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琛欣
(1.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北京100871;2.中國語言學(xué)研究中心,北京100871)
天津話的地域范圍,主要以天津市內(nèi)舊城區(qū)(包括紅橋區(qū)、河北區(qū)、河西區(qū)、河?xùn)|區(qū)、南開區(qū)、和平區(qū))的天津話為代表[1-2]。天津舊城區(qū)距離北京話所在地北京市區(qū)大約100公里。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人口流動性增加,年齡、文化程度等一系列社會因素的差異,天津話內(nèi)部產(chǎn)生了變異,表現(xiàn)出新派和老派的區(qū)別。老派天津人基本上保留了天津話的舊讀音,而新派天津人則受到普通話影響,在個別讀音上出現(xiàn)變異,其中就包括了兒化。
天津話的音系除了聲調(diào)外,聲母、韻母和北京話完全一致,聲母有22個,韻母有38個。聲調(diào)保持陰平、陽平、上聲、去聲4個調(diào)類。
從20世紀80年代至今,學(xué)界對天津話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連讀變調(diào)之謎”問題的解釋上,而對“兒化”現(xiàn)象卻沒有給予太多的關(guān)注,除了《天津簡志》曾對其特點進行過如下描述之外[3],不見其他專門的研究文獻。
天津話兒化的卷舌程度比北京話要輕,聽感上造成明顯的地方特色。如ɑ?、??(實際讀音為[??])等后鼻韻母的兒化,沒有鼻化過程,而是整個舌位向后退,發(fā)出清晰的后元音,同時舌尖稍稍抬起,并不卷上去,如:菜湯兒thɑr蛋黃兒xuɑr藥方兒fɑr燈亮兒liɑr門縫兒fγr小蟲兒 t?huγr麻繩兒?γr油餅兒piγr。
從《簡志》中可以看出,后鼻韻母兒化時沒有鼻化過程,是天津話兒化的一個顯著特征。本文將在對天津話的“兒化”現(xiàn)象進行全面考察的基礎(chǔ)上①,歸納兒化規(guī)則,解釋派生過程,分析語法意義,說明變異特征,以展示出天津話“兒化”的獨特面貌。
天津話有38個韻母,與北京話一致。除了卷舌韻母?r之外,其余的37個韻母均可以發(fā)生兒化,并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兒化韻。經(jīng)整理,其對應(yīng)關(guān)系如表1所示。
表1以實例顯示了天津話兒化韻與韻母的全部對應(yīng)關(guān)系,與北京話不完全相同。
第一,二者兒化韻的不同首先體現(xiàn)在數(shù)量上:天津話原有的38個韻母,兒化之后減少為22個兒化韻;而北京話原有的38個韻母對應(yīng)產(chǎn)生了26個兒化韻。相差的這4個兒化韻主要體現(xiàn)在鼻化兒化韻和主要元音兩個方面。首先,北京話全部的后鼻韻在兒化過程中都保留了鼻化特征,而天津話只有1個y?r(小熊兒),其余的都刪除了鼻化特征與非后鼻韻的兒化合流,這樣就比北京話少了7個兒化韻。其次,在主要元音上,天津話有 ?、a、ɑ、ε、?、γ、o 共 7 個,比北京話多出 1 個?,相應(yīng)地多出 ?r、i?r、u?r 3 個兒化韻,但北京話又比天津話多1個主要元音為a的合口兒化韻uar。
表1 天津話兒化韻與韻母對應(yīng)關(guān)系表
