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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文學的水性文化思維特質

2014-03-25 09:41:18韓璽吾
長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4年10期
關鍵詞:荊楚水性特質

韓璽吾

(長江大學 期刊社,湖北 荊州 434023)

任何一種文學樣式的誕生與發(fā)展,總離不開其獨有的生存環(huán)境,并深受生活于這一環(huán)境之中的人們的思維方式的影響。由此,如果說,莽蒼雄渾的中原大地,使得孕育于其間的中原文學具有了沉雄的特質的話;那么,楚人以水為鄰的居住環(huán)境,則使得涵養(yǎng)于其間的荊楚文學,在“遠取諸物”這一易學感應法則的指導下,先天地帶有了水性文化的諸般特質。受此影響,荊楚文學的描寫對象,不僅始終無法逾越水這一特有的意象,其運思方式以及表達技巧,亦且?guī)в懈谒幕乃季S特質。這一思維特質,彰顯出荊楚文學與中原文學不同的特有的品格;與此同時,也為傳統(tǒng)文學的衍變發(fā)展,提供了獨有的內(nèi)驅力。因此,審視荊楚文學的水性文化思維特質,既能為我們審視荊楚文化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也能為我們深入了解傳統(tǒng)文學的審美品格,提供有益的借鑒。

楚地自來多水,而橫亙其間,最為壯觀巨大的,當屬云夢澤以及素有“九曲回腸”之稱的荊江。對此,司馬長卿《子虛賦》有極為生動的描繪:

臣聞楚有七澤,嘗見其一,未睹其余也。臣之所見,蓋特其小小耳,名曰云夢。云夢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則盤紆茀郁,隆崇嵂崒;岑崟參差,日月蔽虧;交錯糾紛,上干青云;罷池陂陀,下屬江河。其土則丹青赭堊,雌黃白坿,錫碧金銀,眾色炫耀,照爛龍鱗。其石則赤玉玫瑰,琳瑉琨吾,瑊玏玄厲,碝石碔玞。其東則有蕙圃:衡蘭芷若,芎藭昌蒲,茳蘺麋蕪,諸柘巴苴。其南則有平原廣澤,登降陁靡,案衍壇曼。緣以大江,限以巫山。其高燥則生葴菥苞荔,薛莎青薠。其卑濕則生藏莨蒹葭,東薔雕胡,蓮藕觚盧,菴閭軒于。眾物居之,不可勝圖。其西則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外發(fā)芙蓉菱華,內(nèi)隱鉅石白沙。其中則有神龜蛟鼉,瑇瑁鱉黿。其北則有陰林:其樹楩柟豫章,桂椒木蘭,蘗離朱楊,樝梨梬栗,橘柚芬芳;其上則有鹓雛孔鸞,騰遠射干;其下則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1](P152~153)

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得到這么幾種印象。其一,云夢廣大無邊,所謂“云夢者,方九百里”是也。當然,這里的“方九百里”之云夢,應該指的是楚王狩獵區(qū)。從《子虛賦》的文字描繪中,也可見出,其所指是廣闊的山林原野,而非湖沼池澤。不過,“其南則有平原廣澤”,所指則無疑為云夢澤了。即便如此,其范圍依然廣大,北以漢水為限,南則“緣以大江,限以巫山”。其二,楚地水氣氤氳,水勢浩瀚。除卻云夢澤、長江、漢水之外,楚地更有無數(shù)的“罷池陂陀”,“涌泉清池”。于是,“激水推移”下的楚人,當其將生活中的所見所聞所感,用文字記錄下來的時候,其文學作品,便自然地帶有了由這漫天浩淼的水勢而來的汪洋恣肆;而當荊楚文學長久浸淫于汪洋恣肆之中時,這便成就了荊楚文學這一獨特的水性文化思維特質——宏肆。事實上,這一思維特質,在上述《子虛賦》的相關文字中,已然體現(xiàn)了出來。《子虛賦》極力夸飾楚地云夢之廣,物產(chǎn)之豐。詞藻豐富,描寫工麗。這一極鋪張揚厲之能,恰是宏肆這一思維特質的具體顯現(xiàn)。當然,這一特質在賦體文學中的具體顯現(xiàn),并非始自《子虛賦》,早在宋玉賦中,便已然有著充分的表露。宋玉《高唐賦》有云:

惟高唐之大體兮,殊無物類之可儀比?!柩笱蠖氖┵猓钫空慷恢?。長風至而波起兮,若麗山之孤畝。勢薄岸而相擊兮,隘交引而卻會。崪中怒而特高兮,若浮海而望碣石。礫碨磥而相摩兮,巆震天之礚礚。巨石溺溺之瀺灂兮,沫潼潼而高厲。水澹澹而盤紆兮,洪波淫淫之溶?。奔揚踴而相擊兮,云興聲之霈霈。……于是水蟲盡暴,乘渚之陽。黿鼉鳣鮪,交織縱橫。振鱗奮翼,蜲蜲蜿蜿。中阪遙望,玄木冬榮?;突蜔蔁桑瑠Z人目精。爛兮若列星,曾不可殫形?!H詭奇?zhèn)?,不可究陳。[1](P346~348)

此對巫山山水風物的描寫,汪洋恣肆,酣暢淋漓。其境界宏闊,論勢,則有“長風至而波起兮”,借助無邊的長風,將橫亙其上的高天,與綿延其下的江水,渾然融為一氣;論形,則有“水澹澹而盤紆兮”,借助水勢浩淼,隨山盤曲的走勢,將江水送入無窮;論聲,則有“奔揚踴而相擊兮,云興聲之霈霈”,借助騰躍之水形,狀摩天之水聲。所有這一切描寫,奔放之極,瑰偉之極,誠所謂“譎詭奇?zhèn)?,不可究陳”也?/p>

深受宏肆這一水性文化思維特質影響的荊楚文學,不僅取景宏闊,寫景靈動恣肆,而且立意高遠,氣象豪邁。這一點,在以抒情為主要目的的中國古典詩詞中,表現(xiàn)得更為充分。如孟浩然《岳陽樓》:

八月湖水平,含虛混太清。

氣蒸云夢澤,波動岳陽城。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圣明。

坐觀垂釣者,空有羨魚情。[2](P105~106)

此詩一作《臨洞庭》,一作《望洞庭湖上張丞相》。詩由首四句的寫景,漸次引出干祿之意。作者筆下的古云夢澤,波瀾壯闊,境界宏大,上與太清混而為一,下則濤聲喧如萬鼓,搖撼岳陽城,聲勢極盛。其寫景,由上而上,由遠而近,足見取景之宏闊;由形而聲,由實入虛,由虛返實,足見手法之靈動恣肆。但更重要的是,透過此一描寫,作者委婉地傳達出一種期望:身處清明政治(“湖水平”以及由此而生發(fā)的“混太清”,實則為天下平之寓意)環(huán)境下,理當大展宏圖,上報國家,下安黎庶(氣吞云夢,波撼岳陽,是其形象寫照)。這正是由取景宏闊而生發(fā)的高遠立意,豪邁氣象。后四句的干祿之意,正是首四句高遠立意的補足,抒發(fā)了詩人進身無路,閑居無聊的苦衷,表達了詩人急于用世的決心。正因為如此,此詩雖為干祿之作,然頌對方而不過分,乞錄用而不自貶,不亢不卑,十分得體。由此可見,如果說取景宏闊,寫景靈動恣肆,是深受宏肆這一水性文化思維特質影響的荊楚文學的外在表現(xiàn)的話,那么,立意高遠,氣象豪邁,則是深受宏肆這一水性文化思維特質影響的荊楚文學的內(nèi)在追求。一為形下,一為形上,二者相互依存,互為生發(fā)。明乎此,方能明了荊楚文人筆下那股縱橫馳騁,氣吞萬物,與造化獨相往來的雄奇高遠之意。毛澤東便是當代此一精神的最為杰出的代表。如其《水調(diào)歌頭·游泳》所展現(xiàn)出的“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3]的壯浪,“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3]的豪邁,“截斷巫山云雨”[3]的膽識,“當驚世界殊”[3]的氣度,既得益于毛澤東的偉岸人格及其高遠的理想,亦當與荊楚水性文化的涵養(yǎng),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蛘呶覀兛梢赃@樣說,宏肆這一水性文化思維特質,對于毛澤東詩詞風格的形成,乃至對于毛澤東偉岸人格及其高遠理想的養(yǎng)成,都有著某種積極的助推作用。由此我們也可以見出,宏肆與雄奇瑰偉、浪漫豪放詩風之間所有的天然聯(lián)系。

