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彥

摘要：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等人以百折不屈的精神，于1934年前后開辟創(chuàng)建了以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邊根據(jù)地。這塊根據(jù)地后來成為黨中央和中央紅軍的落腳點，并成為中國革命的新起點。這塊根據(jù)地之所以能夠成為碩果僅存的革命根據(jù)地之一，其重要原因是以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為代表的共產(chǎn)黨人，樹立了具有陜甘地方革命特色的南梁精神，這種精神體現(xiàn)了那一代共產(chǎn)黨人的人格魅力。

關鍵詞：南梁精神；陜甘邊根據(jù)地；共產(chǎn)黨人；人格魅力

中圖分類號：D261.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5381（2014）03-0050-05

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以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為代表的陜甘邊根據(jù)地的共產(chǎn)黨人，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尤其是在條件極端艱苦的情況下，于1934年前后開辟了南梁革命根據(jù)地，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革命運動，建立了蘇維埃政權，讓黨中央和其他主力紅軍來到陜北，很快有了自己的家。在創(chuàng)建南梁根據(jù)地的過程中，以謝子長、劉志丹、習仲勛為代表的共產(chǎn)黨人，體現(xiàn)了高尚的情操和人格魅力。

一、一切為了人民的革命立場

第一代革命者投身于救國救民的革命活動，就是為了實現(xiàn)民族獨立、人民解放，讓老百姓過上不受壓迫剝削的生活。

知道謝子長受傷得病的消息后，各地群眾省吃儉用，把自己家里的東西送來給敬愛的老謝吃。當謝子長知道后，嚴肅地告訴家屬不能要。他說：“消滅白軍、分地、分糧，這是我們革命者應做的事，不能因為做了這些事，就吃人家的東西嘛！”收與不收，家屬感到很為難，謝子長于是交待道：“你就對群眾說我有吃的。群眾一定堅持要留下，就付給錢；如果人家不要錢，就少留一點東西。如果是面，就留一兩；如果是雞蛋，就留一個；如果是肉，就割一小點兒。親朋的心意我收下了?！盵1]308-309謝子長在病重臨危前，看到貧農(nóng)續(xù)殿革家鋪著爛席片的炕上光溜溜的，連一塊被子也沒有，他心里一陣難過，對警衛(wèi)員白盛武說：“把我的被子給他們留下吧！”白盛武為難地說：“你就這么一條被子，留下了你蓋什么？”謝子長抬起頭，盯著白盛武嚴厲地說：“你們只曉得我，不曉得群眾，這怎么行？把我看得比群眾還重要，這就顛倒了嘛！”他停了停又說：“他們一家人沒有一條被子，我蓋上被子心里能安穩(wěn)嗎？把被子留下，我有件皮襖就行了！” 續(xù)殿革聽到這里，忍不住哭出聲來：“使不得，老謝，老百姓都指望您呢！養(yǎng)好您的傷最要緊。我?guī)筒涣四裁疵?，心里就很不安了，怎能再把您的被子留下來呢！”謝子長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股子執(zhí)拗勁來：“老續(xù)，不要這么說，留給娃娃們蓋吧，將來的世界是娃娃們的，我們要愛惜娃娃！”[1]319-320

1934年冬天，劉志丹率領紅26軍駐在洛河岸邊的馬老莊。一天晚上，劉志丹聽見受傷的李班長在夢中因為寒冷呻吟。次日清晨，劉志丹發(fā)現(xiàn)他因為穿得太單薄而傷口凍腫發(fā)炎后，就把自己僅有的棉褥子讓房東大娘做了一條棉褲。做好后房東大娘對劉志丹說：“老劉，快穿上試試，看合適不合適？”誰知，劉志丹接過棉褲，高興地對受傷的李班長說：“小李，快把棉褲穿上，謝謝大娘！”房東大娘吃驚地說：“老劉，怎么回事，這條棉褲不是你的？”李班長含著熱淚，一五一十地給大娘說了，房東大娘深深感動，她看著劉志丹說：“老劉啊，你真是愛兵如子呀！”[2]287-288又有一次，一個老大爺來看劉志丹，因為不認識，他一進院子，正看見劉志丹端著一臉盆水，叫戰(zhàn)士們洗臉，老大爺就以為這是伺候劉志丹的勤務員，便上去拉住劉志丹的手，問道：“你是伺候劉師長的勤務員么？你領我們?nèi)タ纯磩熼L?！?劉志丹扶住李大爺，笑著說：“老大爺，劉志丹不用人伺候，我是伺候大家的！”戰(zhàn)士們看著李大爺，都偷偷地笑了起來。李大爺拉住一個戰(zhàn)士問道：“小兄弟，你們笑什么？”那個戰(zhàn)士指著劉志丹笑著說：“這就是我們的劉師長！”[2]283-284

