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觀福，徐 通

（沈陽體育學院，遼寧沈陽110102）

消費主義視角下運動休閑教育的哲學探微

高觀福，徐 通

（沈陽體育學院，遼寧沈陽110102）

“消費主義”在以經(jīng)濟為中心的現(xiàn)代社會中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主題。一方面，“消費”促進了物質的生產(chǎn)和經(jīng)濟的繁榮，進而提高了人們的生活質量。另一方面，“消費”的巨輪泥沙俱下般地把人們卷入了盲目消費的漩渦。人在消費的軌道中異化了。面對當前的金融海嘯，“消費”這支達摩克里斯之劍令世界各國如坐針氈。筆者通過梳理消費主義社會的成因和面臨的困境，分析消費主義對人類休閑行為的影響。進而闡述以身體經(jīng)驗為特征的運動休閑是抵抗消費主義，緩解經(jīng)濟危機，遏制人的異化的有效手段，并可以通過以身體經(jīng)驗教育最終實現(xiàn)人的全面發(fā)展的終極理想。關鍵詞：消費主義；身體；運動休閑；休閑教育

運動休閑是人類重要的一種身體文化形式，特別是在后現(xiàn)代的今天，隨著身體文化的興起，運動休閑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大眾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本應給大眾帶來健康、健美身體的運動休閑卻也成為了工業(yè)文明異化身體的一種工具。競技體育在錦標主義的驅使下，超負荷使用著、摧殘著身體；大眾體育在消費邏輯的綁協(xié)下，無限度支出著、消耗著身體。這樣的時代和文化背景之下，身體成為了理性化的實驗場，運動休閑中的身體之美被忽視、甚至遺忘。盡管“運動休閑促進健康”的觀念已經(jīng)深入人心，然而事實卻給我們展現(xiàn)了另一番景象，比如運動員濫用藥物、優(yōu)秀競技人才的“國際貿易”、賭博、賄賂等，借助運動休閑而實施的身體規(guī)訓、身體消費每天都在生活中上演著。行文至此，我們不禁會問：運動休閑在當代究竟應該給人們的個體身體帶來什么樣的福祉呢？面對消費社會運動休閑將何去何從呢？

1 消費主義的成因及面臨困境

伴隨著工業(yè)革命，出現(xiàn)了一種現(xiàn)代消費，“這種消費不同于以往之處在于，它不是受生物因素驅動的，也不純然由經(jīng)濟決定的，而是更帶有社會、象征和心理的意味，并且自身成為一種地位和身份的建構手段”［1］。人們把這種消費稱為消費主義。劉曉君在《論改變消費方式：從不可持續(xù)消費轉向可持續(xù)消費》將這種消費主義總結為以下幾方面特征：1）工業(yè)化生產(chǎn)是消費主義的基礎，重視物質消費是它的特征；2）盈利和資本擴張是消費主義的內在動因，而其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形式就是高消費；3）消費主義所真正消費的，或者說消費動機并不是商品本身的使用價值，而是其象征意義。4）消費主義不斷地被大眾所接受，獲得其正當性與合理性，進而成為一種大眾普遍認同的、影響社會社會發(fā)展的組織原則［2］。