兒化韻韻 母 例 詞 備 注y?r y+?r 魚兒、曲兒、驢兒、兩句兒、痰盂兒有輕聲兒化 y?r-|,如:蛐·蛐兒yn+?r 群兒、沒準兒in+?r 音兒 例外y?r y?熊兒or o+?r 坡兒、一撥兒、頭一模兒、末兒有輕聲兒化 or-|,如:憐·薄兒(身體瘦弱)uor uo+?r 桌兒、戳兒、昨兒、火兒、紅果兒、一朵兒有輕聲兒化 uor-|,如:蟈·蟈兒ur u+?r屋兒、袖箍兒、肚兒、兔兒、譜兒、身子骨兒、數(shù)兒、破五兒有輕聲兒化 ur-|,如:近·乎兒、暄·乎兒、一骨·碌兒(一段或一截)、出·出兒(私下議論)ɑur ɑu+ ?r包兒、刀兒、毛兒、桃兒、稿兒、遛早兒、哨兒、道兒①有輕聲兒化ɑur-|,如:好·好兒、泡·泡兒;②“勁道兒”的“道兒”進一步輕聲兒化為?ur-|iɑur iɑu+ ?r 插銷兒、角兒、鳥兒、票兒、調(diào)兒、料兒?ur ?u+?r 兜兒、頭兒、簍兒、狗兒、豆兒、過后兒有輕聲兒化?ur-|,如:抽·抽兒(變小)i?ur i?u+ ?r 按鈕兒、咬秋兒、油兒、球兒、分流兒、溜兒有輕聲兒化 i?ur-|,如:出·溜兒(往下滑)、滑·溜兒(光滑)
第二,二者兒化韻與韻母的內(nèi)部對應(yīng)情況也存在差異,對于同一個兒化韻來說,本音韻母可能不同。天津話的韻母A兒化后為?r,并與ɑ?的兒化韻合流,如:把兒≠板兒,趴兒(大馬趴兒)≠拍兒(球拍兒),法兒(想法兒)=方兒(藥方兒);同樣,天津話韻母iA兒化后為i?r,并與 iɑ?的兒化韻合流,如:價兒≠件兒,芽兒=羊兒;而北京話的后鼻韻母i?兒化為i?r,即天津話同音的“鞋兒”(穿小鞋兒)和“形兒”(沒正行形兒)在北京話讀音不同;同樣,北京話的后鼻韻母u??和u?也有對應(yīng)的鼻化兒化韻u?r和ur,而天津話“蹲兒”(屁股蹲兒)、“堆兒”、“桶兒”、“嗡兒”都是同一兒化韻 u?r。
第三,二者對?r和ar對立的處理不同。在20世紀80年代,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部分師生曾對北京話進行過系統(tǒng)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北京話兒化韻存在一定的語音分歧[4-5],其中就包括了 A、iA、uA 兒化后和 an、ian、uan兒化后讀音的不同,但經(jīng)過聽辨實驗后[6],學(xué)者們認為其混淆率高達90%以上,故將這種區(qū)別處理為個人讀音的差異。而在天津話中,“把兒—板兒”、“芽兒—沿兒”、“褂兒—罐兒”,基本上是不會混淆的。所以,我們認為,在天津話兒化韻中?r和ar的對立確實存在,絕大多數(shù)人都可以分辨,聽辨測驗結(jié)果見表2。
表2 天津話兒化韻?r和ar的聽辨測驗數(shù)據(jù)統(tǒng)計②
第四,二者兒化韻與輕聲之間關(guān)系的緊密程度也不同③。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天津話21個兒化韻中,只有i?r、i?r、yar、yεr、iɑur、y?r這6個兒化韻不能出現(xiàn)在輕聲環(huán)境中,相比之下,北京話的兒化韻能夠讀成輕聲的較少。天津話的輕聲兒化有幾種表現(xiàn)形式:(a)重疊式的后一個音節(jié),如:乖·乖兒[uar-|]、吱兒·吱兒[?r-|];(b)非重疊式的后一個音節(jié),如:買·賣兒[ar-|]、地·界兒[iεr-|];(c)帶有方言特色的特殊詞綴音節(jié),如:瘦·巴兒[Ar-|]、出·溜兒[i?ur-|]。