在陜甘邊區(qū)初期，擔任中共邊區(qū)特委委員、特委軍委書記和團特委書記的習仲勛，以主要精力從事地方武裝和群眾工作。根據(jù)習仲勛晚年的回憶，當時是“一村一村做調(diào)查研究，一家一戶訪貧問苦，相繼組織起農(nóng)會、貧農(nóng)團、赤衛(wèi)隊和游擊隊。同時，發(fā)動群眾進行分糧斗爭。由于這一帶自一九二九年大旱之后還沒有恢復過來，分糧斗爭很快發(fā)展到旬邑、耀縣一帶，游擊運動也隨著擴大起來?！盵3]經(jīng)過艱辛的工作，贏得了群眾的支持，使黨和紅軍有了自己的根據(jù)地。對于習仲勛這一時期的工作，王世泰于1997年4月22日撰文回憶說：“凡熟悉這段歷史的同志，都為仲勛同志扎實的工作作風、任勞任怨的品德、身先士卒的精神所感動，認為他是搞地方工作的一個典范，為照金根據(jù)地的民主政權建設，付出了心血，做出了貢獻?！盵4]132

以深厚的感情密切聯(lián)系群眾，與群眾打成一片，是習仲勛一生的優(yōu)良作風，由此他贏得了群眾的愛戴與保護，也為他進行革命活動提供了許多便利。

二、相忍為黨，顧全大局的黨性修養(yǎng)

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高尚風格和品質(zhì)，表現(xiàn)在方方面面，其中之一是能夠顧全大局，不為一己之私而犧牲革命利益。在革命過程中，由于各種原因，一些同志受到冤屈，也能夠從黨和革命利益的大處著想，真正做到了“相忍為黨”，體現(xiàn)了可貴的政治品質(zhì)。

1934年7月，陜甘邊區(qū)第一次反“圍剿”取得勝利后，上海中央局和北方代表無端指責陜甘邊區(qū)特委和紅軍領導人犯有“右傾機會主義”、“逃跑主義”、“梢山主義”、“槍桿子萬能”、“濃厚的土匪色彩”等錯誤。雖然受了一大堆批評指責，但為了不影響團結大局和來之不易的革命果實，劉志丹、習仲勛等陜甘邊區(qū)紅軍和特委的領導同志沒有開展任何討論，而是以革命事業(yè)的大局為重，積極維護黨和紅軍的團結，沒有任何不滿情緒。

1935年10月陜甘邊錯誤“肅反”，將劉志丹、習仲勛等關押。由于劉志丹在陜甘邊干部群眾中的威望，陜甘邊300多紅軍和群眾聚集到瓦窯堡，要求見一見自己的“老劉”。迫于民意，那些極“左”分子不得不把劉志丹放出來，跟大家見個面。當劉志丹走出被關押的窯洞時，他向關心自己的干部群眾揮揮手，說：“同志們，我一切都好，你們一定要顧全大局，堅守自己的戰(zhàn)斗崗位，加強紅軍內(nèi)部的團結，堅決粉碎敵人的‘圍剿，用戰(zhàn)斗的勝利來迎接中央紅軍的到來！我們內(nèi)部的事情，不要著急，中央來了就會得到解決的……”[2]393在黨中央到達陜北后，這些同志才被釋放，重新走上領導崗位。受了冤屈和折磨，這些同志卻沒有對黨產(chǎn)生一點怨氣。在臨奔赴東征途中，劉志丹對習仲勛說：“向受過整的同志們都說說，過去的事都不要放在心上，這不是哪一個人的問題，是路線問題，要相信黨中央、毛主席會解決好的。要聽從中央分配工作，到各自崗位上搞好工作?！眲⒅镜ね靖呱械狞h性修養(yǎng)，表現(xiàn)尤為突出。本來，劉志丹從通信員那里看到了抓捕自己的密令，但并沒有逃跑或冒然行事，而是不顧個人安危，毅然前往瓦窯堡說明情況。李維漢評價道：“劉志丹明知一部分同志被冤屈關起來，自己也會被捕，他有槍桿子，有群眾，要干就起來了，那就打起內(nèi)戰(zhàn)了，結果是分裂，給敵人造成一個大缺口。他明知個人會有危險，但還是顧全大局，服從紀律?！盵5]