1.1 消費主義的形成原因

消費主義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現(xiàn)象，它的形成涉及到政治、經(jīng)濟、科技、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萍嫉倪M步為消費主義的形成奠定了物質的基礎。1920年代，技術革命使家用電器如洗衣機、電冰箱、吸塵器等廣為普及，經(jīng)濟層面的新理念為消費主義形成提高了必要條件，現(xiàn)代消費真正成為了“大眾消費”。此外，流水線上批量生產(chǎn)使汽車的廉價出售成為可能；市場營銷的發(fā)展刺激消費欲望；新教徒不愿意負債的傳統(tǒng)觀念的改變和分期付款購物方式的推廣等，這些都為大眾消費的形成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馬克思曾預言的“生產(chǎn)無限擴大的趨勢和市場需求的有限性”二者之間的矛盾似乎在現(xiàn)代的資本主義經(jīng)濟體系中得到了克服。實現(xiàn)這種“克服”的內在原因是通過指導“虛假的需求”來實現(xiàn)“強迫性的消費”。大眾在廣告等宣傳方式的刻意引導之下，無止境地追求物質享受，把虛假的消費誤認為自己真實的需求，從而不斷地擴大消費，利用消費的無限性去彌補市場的有限性，最終實現(xiàn)資本的擴張和增值。再次，社會為消費主義提供了滋生的土壤。消費主義的“消費”是一種炫耀性的消費。凡勃倫認為，炫耀性消費并非反映消費者的實際需求，而是顯示其支付能力的消費。消費品具有滿足人的心理需要的功能，人們因為自己的虛榮或攀比等的心理作用通過消費得到心理的滿足。正是這種心理原因，消費變得無止境，人們對于財富的渴望也變得欲求不滿。最后，消費主義產(chǎn)生的內在文化動因是當代享樂主義的盛行。在社會發(fā)展的過程中，當善的價值判斷沒有得到合理的發(fā)展和引導，那么價值判斷就會變成脫韁野馬，享樂主義的滋生正是這樣社會現(xiàn)實的結果，消費主義亦是如此。

1.2 消費主義面臨的困境

消費主義在滿足人們不可遏制的欲望的同時也給人類帶來了困擾。一方面，消費主義給人類的物質社會帶來了涸澤而漁的惡果。環(huán)境污染、溫室效應、自然資源的過度消耗……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已經(jīng)承受不起這樣無止境的窮奢極欲。另一方面，消費主義給人類的精神領域帶來了由虛假滿足而產(chǎn)生的精神空虛。

以身體活動為特征的運動休閑在消費社會中“前所未有”地蓬勃發(fā)展起來。原本的自然、自發(fā)狀態(tài)在消費主義車輪的催攆之下也或多或少地被理性化、商業(yè)化、符號化。但是人們參與運動休閑活動的過程中，本質上的內在目的性，身體體驗的多樣性等因素都為其抵抗消費主義狂潮的席卷提供了內在的、邏輯上的可能性。

2 運動休閑與消費社會的關系

2.1 當代運動休閑的“審美中心”轉向特征

運動休閑作為以人的全面發(fā)展為目的的社會文化現(xiàn)象，它對于遏止消費主義給人類帶來惡果有著積極的作用。當代的運動休閑的特征正是其在從倫理中心轉向審美中心。德國美學學家Wolfgang Wlsch認為“現(xiàn)代運動休閑將由倫理中心轉向審美中心”［3］，運動休閑不再囿于宗教倫理、生產(chǎn)倫理、消費倫理等的桎梏。它應該關注人的以身體為基礎的生命意義的關懷。

黑格爾曾經(jīng)贊揚古希臘奧林匹克運動為通過將身體轉變?yōu)橐环N靈魂的器官的過程而實現(xiàn)了對自由的證明。在古希臘時代，運動休閑被視作用來體現(xiàn)靈魂駕馭身體的一種手段。運動休閑是形而上概念的世俗性勝利。古希臘的哲學是身心二元對立，重心輕身甚至仇視身體的。在《斐多》篇中，柏拉圖記載了蘇格拉底面對死亡時的從容態(tài)度。在赴死前，蘇格拉底談笑風生，“快樂地”對哲學高談闊論。蘇格拉底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源自他的哲學理念，即“靈魂和肉體的分離；處于死的狀態(tài)就是肉體離開了靈魂而獨自存在，靈魂離開了肉體而獨自存在”［4］。人是被靈魂所統(tǒng)治的，身體是靈魂的監(jiān)獄。身體的軟弱和欲望成為了靈魂前行的“絆腳石”。因此，運動休閑通過規(guī)訓身體使其服從于靈魂，并且實現(xiàn)靈魂的最終目標。工業(yè)革命所形成的生產(chǎn)倫理為運動休閑的發(fā)展提供了契機。工業(yè)社會里運動休閑的蓬勃發(fā)展是因為它有利于自我控制和實現(xiàn)生產(chǎn)效率的提高。資本主義經(jīng)濟發(fā)展追求個性與效率。一方面，對個體的肯定是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前提。另一方面，生產(chǎn)效率的提高也仰仗于每一個人的高效勞動。因此，運動休閑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實現(xiàn)生產(chǎn)倫理的工具。

