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展，劉 芳

(1.上海大學 美術學院，上海 200444;2.南京曉莊學院 馬列主義學院，南京 210028)

關于海派設計文化的成因分析

黃 展，劉 芳

(1.上海大學 美術學院，上海 200444;2.南京曉莊學院 馬列主義學院，南京 210028)

隨著近年來對海派設計文化研究的深入，亟需對海派設計文化的各個細節(jié)再次梳理與分析。其中對于海派設計的研究不能僅集中在海派設計本身所取得成就與影響力上，更應對于促成海派設計的成因進行深入、全面的分析。就是從海派設計本體出發(fā)，追根溯源，深究海派設計形成與發(fā)展的主要原因與條件，細化海派設計研究內容，豐富與完善海派設計的研究體系。

海派設計; 移民；西方思潮

1 資本主義萌芽與獨特地理位置、開放的文化基因

明末清初，上海地區(qū)大規(guī)模的手工藝生產(chǎn)與近代資本主義萌芽之間相互觸發(fā)，為上海地區(qū)近現(xiàn)代工業(yè)生產(chǎn)提供了基礎，其中一些手工藝在資本主義萌芽的體制下演變成了近代工業(yè)。自古以來，長江中下游地區(qū)的江浙等地是中國經(jīng)濟、文化最為發(fā)達的地區(qū)，也是風氣比較開放、科學技術比較發(fā)達的文化圈，這造成了海派文化在其漫長的文化積累時期，秉承了吳越文化的精髓，逐漸形成了多樣而又兼容、敏感而又合時宜、實效而又富于創(chuàng)新的特性。獨特的地理位置結合江浙文化所造就的文化基因，讓近現(xiàn)代上海城市文化一直具有一種探索精神。正是這種探索性讓上海從小漁村變成大都市，它并不因循守舊，是一種實用、致用為先的思想。在探索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像徐光啟這樣的中西文化交流的先驅、開放文化的代表人物。徐光啟在1606年接受了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傳授的西方科學知識，作為思想開放的上海人，徐光啟為官并不熱衷于筆墨應酬，而是渴求現(xiàn)代科學與技術，他把更多時間用于進行天文、算法、農學、水利等科學技術研究，萬歷四十年(1612)其與傳教士熊三拔(S．de Ursis)合譯了《泰西水法》，在書中介紹了西洋的水利工程做法和各種水利機械。他注重實際的科學生產(chǎn)與應用，編寫了近代農業(yè)生產(chǎn)大全——《農政全書》。同時，他吸取西方天文、歷法之長主持修改郭守敬的《大統(tǒng)歷》，編著《崇禎歷書》?？上У氖牵旃鈫⑺魉鶠椴⑽礊槊髡匾?，反而為歐洲和日本所熟悉，被歐洲人士稱作“徐上?！薄?/p>

徐光啟的作為雖帶有明顯的個體性，但不能簡單地看成是個人特例，而是上海地區(qū)早期的開放思想升華與整體代表，他提出的“經(jīng)世致用”的治學思想與上海地區(qū)長期的開放、探索、務實思想浸會與熏陶密不可分。以徐光啟為代表，上海地區(qū)早在洋務運動開始的幾百年前，便已突破時代和地域的局限，提出學習、趕超西方的主張。雖然這些思想沒有在當時社會產(chǎn)生多大的震動，但在上海地區(qū)對于接受“西方”思想意識卻具有極大的影響。在徐光啟的影響帶領下，其家屬親友二百余人受洗入教(1608年)，完全接受西方宗教文化[1]。而到18世紀末19世紀初，上海一帶已有教友達萬余，構成南京教區(qū)的主要部分。這在當時中國儒釋道所主導的二千年多年的意識主體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變革作用，打破了以儒家為代表的傳統(tǒng)信仰鐵板一塊的局面，而這一局面的出現(xiàn)除了徐家的個體影響外，更是上海地區(qū)長久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民風所致。這些在中國近代史上看似不經(jīng)意的變化，為未來的海派設計文化的產(chǎn)生提前播下了種子，深留了其生根、發(fā)芽的土壤。

