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久寧, 李　梅

(江蘇省中國科學(xué)院植物研究所，江蘇 南京210014)

?

絲綢之路上傳播的芳香植物

金久寧, 李梅

(江蘇省中國科學(xué)院植物研究所，江蘇 南京210014)

芳香植物在人類的社會生活中一直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絲綢之路上傳播的芳香植物對人類物質(zhì)生活和精神世界帶來的影響尤為深遠(yuǎn)。本文依據(jù)大量的史實記載，初步闡述了絲綢之路上傳播的芳香植物的文化背景、交流發(fā)展過程，為今后芳香植物的深入研究和開發(fā)利用奠定良好基礎(chǔ)。

芳香植物；文化背景；交流發(fā)展

芳香植物時時刻刻都在影響著人們的生活。在歐洲，中古時期，人們對于香料的追逐和崇拜幾近瘋狂，并體現(xiàn)于資源競逐、味覺享受、肉體感知、精神撫慰等諸方面。在中國，《詩經(jīng)》《楚辭》《山海經(jīng)》等先秦歷史典籍里，就有不少香木嘉卉等芳香植物的記述；兩漢時期的本草著作《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亦有芳香植物供藥用的記述。芳香植物也成為絲綢之路上重點傳播的植物資源。

1　西方芳香植物的應(yīng)用與發(fā)展

1.1香料的竟逐

哥倫布、達(dá)·伽馬、麥哲倫這三位大發(fā)現(xiàn)時代的開拓者在成為地理發(fā)現(xiàn)者之前實際上是香料的搜尋者。尾隨他們而來的是那些不太出名的后來者，沿著他們在未知領(lǐng)域里的探索之路。航海家、商人、海盜、直至歐洲列強(qiáng)的軍隊，開啟了香料的竟逐。圍繞著香料進(jìn)行了一場場殊死爭斗。

1.2味覺的傳遞

古人飲食的口味：芳香物。公元前11—公元前8世紀(jì)，今德國澳伯拉登鎮(zhèn)附近，駐扎著當(dāng)時日耳曼尼亞最大的羅馬人軍營。約在兩千年以后，一群德國考古學(xué)家由于一時的興趣到這里探訪，他們在灶間廢墟里發(fā)現(xiàn)了窖藏的丁香、芫荽子和黑胡椒。地中海民族食用香料的歷史可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晚期的古敘利亞馬里文明時期，當(dāng)時的刻寫泥板上記載著啤酒中添加孜然芹和胡荽調(diào)味的事實。一本流傳下來的《烹調(diào)書》，據(jù)信為埃皮希烏斯所著，成書于公元1—2世紀(jì)。書中的468個食譜中，胡椒就出現(xiàn)了349次，胡椒被用于蔬菜、魚、肉類、酒和甜食調(diào)味。其中的一種“香料鹽”，是由黑白胡椒、百里香、生姜、薄荷、孜然芹、旱芹子、歐芹、牛至、番紅花、肉桂葉、蒔蘿果和鹽混制而成，有“助消化和蠕動大腸”的作用，且“極為溫和，出人意料”。在現(xiàn)代人眼里，香料最明顯的用途是制成各種沙司調(diào)味醬，用于小山羊、羔羊、乳豬、鹿肉、野豬、牛肉、鴨、鵝、小雞等各種肉類。另一方面，香料有防腐保質(zhì)的作用。中世紀(jì)的歐洲人一直為他們吃的變質(zhì)有味的肉所困惑。由于沒有冷凍設(shè)備，肉和魚往往容易腐壞變質(zhì)，帶來了飲食上的健康危險。香料的使用，除了改善口感外，無疑可以使得肉類和魚保存的時間更長些，以減少食物陳腐所帶來的風(fēng)險。按當(dāng)時的醫(yī)學(xué)概念而言，香料有“加熱”“干燥”的作用，能抵制據(jù)認(rèn)為是由于過多濕氣引起的腐敗。

1.3肉體的感知

香料以療疾：在中世紀(jì)歐洲人的心目中，香料和藥是同一類東西，并非所有的藥是香料，但所有的香料都是藥。拉丁文中的香料(pigmenta)一詞實際上與藥是同義詞。藥劑師與香料師事實上也是同一類人，即“存有可供出賣的香料和各種藥物所需的配料的人”。公一本公元5世紀(jì)所編的《敘利亞藥典》中，列舉了香料所具有的各種醫(yī)藥用途以及對其療效的半宗教性的信念。僅胡椒就被當(dāng)作似乎可治各種疾病的萬能藥。早期歐洲醫(yī)學(xué)理論是由希臘-羅馬的蓋倫提出的，萬物皆由熱、冷、干、濕四種要素構(gòu)成，表現(xiàn)在人體上的血液、黏液、黃膽汁和黑膽汁。保持一種適當(dāng)?shù)钠胶?，人體就健康。疾病是一種失衡。在這個體系中，香料起著一種維護(hù)健康平衡以及恢復(fù)被破壞的平衡的作用。