當代的運動休閑是以審美為中心的。人們在運動中追求的是賞心悅目的觀賞、輕松愉快的參與以及從中獲得的美的體驗。獲得身體健康已經(jīng)不再是人們參加運動休閑唯一的或者首要的目的。在倫理中心的運動休閑中，體育為了健康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一方面從古代形而上學角度考慮，健康的靈魂寓于健康的身體。另一方面從現(xiàn)代生產(chǎn)倫理的角度考慮，健康的身體是履行工作責任，提高工作效率的有效手段。當代人們身體觀念的解放使運動休閑擺脫了工具性的倫理約束。運動休閑回歸為人的生命本體的需求。長久以來靈魂一直是統(tǒng)治、奴役著身體，今天沒有人還接受這樣的觀點。相反，身體觀念的轉變使運動休閑已成為一種身體的狂歡形式。倫理中心的運動休閑是用來“抑制”身體性的欲望。身體的內在的原始性欲望被擱置在“無聲的角落”里。今天的運動休閑則讓身體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身體的審美性和性欲望的內在一致性在運動休閑的舞臺上得到了證明和展示。

運動休閑的審美中心轉向與其的蓬勃發(fā)展具有歷史的邏輯一致性。客觀上工業(yè)文明為運動休閑的發(fā)展提供了物質和時間的保障。同時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于運動休閑的需求不僅僅滿足于增強體質，而是需要更多地獲得精神上的滿足。追求“體驗”是審美和休閑的共同特征。因此，具有審美性質的運動休閑將成為后工業(yè)社會運動休閑發(fā)展的主要特征。

2.2 消費邏輯對運動休閑的影響

正如達摩克里斯之劍是一把雙刃劍，工業(yè)社會一方面促進著運動休閑的發(fā)展，另一方面也要警惕商品經(jīng)濟、消費文化給運動休閑帶來的負面影響。大眾消費從本質上來說只是“常識”的生產(chǎn)和再生產(chǎn)，根本沒有任何新的意義和創(chuàng)造。雖然大眾消費領域的符號和意義的生產(chǎn)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機械性的“復制”；相反，它是同一種消費的機制向差異化的社會情境和領域的不斷擴展。換言之，這種機制并非是如流水線生產(chǎn)產(chǎn)品一樣始終重復著同樣的流程和工序，卻是以一種“差異”和創(chuàng)新的面貌所進行的更為潛在和隱蔽的“重復”［5］194。因此，這種“同一”就是用商品不斷滿足和自己人的欲望，使人淪落為物質的奴隸。

消費文化不斷地侵蝕著人們的大量閑暇時間。它力求把我們的閑暇時光和休閑活動也納入到市場軌道中來，使人們的嗜好、休閑方式各種經(jīng)歷也隨之越來越依賴對商品的購買。然而，從本質上來講重視人的身體體驗的運動休閑與消費文化是一對矛盾。身體體驗是多樣性的，而消費邏輯是貌似多樣性的同一性。身體體驗追求的是個體的內在感受，他并不受制于物質條件的約束。消費邏輯則追求物質利益的最大化。它鼓吹表層的、符號性的商品消費。它通過刺激人的身體欲望，并利用廣告、媒體等的宣傳，將這種身體欲望轉換為人的物質追求，從而實現(xiàn)商品消費。因此，當服務成為了一種商品，并且批量生產(chǎn)之后，人類休閑的本質——自由性與超越性就變得越來越疏離化了。