由于發(fā)音時用力小,音長短,因此韻母也會隨之發(fā)生變化。在天津話中,有一些兒化韻的主元音受到輕聲影響較大而變得比較含混,接近央元音[?],如:“力·巴兒”④的詞綴“巴兒”讀為[?r-|],主元音和其他“~巴兒”[Ar-|]不同;“吊·錢兒⑤”的“錢兒”非輕音時讀[iar],這里不僅讀為輕聲,而且在其影響下主元音向[?]靠攏,并且有脫落的趨勢,讀為[i?r-|]或[ir-|]。
天津話兒化韻的派生過程主要體現(xiàn)在單字韻韻尾的脫落和韻腹的變化上。由于天津話兒化合音不會影響到介音,所以天津話兒化韻的主元音有?、A、a、ε、?、γ、o、u、y、ɑ、?。受兒化影響,本音和變音的主要元音有差異。利用非線性音系學(xué)的特征幾何理論,可對兒化韻的派生過程及規(guī)則進行解釋和分析。
天津話兒化韻與單字韻相比有如下變化:第一,從韻尾是否脫落看,單字韻的-i、-n、-?尾均脫落(只有y?為例外,兒化保留了鼻化特征),-u尾保持不變;第二,-i、-n 尾單字韻 ai/an、ei/?n、uai/uan、uei/u?n,每組內(nèi)部兩個單字韻脫落韻尾后兒化均合流,但與相應(yīng)的開尾韻的不合流,即 ai/an(ar)、uai/uan(u?r)、ei/?n(?r)、uei/u?n(u?r)不與相應(yīng)的開尾韻 A(?r)、uA(u?r)、γ(γr)、u(ur)合流;單字韻以 -n 為韻尾的還有iεn和 yεn,脫落-n尾的兒化分別為iar和yar,也不與相應(yīng)的開尾韻 iε(iεr)、yε(yεr)合流;第三,單字韻的 - ? 脫落后,ɑ?、iɑ?、uɑ?、?? 的兒化韻為 ?r、i?r、u?r、γr,與單字韻 A、iA、uA、γ 合流,u??、u? 的兒化韻為u?r不與單字韻u合流,單字韻y?的-?尾在兒化過程中變?yōu)楸腔?第四,舌尖元音?和?、前高元音i和y兒化后韻腹趨向中央,分別與中元音的-i、-n尾ei/?n、in、yn合流;后高元音u和后半高元音o兒化后韻腹不變,不與中元音的-i、-n、-?尾合流。
以上是天津話兒化韻與單字韻的主要變化,這些變化可以運用特征幾何理論中的特征擴展方式進行解釋。概括地說,“兒化”現(xiàn)象就是原本自成音節(jié)的“~兒”[?r]由于弱化而失去音節(jié)身份,使兩個獨立的音節(jié)擠到一個音節(jié)中,從非線性音系學(xué)的特征幾何上看,就是“~兒”[?r]原有的特征向前移動到前字音節(jié)的韻尾及韻腹的過程。
和北京話一樣,天津話的“兒”[?r]也具有卷舌的特征,這是一組復(fù)合特征,由舌前部位的[-面狀]和[-齒齦橋前]兩個特征組成。卷舌特征擴展到前字的韻尾和韻腹,如果特征相悖,則前字需要適當?shù)母淖兲砑泳砩嗵卣鳌?/p>
這樣看來,兒化韻的派生過程特征如下[7]。
第一,卷舌使用的是舌前部位[-面狀]和[-齒齦橋前],舌尖元音?、?為舌前[+齒齦橋前]音,與卷舌的[-齒齦橋前]為正負相對的特征,因此不能同時發(fā)音;前高元音i、y的特點是使用舌體[-后]和舌前[-齒齦橋前],并且與上顎形成大面積的[+面狀]接觸,與卷舌的[-面狀]對立;而后元音(如 u、o、γ、ɑ)和央元音(A、?)由于完全沒有涉及舌前部位,因此可以與卷舌特征共容。