水的連綿不絕,曲折縈回的特點,與人們情感的綿密深細,千回百轉,有著內(nèi)在的相通性。一方面,從對水的觀照與體悟中,人們深化了對自身內(nèi)在隱微情感的認識;另一方面,通過描摹水,吟詠水,人們得以巧妙地形象生動地抒發(fā)深潛于內(nèi)心的抽象的意緒。因此,在文人的筆下,水便得以成為傳達其復雜情感的絕佳載體。

不同形態(tài)的水,予人的感受自然不同。如果說,云夢澤的雄闊浩瀚,予人以宏放恣肆之感的話,那么,九曲回腸之荊江,以及密布于荊楚大地之上的星羅棋布的大小湖泊,縱橫交錯的水道,則會自然予楚人以綿密深邈的感受。因此,綿邈這一由水性文化而來的思維特質,在不斷地強化楚人思維方式的同時,也成為荊楚文學借描摹吟詠水意象而傾吐情愫的重要表達方式之一。屈原的《湘夫人》,便是在抒發(fā)其內(nèi)心復雜的情感時,將綿邈這一由水性文化而來的思維特質發(fā)揮到極致的優(yōu)秀之作: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鳥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藕鲑膺h望,觀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朝馳余馬兮江皋,夕濟兮西澨。聞佳人兮召予,將騰駕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以荷蓋。荃壁兮紫壇,播芳椒兮成堂。桂棟兮蘭橑,辛夷楣兮藥房。罔薜荔兮為帷,擗蕙櫋兮既張。白玉兮為鎮(zhèn),疏石蘭兮為芳。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九疑繽兮并迎,靈之來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遺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1](P618~619)

此詩由湘君久久徘徊在洞庭湖的山岸,渴望湘夫人的到來入手,以“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領起,于宏闊的背景中,反復描摹湘君等待時的搔首踟躕,或登臨送目,或張羅陳設,強化了湘君期盼的殷切與等待的焦灼。隨后,在盼而不得的情形下,以“沅有芷兮澧有蘭”領起,逐層深化湘君的渴望之情。當湘君這種渴盼之情達至極點時,詩人轉而描寫了湘君因深情思念而隨之產(chǎn)生的幻覺:在急切的尋覓中,他忽然聽到佳人召喚,并與之一起乘車騰空而去。如此,詩由實轉虛,縱情描繪湘君幻想中與湘夫人相會的美好場景。這是一個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的神奇世界,相會處的華美艷麗,外部環(huán)境的流光溢彩,與湘君內(nèi)心的歡樂和幸福融為一體。然而,與這一幸福隨天而降的,不僅是漫天花雨,還有那如云而至的九嶷山眾神。他們前來接走湘夫人。于是,一切幻覺歸于寂滅,湘君從綺麗的夢境中驚醒,重新跌落到冷酷的現(xiàn)實,再次陷入長久的思念的苦痛中。此詩將湘君由殷切的等待,轉而陷入深情的思念,再陷入由深情思念而來的幻覺中,直至最終幻覺消失而重新深陷思念苦痛中的復雜情緒的變化,描摹得極其細膩,且層次分明。其間,湘君的情緒或惆悵,或低回,或熱烈,或苦痛。由低落漸趨高潮,再由高潮趨于低潮,終至平息,其情感變化的線路清晰可見,足見抒情的綿密細膩。而其情雖有喜悅,但于逐層的鋪敘中,總體仍歸于哀婉,足見其情感的深婉纏綿。