2.3 運動休閑對消費邏輯的抵抗

消費文化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一方面它不斷滋養(yǎng)、促進著現(xiàn)代社會的進步；另一方面它也不斷吞噬、侵染著人們的閑暇時間和休閑方式，人在這樣的過程中異化了。“消費”試圖將運動休閑納入消費邏輯的軌道中來，可是，以身體性為基本屬性的運動休閑與消費邏輯是一對悖論。運動休閑強調通過身體鍛煉獲得輕松、愉悅的體驗。獲得豐富的身體體驗是運動休閑的目的之一。消費邏輯強調同一性，身體是多樣性的。因此可以說，“身體正是這種不斷擴張的消費運動的最終界限。”［5］196即，“消費”可以拷貝身體淺層“表象”的差異性，但無法窮極深層“意義”的多樣性。因此，身體與消費的內在矛盾性是運動休閑作為抵抗消費邏輯的有力武器的根據(jù)所在。

3 消費社會中的運動休閑教育

形而上的分析有助于我們對現(xiàn)實的認識。但是，理論與實踐始終是有距離的。運動休閑雖然具備了抵抗消費主義的內在必然性，然而這卻不是一勞永逸的事情。我們亟待解決的是運動休閑在實踐領域的運動休閑教育的問題。當今社會中的運動休閑已經(jīng)充斥著消費主義的身影。各種名目繁多的運動休閑方式看似追求人的個人體驗，而實際上關注的只是背后的經(jīng)濟利益。對于運動休閑參與者來說，大部分人缺乏運動休閑教育的培養(yǎng)。他們或者將運動休閑參與視為一種符號性的“炫耀”，或者作為一種時尚的盲從，部分真正抱著休閑目的參與的人也缺乏獲得休閑體驗的“技術性”訓練。馬克思說：“欣賞音樂，需要有辨別音律的耳朵，對于不辯音樂的耳朵來說，最美的音樂也毫無意義?！笨梢姡瑢τ谛蓍e體驗的獲得也需要“技術”層面的普及和教育。3.1 何謂運動休閑教育

運動休閑教育是一種體驗性的教育，它旨在培養(yǎng)人們通過身體運動獲得輕松、愉快的審美體驗。它是一種身體意識，是一種審美瞬間的感性誘惑。去感覺顱腔和胸腔內的血液涌動，去感受清晨深呼吸所帶來的舒暢，去體驗身體內能量釋放的激情和心肺搏動的節(jié)奏，讓身體運動彌漫于人的內在感覺之中。或者說，運動休閑教育也是一種身體經(jīng)驗教育。它的教育目的應該在三方面得以實現(xiàn)，即對身體形體美的塑造，對身體感知力的培養(yǎng)，以及對身體行為的道德規(guī)訓。

運動休閑教育承認和重視身體運動的意義，這些意義源自于身體的情感能力和身體素質，源自于感官知覺和行動效率。一個人的運動身體具有豐富的感覺經(jīng)驗這是無可厚非的。Laing曾經(jīng)指出，“個人行動既可以是有效、確認、鼓勵、支持、提高的，也可以是無效、否定、損害、破壞、降低的”［6］。通過否定個體行為，不僅可以使個體行為的意義和感覺無效，進而塑造新的個人經(jīng)驗，還可以使他們完全記住那些意義和感覺。當人的價值觀念與現(xiàn)實的文化取向不一致的時候，那么現(xiàn)實的價值觀念就會被政治導向和教育的塑造和影響所規(guī)定。Laing把這種現(xiàn)象叫做“超越個人的無效性”。通過這個過程學習學會了經(jīng)驗什么和如何去經(jīng)驗。當社會的輿論和價值取向過分注重運動競賽的金牌意識，過分強調打破紀錄、榮獲冠軍，那么身體在運動中獲得的快樂、愉悅等的身體審美經(jīng)驗就會被忽略和遺忘。在表演中去感覺“高潮”；在運動中去體驗“自由”；把身體視作一種動態(tài)的節(jié)奏形式；運動中全身心投入達到忘我狀態(tài)，甚至失去了時間的意識，去感覺身體與世界的統(tǒng)一，所有的這些在嚴肅的商業(yè)運動休閑中往往被認為是虛幻而不務實的。