2 洋務運動帶來的工業(yè)基礎

洋務運動從19世紀60年代開始至90年代結束，這個時期也正是上海逐步走上歷史舞臺，海派設計文化逐步形成的時期。洋務運動引進了大量西方18世紀以后的科學技術成果，編譯了西方著作文獻，開啟了中國的工業(yè)發(fā)展和現(xiàn)代化之路。尤其是洋務派在上海地區(qū)進行軍事、工業(yè)生產(chǎn)時，直接或間接地將西方現(xiàn)代設計的思維通過軍事、工業(yè)生產(chǎn)等方式引入中國。由于工業(yè)生產(chǎn)的帶動，大量民族實業(yè)也同時興辦，上海率先實現(xiàn)手工作坊進入現(xiàn)代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時代，促進了社會的發(fā)展與專業(yè)化的分工，給海派設計專門化的踐行提供了必要的土壤。

洋務運動末期，上海地區(qū)各種類型民用工業(yè)的興盛，造就了海派設計有力的客戶群體支撐。為了宣傳自身產(chǎn)品，與國外同類型企業(yè)競爭，加速對廣告宣傳設計的需求，上海自然就成為民國時期商業(yè)廣告招貼的發(fā)祥地，也是商業(yè)廣告發(fā)行量最大的地區(qū)，例如當時的月份牌廣告，畫面時尚，色彩鮮艷，大批量的印刷使得其價格低廉。各類廣告不僅出現(xiàn)在傳統(tǒng)印刷媒體上，還充分利用了路牌、車身、電影、霓虹燈等廣告形式[2]；而產(chǎn)品生產(chǎn)廠家除了利用廣告之外，為了提高產(chǎn)品質量獲取更大的市場份額，還設計出質優(yōu)價廉的產(chǎn)品，唯此才能在近代外商林立的上海生存。在洋務運動“國家層面”的影響下，近代上海地區(qū)產(chǎn)生了各種類型工業(yè)、商業(yè)，在它們逐步成熟以后，直接促成海派設計文化走上歷史的舞臺。

3 上海移民帶來的文化交融

上海作為移民城市，不同地區(qū)與類型的移民不僅帶來了各地文化的交融再生，也帶來了周邊地區(qū)的財富與勞動力。人口的大量增長，形成了一個嶄新的、獨特的上海市民階層；而交匯之中形成的新上海為了滿足與迎合這一階層的需求，新的商業(yè)生產(chǎn)、設計、服務等應運而生。

西方移民：上海在開埠以后，西方人依靠不平等政策進入上海，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與租界，所以西方來滬人數(shù)呈幾何倍數(shù)增長，如果參照鄒依仁先生的研究，外國租界1865年的第一次人口普查表明，英租界人口從1853年的幾百人增長到1855年的20243人(沒有法租界的數(shù)據(jù))[3]。西方移民把上海作為通商口岸，重組上海的城市空間，開辟租界，租界逐漸成了城市的中心。各國的勢力把上海劃分為租界與華界兩大部分，租界雖然是殖民者的勢力范圍，但是對于現(xiàn)代開化思想的傳播卻起到一些積極作用。在租界，殖民主義者禁止清軍隨意進入，并侵奪了中國政府對居住在租界內華人的逮捕權，使得大量文人、報社、出版社得以在這狹小空間生存。如，1902年2月間《申報》刊出查禁《春江花月報》的報道，1907年2月間《申報》刊出查禁《民報》的新聞[4]。而租界地內沒有戶籍制度，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遷居，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了多元文化的傳播與交融，陳獨秀就在《愛國心與自覺心》一文說：“租界是中國最安全的地方，是最安靜的地方。”