香料可助性：香料可以給人們帶來肉體上的快感。康斯坦丁(1020—1087)的所謂“春藥”藥方中幾乎都有香料。用于陽痿的處方是生姜、胡椒、高良姜、桂皮和各種草藥合成的干藥糖劑，午餐和晚餐后少量服用。此外，一些香料酒亦有很好的催情助性作用。情欲功能障礙也被認(rèn)為是平衡被打破的結(jié)果，性感缺乏為冷，情欲為熱。香料是一種強(qiáng)有力的熱效藥物，因而也是一種催情藥。許多傳世的愛情詩篇中，香料都是一種能喚起人的豐富聯(lián)想的象征物。香料和香水的聯(lián)想往往誘發(fā)情欲。

1.4精神的愉悅

神之食物：神煙。香料應(yīng)用于宗教或魔幻，早于香料被食用的歷史。香料通常是用來混入在宗教儀式過程中燃燒的熏香里或者加入寺廟火盆的火焰中。另一方法是將其摻入香水或油膏，涂于崇拜的偶像或拜神者本人的身上。這些異域的稀有和神秘之物是古時拜神中最被看重的物品。香料和熏香混在一起時，會釋放出一種沁人肺腑的馨香。多神教是有氣味的，香料、熏香和香水之氣充溢于古代的宗教儀式之中。

2　東方芳香植物的應(yīng)用與發(fā)展

2.1馨香之美德

中華民族是一個崇尚馨香之美的民族?！抖Y記·內(nèi)則》云：“男女末冠笄者，雞初鳴，咸盥漱櫛縰，拂髦總角，衿纓，皆佩容臭?！标愖ⅲ喝莩?，香物也，助為形容之飾，故言容臭，以纓佩之，后世香囊即其遺訓(xùn)。朱子曰：佩容臭為迫尊者，蓋為恐有穢氣觸尊者。可見所謂的“容臭”即香包。朱熹認(rèn)為，佩帶容臭，是為了接近尊敬的長輩時，避免身上有穢氣觸冒他們?！稜栄拧め屍鳌罚骸皨D人之祎，謂之縭?！惫弊ⅲ杭唇裰憷t也?！墩f文·巾部》：“帷，囊也?！倍斡癫米ⅲ骸胺材以会??！薄稄V韻·平支》：“縭，婦人香纓，古者香纓以五彩絲為之，女子許嫁后系諸身，云有系屬。”這種風(fēng)俗是后世女子系香囊的淵源。古詩中有“香囊懸肘后”的句子，大概是佩帶香囊的最早反映。魏晉之時，佩帶香囊更成為雅好風(fēng)流的一種表現(xiàn)，后世香囊則成為男女常佩的飾物。

2.2沐浴之香湯

《大戴禮·夏小正》有“五月蓄蘭，為沐浴”之記載?！对娊?jīng)》有“彼來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等“采艾”“采蕭”采惙香藥之記述。楚辭中《離騷》“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毒鸥琛分幸怨鹉咀鰲澚海咎m做屋櫞，辛夷和白芷點綴門楣，亦是用這些香木來驅(qū)邪。 《離騷》《九歌》中記載了許多香料和香草，“一薰一蕕”，屈原用比擬的手法藉香草歌頌賢德，以蕕草痛斥奸佞。

《尚書》云：“至沿馨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性馨?！庇衷啤皨D人或賜茝蘭，則受而獻(xiàn)諸舅姑”。意為凡媳婦賜受白芷、佩蘭等香藥，每敬獻(xiàn)給公婆。足見古時沐浴蘭湯、贈送和佩戴香包已蔚然成風(fēng)。

2.3熏燃、涂敷之香料

熏燃之香：中國古代的達(dá)官貴人很早就注意到了香的妙用，通過熏燃香料來驅(qū)逐異味。如：印篆之香：為了便于香粉燃點，合香粉末，用模子壓印成固定的字型或花樣，然后點燃，循序燃盡，這種方式稱之為“香篆”?！栋俅▽W(xué)?！贰跋阕V”條中云：“鏤木之為范，香為篆文。”指香篆模子是用木頭雕成，香粉被壓印成有形有款的花紋。篆香又稱百刻香，它將一晝夜劃分為一百個刻度，寺院常為計時之用。