第二,由于舌尖上揚很高,因此舌體的狀態(tài)也受到影響。舌體前必定下凹,舌面中不能太高,舌體后則不會有影響。于是舌體部位有[+高]和[-后]特征的也和卷舌特征不相容,需要刪去。這樣就使韻腹、韻尾位置上的舌前[+齒齦橋前]、[+面狀]和舌體[-后]、[+高]被刪去,具有這些特征的前高元音(i、y)、舌尖元音(?、?)以及半高元音(e)央化,并入央元音?類。而前半低元音(ε)舌體前部雖然緊張,但由于抬起不高,與卷舌可以勉強共容。至于前低元音(a)舌體放得最低,與卷舌可以完全共容。
第三,卷舌特征擴展到鼻韻尾-n和-?的情況同中有異。相同之處在于,為保證后音節(jié)卷舌特征的向前擴展,鼻韻尾共有的阻塞特征[-持續(xù)]必須刪除。因此,二者都不能在兒化過程中被完全保留。不同之處在于,雖然二者作為鼻輔音都有塞音性和通音性,但側(cè)重程度有所不同,n無論在聲母還是韻尾位置都以塞音性為主要特征,所以鼻音特征很容易被徹底刪除,而-?在韻尾位置以通音性為主要特征,沒有突然阻塞氣流,所以往往會在刪除-?尾后將鼻音特征傳到韻腹上,變?yōu)楸腔嵞福A羯囿w[+后]特征。⑥
依據(jù)特征幾何說,可以將天津話兒化韻的派生過程歸結(jié)為如下規(guī)則,即“~兒”的基本音形[?r]的特征組成是:舌前[-齒齦橋前]、[-面狀],舌體[-高]、[+后];“~兒”失去音節(jié)身份,原來具備的發(fā)音特征向同一音步的詞根音節(jié)逆向前移擴展;前移的卷舌特征落腳于詞根的韻尾或韻腹;刪除詞根音節(jié)韻尾、韻腹位置上不能與舌前卷舌特征共容的[+齒齦橋前]、[+面狀]和[+高]、[-后]等特征;刪去詞根音節(jié)韻尾位置上具有塞音性的[-持續(xù)]特征。
在這5條規(guī)則的作用下,上述天津話兒化韻與單字韻的變化都可以得到解釋,并可歸納為如表3所示的兒化韻派生方式。
表3 天津話兒化韻的派生方式
綜上所述,在天津話去韻尾變韻腹的兒化派生方式中,-?尾單字韻的變音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單獨對其進行分析說明。
前面曾指出兒化韻的派生有一些普遍性特征,卷舌特征向鼻韻尾擴展時,遇到前鼻韻尾-n則徹底刪除,遇到后鼻韻為-?則刪除后仍在韻腹上保留鼻化特征。北京話的兒化是符合這種派生過程的,但是天津話與之不同,-?尾韻在兒化過程中被徹底刪除,除了極個別的y?還殘留了鼻化特征外,其余的全部沒有鼻化特征,即
ɑ? 類:ɑ?→?r;iɑ?→i?r;uɑ?→u?r
?? 類:??→γr;i?→iεr;u??→u?r;u?→u?r
下列兒化韻母在天津話中是相同的。
肩膀兒=壺把兒;樣兒=芽兒;蛋黃兒=小花兒
楞兒=樂兒;影兒=葉兒;嗡兒=味兒=空兒
我們嘗試運用特征幾何理論解釋這種現(xiàn)象。把發(fā)音要素分為器官和特征兩大類是特征幾何說的基礎(chǔ)。其中,器官只有正值,特征有正負值,是特征幾何說的又一個基本思想。-?的發(fā)音情況可以被描述為:發(fā)音時,舌頭后縮,舌根隆起與軟腭后部相貼,阻塞部位略后;軟腭下垂,打開通向鼻腔的道路;氣流振動聲帶,從鼻腔流出。其具有的發(fā)音特征包括:[+輔音]、[+響音]、[+持續(xù)]、[+鼻音]、[+后],于是天津話- ?尾兒化韻(y?除外)的特征幾何如圖1所示(以??→γr、u??→u?r為例)。
圖1 天津話-?尾兒化韻(y?除外)的特征幾何圖
也就是說,在天津話-?尾(y?除外)兒化韻的形成過程中,韻尾-?的[+持續(xù)]、[+鼻]特征雖然并不和“-兒”擴展來的卷舌特征相矛盾,但還是被徹底刪除掉了,這可能是發(fā)音時追求省力原則導(dǎo)致的鼻化特征丟失。同時,-?尾的舌體[+后]特征改連至韻腹元音上,使韻腹元音變?yōu)楹笤簦??→γr,或保持與卷舌特征位置接近的央元音,即u??→u?r。
