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芬

(杭州師范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浙江 杭州310012)

語氣詞和感嘆詞在人際關系的調整中起著較為重大的作用。尤其是網(wǎng)絡交際中，彼此聽不到聲音、看不到面容，所有的信息或者非信息線索都在交談參與者所打出的“話語”中。有時候，一個簡單的感嘆詞，如“哈哈”“哼哼”“嘻嘻”，可以讓隱匿在網(wǎng)絡背后的人“活”起來，仿佛交談中的人此刻處于同一個現(xiàn)實空間中。

我們認為網(wǎng)絡交際中的語氣詞和感嘆詞主要有以下語用功能:

(1)表達某種語氣，實現(xiàn)特定的情感功能，如表示非常吃驚、非常震撼，撒嬌、生氣等。

(2)用來迎合對方觀點，如“(是)啊”“嗯”“噢”等。

(3)是縮小空間距離、拉近和對方的距離，增進對話平等的一種有效方式。

(4)用來緩和語氣，實現(xiàn)話語的委婉功能，避免交談中過于偏激、強硬的語氣。

網(wǎng)絡聊天語言是書面化的口語。它不同于有聲語言，使得我們有機會辨別各種真實的語氣語調，但又從書面化的角度讓我們得以更好地觀察說話者自然流露出來的語氣語調。我們依據(jù)交談者自己敲擊而成的各種語言符號來觀察其說話的語氣與語調，此過程可以讓我們更好地觀照不同性別運用語氣語調的嫻熟度，同時觀察語氣語調的表現(xiàn)形式方面是否存在性別傾向的差異性。

拉科夫認為，由于附加疑問句不具有獲取信息的功能，因而在本質上缺乏功用，也因此尤為女性用以表達敏感和顧慮之情。不同于西方語言的是，漢語中有更多的語言形式，它們同樣不具備獲取信息功能，但有其特殊的語用功能，在交際中具有修辭色彩。

前人的研究和人們的成見反復告訴人們，女性比男性更多使用語氣詞，女性說話比男性更加委婉。但到底這區(qū)別在哪里?女性從總體上比男性傾向使用語氣詞還是在可能的情況下一貫如此?網(wǎng)絡中這一特點是否復制了現(xiàn)實語言生活中的特點?我們有必要采取一個更好的方法來實證它。

一、研究方法及研究內容

(一)語料來源說明

本研究基于真實的網(wǎng)絡傳播語料開展。我們使用參與觀察的調研法進行非隨機方便取樣——通過加入QQ群成為其成員，然后以觀察者的身份保存所有的QQ群聊文本，建立研究所需要的網(wǎng)絡群體傳播原始語料庫。

鑒于群聊是一種即時的同步互動傳播方式，聊天話語均為自然語言，涉及的聊天者身份龐雜，難以在不同群之間同時作相同語言項目的計量分析，但同一個群內部成員相對穩(wěn)定，所以在研究過程中我們采取個案研究的方式，鎖定一個QQ群作為研究對象進行考察與分析。

本文語料來源為QQ群“隱者自怡悅”聊天記錄文本，該群屬性為普通群，類別為“生活休閑——個人愛好”。研究中實際涉及群組成員36個，有效語料共計字符數(shù)995，442，詞語數(shù)為148，007。

(二)研究方法介紹

本文的考察對象為QQ群“隱者自愉悅”組的36位成員，其中女性成員11位，男性成員25位。我們分別以日期和聊天者為依據(jù)將所有聊天記錄文本進行歸類，整理了該QQ群的190次聊天記錄內容，樣本語料共計字符數(shù)995，442，其中詞語數(shù)為148，007。