涂敷之香：此類香的種類很多。一種是敷身香粉，一般是把香料搗碎，羅為末，以生絹袋盛之，浴罷敷身；一種是用來敷面的和粉香。有調(diào)色如桃花的十和香粉，還有利汗紅粉香，調(diào)粉如肉色，涂身體香肌利汗。

2.4醫(yī)用之香藥

香料是中國傳統(tǒng)中醫(yī)藥的應(yīng)用于醫(yī)療實踐的重要原料。如前所述，醫(yī)書方劑和本草典籍中有許多芳香植物的記載。

明·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就有“線香”入藥記載。云：“今人合香之法甚多，惟線香可入瘡科用。其料加減不等，大抵多用白芷、獨(dú)活、甘松、三柰、丁香、藿香、藁本、高良姜、茴香、連翹、大黃、黃芩、黃柏之類為末，以榆皮面作糊和劑?！崩顣r珍用線香“熏諸瘡癬”，方法是點燈置桶中，燃香以鼻吸煙咽下?！侗静菥V目》卷三十二·果部·果之四·味類一十三種：秦椒、蜀椒、崖椒、蔓椒、地椒、胡椒、畢澄茄、吳茱萸、食茱萸、鹽麩子、醋林子、茗、皋蘆。

清·趙學(xué)敏《本草綱目拾遺》中所載的曹府特制的“藏香方”，由沉香、檀香、木香、母丁香、細(xì)辛、大黃、乳香、伽南香、水安息、玫瑰瓣、冰片等20余氣味芬香的中藥研成細(xì)末后，用榆面、火硝、老醇酒調(diào)和制成香餅；稱其有開關(guān)竅、透痘疹、愈瘧疾、催生產(chǎn)、治氣秘之作用。藏香燃燒后產(chǎn)生的氣味，可除穢殺菌，祛病養(yǎng)生。

3　唐宋時期歷史典籍中的芳香植物

3.1唐《酉陽雜俎》之芳香植物

《酉陽雜俎》，唐·段成式撰，中、晚唐時期的筆記體小說。書中包括志怪、傳奇，也包括雜事、瑣語，乃至于考證。本集二十卷，續(xù)集十卷，香料植物見于卷十八·廣動植之三·木篇：

“龍腦香樹，出婆利國，婆利呼為固不婆律。亦出波斯國。樹高八九丈，大可六七圍，葉圓而背白，無花實。其樹有肥有瘦，瘦者有婆律膏香，一曰瘦者出龍腦香，肥者出婆律膏也。在木心中，斷其樹劈取之。膏于樹端流出，斫樹作坎而承之。入藥用，別有法。

安息香樹，出波斯國，波斯呼為辟邪。樹長三丈，皮色黃黑，葉有四角，經(jīng)寒不凋。二月開花，黃色，花心微碧，不結(jié)實?？唐錁淦?，其膠如飴，名安息香。六七月堅凝，乃取之。燒通神明，辟眾惡。

阿魏，出伽闍那國，即北天竺也。伽闍那呼為形虞。亦出波斯國，波斯國呼為阿虞截。樹長八九丈，皮色青黃。三月生葉，葉似鼠耳，無花實。斷其枝，汁出如飴，久乃堅凝，名阿魏。拂林國僧彎所說同。摩伽陀國僧提婆言，取其汁如米豆屑合成阿魏。

胡椒，出摩伽陀國，呼為昧履支。其苗蔓生，極柔弱。葉長寸半，有細(xì)條與葉齊，條上結(jié)子，兩兩相對。其葉晨開暮合，合則裹其子于葉中。形似漢椒，至辛辣。六月采，今人作胡盤肉食皆用之。

白豆蔻，出伽古羅國，呼為多骨。形如芭焦，葉似杜若，長八九尺，冬夏不凋?；\黃色，子作朵如蒲萄。其子初出微青，熟則變白，七月采。

蓽拔，出摩伽陀國，呼為蓽拔梨，拂林國呼為阿梨訶咃。苗長三四尺，莖細(xì)如箸。葉似戢葉。子似桑椹，八月采。

香齊，出波斯國。拂林呼為頇勃梨咃。長一丈余，圍一尺許。皮色青薄而極光凈，葉似阿魏，每三葉生于條端，無花實。西域人常八月伐之，至臘月更抽新條，極滋茂。若不剪除，反枯死。七月斷其枝，有黃汁，其狀如蜜，微有香氣。入藥療病?！?/p>