劉志丹處處實踐著黨的利益高于一切、黨員服從組織的原則。在部隊改編時，經(jīng)過他多年創(chuàng)建起來的紅26軍、紅27軍都編入了徐海東領導的紅15軍團，在成立紅28軍時，有些人建議，從紅26、27軍里抽調(diào)一些干部過來，于是向劉志丹建議：“只要你提出來，毛主席一定會同意的。”劉志丹堅決表示不同意，他說：“我們不能拆徐海東同志的臺，更不能去干擾毛澤東主席的工作。”[2]401

以劉志丹、習仲勛為代表的陜甘邊根據(jù)地共產(chǎn)黨人忍辱負重、相忍為黨、顧全大局的崇高道德品格，不僅有效地維護了根據(jù)地黨和紅軍的團結，而且也使得整個根據(jù)地得到不斷鞏固和發(fā)展，為黨中央和紅軍長征提供了落腳點。[5]也為我們今天留下了一份寶貴的精神財富和學習榜樣。

陜甘邊根據(jù)地黨和紅軍的領導人顧全大局的黨性修養(yǎng)，還表現(xiàn)在他們個人之間為了黨的利益和革命工作，互相支持尊重。1934年11月1日召開的陜甘邊工農(nóng)兵代表大會上，在選舉產(chǎn)生陜甘邊蘇維埃政府的領導人時，閻洼子村蘇維埃代表武海潮提出先寫上劉志丹的名字時，劉志丹很誠懇地說：“先寫上你最滿意的同志吧！搞政權建設和地方工作我比不上仲勛?！敝钡轿浜３卑炎约阂x的其他人都提完了，再三堅持要選劉志丹，他才在選票的最末寫上了自己的名字[2]341。在充分發(fā)揚民主的氣氛中，年僅21歲的習仲勛當選為邊區(qū)蘇維埃政府主席。在邊區(qū)黨和軍隊、群眾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劉志丹多次對習仲勛說：“民眾選出的政府，黨和紅軍都要支持擁護，使革命政府有威信?！眲⒅镜み€以自己的表率作用來支持政府的工作。一次，習仲勛路過邊區(qū)軍政干部學校，劉志丹正在操場組織學員進行軍事訓練，當他看到習仲勛來時，便喊“立正”口令，并舉手敬禮報告，請習仲勛檢閱部隊。劉志丹事后對習仲勛說，你是邊區(qū)政府主席，我是軍委主席，軍隊應該接受黨和政府的領導?！拔覀児伯a(chǎn)黨員擁護我們自己建立起來的政權。如我們不尊重，老百姓也就不在乎了?！盵6]

三、矢志不渝的革命信念

中國共產(chǎn)黨為什么能夠成為一支摧不垮、打不爛的堅強隊伍？靠的就是堅定的革命信念和立場。

領導力的形成依賴三大要素：一曰恐懼，二曰利益，三曰信仰。恐懼迫使人們服從，利益引導人們服從，信仰則產(chǎn)生發(fā)自內(nèi)心的服從[7]。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力就來自廣大黨員干部與革命群眾對主義的真誠信仰。一個政治集團，不是為信仰而來，而是為利益而來的時候就非?？膳隆．斃娲笥诖鷥r的時候，呼嘯而至；當某一天代價大于利益的時候，需要你為此擔當?shù)臅r候，就會作鳥獸散。換言之，倘若一個政治集團，沒有政治信仰，只靠利益來吸引的話，這個政治集團會一觸即潰。國民黨及其軍隊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信仰，只有利益的集團。而中國共產(chǎn)黨則是靠主義和信仰武裝起來的堅強集體，即使在革命遭受挫折時，也百折不撓。