租界內為適應本國生活方式，建設了符合自身需求的建筑、道路、公共設施。同時，不可避免地將西方的生活方式引入租界，由于租界的進出自由，且租界地域較大，需要大量華工在其境內工作生活以維持其勞動力需求，這造成華洋雜居的局面，對于上海市民中的中下階層直接進行了西式思維方式的引導。而西方的傳教士與華僑在開埠后開辦了最初一系列公共藏書樓、圖書館和閱覽室。其制度設施均移自西方，40年間，在上海創(chuàng)辦的著名圖書館有天主教徐家匯藏書樓、上海圖書館等。同時，天主教耶穌會1868年創(chuàng)建上海徐家匯博物館，1874年英國皇家亞洲文會北中國支會創(chuàng)立上海自然博物館，類似的還有格致書院博物館。而且這些圖書館與博物館均按西方理念建成，傳播西方先進的自然科學知識，他們構建了上海最初的中西文化交融設施。

上海周邊移民：上海周邊的江、浙及內地各省的城鄉(xiāng)居民因經(jīng)商、戰(zhàn)亂、求學、謀生、獻藝乃至避禍均遷徙落腳于此。尤其是在流亡的人員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江浙皖贛一帶的知識分子，他們的遷入，提升了地區(qū)文化層次。如咸豐十年(1860年)，太平軍攻占蘇州，蘇州城焚毀嚴重，蘇州珠寶玉器業(yè)場、店主大批遷來避難，并在南市侯家浜(今侯家路)建成仰止堂珠玉匯市(珠寶玉器公所)，是為蘇幫[5]，其中很多優(yōu)秀的畫師、畫工也逃亡上海。19世紀末20世紀初，上海城南小校場臨近城隍廟一帶經(jīng)營年畫店鋪眾多，繪制年畫的人員大部分來自蘇州，甚至有學者認為蘇州的吳友如正是因此在上海繪畫成名，并影響了當時的月份牌制作[6]。這些人的到來改變了上海地區(qū)人口的經(jīng)濟與文化結構，上海迅速集中了大量的具有較高文化素養(yǎng)與知識水平的人員，快速地提高了人口素質，這在當時中國的其他幾個重要移民城市中是獨一無二的。這些較高文化素養(yǎng)的開明人士的到來，又較快地適應與吸收了上海初具影響的西式文化與生活方式，一方面是原有開通的思想基礎，一方面結合了更為新式的西化思想，兩者相互雜糅與融合，加速了海派各個文化流派的形成。

嶺南地區(qū)移民：廣東地區(qū)由于早期外銷、通商等原因，在近代較早接觸到西方思想文化。隨著1842年中英“南京條約”與1895年“馬關條約”的簽訂，廣州這一中心地位逐漸由上海取代。不同于江浙的戰(zhàn)亂與生活所迫，嶺南地區(qū)的移民更具有自主精神，他們早期已經(jīng)先于上海接受西方文化，商業(yè)意識也比較濃厚，在意識到廣州為中心的商業(yè)環(huán)境逐漸為地理環(huán)境更為有利的上海所取代以后，嶺南的商人、文人因時局而變北上謀生與創(chuàng)業(yè)。他們主動進行調整，將在嶺南地區(qū)已經(jīng)發(fā)展得相對成熟的早期攝影、商業(yè)廣告包裝、現(xiàn)代印刷等行業(yè)與技能引入上海。如在1909年廣東商人簡照南、簡玉階兄弟開辦南洋兄弟煙草公司與外商競爭，在取得較大成功后于1918年改上海廠為總廠，香港廠為分廠，工人萬余名。而嶺南畫派的領袖代表人物高劍父也于1912年來滬，開展新美術運動，并創(chuàng)立《真相畫報》，對海派設計的形成影響甚深。除此之外，上海還涌入了很多普通移民，為各行業(yè)發(fā)展提供了大量勞動力。

