但是普羅柯比卻在這種環(huán)境內(nèi)不斷升遷,直到晚年擔任君士坦丁堡市長的高級職務。其仕途唯一一次受挫也只是受累于貝利撒留謀反案,并無跡象表明他的去職與其宗教信仰有關。因此,可以推斷普羅柯比在宗教信仰問題上深受時代環(huán)境的影響,與同時代的人在宗教信仰問題上并無差別。

其次,普羅柯比在作品中流露出自己的宗教感情。“我們現(xiàn)在能夠確定的是所有作品依托于相似的天命論、善惡二元論、皇帝與上天的特殊關系以及奇跡的可能性。我們能夠看出他的宗教立場與他的時代相差無幾?!盵12](113)普羅柯比不僅是一位基督教徒還是一位虔誠的基督教徒,這可以從他的著作中找出證據(jù)。他憎恨虛偽的基督教徒而推崇虔誠者?!稇?zhàn)史》中有一段作者對查士丁尼的寵臣卡帕多西亞的約翰(John the Cappadocian)的描寫能夠反映普羅柯比對那些口是心非的虛偽基督教徒的憎恨?!暗窃谒牧髅汗饕约盁o法無天的行為方面,他根本毫無收斂或是改正的表現(xiàn)。此人絕對不把上帝放在眼里,甚至當他去教堂祈禱并在那里過夜的時候,他也根本不按基督徒的習慣做法行事,而是像人們現(xiàn)在通常稱為希臘教的舊宗教的祭司那樣穿一件粗布衣服并且在那整夜之中他做的就是在嘟嘟噥噥地講那些瀆神的話。”⑨[20](241?243)從這則記載中,我們可以看出作者對那些虛偽基督徒的憎惡,也可以看出他對希臘舊宗教的不屑之情。他對希臘舊宗教的感情不能等同于他對古典文化的感情。他厭惡希臘舊宗教,但是卻喜愛古典文化。這可以從另一則記載中看出:“埃塞俄比亞人的國王海列斯提埃伊烏斯(Hellestheaeus)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他發(fā)現(xiàn)對岸大陸上的某些荷美里塔伊人(Homeritae)正在那里肆無忌憚地迫害基督教徒。這些流氓當中許多人是猶太人,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還信仰舊的宗教,也就是今天人們所說的希臘教。”[20](189)普羅柯比具有一般基督徒的樸素本質(zhì),相信天命,對宗教懷有一種神圣感。同時,與其貴族身份相適應,普羅柯比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化修養(yǎng)。在基督教對異教大肆討伐的時代,普羅柯比能夠不盲從于世人,對異教與古典文明有明確的辨別。

普羅柯比對上帝的態(tài)度是虔敬的,甚至有某些基于基督教信仰的迷信?!熬臀襾碚f,在整個戰(zhàn)斗期間,我不由得對上天的做法和人的做法感到驚奇,因為我注意到從遠方預見到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上帝如何勾畫出事情發(fā)生時他認為最好的方式,而另一方面人們無論是受到欺騙還是提出了正確的意見,卻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失敗了,如果結(jié)果應當是這樣的話,或者他們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勝利了,因為上帝的意旨是要給幸運開一條路,對于注定要勝利的事物,幸運不可避免會降臨到它的頭上?!盵21](155)這種宿命論思想是當時的主流意識。普羅柯比的這種迷信思想是基于對基督教的虔誠信仰,離開了宗教領域他個人的思想并不迷信。例如他在《戰(zhàn)史》中客觀地記載了天文現(xiàn)象,反對迷信思想。他在記載彗星現(xiàn)象時談到,世人多從個人需要出發(fā)加以解釋?!熬诖说赖娜藗儼l(fā)表的看法大相徑庭。這星意味著什么,一個人這樣說,另外一個人那樣說。但我只是記下發(fā)生的事情,讓人們自我判斷?!盵20](287)這種不盲從的記載在普羅柯比的作品中比比皆是。他一般對這類現(xiàn)象采取述而不評的態(tài)度。普羅柯比的這兩種態(tài)度可以從其思想角度加以解釋。普羅柯比既是一位基督教徒,又是一位古典文化的愛好者。作為基督徒,他認為上帝是萬物的主宰,把事物的發(fā)展歸結(jié)為上帝的旨意。而作為一名受過古典文化教育的知識分子,他有自我判斷的能力。因此,他的作品才能成為經(jīng)得起時代考驗的信史。