3.2宋《桂海香志》之芳香植物

《桂海香志》，宋·范成大編撰，歷史傳本見于元·陶宗儀《說郛》卷六十二上。序：南方火行，其氣炎上。藥物所賦，皆味辛而嗅香，如沈箋之屬。世専謂之香者，又美之所鍾也。世皆云二廣出香，然廣東香乃自舶上來廣，右香產(chǎn)海北者，亦凡品，惟海南最勝。人士未嘗落南者，未必盡知，故著其說。

沈水香：沈水香上品出海南黎峒 。上環(huán)島四郡界皆有之，悉冠諸蕃所出，又以出萬安者為最勝 。中州人士但用廣州舶上占城、真臘等香，近年又貴丁流眉來者。舶香往往腥烈，不甚腥者意味又短帶木，性尾煙必焦，其出海北者，生交趾及交人得之，海外蕃舶而聚于欽州，謂之欽香。

蓬萊香：蓬萊香亦出海南，即沈水香結(jié)未成者，多成片如小笠及大菌之狀，有徑一二尺者，極堅實；色狀皆似沈香，惟入水則浮，刳去其背帶木處，亦多沈水。

鷓鴣斑香：鷓鴣斑香亦得之于海南，沈水；蓬萊及絕好箋香中，槎牙輕松，色褐黑而有白斑，點點如鷓鴣臆上毛，氣尤清婉，似蓮花。

箋香：箋香出海南，香如猬，皮栗蓬及漁蓑狀，蓋修治時雕鏤費(fèi)工，去木留香，刺棘森然，香之精鍾于刺端，芳?xì)馀c他處箋香夐別，出海北者，聚于欽州品極凡，與廣東舶上生熟速結(jié)等香相埓，海南箋香之下，又有重漏生結(jié)等香，皆下色。

光香：光香與箋香同品第，出海北及交趾，亦聚于欽州，多大磈如山石，枯槎氣麤烈，如焚松檜，曽不能與海南箋香比，南人常以供日用及常程祭享。

沈香：沈香出交趾，以諸香草合，和蜜調(diào)如熏衣香，其氣溫黁，自有一種意味，然微昏鈍。

香珠：香珠出交趾，以泥香揑成小巴豆?fàn)?，琉璃珠閑之，彩絲貫之，作道人數(shù)珠，入省地賣，南中婦人好帶之。

思勞香：思勞香出日南，如乳香厯青黃褐色，氣如楓香，交趾人用以合和諸香。

排草：排草出日南，狀如白茅，香芬烈如麝香，亦用以合香，諸草香無及之者。

檳榔苔：檳榔苔出西南海島，生檳榔木上，如松身之艾蒳，單爇極臭，交趾人用以合泥香，則能成溫黁之氣，功用如甲香。

橄欖香：橄欖香，橄欖木脂也，狀如黑膠飴，江東人取黃連木及楓木脂，以為欖香，蓋其類出于橄欖，故獨(dú)有清烈出塵之意，品格在黃連、楓香之上，桂林東江有此果，居人采香賣之，不能多得，以純脂不雜木皮者為佳。

零陵香：零陵香，宜融等州多有之。土人編以為席薦坐褥。性暖宜人，零陵今永州，實無此。

4　絲綢之路上的芳香植物交流

絲綢之路始于漢朝張騫的“鑿空”西域。所謂“鑿空”只是一種形象的說法，即將壁壘打破，形成一條狹長的走廊，經(jīng)過西域、中亞以迄小亞細(xì)亞、地中海西岸，一條連接中國和歐洲、北非的絲綢之路于焉成型。盛唐時期，中國的絲綢和茶葉輸往波斯和羅馬，西方的珍異植物(香料、水果、藥材)等輸往中國。唐宋以后，從廣州、杭州、泉州等地經(jīng)南洋抵達(dá)印度、阿拉伯海和非洲東海岸的海上"絲綢之路"也隨之相繼開通。

宋開寶四年(公元971年)，宋置市舶司于廣州，負(fù)責(zé)藥物貿(mào)易。據(jù)《宋會要》記載：通過市舶司，由阿拉伯商人運(yùn)往歐亞等國的我國特產(chǎn)藥材有：朱砂、人參、牛黃、硫磺、茯苓、茯神、附子、常山、遠(yuǎn)志、甘草、川芎、雄黃、川椒、白術(shù)、防風(fēng)、杏仁、黃芩等達(dá)60多種。元代時期，意大利人馬可波羅在他的“游記”中介述了姜、茶、高良姜、大黃、胡椒、麝香、肉桂等中藥材及香料等。