我們先通過詞頻統(tǒng)計軟件MyZiCiFreq對所有詞頻進行統(tǒng)計，再運用CCRL工智檢索通對某些詞項進行篩選，窮盡搜索出共61個表示語氣語調的詞項。去除“嘩嘩”“唰”“呼呼”(其中的2個)等在聊天過程中用以描述別的事物的擬聲詞，同時對一些詞項進行適當?shù)臍w并，如將“嗬嗬”合并到“呵呵”(“嗬嗬”共出現(xiàn)1次，眾所周知，其意思和“呵呵”一樣)，合并“嗚嗚”和“嗚”“嗯”和“恩”“嘿嘿”和“嘿”等相同字節(jié)不同音節(jié)數(shù)的語氣詞或者感嘆詞，將“啊呀”“哎呀”“唉呀”“哎唷”并為一個統(tǒng)計詞項“啊呀”。

在分析過程中，我們把所觀察的具有語氣語調表達功能的語氣詞和感嘆詞主要分為以下三大類進行分組觀察。

(1)語氣詞:這一類語氣詞主要附著在陳述句、疑問句、感嘆句末尾，用以表示某種語氣。如“呢”“嘛”“嗎”“吧”“咧”“唄”等。

(2)感嘆詞:用在句首，表示某種情感、語氣或者表示應答的詞語。其中包括表示情感的感嘆詞“哈哈”“嘻嘻”“嗚嗚”“呼呼”“嘿嘿”以及表示應答的感嘆詞“嗯”“汗”“哦”等。

(3)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我們知道，有些詞語既可以充當語氣詞，又可以充當感嘆詞，如“啊”“哇”“哦”等。他們可以作為感嘆詞單獨出現(xiàn)在句首(表示某種語氣或者應答)，又可以作為語氣詞附著在陳述句、疑問句或者感嘆句末尾(表示語氣)。由于詞頻統(tǒng)計軟件的局限性，無法將相同字形不同詞類的語氣語調詞項加以區(qū)分，所以考察時出于方便將它們單獨列為一類，標記為“特殊詞項”。

在對每一類表語氣語調的詞項進行考察的時候，我們同時計算每個聊天參與者使用該類詞的頻率總和，把它作為一項進行考察，分析該類詞項和性別之間的總體關聯(lián)。需要說明的是，作這樣的區(qū)分只限于本研究過程，依據(jù)為所研究語料中各個語氣語調類詞項的實際使用狀況。

二、語氣詞使用的性別分析

(一)語氣詞與性別的等級相關分析

我們先對所考察的18個語氣詞和性別之間作斯皮爾曼等級相關分析，觀察各個聊天參與者使用各個語氣詞的頻率大小和變量性別之間的相關度。如表1所示，“啦”“咧”“嘍”“矣”“吶”“嘞”“呀”“乜”這8個語氣詞和性別之間的關聯(lián)系數(shù)的置信度在0.8之上(p＜0.2，鑒于篇幅，此表中我們略去其他10個語氣詞的等級相關分析結果)。

等級相關分析表明，語料中“啦”“咧”“嘍”“嘞”的使用頻率和性別之間顯著相關?！袄病焙汀斑帧迸c性別的相關度分別達到-.295和-.356，且相關系數(shù)的置信度在0.95以上(p分別為0.04和0.016，均小于0.05)，具有相當顯著的統(tǒng)計學意義。“嘍”和“嘞”和性別之間的相關度分別為0.234和-.255，相關系數(shù)的置信水平均在0.9之上(p值分別為0.085和0.067，小于0.1)。我們進一步觀察4個語氣詞和性別之間的相關方向，發(fā)現(xiàn)“啦”“咧”“嘞”和性別之間呈現(xiàn)負相關關系，即女性樣本組語料中更傾向選擇使用這3個語氣詞。“嘍”和性別之間呈現(xiàn)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shù)為0.234，在0.9的置信度上該相關系數(shù)顯著(p=0.085＜0.1)，說明男性樣本組語料中更多出現(xiàn)“嘍”。

(二)不同性別語氣詞使用的均值計算

觀察兩個不同性別組的語氣詞使用均值的計算結果(見表2、表3)，我們發(fā)現(xiàn):