4 西方思潮與西式教育

隨著1843年上海正式開埠，西方思潮伴隨西方的殖民外交正式涌入這座中國的前沿城市。西式思想的進入是殖民主義的附屬物，但客觀上也促進西方各種文化意識與原有文化的沖擊與融合。其中宗教的進入尤為引人注目，殖民者利用武力打開的國門為宗教傳播者提供了一條相對便捷的通道。清末傳教士開辦學堂的風氣興盛，傳教士宣揚教義與教育，據(jù)現(xiàn)有文獻記載，上海徐家匯土山灣的天主教堂是中國有史以來最早的西洋美術傳授機構。

1849年，天主教在上海設育嬰堂，1864年，其遷入土山灣，開始規(guī)劃為美術工廠，堂中設西式印刷、繪畫、木工、雕刻，只供年齡在十三歲到十九歲的窮苦孩子和孤兒學習，學習時間為四年，目的是為了教給他們技藝用以謀生。最多時學員達600余人，教員有40余人，以宗教畫、宗教用品為主要教學目標。1868年圣女院遷入土山灣，女童工500余人，主要從事抽繡花邊、機繡縫紉等工作。成立于1852年的孤兒院也于1863年遷入土山灣，從事的種類也更為豐富，包括繪畫、木雕、木器、玩具、金銀彩繪、銅器、縫紉、工藝玻璃等實用美術的工藝工作， 這對近代上海工藝美術與設計有直接的影響?！吨袊佬g工藝》中記載當時對土山灣畫館繪畫的評價:“面目容貌，無不逼真，衣服色彩，更為悅目。”土山灣工廠所生產(chǎn)的工藝品還供給教堂，也有歐洲名畫的臨摹本出售，銷往國外，由此可以看出，土山灣培育中國美術人才的貢獻主要是在商業(yè)繪畫方面。許多傳統(tǒng)畫家及畫師都先后在土山灣學習，如任伯年、丁驚、周湘、徐詠清等人，這些學生都為日后美術教育作出了貢獻。上海本地鄉(xiāng)紳受西方思想與生活方式影響，在善念固本的信條下，也開辦一些現(xiàn)代實用美術教育機構，收留與培養(yǎng)一些孤兒；而上海本地士紳于20世紀初創(chuàng)辦慈善機構，如習藝所、貧兒院等，其中也傳授工藝美術技藝。如光緒三十四年(1908)，位于斜橋的貧兒院創(chuàng)立，接受社會上的貧苦兒童，授以木工、漆工、圖畫、手工刺繡、手工編結、人造花和機器編織等[7]。后來很多上海的印刷、報社、出版社等機構為了自身的發(fā)展，培養(yǎng)學徒工，兼具西式教育模式，這些基礎的西式美術教育不僅使中國學生開始受到西方美術教育的熏陶，也直接促進了現(xiàn)代工業(yè)設計理念進入近代中國的上海。后期海派設計的輝煌如果不是得益于前期一系列的思想開放、一系列的西學培養(yǎng)、一系列開通的西學之士，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同時，近代的一些有識之士主動學習西方，希望利用西方的技術與科技來挽救垂敗的中國。李鴻章等重臣在倡導洋務運動過程中，為適應大工業(yè)化的生產(chǎn)，培養(yǎng)新式人才，洋務派對當時的美術教育也進行了改革與變化，最早設立的“畫法”科目是同治元年(1862年)清政府開設外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1863年，上海建立“廣方言館”是帶有明顯上海特色的新式學校，用以介紹西方知識，以及培養(yǎng)語言和科技人才。美國利用庚子賠款辦起了留美預備學?！迦A學校，清末共向美國派出三批“庚款生”，連同其他途徑赴美留學者數(shù)百人，五四前后大多歸國服務，在各行各業(yè)很快就成為領軍人物。當時中國留日學生主要以油畫和西洋畫的學習為主，同時還學習染織和雕塑等課程。留日學生歸國后，對國內美術教育的課程設置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他們開始仿照日本的教育模式辦學。這些留學生自幼離家留學，生活習慣與思維方式更接近于西方文化，無論是留歐美還是留日學生，在留學期間都可以更直接地接觸到西方先進的美術教育觀念。