唐·李珣《海藥本草》收載的多為外來藥物，其中有許多芳香植物；明·李時珍《本草綱目》中，植物部分的草部有“芳草類”，木部有“香木類”，收載了許多芳香植物，其中有許多是外來藥物，充分反映了明以前中外植物交流情況。

4.1唐《海藥本草》中的外來芳香植物

唐·李珣《海藥本草》一部記述當(dāng)時131種外來藥物的著作，其中不乏許多芳香植物?！逗Ｋ幈静荨肪淼诙げ莶坑校骸澳鞠恪⒍导{香、阿魏、蓽茇、肉豆蔻、零陵香、艾納香、蒔蘿、茅香、甘松香、迷迭香、瓶香、藒(qie)車香”；卷第三·木部有：“沉香、熏陸香、乳頭香、丁香、降真香、返魂香、蜜香、安息香、龍腦、沒藥、天竹桂、必栗香、研藥、訶梨勒、胡椒”。

4.2明《本草綱目》草、木部所收載的芳香植物

明代以來，隨著明王朝派鄭和“七下西洋”，中外交流區(qū)域更加寬廣。明·李時珍《本草綱目》著作中，植物部分的草部有“芳草類”，木部有“香木類”，收載了許多芳香植物，余者零星見于果部、菜部中，其中有許多是外來藥物，充分反映了明以前中外植物交流情況。

《本草綱目》卷十四·草部·草之三，芳草類56種；有“當(dāng)歸、芎藭、蘼蕪、蛇床、藁本、蜘蛛香、白芷、芍藥、牡丹、木香、甘松香、山柰、廉姜、杜若、山姜、高良姜、豆蔻、白豆蔻、縮砂密、益智子、蓽茇、蒟(ju)醬、肉豆蔻、補(bǔ)骨脂、姜黃、郁金、蓬莪術(shù)、荊三棱、莎草、香附子、瑞香、茉莉、郁金香、茅香、白茅香、排草香、迷迭香、藒(qie)車香、艾納香、兜納香、線香、藿香、零陵香、薰草、蘭草、澤蘭、馬蘭、香薷、石香葇、爵床、赤車使者、假蘇、薄荷、積雪草、蘇、荏、水蘇、薺苧”；

卷三十四·木部·木之一，香木類35種；有“柏、松、杉、桂、菌桂、天竺桂、月桂、木蘭、辛夷、沉香、蜜香、丁香、檀香、降真香、楠、樟、釣樟、烏藥、櫰(huai)香、必栗香、楓香脂、薰陸香、沒藥、騏麟竭、質(zhì)汗、安息香、蘇合香、詹糖香、篤耨香、龍腦香、樟腦、阿魏、蘆薈、胡桐淚、返魂香”。

此外，卷二十六·菜部·菜之一，葷辛類有“生姜、干姜、胡荽、蘹香、蒔蘿、羅勒”；卷三十二·果部·果之四，味類有“秦椒、蜀椒、崖椒、蔓椒、地椒、胡椒、畢澄茄、吳茱萸、食茱萸”等。

5　結(jié)　語

芳香植物在人類的社會生活中一直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絲綢之路上傳播的芳香植物對人類物質(zhì)生活和精神世界帶來的影響尤為深遠(yuǎn)， 也為“一帶一路”芳香植物的深入研究和開發(fā)利用奠定良好的物質(zhì)基礎(chǔ)。

[1]薛愚．中國藥學(xué)史料[M]．北京：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1984.

[2]李珣.海藥本草(輯校本)[M]．尚志鈞,輯校.北京：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1997.

[3]李時珍.本草綱目(校點本):上、下冊[M]．劉衡如,校點．北京：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1982.

[4]杰克·特納.香料傳奇 一部由誘惑衍生的歷史[M]．周子平,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 三聯(lián)書社,2007．

Aromatic Plants Spread Along Silk Road

Jin Jiuning，Li Mei

(Institute of Botany, Jiangsu Province and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Nanjing 210014, China)

Aromatic plant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social life of human beings. The spread of aromatic plants on the silk road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material life and spiritual world of mankind. Based on a large amount of historical records, we expounded the cultural background, exchange and development of aromatic plants spread along the silk road, in order to provide a good foundation for the further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aromatic plants in the future.

aromatic plants; cultural background; exchange and development

10.3969/j.issn.1006-9690.2016.04.002

2016-04-12

金久寧，男，高級工程師，主要從事民族植物學(xué)和植物文化研究。E-mail: jinjn@cnbg.net

S573

A

1006-9690(2016)04-0005-04