再如王仲宣之《登樓賦》,以“憂”字貫穿全篇,集中表達了作者內(nèi)心沉重的憂思:

遭紛濁而遷逝兮,漫踰紀以迄今。情眷眷而懷歸兮,孰憂思之可任?憑軒檻以遙望兮,向北風而開襟。平原遠而極目兮,蔽荊山之高岑。路逶迤而修迥兮,川既漾而濟深。悲舊鄉(xiāng)之壅隔兮,涕橫墜而弗禁。昔尼父之在陳兮,有歸歟之嘆音。鐘儀幽而楚奏兮,莊舄顯而越吟。人情同于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1](P208)

時代的動蕩不已,作者悲慘不幸的遭際,在登樓憑眺中,由平原而山川、現(xiàn)實而歷史的不斷推移與跳躍中,得以不斷地深化。這里,既有著作者強烈的故土之思,也有著作者宏圖難展的悲慨,渴望建功立業(yè)的迫切愿望。其沉郁的風格,悲涼的詩情,恰是綿邈這一由水性文化而來的思維特質,在其作品中的具體顯現(xiàn)。

水的隨物賦形,不擇高下,與物曲折,百折不回的特征,予人以無窮的啟示。正是得益于與水為鄰,水所具有的諸般特征,開啟了道家的無上智慧,故老子云:“上善若水。”[4](P31)道家的“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蹊。為天下蹊,常德不離,復歸于嬰兒”[4](P112)、“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4](P256)等哲學觀念,以及由此而形成的陰柔美這一美學風格,正是水性智慧的具體體現(xiàn)。于是,道家著述,便成為水性文化思辨性思維特質的最佳載體,而道家著述中,最集中顯豁地承載這一思維特質的,則為《莊子》一書。

《莊子》一書中,與水有直接關聯(lián)的一篇為《秋水》。《秋水》以“秋水時至,百川灌河”[5](P305)開篇,由此展開有關價值判斷相對性的討論。全篇由兩大部分組成。前一部分寫北海海神與河神的談話,以河水與北海之水的對比為依托,依次引出小大之辨、死生之辨、是非之辨,從而在立足于事物本身的相對性和認知過程的變異性的基礎上,指出事物的認知之不易,以及想要準確判斷事物屬性的困難性。由此,莊子揭示出萬物齊一、物無貴賤的道理,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無為而自化的思想,認為無為即可以返真:“無以人滅天,無以故滅命,無以得殉名。謹守而勿失,是謂反其真。”[5](P321)后一部分則分別寫了六個寓言故事,每個寓言故事自成一體?!扒f子釣于濮水”意在說明養(yǎng)生以保身,“惠子相梁”寫輕世以肆志,“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則將惠子分析事物的主觀認知心態(tài),與莊子觀賞事物的藝術感受心態(tài)對照寫出,其中心仍是無為的思想。至于“孔子游于匡”和“公孫龍問于魏牟”兩則寓言故事,其大旨亦在無為。