5 不同藝術流派與藝術形式的影響

清末民初，依托于上海地區(qū)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變遷，傳統(tǒng)繪畫藝術經(jīng)歷了一場重大革命，書畫藝術不再僅是“陽春白雪”的少數(shù)特權與狹隘單一的審美、評價標準，而是形成以商業(yè)經(jīng)營、商品利益為導向的商業(yè)繪畫，這些商業(yè)畫家在遵循傳統(tǒng)的評價體系外，還為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作增加了新的衡量標準——市場價格。為了通過繪畫獲得更大的利益，融合于此的不同流派、畫法、風格的畫家共同推進了傳統(tǒng)舊式繪畫的改革，轉變觀念，更改畫風，這就促進了上海具有明顯商業(yè)特點美術作品與設計的發(fā)展，并形成了新的繪畫流派——海上畫派。海上畫派具有極強的開放性與包容性，其代表人物虛谷、任頤、吳昌碩等人都不是上海本地人，但卻在上海這個環(huán)境中相互影響、依存，說明了海上繪畫的特點正好符合新舊繪畫在時代空間轉型時新的演變需求。其中有一部分海派畫家為了生存或為了更多的利益，也直接從事當時的商業(yè)美術的繪畫與設計，很多商標設計、月份牌的制作、畫報的出版就出自他們之手，寫實性的繪畫往往可以很好地表現(xiàn)出逼真與誘人的效果，形成了“以肖為上”的畫面標準，改變原有中國畫的風貌，滿足消費大眾的審美情趣，直觀與生動地體現(xiàn)商品的性能與功效，并可在產(chǎn)品原有的基礎上進一步渲染與美化產(chǎn)品的特點與優(yōu)點，滿足人們的消費心理。海派設計師們敏銳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并結合當時比較流行的人物形象、吉祥圖形進行表現(xiàn)，取得較大成功，這一點在今天所呈現(xiàn)的遺留資料中顯而易見。

在上海的商業(yè)美術形象中，美女名媛、時髦女性是當時商業(yè)美術中月份牌設計最為常用的，也是廣受商業(yè)市場認可的表現(xiàn)形式。而海派設計中的美女形象則是借鑒了日本的浮世繪中美人畫的風格與手法，除此之外，19世紀英國的新藝術運動通過不同的文化介質與流通方式，也對中國產(chǎn)生較大的影響。

[1] 湯開建.徐光啟與利瑪竇之交游及影響[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2011(5)：71-80.

[2] 林家治.民國商業(yè)美術史[M].上海: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2008.

[3] 鄒依仁.舊上海人口變遷的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90,91.

[4] 劉永文.上海租界地與晚清小說的繁榮[J].上海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6)：65-70.

[5] 付清海.太平天國運動對上海租界近代化的影響[J].東華大學學報，2003(4)：13-16.

[6] 王敏.政府與媒體——晚清上海報紙的政治空間[J].史林，2007(1)：78-91.

[7] 余世安.上海工藝美術的昨天、今天和明天[J].上海工藝美術，1995(1)：51-52.

(責任編輯：鄭孝芬)

The Factors Analysis of Shanghai Style of Design Culture

HUANG Zhan,LIU Fang

(1.College of Fine Arts,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China;2.School of Marism, Nangjing Xiaozhuang University,Nangjing 210028, China)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research of design culture of the Shanghai style in recent years, it is in urgent need to make an analysis of every detailed aspects of Shanghai style of design culture. Overall analysis and focus should be made on factors that result in the achievements of Shanghai design in addition to the research on the achievements and influence themselves.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Shanghai design itself, tries to trace its origin, explore the main factors and condition of its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refine, enrich and improve the research content and system of the Shanghai style of design.

Shanghai style of design; immigration; western ideological trend

2015-01-09

2012年度上海大學校級基金項目(2012B03)

黃展(1978-)，男，江蘇沛縣人，講師，在讀博士，主要從事工藝設計文化研究。

G127

A

1009-7961(2015)04-002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