1932年6月中旬，陜西省委任命謝子長重為陜甘游擊隊總指揮，在隆德縣城和同志們見面后，有的同志關心地對他說：“老謝，你那樣一心一意地干革命，卻被杜衡那幫人排擠出游擊隊，你感到冤枉不冤枉？”謝子長淡淡地一笑說：“人家硬要罵我是機會主義，當然冤枉！不過，干革命嘛，受點委屈又有什么呢！毛澤東在井岡山干得那么好，不是還有人打擊、排擠他嗎？可是不管他們怎樣打擊、排擠，毛澤東不是還照樣拼命地干革命嗎？你們不是也一樣嗎？為了革命，東奔西跑，置個人安危于不顧，靖遠失敗了，跑到隴東再干。這是為什么呢？因為大家都有一種為革命勇于獻身的精神，大家說是不是？”[1]193-1941932年10月，謝子長率領陜甘游擊隊輾轉來到子午嶺，由于敵人的嚴密封鎖與軍事圍剿，游擊隊處境非常艱辛。在這種關鍵時刻，謝子長、劉志丹表現(xiàn)出了堅定的革命信念。謝子長對戰(zhàn)士們說，我們是遇到了一些暫時的困難，讓大家吃了許多苦。古人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嘛！我們身負拯救中華民族的偉大、艱巨的重任，能不吃點苦嗎？為了解放全中國，我們的許多同志把生命都奉獻出來了，我們吃這點苦頭又算什么呢？今天我們吃苦，就是為了明天不吃苦，為了我們的下一代永遠過上幸福的生活。[1]205在北平從事地下斗爭的謝子長聽到陜北的紅26軍失敗的消息后，寢食不安，心里有著要回陜北的強烈愿望。在聽到組織上讓他以西北局軍事特派員身份返回陜甘，領導西北的武裝斗爭的消息，他十分高興。為了壯大力量，他動員一些同志跟他回去，于是他找到郭洪濤，征求他的意見，并對他說，一個政黨的發(fā)展成長同一個人的成長一樣，開始學走路時，總是走不好，老摔跤，后來慢慢地就越走越穩(wěn)了。人們的思維、意識的發(fā)展同樣也要經(jīng)過從幼稚到成熟的過程。洪濤，不管革命的道路多么曲折，最后一定要取得勝利，我是堅信不疑的[1]225。

在極“左”路線代表——陜西省委書記杜衡的排擠打擊下，僅象征性地安排劉志丹擔任紅26軍紅二團政治處主任，剝奪了劉志丹對紅軍的指揮權。對此，大家憤憤不平，王世泰苦笑著對劉志丹說：“老劉，我實在佩服你。杜衡這樣整你、罵你、折磨你，而你卻從不將這些放在心上，將革命利益看得高于一切。雖然身處逆境，仍然為革命操心出力?！眲⒅镜せ卮鸬溃骸白鳛橐粋€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從獻身崇高的革命事業(yè)那天起，我就拋棄了個人的一切。作為一個共產(chǎn)黨員，無論在什么情況下，對共產(chǎn)主義的信念是不能改變的。我們在任何時候都要相信黨?！眲⒅镜の鵁煟林卣f：“世泰，你回憶一下，自從我們搞武裝以來，經(jīng)過多少次失?。科渲杏袛橙税盐覀兇驍〉?，也有我們吃虧上當?shù)?，也有自己的同志搞垮的，但是我們都站起來了。這是什么原因呢？就是因為我們對革命抱著必勝的堅強信念。只要處處想到革命的利益，一切私心雜念就沒有了。我個人雖然遭受了點小小的打擊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還有革命的權利，不管有無領導權，也不管是伙夫、馬夫，就一定要革命到底！”[2]219-220

由于劉志丹在紅軍中的威望，再加上團長王世泰同志十分尊重劉志丹的意見和建議，在戰(zhàn)斗中采納劉志丹的軍事部署，紅26軍在照金打了大勝仗，當習仲勛等在當?shù)貓猿钟螕舳窢幍耐镜弥獎⒅镜さ搅?，便趕來相見，一見面，習仲勛就問道：“老劉，杜瞎子還沒有給你職務？”劉志丹坦然地笑著說：“有無職務沒有什么關系，只要他不剝奪我革命的權利就行了?！绷曋賱赘袆拥卣f：“你真是一頭老黃牛，對革命事業(yè)忠心耿耿，不論自己的同志，還是敵人，對你多次打擊、壓制、刁難、坐牢，你一點也不灰心，總是一心一意為黨的革命事業(yè)奮斗著，是我們大家學習的榜樣！” 劉志丹笑著說：“只要心里無私念，堅信黨的力量，就能在任何情況下，做到不灰心，不悲觀，始終保持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他對每一個來看望他的同志，耐心地做工作，讓大家團結起來，開辟照金蘇區(qū)。他對大家親切地說：“照金雖然不及南梁，但也是山區(qū)，這里曾是陜甘游擊隊和渭北游擊隊的老游擊區(qū)，群眾基礎好，這里的群眾大多數(shù)是從外地逃來的災戶，有土地革命的迫切要求。當?shù)仉m有幾個民團，但在陜甘游擊隊時期，就和我們已有友好關系，再加上習仲勛和李妙齋同志領導的游擊隊，一直在這里活動，只要我們的路線政策正確，照金蘇區(qū)是一定能開辟的，在這里也是大有發(fā)展前途的?！盵2]228-229