“吧”“么”“嘛”“啦”“咧”“吶”“嘞”“咪”“耶”“乜”“涅”“嗎”在女性樣本組語料中所得的均值結果高于男性樣本組語料。其中，“吧”“么”“嘛”“啦”“吶”“乜”這6個語氣詞的均值差絕對值均高達0.03之上，我們認為這在語氣詞使用的總體情況中來看是具有相當大的差異的?！皣D”“矣”“唄”“哩”“呢”“呀”在男性樣本組語料中所得均值大于女性樣本組。在這一組語氣詞中，不同性別的均值差達到0.02的只有“呢”和“呀”，男性樣本組語料中所得均值分別高出女性樣本組語料中所得均值0.033和0.194，這也與這2個語氣詞相比其他5個更為常用有關。

把語氣詞作為一個詞項進行均值計算，男女兩組樣本語料中所得均值分別為1.6272、1.8105(見表3)，女性樣本組語料中語氣詞的使用頻率均值高出男性樣本組語料中的使用頻率均值0.183。

(三)語氣詞使用的性別分析小結

綜合以上相關分析和均值計算結果，我們可得出如下結論。

(1)斯皮爾曼等級相關分析和均值計算結果一致表明，語氣詞“啦”“咧”“嘍”“嘞”和性別之間的相關性最大。樣本組中女性比男性使用更多使用“嘛”“咧”“嘞”，男性比女性更多使用語氣詞“嘍”。

(2)以性別為變量分組計算的均值結果表明，“吧”“么”“啦”“吶”“咪”“耶”“乜”“涅”在女性樣本組中的均值更高?！澳亍薄把健痹谀行詷颖窘M中的使用頻率均值更高。

(3)在兩性樣本組中，所統(tǒng)計的語氣詞的頻率均值差為-0.183，女性比男性高出0.183個單位，也即在兩組樣本語料中，每100個詞中女性會比男性多使用0.2個語氣詞。我們認為這個差值足以說明女性樣本組中這類語氣詞的使用頻率高于男性樣本組。

三、感嘆詞使用的性別分析

(一)感嘆詞與性別的等級相關分析

本文主要討論如下26個感嘆詞詞項:“呃”“唔”“嗯/恩”“喲”“咳”“切”“唉”“啊呀”“呵呵”“嘿/嘿嘿”“嘖嘖”“咔”(文中一般以兩個字節(jié)以上的單位出現(xiàn)，由于分詞軟件無法識別感嘆詞“咔咔”，所有兩個音節(jié)以上連用的詞均被切分成單音節(jié)詞“咔”，所以此處用單音節(jié)“咔”來統(tǒng)計)“哈哈”“娃哈哈”“汗”“嗚嗚/嗚”“嘻嘻/嘻”“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見表4)

相關分析顯示，感嘆詞“唔”“喲”“唉”“嘖嘖”“咔”“汗”“嗚/嗚嗚”“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和性別之間呈現(xiàn)顯著的線性相關關系。由于“噻”在所有語料中僅出現(xiàn)1次，而且是和“哇”連用構成“哇噻”(但分詞軟件的識別問題，此處單列)，所以可以忽略不作統(tǒng)計。我們看到，所有和性別呈現(xiàn)顯著關聯(lián)性的感嘆詞的相關系數(shù)都為負數(shù)，也就是說這11個詞項和性別之間均呈負相關關系，說明女性比男性更多使用這些感嘆詞。

(二)不同性別感嘆詞使用的均值計算

均值計算結果顯示(見表5)，感嘆詞“呃”“唔”“嗯/恩”“喲”“咳”“唉”“嘿嘿/嘿”“咔”“汗”“嗚嗚/嗚”“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在女性樣本組語料中均值更高，“切”“啊呀”“呵呵”“哈哈”在男性樣本組語料中均值更高。從所有被統(tǒng)計感嘆詞總頻率的均值計算來看，男性樣本組語料中的感嘆詞總均值高于女性樣本組語料中所得頻率均值，分別為1.6467、1.3691，其差值為0.2776，接近0.3。我們繼續(xù)觀察發(fā)現(xiàn)，感嘆詞使用總和的頻率均值差之所以這么大，和“呵呵”“哈哈”在兩組樣本語料中的頻率差具有極大關系，男性樣本組語料中“呵呵”的頻率均值高于女性樣本組中頻率均值達0.2732，“哈哈”的均值差約為0.40。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感嘆詞“呵呵”和“哈哈”在兩組樣本語料中的頻率差距非常大，很顯然，男性樣本組中這兩個詞語的使用頻率要遠遠高于女性樣本組。(見表6)