3.2 運動休閑教育的身體屬性

運動休閑教育試圖檢驗和證明運動中運動者的身體經(jīng)驗是不同于傳統(tǒng)文化中對于真實與虛幻，重要與無關緊要之間的區(qū)別。它能夠使運動者更加敏銳地體驗到審美視域下身體的感覺和表達的意義，以及他的身體的動態(tài)節(jié)奏形式所蘊含的豐富的感覺經(jīng)驗。運動者在運動中身體的審美經(jīng)驗提升憑借的是運動者的游戲精神。具體的表現(xiàn)為：首先，運動者需要具備“開放性”的審美態(tài)度；其次，全身心投入純粹的快樂體驗活動的本身，盡量少地考慮外部因素的影響；最后，運動休閑中運動者是身體運動的執(zhí)行者和主體，他自由地選擇并且根據(jù)自身的結構而運動，不被外在結構所完全控制。

H.Doubler對于身體經(jīng)驗教育的本質是這樣表述的：“思想、感覺和行為的內在固有關系為創(chuàng)造性學習和教學提供了基礎和方向。”［7］然而，運動休閑教育工作者們普遍地忽視了運動休閑中“感覺”“感性因素”的重要性。因此，教育需要研究和關注個體的身體感覺，使運動者在運動中不僅僅將自身視作運動的客體，更要去“欣賞地看”自己，去敏銳的體驗自己。身體經(jīng)驗教育鼓勵學生回歸到身體的原始本源，去體驗和欣賞身體的內在經(jīng)驗世界，去領會在運動中通過身體獲得的前反思性的、瞬時意義。

Fisher把當下社會對于身體的否定態(tài)度歸咎于宗教和倫理對于身體的蔑視，身體的名譽淪落為客體的價值，身體只是作為人的不斷降低的能量來源。身體經(jīng)驗教育正是對于這種蔑視的錯誤觀點的對抗，并進一步證明身體既不是壞的也不是缺乏理性的。這是一種回歸身體的召喚，去體驗如同孩童般的天真無邪。Sarano這樣寫到：“在天真無邪的狀態(tài)下，人想象地成為了嬰兒的和原始人，成為一個人的身體是那樣的簡單?！保?］人們可以通過去體驗身體有機的生命力而獲得擺脫道德主義和形而上學限制的束縛。

為了從審美的角度去體驗身體，人們必須認識到他們無限豐富而敏銳的身體是審美的原動力。身體審美的展示不是那種“枯燥而不可避免的厭惡”［9］，而是一種歡愉和洋溢著的健康?！八囆g關注與內在經(jīng)驗的知覺品質，讓人們去欣賞天堂的輝煌而不是塵世的精彩。”［10］伯林特寫到：“審美知覺不是不斷衰減的感覺，相反，它需要人類充滿朝氣的回應，以使我們的世界更加人性和更加世俗。人性化的運動經(jīng)驗是人的自然需求，是“一種肉體的愉悅”［11］作為教育者需要重新思考身體在經(jīng)驗中的地位以及重新認識運動休閑中身體豐富的審美知覺。

在消費主義的鼓吹之下，現(xiàn)代人的身體是異化的，他們往往不能夠感性地表達他們所遭遇的世界。運動休閑教育目的是通過培養(yǎng)和提高人的審美能力，特別是強化人的生命意識、生命關懷，抵制消費主義的誘惑；從而實現(xiàn)在運動休閑過程中既促進經(jīng)濟的繁榮，同時也避免人的異化，滿足人的全面發(fā)展。