如果普羅柯比是一位虔誠的“異教徒”,那么他至少可以在《秘史》中對皇帝反異教的政策進行批判。然而在《秘史》中,雖然普羅柯比對查士丁尼的錯誤政策進行了無情的揭露,但是卻沒有一件是以“異教徒”立場為出發(fā)點的。非基督教的因素在他的作品中消除了,“幾乎沒有影響”。[13](166)實際上異教徒的虛飾深烙在查士丁尼時代最偉大的歷史學家普羅柯比的作品中,以至于在某個時候研究這一時代的人猜疑他自己是一位異教徒。但是仔細閱讀他的歷史作品可以看出,他與同時代的基督教徒有著共同的信仰,盡管他對宗教爭論的情感可能沒有查士丁尼那樣強烈。[22](61)

普羅柯比對基督教信仰的態(tài)度有其個人的特點。首先,他不是極端狂熱的基督徒。他是個基督教徒,但是從行文中看出他對異教不僅不存偏見,并且有一定同情。“他的高度的古典文化教養(yǎng)有時使他的文字看來竟像是希羅多德和修昔底德那個時代的人,這又使我聯(lián)想到奧古斯丁和西塞羅之間文字的相似?!盵11](35)他對古典文化有仰慕之心而不同于同時代大眾的毀滅古典文化的心態(tài)?!笆芟ED羅馬古典文化陶冶很深的普羅柯比也不像皇帝那樣是一位基督教純潔性的狂熱保衛(wèi)者,希臘神話這種異教信仰⑩在他內(nèi)心深處還占有鞏固的地位,因此教會領地的擴充,皇帝對高級僧侶的庇護以及諸如此類的做法在作者看來都是大不以為然的?!盵11](27)

其次,普羅柯比對于宗教問題有一定的冷靜思考。他認為思考宗教問題是對上帝的褻瀆,無意討論宗教爭論問題。他在《戰(zhàn)史》中談到,“雖然我十分清楚這些爭議之點,但是我卻根本不想提它們;因為我以為,探討上帝的本質(zhì),研究它是怎樣一種事物,這乃是一種瘋狂愚蠢的行為。我以為,甚至人自己的事情,人們都不能理解得準確,更不用說有關上帝本質(zhì)的那些事情了。因此,就本人而論,關于這些事情,還是審慎地避而不談為好,這只是為了對于古老的和可尊敬的信仰不采取褻瀆的不信任態(tài)度。就我這方面來說,我不想就上帝表示任何看法?!盵23](25)作為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普羅柯比冷靜地認識到保持教會的純潔性和質(zhì)樸性才是對上帝真正的愛。查士丁尼時代宗教思辨盛行,教俗兩界都熱衷于宗教爭論。而普羅柯比卻能夠冷靜地對待身邊的狂熱情緒,清楚地表達出對上帝信仰的質(zhì)樸性。這說明普羅柯比信仰基督教的純潔性,也表明了他在精神層面具有的高度。