(三)感嘆詞使用的性別分析小結

綜合以上相關分析和均值計算結果，我們可得出如下結論。

(1)相關分析和均值計算一致表明，在樣本語料中，感嘆詞“唔”“喲”“唉”“咔”“汗”“嗚/嗚嗚”“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和性別之間具有最顯著的關聯(lián)性。女性比男性更傾向于使用以上11個感嘆詞。

(2)均值結果顯示，“呃”“嗯/恩”“咳”“嘿嘿/嘿”在女性樣本組語料中的出現(xiàn)頻率略高于男性樣本組語料中的頻率?！扒小薄鞍⊙健薄昂呛恰薄肮痹谀行詷颖窘M語料中使用頻率更高。

(3)女性樣本組中感嘆詞的使用較之于男性樣本組要更豐富、更多樣化，女性傾向于選擇不同的感嘆詞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四、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使用的性別分析

(一)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與性別的等級相關分析

如表7所示，在所觀察的語料中，我們一共整理出“哎”“啊”“阿”“哦”“噢”“喔”“唷”“呀呀”“哇”“哈”共10個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為了更好的觀察其內部關聯(lián)性，我們又將“啊”“哎”“阿”3個詞項的頻率相加得到“a”一項，“哦”“喔”“噢”相加得“o”項①。把9個詞項的頻率總和記為“總”，“a”和“o”項總和記為“sum1”，剩下的“唷”“呀呀”“哇”“哈”這4個詞項頻率總和記為“sum2”。

斯皮爾曼相關分析顯示，“唷”“呀呀”“哇”的使用頻率和性別之間呈現(xiàn)了負相關關系，關聯(lián)系數(shù)分別為-0.225、-0.255、-0.273，且這3個關聯(lián)系數(shù)的置信度均在0.9之上(p值分別為0.067、0.067、0.053，均略大于0.05)。該結果表明，在所統(tǒng)計樣本中女性較男性更傾向于選擇使用“唷”“呀呀”“哇”這3個語氣詞。

(二)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使用的均值描述

均值計算結果顯示(見表8)。

“哎”“啊”“a”“噢”“哦”“喔”“哈”這7個觀察詞項在男性樣本組語料中的出現(xiàn)頻率高于女性樣本組語料中頻率。“阿”“唷”“呀呀”“哇”則在女性樣本組中的平均使用頻率更高。Sum1(“啊”“哎”“阿”“哦”“喔”“噢”)在男性樣本組語料中均值更高，均值差為0.54，Sum2(“唷”“呀呀”“哇”“哈”)則在女性樣本組語料中所得的均值更高，均值差為0.576。我們知道，相比較“唷”“哇”“哈”來說，“a”“o”這一類詞語更為常用，是比較常見的語氣詞和感嘆詞，幾乎每個人的語言生活中都經(jīng)常會選擇這樣的詞語表達語氣語調，而“唷”“哇”“哈”則更個性化一點。在所觀察樣本中，男性較多使用前者，女性則較多使用后者。女性樣本組語料中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的使用總頻率要高于男性樣本組語料中總頻率，差值為0.05。