《秋水》一文中,有幾點值得我們特別關注。其一,文章主旨的順次引出,建立在水無常形,與物推移的基礎之上。“涇流之大,兩涘渚涯之間,不辨牛馬”[5](P305),與“順流而東行,至于北海,東面而視,不見水端”[5](P305)之水,本為一物,其之所以在河大于川,在海大于河,并非水性有小大之別,只不過是其置身之地相對有別而已。如此,執(zhí)著于水之小大之別的分辨,便已然偏離了對水性本質的認識,而將人們導向對水之置身之地小大的錯誤認識中。以此推之,天下萬物,實則皆無小大之別;不僅小大之別如此,舉凡生死之辨,是非之別,莫不如是,故齊萬物、一死生為必然。其二,文章主旨的形成,建構在對水的本質特征的充分認識這一基礎之上。水無常形,“一虛一滿,不位乎其形”[5](P318),故郭象云:當“不以形為位,而守之不變”[5](P318)。水“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5](P319),故郭象云:“不可執(zhí)而守?!盵5](P319)水的諸般特性啟迪人們,萬物“固將自化”[5](P319),因此,人所能為者,不過是“謹守而勿失”[5](P321)罷了。誠如成玄英所言:“夫愚智夭壽,窮通榮辱,稟之自然,各有其分。唯當謹故守持,不逐于物,得于分內(nèi)而不喪于道者,謂反本還源、復于真性者也?!盵5](P321)其三,文章中所彰顯出來的辯證法因素,或曰詩性智慧,根基于水之隨勢曲折,與物推移,無可無不可的特性,如水之小大、人之生死、事之是非,莫不如是;而其中最富有詩意的描述——“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所引發(fā)的辯論,則更是如此:

莊子曰:“鰷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被葑釉唬骸白臃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盵5](P329~330)

這絕非一般的詭辯,而是由水性思維而來的思辨智慧的具體運用。其四,不僅文章旨歸與水之本性妙合無間,即便文章的結構,也與水之本性一脈相續(xù)。如前所述,《秋水》篇由前后兩部分組成。前一部分寫北海若與河神的談話,這是文章的主體。后一部分則分別寫了自成一體,表面上卻又互無關聯(lián)的六個寓言故事,且與前一部分海神與河神的對話,也沒有任何結構上的關聯(lián)。這樣一種看似松散的結構,卻既與水之汪洋散漫的特性神合無垠,也與事物表面所彰顯出來的復雜無關聯(lián)妙相契合。可以這樣說,正是這樣一種散漫的似無相續(xù)的結構,才更好地凸顯了文章所要傳達的主旨。正如郭象《南華真經(jīng)序》所云:“與化為體,流萬代而冥物,豈曾設對獨遘而游談乎方外哉!此其所以不經(jīng)而為百家之冠也?!盵5](P1)誠哉斯言。

思辨這一由水性文化而來的思維特質,在屈原賦中也有集中的體現(xiàn),《天問》為其杰出的代表。《天問》由“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6](P47)領起,以神奇的想象,連發(fā)一百七十多問,問天問地,問歷史,問宗教,于奇特的詩體中,極盡思辨之能事。而方“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6](P109)之時,所聞漁父“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6](P110)之歌,即為由水性文化而來的思辨這一思維特質的顯現(xiàn),只是這樣的思辨,不獲屈原認可罷了,故“遂去,不復與言”[6](P110)。當此之時,屈原的內(nèi)心苦痛,我們雖然能從其作品中約略感知,但卻是決計無法體會的。好在屈原的苦痛,能經(jīng)由水性文化所帶來的思辨予以詮釋,并經(jīng)由水的激蕩,予其以靈魂的最終撫慰。于是,苦痛的屈原,清醒地走進了汨羅江的深處,與純凈的江水合而為一。屈原以自己偉大的一生,完好地詮釋了楚文化——水性文化——的神奇與瑰麗。

“天寒夢澤深”[2](P19),“茫茫九派流”[3]的荊楚大地,養(yǎng)育了生于斯長于斯的荊楚人民,澆灌了在這片神奇土地上誕生的璀璨的文明,而荊楚文學作為其文化之重要組成部分,通過對其水性文化思維特質的靈動彰顯,在自身獲得旺盛的生命力的同時,豎起了一座有別于中原文學的豐碑,從而為中國文學的發(fā)展,做出了應有的獨到的偉大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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