對于自己堅定不移的革命信念，習仲勛有自己的回憶，他說：“那時沒有最大的犧牲決心，是不能夠在國民黨軍隊中做兵運工作的，因為我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以共產(chǎn)黨嫌疑被捕押過的人，這樣的人到國民黨的軍隊里干事，對敵人說來是多么危險，多么引人注目。一經(jīng)被查獲，就是處死，我之所以能在這時去敵軍搞革命活動，主要原因是我在出獄之后一年多的農(nóng)村生活，使我親身體會到勞動人民的悲慘遭遇，以及舊社會極端黑暗的情況，激發(fā)了我的革命勇氣，不管多么艱苦，就是下決心要革命?！盵4]67

四、堅持真理，勇于擔當?shù)木?/p>

在延安黨的七大會場的兩邊插著的紅旗上，各寫著“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的警句，這充分體現(xiàn)了中國共產(chǎn)黨實事求是的思想品格。

堅持真理，敢于擔當，表現(xiàn)為敢于修正錯誤的政治勇氣。1935年7月，時任中共河北省委副書記兼宣傳部長的朱理治受原中共中央駐北方代表孔原指派，以“中代”派駐西北代表名義到達陜北。手持“尚方寶劍”的朱理治，于15日至21日在永坪鎮(zhèn)主持召開中共西北工委擴大會議，在會上他批評指責陜甘邊的工作。在當時黨內(nèi)王明教條主義盛行的情況下，一場所謂“反右傾取消主義”的斗爭在陜甘邊根據(jù)地內(nèi)開展起來。對于這一錯誤的認識，習仲勛等經(jīng)歷了從模糊到逐漸認識再到抵制的過程。習仲勛曾經(jīng)回憶說“當時那個會議我也是參加的，反右傾機會主義我也有勁。革命不積極的，有錯誤思想的分子應該反對，有什么不好？以后看反的程度不對了，一些正確的人都變成右傾機會主義，但口里還是不敢講，要表現(xiàn)積極，心里很苦悶?！倍斂吹綐O左錯誤路線的推行者不顧邊區(qū)老百姓的利益，采取極左的手法開展“查田”分配群眾土地運動，引起邊區(qū)群眾極大的恐慌時，習仲勛和劉景范一起進行堅決的批評和抵制。在特委會上，習仲勛明確提出糾正查田運動和土地分配中的偏差和錯誤，并撤銷帶領土改工作團的惠碧海的領導職務。[4]198-2011935年9月份，新成立的陜甘晉省委在錯誤思想的領導下，在黨內(nèi)進行錯誤的肅反。開始時，“肅反”多以蘇維埃政府主席習仲勛的名義，將當事人調(diào)往后方，然后再予以逮捕。習仲勛意識到這種肅反的嚴重危害性時，也進行了抵制，并不顧自己也可能遭遇逮捕的危險，堅守崗位。當時有同志好心地提醒他暫時離開，躲一躲。習仲勛說：“不能走。我落一個法西斯分子，把我殺了，我也不能走，這些同志都是以我的名義叫回來的，我怎么能走呢？”[4]204

以身作則，敢于擔當?shù)木?，甚至也表現(xiàn)在日常的黨和軍隊的管理，以及遵守群眾紀律方面，為廣大干部群眾作出了榜樣。1934年7月，劉志丹率領陜甘游擊隊來到一個深山里，準備幫助當?shù)乩习傩障麥缫恍┣趾Υ迕窦扒f稼的野獸。一天夜里行軍，有一只長得很象豹子的看羊狗向劉志丹襲擊，由于看不清楚，劉志丹開槍打死了它，結果用手電一照，原來是前面楊家莊李大伯家里的看羊狗，劉志丹認識它，不由得“啊”了一聲：“不好啦！這下違犯群眾紀律啦！”隊伍進莊后集合，劉志丹走到隊伍前面，說道：“同志們，今天行軍中，我開槍打死李大伯家的看羊狗，違犯了群眾紀律，請大家給我處分?！睉?zhàn)士們覺得事出有因，不算違犯紀律，李大伯趕來了解情況后，也說不要緊的，但是劉志丹堅持要賠償損失，硬是給了李大伯一塊銀元。然后對戰(zhàn)士們說：“同志們不說，那就按咱們紅軍的紀律辦事，罰我三天勤務?！睉?zhàn)士們又紛紛說道：“那里有處罰主席的道理！”“罰主席當勤務，不成體統(tǒng)！”聽到大家的議論，劉志丹說：“同志們，我們共產(chǎn)黨領導的紅軍，是人民的子弟兵，處處是為著人民的。在這個軍隊里，不論是誰違犯了紀律，都要受到處分。在紀律面前人人平等，紀律對于戰(zhàn)士和主席是一樣的。這是我們紅軍不同于舊軍隊的一個重要標志！”[2]324-32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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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