總之,普羅柯比宗教思想的形成有著時代的基礎,受到成長環(huán)境的影響。查士丁尼時代是古典時代向中古時代的過渡時期,是古典文化被基督教文化徹底戰(zhàn)勝的時代。查士丁尼時代部分元老貴族還保有古典信仰,但是基督教信仰已經(jīng)占據(jù)思想意識形態(tài)的主流。另外,普羅柯比成長的凱撒利亞城所在的巴勒斯坦地區(qū)既是基督教的發(fā)源地,那里的民眾有著虔誠的對基督教原始教義質(zhì)樸的信仰。同時那里也是深受東方文化和希臘-羅馬文化影響的文化發(fā)達地區(qū),民眾保留有良好的古典文化遺風。處于這個大時代環(huán)境和東方特定地域的普羅柯比雖然是一位基督教徒,但是也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化修養(yǎng),具有一定的價值判斷能力。他反對基督教清除古典文化的行為,也反對后人對基督教原始精神的褻瀆。學者認為普羅柯比是異教徒的主要依據(jù)是普羅柯比嘲笑基督教會的宗教紛爭,認為普羅柯比同情異教徒,熱愛古典主義。如果仔細審視普羅柯比的言行,就可以發(fā)現(xiàn)普羅柯比嘲笑基督教會的宗教紛爭,并不是從異教徒的角度對基督教會蔑視,而是作為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認為宗教爭論是對上帝的褻瀆。普羅柯比對異教和古典文化有著明確的區(qū)分,他喜愛的是古典文化,對異教只是持有厭惡態(tài)度,反對狂熱迫害異教徒的社會氛圍。普羅柯比是一名具有良好古典主義修養(yǎng)的虔誠基督教徒,他具有史家求真務實的史德。這能夠反駁那些學者立論的基礎,更好地理解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

探究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問題具有重要意義。查士丁尼時代是拜占庭帝國從古典時代到中古時代轉(zhuǎn)變的關鍵時期,是基督教完全戰(zhàn)勝異教的時期。由于資料原因,后人很難了解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思想面貌。普羅柯比則成為了一個特例。他的宗教信仰問題具有時代和階級的代表性。研究普羅柯比的宗教信仰問題為后人了解這一轉(zhuǎn)變時期世人的宗教信仰問題提供了鮮活的事例,他的作品是后人了解查士丁尼時代的途徑。有關《秘史》是否為普羅柯比所作,是否是一部信史的爭議一直困擾著學界。作為史家,普羅柯比的自身素養(yǎng)是其歷史作品能否成為信史的關鍵因素。因此,探究普羅柯比宗教信仰的特點能夠為其作品的可信性提供依據(jù),這對研究拜占庭史學史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另外,普羅柯比作為一名知識分子,其對信仰和現(xiàn)實關系的態(tài)度對后人具有借鑒意義。

注釋:

① 貝利薩留是拜占庭帝國查士丁尼時代的名將,于525年被任命為東部軍隊統(tǒng)帥,他率軍滅亡了北非的汪達爾王國,從東哥特人手中收復了意大利中南部,559年再次被啟用擊敗入侵的匈人。

② 中國學者關于普羅柯比的作品History of the Wars有不同的譯法,有譯為《戰(zhàn)記》或《戰(zhàn)史》,也有譯為《普洛科皮烏斯戰(zhàn)爭史》。筆者采用《戰(zhàn)史》的譯法,但是在引用別人的論著時保存原文的原貌,對書名未作統(tǒng)一。

③ 查士丁尼的皇后。

④ 特里博尼安是查士丁尼時代立法活動的主持人和主要參與者。

⑤ 撒瑪利亞人是古代以色列人的一支后裔,在文化和宗教上與猶太人存在一定的差異。

⑥ 摩尼教是3世紀由摩尼在波斯創(chuàng)立的二元論宗教。

⑦ 阿里烏斯派是由亞歷山大的基督教牧師阿里烏斯(Arius)創(chuàng)立的基督教派別。其教義認為耶穌并不是一個完全的神,而是三一理論中較低的一位。圣父和圣子并不會一直在一起。耶穌是被圣父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個創(chuàng)造物。阿里烏斯派的觀點受到基督教正統(tǒng)派的批駁,被其視為異端。

⑧ 東哥特王國的建立者。

⑨ 本文引用的普羅柯比(Procopius)的書籍均來自羅埃布古典叢書的英文版,同時參考了中文版([拜占庭]普洛科皮烏斯著,王以鑄、崔妙因譯:《普洛科皮烏斯戰(zhàn)爭史》,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年版)的翻譯。以下類同。

⑩ 此處應該為古典文化而不是希臘異教信仰。從普羅柯比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對異教信仰的厭惡,他欣賞的是古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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