(三)語氣語調類特殊詞項使用的性別分析小結

通過以上相關分析和均值計算，我們可得出如下結論。

(1)等級相關分析和均值計算同時表明，“唷”“呀呀”“哇”在女性樣本組語料中出現(xiàn)的頻率更高，女性比男性傾向于使用這3個語氣詞。

(2)均值計算結果顯示，具有語氣語調功能的“啊”“哎”“阿”“哦”“喔”“噢”“哈”等詞項的使用頻率均值在男性樣本組語料中更高。

五、結論

通過對統(tǒng)計語料中語氣詞、感嘆詞使用的性別分析，我們可得出如下結論。

(1)在所有被觀察的語氣語調類詞項中，“啦”“咧”“嘍”“嘞”“唔”“喲”“唉”“咔”“汗”“嗚/嗚嗚”“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唷”“呀呀”“哇”和性別之間的關聯(lián)最大。在所有被統(tǒng)計樣本中，這15個詞項和性別之間呈現(xiàn)了和性別之間相對緊密的一對一的關系，而且從統(tǒng)計均值來看，兩性樣本組語料也呈現(xiàn)了均值的高低不同。女性比男性更多傾向選擇使用“啦”“咧”“嘞”“唔”“喲”“唉”“咔”“汗”“嗚/嗚嗚”“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唷”“呀呀”“哇”。男性比女性更多傾向選擇使用“嘍”。

(2)均值計算的結果表明，女性樣本組語料中頻率更高的語氣詞和感嘆詞有:“吧”“么”“啦”“吶”“咪”“耶”“乜”“涅”“呃”“嗯/恩”“咳”“嘿嘿/嘿”。男性樣本組語料中頻率更高的語氣詞和感嘆詞有“呢”“呀”“切”“啊呀”“呵呵”“哈哈”“a”(“啊”“阿”“哎”總和)“o”(“哦”“噢”“喔”總和)和“哈”。

綜合以上結論，我們發(fā)現(xiàn)，所研究樣本中的男性比女性更傾向選擇的語氣詞和感嘆詞有:“嘍”“切”“啊呀”“呵呵”“哈”“哈哈”“a”“o”8個。女性比男性更傾向選擇的語氣詞和感嘆詞為:“啦”“咧”“嘞”“唔”“喲”“唉”“咔”“汗”“嗚/嗚嗚”“哇哇”“哇啦”“噻”“哼哼”“嗚呼/呼”“唷”“呀呀”“哇”吧”“么”“啦”“吶”“咪”“耶”“乜”“涅”“呃”“嗯/恩”“咳”等詞語。

觀察上述這些詞項，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a”(“啊”“阿”“哎”總和)“o”(“哦”“噢”“喔”總和)“呢”“呀”這幾類比較常見的語氣詞和感嘆詞在男性樣本中使用得更多，女性中更多使用“唉”“嘛”“么”“啦”“吧”等語氣詞。網(wǎng)絡語言較一般書面語使用更多的詞項中，“呵呵”“哈哈/哈”以微笑或者大笑方式來應答或者表示語氣的詞語也在男性樣本中更為常見。而其他的各種用以表達、宣泄感情的語氣詞和感嘆詞，如“嘿嘿”“嗚嗚”“哇啦”“乜”“咔咔”等詞語則更多地為女性所選擇使用。我們認為，在網(wǎng)絡交際中，女性比男性更擅長選擇多種語氣語調來表達情感，在網(wǎng)絡傳播中使用更豐富多樣的語氣詞和感嘆詞，語言表達形式更為豐富多樣且活潑生動。而相對于女性來說，同樣是選擇網(wǎng)絡語言的表現(xiàn)形式，男性更傾向于使用“呵呵”“哈哈”“啊”(a項)“哦”(o項)等詞項，與女性傾向選擇的其他語氣語調表現(xiàn)形式相比，男性傾向選擇的語氣語調表現(xiàn)形式顯得更為嚴肅和單一。

注釋:

①我們認為在語料中這兩組同音的語氣詞內部不具有語用功能上的區(qū)別。

［1］［英］戴維·克里斯特爾.郭貴春、劉全明譯.語言與因特網(wǎng)［M］.上海:上?？萍冀逃霭嫔纾?006.

［2］［英］詹尼弗·柯茨.吳松江等譯.女士交談——建構女性友誼的話語［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3］Lakoff.1973.Language and women’s place［R］.Language in Society.1973(2).

［4］錢進.語言性別差異研究綜述［J］.甘肅社會科學，20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