對于本來就有[+后]特征的韻腹元音ɑ來說,與同樣具有[+后]特征的-?相鄰出現(xiàn),這是OCP(強制非恒值)原則所不能允許的,該原則保證了某一特征線性序列上正值與負值必須交替出現(xiàn),不能連續(xù)出現(xiàn)正負相同的特征。-?尾的刪除恰好可以避免違反OCP原則。卷舌特征拉動[+后]ɑ向中央位置移動,于是產(chǎn)生兒化韻?r。同樣被卷舌特征拉動向前的還有 u?→u?r。
按照上圖的特征幾何,i?的兒化韻應(yīng)當為iγr或i?r,可是卻派生出了iεr,韻腹是一個前半低元音,顯然沒有受到卷舌的舌體[+后]特征的影響。我們認為可能是介音-i特征后傳使然,同時也可能受到音系格局的整體影響。
由此看來,北京話中-?尾的兒化韻帶有鼻音色彩,是因為-?尾的[+鼻]特征改連到了韻腹元音上,而其舌體部位的[+后]特征卻沒有被保留。而在天津話中正好相反,韻腹元音保留了-?尾的[+后]特征,而[+鼻]特征卻被刪除了,這大多保留在老派天津人的兒化中,但是在新派那里徹底刪去的-?[+鼻]特征重新出現(xiàn),從而把鼻化兒化韻從相應(yīng)的開尾兒化韻中區(qū)分出來,即老派認為同兒化韻的“詞兒”和“層兒”、“餅兒”和“撇兒”、“影兒”和“葉兒”等,新派在來自后鼻韻的兒化韻中都要讀出鼻化色彩,于是產(chǎn)生出一套和北京話相似的?r、?r、ur類兒化韻來。
變異的原因除了音系結(jié)構(gòu)的協(xié)合之外,還與社會因素緊密相關(guān),年齡、風(fēng)格、文化程度、職業(yè)等都是促使語音演變的變異因素。根據(jù)目前觀察到的情況,這兩方面的變異與發(fā)音人的年齡和文化水平,以及異地生活的時間等有一定的相關(guān)性。變異的具體情況還需要在掌握更多的調(diào)查資料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研究。
通過田野調(diào)查和聽辨實驗,整理出了天津話兒化韻和韻母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指出[?r]和[ar]的對立以及缺少鼻化兒化韻是不同于北京話兒化的特點。天津話兒化韻的派生過程也從特征幾何分析方法上得到了合理解釋。
注 釋:
①本文所調(diào)查和使用的語料來自:孟××,52歲,天津市紅橋區(qū)人,初中,退休工人;李××,78歲,天津市河北區(qū)人,小學(xué);孟×,26歲,天津市河北區(qū)人,大專,公司職員;都×,27歲,天津市南開區(qū)人,大學(xué),公務(wù)員。
②表內(nèi)的分辨率和混淆率按30人次(15個人進行兩次)的聽辨結(jié)果統(tǒng)計。
③輕聲是一個復(fù)雜的問題,并非本文研究重點,故在此只表現(xiàn)兩者的關(guān)系,不作深入探討。
④力·巴兒:指出力給別人干活的人。
⑤吊·錢兒:用長方形紅紙剪刻出花紋圖案和“恭喜發(fā)財”等吉祥語,下部形似流蘇,春節(jié)張貼在門窗框上。
⑥北京話后鼻韻母是按照這種發(fā)音規(guī)則派生兒化韻的,但是天津話后鼻韻母的兒化結(jié)果與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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