4 結語

消費主義既是當代經(jīng)濟社會的推動力，同時也給人類的文化、環(huán)境、經(jīng)濟等方面帶來了諸多問題。“消費”是人類進步過程中不可回避的一個現(xiàn)象。如何恰當“消費”不僅是一個經(jīng)濟問題，也是一個哲學問題。從這一層面理解，“身體”成為當代哲學的一個關注點和消費現(xiàn)象的大眾化有著內在的聯(lián)系。“身體”的形式單一性與內容多樣性與“消費”的形式多樣性與內容單一性是一對天然的矛盾。當消費形式充斥各種身體行為的時候，這一對矛盾產(chǎn)生了正面沖突，也給通過“身體”對“消費”帶來的負面問題的解決提供了契機。

哲學層面上“身體”與“消費”的矛盾只能給我們以啟示，現(xiàn)實中問題還需要踐行的解決。身體意義的多樣性表現(xiàn)在人在生活中對生命意義的渴望、追尋與探究。身體運動是運動休閑的特征，人在運動的過程中獲得快樂、滿足、成功等審美體驗，這與消費過程中滋生的享樂主義和拜金主義相互矛盾。但是，在運動中獲得這種體驗并不是與生俱來的。它需要在后天的教育過程中，在人的社會化過程中不斷地強化這種審美能力；從而使人能夠抵制消費主義帶來的誘惑，遏制欲望的膨脹，重視自身的生命價值與意義；進而實現(xiàn)抵抗消費主義，緩解經(jīng)濟危機，遏制人的異化，最終實現(xiàn)人的全面發(fā)展的終極理想。

［1］成伯清.現(xiàn)代西方社會學有關大眾消費的理論［J］.國外社會科學，1998（3）：8.

［2］劉曉君.論改變消費方式：從不可持續(xù)消費轉向可持續(xù)消費［D］.北京：北京大學，1998.

［3］Wolfgang Wlsch.Sport－viewed aesthetically and even as art，the aesthetics of everyday life［M］.eds.Andrew Light and Jonathan M.Smith.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5：135－155.

［4］柏拉圖.斐多［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0：13.

［5］姜宇輝.德勒茲身體美學研究［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194，196.

［6］Laing，R.D.The politics of experience［M］.New York：Ballantine Books，Inc.，1967：34.

［7］H.Doubler，M.Dance：A creative art experience［M］.Madison：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40：3.

［8］Sarano，J.The meaning of the body［M］.Trans.by J.H.Farley.Philadelphia：The Westminster Press，1966：49.

［9］Zaner，R.The problem of embodiment［M］.The Hague：Martinus Nijhoff，1971：98.

［10］Berleant，A.The sensuous and the sensual in aesthetics［J］.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1964，23：189.

［11］Lipsyte，R.Sports world［M］.New York：The New York Times Book Co.，1975：283

責任編輯：喬艷春

Consummerism Perspective of Philosophy of Sports Leisure Education

GAO Guanfu，XU Tong
（Shenyang Sport University，Shenyang 110102，Liaoning，China）

“consumerism”has become a subject in modern society in which economy was the center.On the one hand，“consumption”promotes the production of the material and the economic prosperity，thus improves the quality of life.On the other hand，people were caught up in a whirling vortex of aimless consumption by the consumption.People were alienated during the process of consumption.Consumption，the sword of damocles，make the world on a bed of thorns in the face of the current financial crisis.In this paper，sort out the reasons and the difficulties of consumerism society and analysis of the consumerism have an influence on leisure behaviors.And then prove that leisure sport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ways to resist consumerism，ease the financial crisis，curb the alienation of people and finally realize the all－round development of human beings.

consumerism；physical body；leisure；leisure education

G80－051

A

1004－0560（2015）03－0044－05

2015－03－12；

2015－04－15

高觀福（1979—），男，講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社會體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